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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宫门大开的刹那,目视此间的所有生灵,便都知晓,圣人以至,于是一个个的,都是朝着那昆仑山中,以大礼参拜。
而佘钰,同样也是从那撵架当中踏出,对着这位玉清元始圣人,弓腰半礼。
“此来,却是又一个疑惑,想于圣人处获取答案。”
佘钰停止脊背,看着玉虚宫中的那声音,逐渐变得清晰,然后有手掌握住立于他面前的那一杆盘古幡。
“敢问圣人,天帝俊,东皇太一,可是陨落于圣人之手?”在佘钰的声音落下之际,整个天地当中,所有的修行者脸上都是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来,连同其他的几位大罗圣人,已经魔界那位号称魔祖,企图是要将罗睺道祖的传说取代的心魔,亦不例外。
天帝俊以及东皇太一,陨落于玉清元始圣人之手,这流言在天地之间已经流传了许久,可惜,无论是昆仑山还是妖族,对于这个流言,都是没有做出丝毫的应对来,更没有想过,要不要去验证这流言的真假。
因为忌惮,因为不敢——一旦去验证这流言的真假,就意味着,妖族已经是相信了这流言的存在,而这无疑,是妖令妖族以残朽之身,去面对这位如日中天的玉清元始圣人。
毫无疑问,这绝对是失了智的行为。
是以,从这流言开始蔓延一来,佘钰就一直是当这流言不存在一般。
但现在,在毕方陨落,以自己的性命取得了最为关键的证据,也就是那盘古幡的气息之后,佘钰再也不可能回避这个问题了。
无论是对于天庭还是基于妖族而言,两代王者尽皆横死陨落——这不是堂皇的战死,而是在战斗最紧要的关头,被以卑劣的方式偷袭而死。
若是在取得了相关的证据之后,佘钰这位接任的王者,还要回避这个问题的话,那整个妖族的脊梁,心气,就彻底的散了。
先前的避退,可以说是为了传承的隐忍,但有些东西,一旦被挑明,就是不可能忍下去的。
毕竟,那是一手缔造了整个妖族,将妖族从食物的身份,转变为雄踞天地的绝顶势力的东皇太一。
若是连他的死仇,都能够置之不理的话,那妖族当中,还有谁愿意为妖族付出?
同样的,毕方亦是如此。
若是连毕方这位支撑妖族的太乙妖圣都能够被放弃,那整个妖族当中,还有谁能不被放弃?
这才是毕方的算计。
毕方死于昆仑,那所谓妖族新的执掌者,佘钰就必须要来到这昆仑,给毕方要一个交代。
而一旦来到这昆仑,那佘钰就不可能继续忽略掉盘古幡的气息,于是,对于天帝俊和东皇太一的死亡,佘钰也必须要问出一个结果来。
“天帝俊也好,东皇太一也罢,纵然是他们正在登临大罗,但本圣人若是要杀他们,也只会堂堂正正而来,又岂会用偷袭的手段!”良久之后,停在盘古幡面前的玉清元始圣人,才是缓缓出声——虽然他知晓,自己此时的否认,并没有太多的用处。
天帝俊和东皇太一的陨落,在这天地之间,只有唯一的一条线索,也就是那一面显现于混沌当中的幡影,以及那死亡绝地当中烙印下的,那一击的投影。
而现在,这唯一的一条线索,那幡影所指向的,正是盘古幡!
而盘古幡所代表的是谁?
这天地之间,在谁的手中,盘古幡才能发挥出这破灭一切,逆转一切的威能?
答案,不言而喻。
“你看,我否认了,你也不信。”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要问?”
“还不如痛快一些!”佘钰面前,玉清元始圣人的脸上,浮现出一缕笑意来。
“是么!”佘钰目光垂下,看着自己脚下。
那古拙的方石上,有着难以言说的气机,其上一条一条的纹路,注视得久了,便似乎是要将佘钰的元神,给彻底的埋藏于此一般。
“既然如此,那勾陈,也唯有斗胆,找圣人要一个交代了!”佘钰脸色复杂,脑海当中,念头百转千回,不知过了多久,佘钰的脑海当中,才是有明晃晃的光芒席卷,将那纷乱的杂念,给彻底的堙灭抹消。
而佘钰的脸色,亦是从犹疑,为难,纠结,转而化作坦然以及决然。
一瞬之间,佘钰似乎是将这天地之间,一切的羁绊,都抛到了一边。
他的思绪,一片明澈,通透无比的念头下,他周身的气机,法力,都是为之雀跃起来,他周身上下,那静滞了七千年的极限瓶颈,似乎也是在隐隐之间,为之松动起来,令其功行,继续的往那不可揣度的大罗靠拢。
“找我要一个交代?”
“好,这才是本圣人所知晓的,天庭的勾陈大帝,妖族的含光大圣。”
“这七千年来,本圣人都以为,你要彻底的沉寂下去了。”云光笼罩,风雨肃杀,因为这位玉清元始圣人陡然而起的杀意,整个天地,都是提前进入了冬季,一片银装素裹。
“不过,”倏忽之后,这位玉清元始圣人的话锋,亦是陡然一转。
“你这一身的暗伤,本圣人也懒得占你便宜。”
“这个交代,就先押后吧。”
“等你什么时候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再来找本圣人要这个交代吧。”
“本圣人不希望因为这个所谓的交代,要本圣人亲自出手,将你们妖族,彻底诛绝!”玉清元始圣人手上稍稍用力,那立于玉虚宫之前的盘古幡,就已经是被玉清元始圣人提着,消失在佘钰的面前
“那就十万年后吧。”佘钰伸手,捻起一片飘落于这昆仑山中的雪花,五指稍稍用力,于是这银装素裹的冬季,就是在陡然之间,冰消雪散。
“十万年,正好了结一应纷杂。”言语之间,佘钰的撵架,已经是从这昆仑山而起,一路往那北洲,缓缓而去。
而这昆仑山中的涟漪,也是一圈一圈的,在这洪荒天地之间,弥漫扩散开来,化作一场滔天的狂澜。
“广成子拜见老师。”
“弟子无能,累及老师颜面,请老师责罚。”玉虚宫中,十二金仙跪坐在玉清元始圣人的面前,而那一杆盘古幡,则是横放在玉清元始圣人面前的几案上,幡面展开。
“你们却是无能!”
“这些年顺风顺水,却是叫你们少了几分磨炼。”
“以至于自己落入了他们彀中,沦为棋子,都丝毫不知。”玉清元始圣人目光依旧是看着自己面前的长幡不动,只是其言语之间,十二金仙的身上,都有幽沉无比的雾气弥散出来,雾气当中,是他们沉积了七千年的纷纷杂念。
听着周遭那幽沉雾气当中传来的,摄人心魄且又叫人心烦意乱的嘶吼,十二金仙的脸上,都是露出了羞愧无比的颜色来。
当着羞愧之心一起,根植于十二金仙心中的那幽沉雾气,便是越发的浓郁,越发的难以根除。
“心魔,你好大的胆子!”
“本圣人的弟子,也是你能够算计的!”看着在这玉虚宫中弥散的幽沉雾气,玉清元始圣人,豁然起身,双手按在面前的盘古幡上,一点一点的,将这盘古幡的幡面卷了起来。
当这一杆长幡,在玉清元始圣人的手中,卷成一柄旗枪的时候,这玉虚宫中,有锋锐的寒芒扫过,将同为大罗的心魔留在十二金仙身上的印记,给彻底的磨灭,然后,玉清元始道人提起手中的旗枪,往面前一勾。
一道豁口,将两界天地,彻底贯通,在将手中的玉如意,朝着那魔界正中的魔山砸过去的同时,魔山当中,也传出了心魔的冷笑,冷笑声中,玉清元始圣人,提起手中的旗枪,一步跨进了那魔界当中。
这个时候,心魔似乎是才想起了玉清元始圣人的两个特点,一是固执,二,则是护短!
……
佘钰的撵架,还不曾离开这洪荒之东,洪荒的天穹,就已经是震动了起来,天穹当中,倒映出一片幽沉压抑的天地,这天地最中心的那黑山当中,两个玉清元始圣人,一者持旗枪,一者持如意,战成一团。
你来我往之间,庆云,金花,四下摇落,天地有无,轮转生灭。
几乎是在同时,幽幽紫气,弥漫于云端之上,一座古老无比的道宫显现出来,道宫当中,面相奇古的老者端坐,衣袖舞动之间,两位大罗圣人交战的余波,被彻底的封锁于那魔界天地之内。
“这是,紫霄宫!”
“鸿钧道祖!”在这道宫显现出来的刹那,天地之间,无数生灵,自然而然的就知晓了那道宫主人的身份。
“奇怪,这位道祖身上的气机?”看着那云端上若隐若现的道宫,佘钰的眉头紧皱。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自己看到的这人,和道祖有几分差别,但那莫名的熟悉感,却又在告诉佘钰,这就是货真价实的道祖,这理智和本能冲突的错乱感觉,令佘钰不适到了极点。
这道宫的显现,只得一个刹那!
一个刹那之后,那穹天上倒映出来的,大罗圣人之间的战斗,已经是分出了胜负。
那手提旗枪的玉清元始圣人手中的旗枪,将另一位玉清元始圣人给钉在那漆黑的山壁上,然后,手提旗枪的玉清元始圣人身上,光影扭动着,其脚下有影子缓缓出现,然后有站立起来,在玉清元始圣人的面前,化作一位面容阴翳的老者,着一身漆黑的道袍。
这老者往前两步,从那被钉在山壁上的‘玉清元始圣人’的手中,取过那玉如意,然后端坐于前,一重一重的符文,玄光,将那漆黑的山峦,彻底笼罩。
“本座,元始天魔!”穹天上,光影消散的刹那,悠悠的声音,在这天地之间,每一个修行者的心头响起。
“一个刹那?”
“这怎么可能!”撵车无声无息的行于云端,但佘钰的心头,乃至于北洲当中的所有太乙妖圣们,此时都是一阵惊涛骇浪。
其他的人不知晓,但他们又岂能不知,和玉清元始圣人对战的那人,绝对就是在那一场终末之战当中得证大罗的心魔。
同为大罗,但玉清元始圣人杀败镇压心魔,竟只是花了一个刹那的时间!
这实在是,太过于的骇人,太过于的不可思议,太过于的,叫人绝望!
哪怕是魔族长于心机,于正面战场上稍显弱势,但也不可能会这么弱!
唯一的原因,绝对不是心魔太弱,而是因为玉清元始圣人,太强!
而一想到佘钰和这位玉清元始圣人定下了十万年之约,众位太乙妖圣们,都是忍不住的一阵颓丧,只觉得头顶的天穹,一片黑暗,看不到丝毫的光明,更看不到丝毫的希望。
“毕方!”又想起这一切的导火索,众位太乙妖圣们,心中更是五味陈杂。
“陛下!”当佘钰的车架,穿过那无边无际的汪洋,重新出现在凌霄殿中的时候,一众太乙妖圣们,都是急急忙忙的聚拢了来。
只是,还不等众人有更多的交流,这天地之间,又有大罗存在的气机,弥漫而起,浩荡当中,却又夹杂着无尽的森冷漠然。
“幽冥!”佘钰感受的真切,这是幽冥的气息。
“这是……”佘钰转过身,那幽冥界,高举于天,幽冥当中,无穷的权柄聚拢,化作一方大印,落于一尊神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