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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诗叹江湖-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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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马焯闻言不由摇摇头说道:“至少我还是有亲人在世的,只是,在更好似不在一般,算了,不说了,以后有机会,你便会知道的,今日却是也累了,早些回房休息吧,我想我们已经不用再为他担心了,他既然知道回来,那想必这个担子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去挑起了。”

    见司马焯说完便径直回房,花小柔不由得看了看他离去的背影,又转身看了看那房门中,烛火依稀映照出的两人的身影,便也不再停留,自顾也回房休息。

    待到两人离开,只见柳永起身,去得自己桌案之上,取了些许茶叶,又从一旁火炉之上提起烧开的水壶,慢慢沏了一杯茶,说道:“天气寒冷,你可别受凉了,先喝一口茶吧。”说罢,便将泡好的茶递到查尽手中。

    查尽接过杯子,轻轻放到一旁,随即说道:“多少年了您还记得吗?”

    只见柳永闻言稍稍想了想说道:“该是二十一年了吧,那时候你还不到两岁。”

    却见查尽闻言摇了摇头说道:“我是说你离乡已经多少年了?”

    柳永闻言不由得一愣,随即好似有些伤感地说道:“你离了多少年,我便也离了多少年,当时听闻你爹的事情后,便随即前来,还记得那时候包拯刚刚得了进士就职建昌县的县令。”

    “是啊,我也查过,好似就那个案子以后,包大人便辞官请求回去陪同父母,直至其父母离世守孝完毕后,方才回京听职。”查尽说道此处,好似有些感慨说道,“想当初,我竟以为包拯因此案当中藏有猫腻故而辞官,如今想来,却是以小人之心去想了。”

    柳永轻轻喝了一口茶水说道:“包大人为官清廉,处事公正,为人孝道,都是我们这一代做官的楷模啊。”

    只听查尽也转而为笑,说道:“恐我现在已然在庆幸,当时审理那桩案子是包大人,不然的话,却不知这个事情能瞒多久呢,亦或是我是否有命活到现在呢?”

    此时柳永正放下杯子,开口说道:“那么,你现在当真做好完全的准备听我告诉你当时的情形了吗?”

    查尽也不知为何,竟一直有些不敢直接开口问柳永,以至于竟岔着话题与柳永交谈,听得柳永率先发问,心中当也有此疑问,不由得那包扎着白布的手微微一颤,但是还是鼓足勇气,开口说道:“都到这个地步了,我此番再没有准备好,那便当真是不孝了。”

    柳永闻言也是微微点头说道:“那便是那年的秋天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五十四章

    (全本小说网,。)

    往事渐渐浮水面,只待缓缓相道来。

    听得柳永说,他永远不会忘记,那是他刚刚做得余杭县令的一年,刚刚上任便收到查公伯的道贺书信,自是高兴,然而,此封书信上确是文笔混乱,上书:“吾当知兄终尽余之报国之念,今察而便特有意道贺,简短书信以表微微祝贺,待望可展宏图,救济吾国于危难之中,弟公伯同妻儿子敬上。”

    虽然就是一些祝福的话语,但是柳永则一眼看破当中端倪便是那个查公伯对于自己的称谓,查公伯自知全年查尽得一儿子,但是一般所言“妻儿”或者“妻子”便是已然指代自己的夫人与孩子,那么“妻儿子”这般写法一般读书之人便是不会犯错,如此说来,便是其中一个字是多谢了。

    起先柳永以为是查公伯有所笔误,但是细细想来,查公伯也是个文采出众的文人,这便怎会犯此等低劣的错误,这么说来,再熟读全信,不由觉得事有蹊跷,随即便逐渐发现竟是里面有好些句子都是有着如此一般的多余之字,于是便一一摘了出来,连在一起方才大惊失色,当中所写之字竟是:“余察有微(危),望救弟儿。”

    如此这般,柳永方才明白这果然是信中之信,不由自己多想,道是好友的性命要紧,便告了假期,弄来一辆快车,便径直奔向建昌县,而纵使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到的时候也是五日以后了,此时不有多想,便来到建昌县的县衙当中,此时与他一同听职的包拯正刚上任不久,随后便向他言明此事。

    包拯为人正直,得知柳永是得了求救信赶来,便派了些人手给柳永。

    可是当柳永到时,已然是一片火海,查家自先祖改姓以来,便靠着些许的积蓄,四处隐居做些买卖,建昌县虽然不大,但是查家也在郊外的一片林中,卖得一块不大也不小的地皮,建了几间房屋,而此时,所有房屋便已然都被人放火点燃。

    再靠近些,便见近百号人,分别穿着不同样式的衣服,正立于院中,只见一个身着白衣头发花白的中年妇人,正手抱着一个正在哭泣的孩童,而查公伯正站在她的面前,双手皆握着长刀,小腹之上赫然有一道长长的血印,正向外淌着血。

    此时地上已是尸横遍野,有的身着普通的百姓的装扮,也有不少穿着那些人同样服饰的人,眼见此情形,不等柳永开口,所带领的府衙官差已然一声爆喝道:“大胆贼人,竟明目张胆杀人放火!”

    众人闻言不由得都侧眼看来,而正当此时,查公伯却毫不犹豫,趁着怀抱婴孩的妇人侧目之际,忽然上前,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婴孩,却被那个妇人重重打了一掌,而正当此时,那些人好似便要向着柳永这便冲杀过来,只听那个妇人喊道:“助手!”

    听闻这个妇人叫喊,众人便也没有再作耽搁,当然,柳永这边也不过区区十几号人,刚才只是象征性地示威警示而已,他们便也不敢妄自就冲向这些人群当中,两边便这般对峙一会儿,只听那个妇人说道:“诸位大人,这便是江湖中人之争,江湖自有‘江湖规’而定,怕是众大人也不好拿我们吧?”

    柳永也知查公伯是会武功的,当然更是知晓“江湖规”的内容,即便自己是衙门,如果查公伯不开口,便也不能插手,随即便问道:“这位兄弟,你怎么样?”

    只听得那便查公伯说道:“回大人,此事自然是江湖之争,但是这个孩子无辜,还望大人仁慈,救救这个孩子。”

    柳永闻言,忙说道:“你们也听到了,他既开口要我们帮忙保护这个孩子,依照‘江湖规’中所定,我们自也是要相助,你们今日若动得这个孩子,那你们便也是触犯王法,你们明白吗?”

    此时却见有一名蒙面的白衣女子对那妇人说道:“圣母,既然如此,要不就把查公伯杀了吧?”

    柳永闻言,心中大惊,他便是知道这些人应当也是对“江湖规”比较遵从的,不想以此生事,但是查公伯已然表明自己的立场,便不能插手管这个事情了,而正当他思考如何解救查公伯之际,只听得那个圣母说道:“你也太狠心了吧?”

    那个蒙面女子说道:“该断则断,当机立断,这便是我作为星垂门圣女的觉悟。”

    那个妇人闻言好似相当满意,但是依然说道:“但是你要知道,现如今只有查公伯知道《叹辞赋》所藏,如今若把他杀了,恐怕《叹辞赋》就此于世上消失,算了,这次还是放过他吧,各位掌门,我们撤吧。”说罢便长袖一挥,随即便见那些白衣女子齐刷刷地收敛自己人的尸体,径自离去,而另外两波人便也在为首的两人号令下,收拾自己人的尸体,也纷纷撤退,留下的,只有那十几具查家人的尸体,以及重伤半跪在地上,怀中抱着那个婴孩的查公伯,只见他分明身受刀伤以及掌伤,已然从他留着鲜血的口中,温柔地说出几个字来:“尽儿不哭,不哭,都结束了。”

    见得众人离去,柳永方才与众衙役上前,见得此等惨状,柳永不由得悲痛万分,竟给查公伯下跪说道:“查兄,是我来晚了,倘若我能早一天发现你信中所藏,可能也不至于如此。”

    而此时,却听查公伯欣然一笑说道:“柳大哥能来,我已然很高兴了,况且,还保住了我查家唯一的血脉。”

    讲到此处,柳永不禁停了下来,而扶着茶杯的那只手,也明显地颤抖起来,好似那时的情形还历历在目,让他难以释怀,只听查尽说道:“柳大哥,多谢了。”说罢,便忽然起身,跪倒在柳永面前。

    柳永见他突然下跪,慌忙起身,也不顾情急之下打翻茶杯,便立即来到查尽身边将他扶起:“傻孩子,说什么谢,查兄与我情同兄弟,更是有着八拜之交,那时纵使他不求我,我也定会保得你周全。”

    查尽却不愿起身,而是说道:“你为救我们,甘愿来到那危险之地,可见你胸中情义,我这便自小还与你打趣,目无尊长喊你老哥,我这便是大不孝之罪,你如此这般,当与我父看齐。”说罢,便不顾柳永阻拦,而磕头喊道,“义父,从今日起,我便喊你义父,没有义父,便没有查尽。”

    听闻查尽此言,柳永这便老泪纵横,想自己这一生,没有子嗣,何尝不把查尽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如今查尽忽而喊他“义父”,便纵有千般托词,也再说不出口,于是只好先将他扶起。

    待得起身,这便听查尽说道:“然后呢?请义父接着说下去吧。”

    只听柳永接着说道:“我们当时记得,把火扑灭就用了整整一夜,直至第二日清晨方才熄灭,我仍记得当初去查兄家中做客的时候,满园鲜花开得艳丽,那青藤缠绕屋瓦,好似一个世外桃源一般,可居然一夜之间,尽都化作焦土,而那些平时出入的查家之人,一个个横尸当场,甚至还有好些面目都已被火烧得焦黑,当中就包括你的母亲。”

    听到此处,查尽不由握紧双拳,却也不再敢去联想当年那副景象,虽说一两岁时的记忆一般都已流失,但是那冲天的火光以及那刺耳的叫喊声,依然好似在自己心中留下了斑斑印象,终于,查尽还是开口打断道:“别再说了。”

    柳永闻言便知折返无法用言语描绘的景象便是那一夜惨案的缩影,便也不再多言,而是开口好似有些试探问道:“接下来,由于包大人觉得事情太过悲惨,决定提审你的父亲,他自知这件事情由于‘江湖规’的存在而应就此作罢,但是他总觉得在自己管辖之处竟有如此惨剧发生,他便难辞其咎,终还是插了手,结果……”

    此刻,柳永纵使再强忍,终还是没有忍住,声音已然颤抖到说不出话来,而他之后的话,便是不说,查尽便也已在先前听闻包拯所言,不由得心中悲切万分,也不想再听一遍柳永重复接下来自己父亲的死因,而开口问道:“虽然父亲不希望我再与此事有所牵扯,但是现在我已然知晓自己的身世,而且与那些人有所接触,所以我希望,义父能够再度告知一下,当日在场究竟有哪些人?”

    柳永似乎还是有些不太想要言明,只是现如今,便是再隐瞒也没有任何意义:“白衣为首的那个圣母是星垂门的人,她已于三年前就病故了,而那个圣女便接替了她的位置,成为新一代的圣母。”

    这已然不用多说,查尽自是明白,如今与自己仇恨最深的,便是那个星垂门,恐怕纵使自己想要放过她们,她们便也不想罢手,他这么问只是想要确认一下从当初幽笙坊老掌门所言是否虚假而已,此番确认,接下来的便也该都是事实,便开口问道:“接下来的您说还有两波人,应该是白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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