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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算难受,他也咬牙忍了,因为她的讨好实在太难得,他舍不得浪费。
按了一会儿,欧晴悄悄咽了口唾沫,鼓足勇气之后,试图打开话题,“那个……”
严谨尧自顾自地看着报,没理她。
欧晴想,他怎么没反应啊?哪怕他看她一眼也行啊,至少那样她就好继续说下去嘛!
可他连眼神都吝啬于她是几个意思啊?太打击她的热情了好么!
亏她还想表现给女儿看呢!
见他不理人,欧晴心里恼火,用力咬了咬唇,把音量拔高了一些,“那个……”
他还是没反应。
“那个!”欧晴怒了,勃然大喝。
怒气上头,脑子一抽,她正在为他按摩的双手不知怎地就滑向了他的腿内侧,且鬼使神差地用力一抓……
严谨尧整个身躯瞬时一紧,眉头狠狠皱起,抬头看她。
他的目光炙热无比,像是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了。
欧晴的脸颊以极快的速度滚烫起来,吓得连忙收回双手,绞在一起覆在小腹上,低着头不敢看他,尴尬又无措。
她她她……真不是故意调戏他的。
真不是!!
严谨尧盯着脸红的欧晴看了好一会儿,才按耐住心里的躁动,沉着脸故作冷漠地吐出一个字,“说!”
欧晴在心里偷偷呼了口气。
好了好了,他终于说话了。
“你帮帮裳裳吧。”于是她立刻抬头,眼巴巴地望着他,小声乞求。
“我为什么要帮她?”严谨尧冷嗤,一脸不屑。
“她都来求你了!”
“她求我我就非得帮?再说,你看她哪里像是有求于人的样子?”严谨尧眼角余光瞟了眼云裳所在的位置,无论语气还是表情都毫不掩饰对她的嫌弃。
呼吸一窒,欧晴被严谨尧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她低着头,有些沮丧地想的确,女儿今天的表现太差强人意,明明有求于人还故意跟他抬杠,也难怪他不愿意帮忙……
不过又能怎么办呢?那可是她的宝贝女儿啊,现在宝贝女儿有困难,她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呢!
而且女儿故意针对严谨尧,严格说来她也有责任吧,毕竟她隐瞒了他俩的真实关系,所以他俩才会对彼此有成见,相互看不顺眼。
严谨尧一定是介意裳裳是她跟别的男人生的女儿……
而裳裳在情感上一定更偏向云铭辉,因为她觉得云铭辉才是她的父亲……
“她只是脾气有点犟,其实她是个特别乖、特别孝顺的孩子。”欧晴热切地看着不苟言笑的男人,忙不迭地为女儿说好话。
“没看出来!”严谨尧毫不给面子,轻蔑地哼道。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她……”
“我用不着了解她!”
“……”
她说一句他堵一句,而且口气又冷又硬,完全就是一副把女儿嫌弃到底的架势。
欧晴不高兴了。
他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嫌弃她的女儿,她、很、不、开、心!!
她的女儿有那么入不了他的眼吗?她真的把女儿教得很差吗?他到底懂不懂,他嫌弃女儿的同时也等于是在嫌弃她!
哼!生气!!
她的裳裳明明是个善良又孝顺的好女儿,哪有他说的那么不堪?
她把女儿从那么那么小养到现在这么这么大,她有多辛苦他根本不知道,他一天责任都没尽过,有什么脸责怪她没教好?又有什么资格嫌弃女儿任性刁蛮?
欧晴咬着牙根,随着情绪的起伏而攥紧了双手,她越想越生气,越生气就越委屈……
“你帮不帮?”她倏地冷了脸,冷冷问道。
严谨尧挑眉,心里“哟呵”一声,唇角泛起一抹冷笑。
小样儿!怎么着?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他若说不帮她这是准备跟他翻脸不成?
他拧着眉,看了她半晌,最后磨了磨牙,冷飕飕地说:“你给我个理由,我凭什么要帮她?”
“她是我的女儿!”她说。
“又不是我女儿!”他立马就泼她一盆冷水。
“你!!”欧晴呼吸一窒,气结。
他把手里的报纸往茶几上随便一扔,然后歪着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一副看她还怎么反驳的架势。
欧晴想发飙,却又觉得自己没有发飙的立场。
是她隐瞒了真相,不明所以的他不待见女儿似乎也是情有可原……
咬唇犹豫,她在认真思考,该不该把真相说出来……
可是她若把真相说出来,他会不会气得杀了她啊?
毕竟她隐瞒了他二十多年……
“如果……”犹豫了许久,她怯怯开口,“我说如果啊,如果……”
如果了半天她还是没勇气说。
“什么?”见她半天如果不出来,他拧眉不耐。
她瞅着他,小心翼翼地试探,“如果裳裳是你的女儿你是不是就肯帮她啊?”
“亲女儿我当然帮!”严谨尧说,完了又没好气地补上一句,“可惜她不是!”
欧晴目光闪烁,一丝心虚从眼底一闪而过。
“你、你可以把她当成是你的女儿嘛……”她小声呐呐,胆怯地瞟他一眼。
“她身上流的又不是我的血,怎么当?!”严谨尧生气,冷冷剜了欧晴一眼,心里怨气深重。
欧晴狠狠咽了口唾沫,鼓足勇气,“其实她……”
哎,还是不敢说。
“她什么?”严谨尧目光犀利地盯着吞吞吐吐的欧晴,开始对她突然间的反常感到狐疑。
欧晴的心里有两个小人,正在剧烈地争辩着……
一个说:告诉他告诉他,快告诉他吧,快把欠了他二十多年的真相告诉他吧!
另一个说:别告诉他,他的性格你很清楚,他是容不得别人欺骗他的,而且还欺骗了二十多年之久,你若坦白,不会得到从宽,只会把牢底坐穿。
欧晴纠结,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
可是他刚刚说了,如果裳裳是他的女儿,他就愿意帮。
为了女儿,就算要承受他的怒气,就算会被他狠狠责骂甚至被他狠狠惩罚,也是值得的对不对?
嗯!只要女儿能过得幸福快乐,她吃点苦没什么的。
这样一想,欧晴心里就不那么害怕了,狠狠咬了咬唇,她决定豁出去了。
“其实裳裳她是——”
“妈,我困了,可以睡觉了么?”
欧晴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要坦白,谁料却被突然进入客厅的云裳阻断了。
云裳躲在一边看了半天,她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就只看见妈妈一直在低声下气地跟严谨尧说着什么,而严谨尧始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所以她忍无可忍,冲进来救妈妈了。
虽然太爷爷出了事她心里很焦急,但她也不能为了救太爷爷而委屈妈妈。
妈妈和太爷爷对她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委屈任何一方她都不愿意。
突然被阻断,欧晴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女儿,忙不迭地点头,“啊?哦,可、可以了,客房早就收拾好了……”
她一边说一边起身,作势要带女儿上楼。
“把话说完!”
欧晴刚站起来,身边的男人就冷飕飕地冒出一句,极具威慑性。
最讨厌说话说一半的,这不是存心吊胃口吗?
“那个……”
现在有女儿在场,欧晴又不敢说了,因为她实在没有办法同时承受他们两个人的怒气。
欧晴局促又无措地僵立着。
“有话明天再说吧,我跟我妈妈要睡觉了!”云裳走上去,一把揽住妈妈的肩,很霸气地说道。
本来对他有点改观的,可刚才她看到他对妈妈一直冷着脸,所以对他刚升起的那点好感已经荡然无存。
云裳说完,揽住妈妈就走。
“站住!”严谨尧腾地站起来,对着刚转过身去的云裳和欧晴冷喝一声。
云裳不想理他,怎奈欧晴已经习惯听从他的命令,他一喊站住,她的双脚就像是灌了铅一般,再也挪动不了半分。
对于这样的妈妈,云裳真是恨铁不成钢啊!
无奈,她只有跟着妈妈一起慢慢转身。
“你再说一遍!”
一回头,就迎上严谨尧狠厉的目光,以及冷得如同三九寒冰的声音。
“我跟我妈妈要睡觉了!”云裳甜甜一笑,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你多大了?!”严谨尧冷嗤,极尽嫌弃地斜睨着她。
“不管我多大,她都是我的妈妈!”云裳笑米米地说,同时还用力搂了搂妈妈的肩。
眼看两人又杠上了,欧晴无奈又紧张,在看到严谨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时,她硬着头皮说:“我、我今晚跟裳裳睡吧,我们这么久没见了,有好多话想说……”
“白天不能说?”严谨尧目光冷厉,狠狠瞪了欧晴一眼。
有什么话非得晚上睡在一起才能说?!
欧晴被瞪得顿时噤声,大气都不敢喘了。
一看妈妈被严谨尧压得死死的云裳就气不打一处来。
“严先生你好奇怪耶!我跟我妈妈睡关你什么事啊?至少我跟她睡啊……”云裳咧着嘴,笑靥如花地看着脸如玄铁的严谨尧,故意拉长尾音,然后嘴毒地继续道:“是名正言顺的!”
她的潜台词是,他跟她的妈妈睡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严谨尧想掏枪把眼前这个野蛮毒舌又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毙了!
向来喜怒不行于色的严四爷,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与总统大人的pk,再次完胜!
嗯,完美!
云裳满意。
揽着妈妈,夸张地边打哈欠边口齿不清地说:“我们走吧妈妈,我困死了。”
“站住!!”
身后又是一声沉喝。
云裳翻了个白眼,没转身,只回头,“四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用的虽是敬语,态度却大相径庭,完全是一副不耐烦到极点的模样。
“你刚说有事跟我谈?”严谨尧暗暗咬了咬牙根,有种自打脸啪啪响的恼怒和尴尬。
云裳故作惊讶地瞠大双眼,“四爷您不是说在家里不——”
“书房!”
冷冷丢下两个字,他大步流星地朝着楼上走去。
严谨尧恨死云裳这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
她这么歼诈,到底是遗传的谁?那姓云的看起来没有多狡猾啊,怎么生个女儿就这么让人讨厌呢?
在经过欧晴的身边时,严谨尧阴测测地瞥了欧晴一眼,那眼神好似在说“一会儿有你好看”……
欧晴吓得一颤,有种立马想要躲回房间去把门反锁再也不想看到他的冲动……
……
二楼,书房。
云裳转动眼珠子环视了一圈,将书房的装潢格局打量了一遍。
撇嘴,心里默默腹诽,严谨尧的书房,真是跟他的性格一样,单调,无趣。
“说吧!”
冷冷的声音,从办公桌后飘过来,将正嫌弃书房难看的云裳唤回神来。
“嗯?”她想得太入神,一时没听清。
“想我帮你什么?”严谨尧皱眉,不悦地睨着心不在焉的云裳。
求人都这么不上心,这遗传基因到底有多差?
云裳想起正经事,连忙正了正脸色,“严楚斐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