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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说起，顾西爵仍然觉得心头有所触动，那种感觉很复杂，说不上是为了爱情，还是为了恩情，还是惋惜一个年轻女人就这么香消玉殒。
其实与裴雪莲那时，那个女人也没有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一直都是心思温柔的女人，对他还有他的下属都不错。
说实在的，他也挑不出她什么刺。
他觉得裴雪莲与裴依兰是不同的，纯洁如莲，一个是莲花下面的淤泥。
慕容霓裳盯着他这张略带悲伤的俊脸，忽然有一种强烈想哭的感觉。
如果是之前，她还觉得自己可以理直气壮的生气，甚至可以怨恨裴雪莲为什么人不在了，还要占据着他的心。
亲耳听着顾西爵这么悲伤，这么感恩的去描述裴雪莲，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定位这个离世的人了。
她不是裴依兰，自问自己还是三观笔直，是非能分的人。
自己最爱的男人被人救了，本该是千恩万谢才对，可那个人又是他曾经的恋人，也许到现在还有爱情存在。
突然有点后悔了，她宁愿做一只把脑袋埋在沙子里，逃避现实的鸵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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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4章 消极的想法
事情的大概，慕容霓裳在裴依兰那里已经听说了。
可是，从顾西爵的嘴里说出来，那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裴依兰是带着愤恨的说，他是带着感恩的心，还有点缅怀……
之前还觉得裴依兰让她很痛，原来当事人的叙述，才是五马分尸那般痛。
顾西爵是没打算在这里说的，然而又这么脱口而出。
说了以后，他看向了慕容霓裳的脸，心蓦地一紧。
她的眼睛红了，却又咬着下唇，长翘的羽睫颤了颤，倔强的不让自己掉泪。
“霓裳，大概的情况就是这样……”他小心翼翼的开口。
“那你搞清楚没有，现在你心里到底是恩情，还是爱情？”慕容霓裳仰起纠结的脸蛋，眸子望着他，内心在颤抖着。
害怕不是自己想要听到的答案，也害怕他不是说真心话。
“主要是恩情吧，其他的……有点复杂。”顾西爵斟酌了一下，也记着季诺说的那句话，一定要诚实。
因为，说谎的后果比扎心的话更严重。
慕容霓裳从他的腿上跳了下来，急匆匆的走进了办公室的休息室里，把门锁上了。
这不是她想要的最佳答案，只能算是一个安慰。
她坐在了床上，浑身充满了烦躁和泪崩的感觉，可她又极力压抑着自己。
理智告诉她，裴雪莲救了她的丈夫，她不该恨她，裴雪莲很无私。
但是情感上，她又希望自己深爱的男人心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对其他亲人以外的女人百分百没有感情。
真的，她一点圣母特质都没有，就想完全霸占自己爱的男人，他全部的身心。
所以她不知道要怎么去对待顾西爵与裴雪莲了。
慕容霓裳甚至产生了一种很消极的想法，她好像真是裴依兰说的那样，像个插足了顾西爵与裴雪莲之间的第三者。
又或者，顾西爵不是百分百是恩情的话，哪怕对裴雪莲还有百分之一的爱情，她感觉自己都会难受得要抓狂。
这种被爱情完全掣肘着的感觉，令她感觉到窒息。
她迷惘又难受，躺在床上蜷缩成了一团，感觉被困了，却又找不到出口……
外面，顾西爵也一脸冷凝，眸光盯着休息室的门，像是要把木门盯出一个洞，可以看到里面的人怎么样。
霓裳还是很介意吗？
她刚才一副心碎的样子，他心里也很乱很忐忑。
坐了几分钟，他终究是坐不住，走到了休息室门前。
耳朵凑近了一听，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这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等了又等，还是不见霓裳出来，她是按捺不住了。
“霓裳，你还好吗？让我进去好不好？”他朝着里面喊话。
可惜，数分钟之后，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她一点回应都没有，顾西爵很怕她在里面有事，像她大出血那次，一直没人进去，导致她失血很多。
“你不要自己憋着，你怎么想的，可以跟我说。”
想了一下，他又补充了很重要的一句，能证明他立场的一句话。
“不论如何，我不想与你离婚。”
他刚才说那些，是让她知道，当初不公开，是因为他不想再失去她。
裴雪莲事件，他不希望发生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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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5章 她很压抑
她也不会像前几晚那样对他大吼大叫，她什么都没有说，却又泫然欲哭的，样子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你不出来，我就撞门了啊。”他感觉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其实也就两分钟，可心里担心她，他整个人都焦急不已。
他是真有点按捺不住，哪怕她在里面没事，只是在哭，他都不愿意。
慕容霓裳在里面有点浑浑噩噩的，耳朵是能听到他说话的，一直到他说不离婚，她的眸子才闪了几下。
之前说想努力看看，今天就听到他说了那些，她的心里也是乱糟糟的，不知道他们的婚姻是不是真的可以因为不离婚就变好。
如果有裂痕，有污点，就算是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再有之前的幸福甜蜜。
这对她而言，不是她想要的婚姻。
她深深叹了一口气，下地去开门。
一打开了门，就被顾西爵抓住了肩膀，手抬起她的脸蛋，见她即使没有哭，表情也跟哭一样难看。
慕容霓裳拿来了他捧着她脸蛋的大手，闷闷的说了一句。“先回家吧。”
“嗯，好。”顾西爵没有异议，搂着她的肩，陪着她收拾了一下东西，两人一起离开。
百新集团对面的一栋大厦
“拍好了吗？”
“拍得很清楚，而且是正面照。”
“再跟拍多几天，千万别让顾西爵或者他的手下发现。”
“我知道。”
一路上，顾西爵与慕容霓裳都没有交流。
慕容霓裳没什么想说的，顾西爵则是想让她一个人平复一下，没有打扰她。
只是，她之前还会傲娇的故意拒绝他，他做什么她都要挑刺，都要耍点小脾气，或者是摆臭脸。
现在这么安安静静，他搂着她也没有排斥，顾西爵一点高兴都没有，反而更加担心。
他宁愿她当他是俘虏一样呼来喝去，总好过这样一言不发。
如此的日子过了几天，到了一年当中最后的一天，12月31号。
这几天，不论是顾西爵还是慕容霓裳，都过得很不好。
尤其是慕容霓裳，她觉得这种感觉跟当初爸爸妈妈车祸去世那段时间一样。
她想发泄，想要做些什么，又觉得做了没有用。
那时候，她深知自己一个被赶出家门的孤女无权无势的，根本就不能弄垮二叔一家和慕容老头老太为父母报仇，她很压抑。
现在也一样，她很想去恨裴雪莲，很想让顾西爵不要理会什么救命之恩，不要再念想这裴雪莲，哪怕只是为了忠义。
然，她的三观压制着她，那样是不对的，太无情无义，也太寒心了。
“霓裳，顾总还没来接你吗？”
张怡走近了她的办公室，见她坐着发呆，暗暗叹气。
怎么感觉她才好了一两天，又严重了许多似的。
难道他们夫妻两还没有谈好，还没有和好吗？
“嗯。”慕容霓裳对口应了一声，浑身上下都像是笼罩着一层灰色的阴霾，了无生气的。
“你们怎么了？还没有好好谈谈吗？”张怡见她这样，心里也难受，憋不住的她直接问了。
当初她离婚的时候，状态都没有她那么差，好揪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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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6章 你还想要顾西爵吗
“也有谈过，但是发现自己好像承受不起。他应该是很坦诚的跟我说了心里话，可是我感觉自己很玻璃心。”
慕容霓裳单手撑着额头，语气充满了寂寥。
她不认为所有责任都在顾西爵那里，她自己的心态，好像也不太好。
所以她没有对他发脾气，晚上也是一起睡的。
“霓裳，你不用想那么多的。你只要想清楚一点就好。现在顾少与裴雪莲的事情你也知晓了，这个男人，这段婚姻，你还想不想要？这才是关键问题。”
别的事情，张怡觉得自己不如慕容霓裳，可是她是个离过婚的女人，在这方面，她大小算是个前辈，可以稍微提点一下。
“当初，你跟郑思维，你犹豫了吗？”慕容霓裳抬起头，忽然也想起来，张怡有经验的，可以跟她聊聊，做个参考。
“刚怀孕的时候，我是犹豫过，但是当他维护另一个女人，把我推开的时候，我就坚定了。我觉得，那种混乱和危机的时刻，人作出的选择才是内心最真实的。那次在病房里，他选择了护着那个女人，证明我在他心里的地位是次要的。我宁愿一个人过，也不要做个妾一样地位的女人，就果断的选择了要离。即使当时我没有流产，我也会离，这就是我的性格。”
张怡不是那种孩子与自己幸福拎不清的人，她觉得那是两码事。
如果婚姻不幸，她不会为了孩子委曲求全。
孩子长大了，会有自己的生活，以后会组建的家庭，那就没她什么事了。
所以她不会为了孩子，就要一段名存实亡的婚姻，把自己的一辈子坑进去。
“你其实比我好，你不是说顾少把裴依兰和裴家教训了吗？那个雪莲花养的廉价鱼也送走了，这也能证明，顾少在你和雪莲花之间，选了你，他摆出了他的态度。即使他心里也许还不是百分百的只有你，但我相信，也是大部分了。”
“雪莲花死了，这剩下的一点点，如果你还想要顾少，不妨可以搏一搏。这个机会成本并不高。”
“你好好想一想，是否真的愿意离开他，其他的不要想太多了，那都是其次的。”
张怡说完就先走了，乔建烨在外面等她。
两人去吃完饭，然后也一起参加季诺说的跨年趴。
慕容霓裳一个人在办公室坐着，脑子里不断的想着张怡说的话。
愿不愿意离开顾西爵？
她根本就不用思考。
不愿意，一万个不愿意！
前几天就想过的，为了一个死人放弃一个活生生的，跟她领了结婚证的男人。
这份是亏本的买卖，她干不出来。
左想右想之下，慕容霓裳也有了初步的决定，今晚就跟他说一说。
一说曹操，曹操就到。
慕容霓裳刚关了电脑，就看到顾西爵身长玉立的站在了她的办公室门口，矜贵挺拔的身姿，无论什么时候看，都那么多迷人。
这几天，就算是她没怎么理他，他也一直陪着她，晚上甚至都没有去应酬。
快到元旦，她自己做总裁的也知道，各种宴会，应酬都很多。
他走了进来，慕容霓裳也站了起来，沉静如水的眸子瞥着他，忽然开口问。
“这几天，没有公司邀请你去出现晚宴吗？”
她自己都收到了七八份邀请函，只是心情不好，都没有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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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7章 吞噬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