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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里闹腾了好些分钟才安分下来,虽然不是每个人都对华夏人陈光深恶痛绝,但很显然大家在布鲁斯南的地盘上都会认同他的倾向。
陈光晃眼一看,大约只有艾尔玛*沃森等寥寥数人没有跟着起哄了。
唉,可恶的多纳德你倒是裸奔了个爽快,可我这黑锅背得也忒特么沉了,都快成过街老鼠了!
布鲁斯南又招呼道,“好了好了,大家安静一些,不开心的事情就不要提了。虽然无法和马尔福同台演奏让我很遗憾,但能更加完善《海上钢琴师》中的琴曲,我也分外荣耀。其实这首曲子并非我一人改编,而是由马尔福和我联手完成,大家感谢他吧。”
带着北美名流圈日常黑了一下华夏人陈光之后,布鲁斯南果断又将别人的视线回归到自己身上来,毕竟他今天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炫耀和享受成功的喜悦。
“感谢布鲁斯南先生与本特勒先生的贡献!”
“两位真不愧是当今世上最出色的音乐艺术家之一!”
咖啡厅里的人们也没让他失望,各种各样肉麻的马屁冲天而起。
唯有陈光藏在墨镜后面的嘴角微微翘起,泛起一抹不屑的冷笑,井底之蛙,你这算个屁的完善,你这压根就是糟蹋!
嘭!
“墨镜男你什么意思!你刚才那是什么表情!你是看不起布鲁斯南先生吗?”
正坐在陈光对面的键盘手回头就看到陈光脸上与别人格格不入的冷笑,瞬间炸毛了。
从一开始他们几个就看陈光不顺眼,但一直忍着性子没发飙,现在陈光不给他们面子就算了,竟当众瞧不起布鲁斯南,这小伙子不能忍。
你可以骂我,但你不能侮辱我的偶像!
这键盘手喊的声音太大,顿时咖啡厅里无数目光就凝聚到了他本人和陈光身上。
原本陈光作为咖啡厅里唯一的墨镜男,比火星哥还爱墨镜就显得很特立独行,这下可好,更是成了众矢之的。
键盘手气冲冲的看着陈光,心里又是气愤但又有些得意。
讨厌的装神秘的小子,你不是特别拽吗?
你继续拽啊!
我看你现在还怎么拽!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根本就不懂音乐!
你才会露出这种笑容!
你刚刚就是在瞧不起人!
与陈光同桌的另外四个人也饶有兴致的看着陈光,不发一言。
他们可不会帮陈光解释,他们的目的是就是想看着陈光出糗。
他们根本就不信在这种场合里,这家伙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敢像刚才那么拽。
陈光默默的抬头四处看了看,放眼望去全是颇为不善的目光,他再将脑袋转向面前的始作俑者键盘手,从这家伙看似愤怒的目光里看到点得意。
陈光暗想,这孙贼肯定以为我要装孙子,以为终于能让我难堪了。
但是,很抱歉,我正愁着自己没名没分的不太方便直接上台打脸呢。
你这是我想瞌睡了就给我送枕头!
我谢谢你全家了!
陈光缓缓站起身来,“你没有看错,小年轻,我的确看不顺眼这个叫布鲁斯南的人口出狂言。”
“法克!揍他!”
“雪特!”
“碧池!”
陈光的话音一起,人群顿时炸毛了,几个脾气火爆的跳起来就要往前冲,反倒是和陈光同桌的五人乐队表现得很克制。
他们惊呆了。
之前还以为这个墨镜男只是性格孤僻怪异,特么现在才知道,这家伙压根就是神经病!
他都根本不知道怕,也不知道对别人最起码的尊重!
就在这时候,陈光拉开身后的椅子,抬腿迈步往前走去。
在他行走的过程中,故意伸直双手往前掏掏摸摸着,然后装作一不小心的样子给一根桌腿绊了下,险些栽地上去。
刚刚还很愤怒的人群迅速冷静下来。
噢,原来这是个盲人。
可怜的家伙,难怪他一直不肯取下墨镜。
五人乐队的主唱,那个鸡窝头青年纳闷极了,先前自己想抓他墨镜时他的眼睛不挺好的吗,反应不挺快的吗,怎么可能是盲人?
不对,难道他是用耳朵来听风声判断出我手上的动作?
华夏电影里的盲侠?
正在鸡窝头迷惘间,那边陈光却已经一路摸摸索索靠近了舞台,然后扯过密西西比的珍珠前面的凳子,一屁股坐了下来。
他再回过头来,墨镜下的嘴裂开笑笑,露出满口白牙,“刚才布鲁斯南先生说了,谁有兴趣都可以上来演奏和他同一首曲子。我本来不打算登台的,可我觉得你们这盲目的崇拜实在太愚蠢与荒谬。那么现在,我就告诉你们我为什么觉得布鲁斯南口出狂言,我告诉你们什么叫做真正的杰利莫顿的蓝调爵士!”
陈光的话说完,也不等别人再讲什么,而是无视了闹闹嚷嚷的咖啡厅里的所有声音,在布鲁斯南愤怒且迷惘的目光下猛的转过身去,双手十指闪电般触向琴键!
卑微的凡人们,你们永远也不会明白,你们所看到的完美永远都只是凡人的完美!
真正的完美,只在老夫的杯中界里,那是用真正的神的力量创造出来的完美!
洗耳恭听吧你们!
全本欢迎您! t1706231537
第1099章 好与坏
如果说布鲁斯南的琴声是水银泻地,那么陈光此时的琴声就是浑然天成的春雨延绵。
如果说布鲁斯南的音符是跳动的精灵,那么陈光的音符就是打开天堂之门后从里面飞出来的天使。
布鲁斯南的蓝调为咖啡厅里的听众们展现出的是唯美的画卷,但陈光演奏出来的,由通天圣杯“作曲”,杯中界里的npc演绎出来的蓝调爵士,为听众们打开的却是一扇通往完美彼岸的圣洁之门。
对人类而言,真正的完美音乐永远都不会存在,因为人类总是在追求更好。
在人类的心境之中,完美是每个人都想要达到,但却又永远不可能达到的彼岸。
但对陈光与通天圣杯而言,他拿出来的东西,在无尽神界之中或许未必算得上完美,但在人类目前的角度与层次上去挑剔,真的没得挑。
美妙得无与伦比的音符,从陈光的指尖迸射而出,在这咖啡厅里缭绕不休。
古有绕梁三日而不绝,虽是虚数,但实则指的其实是音乐太过美妙动听,在人的脑海里会情不自禁的反复回荡。
此时此刻陈光演奏出来的琴曲便有这等效果,穿透耳膜,直击人心,在人灵魂深处刻下属于这首曲子的印记。
当然,通天圣杯创造的琴曲虽然完美,但也只有陈光才能演绎得出来。
哪怕随便换一个人,无论是多么厉害的真正大师,在演奏的过程中即便千锤百炼,也根本不可能做到陈光这样真正的完美。
哪怕其中任意一个看似细枝末节的音符出现不到零点零零一秒的误差,也会成为整个演奏过程中的瑕疵,并且在懂音乐的人耳朵里被无限放大,进而影响到整首曲子的演奏效果。
就像达芬奇的画,每一幅传世之作中蕴含着的,都是达芬奇的艺术成就所带来的必然与他创作灵感迸发之时驾驭出来的偶然。
达芬奇将必然与偶然两种因素完美的融合到一起,发生艺术上的化学反应,从量变到质变才能成为真正的传世经典。
这样一副作品上,哪怕只是错了丁点看似无关紧要甚至只有头发丝儿那么大的一笔,就会成为挥之不去的缺憾。
让别人来演奏陈光的曲子,永远都脱不开个体差异带来的实际演奏效果的区别。
每个人的天赋都是不一样的,手指的长度、灵活度、大脑对曲谱进行分析思维时的速度,都会有这样那样的区别,那么他们敲击琴键的节奏感也会不同,甚至钢琴师本身的性格也会影响到他们呈现出来的曲子,这也是许多钢琴艺术家演奏同样的曲子会有风格区别的缘故。
但是演奏通天圣杯的“作品”,不需要任何个人风格,只需要完全精准的原音重现。
因为这曲子本身太完美,任何个人发挥都显得多余,只需要将其原原本本的还原出来,就是最高的艺术成就。
就原音重现这一点,放眼全球,除了陈光之外不做第二人想。
在音乐的创造力上,陈光几乎是零蛋,但在钢琴曲的表现力上,作为人形点唱机,他说自己史上第二,没人敢说自己的史上第一。
什么艺术天赋,顶个球用,哥我追求的是精准!
朦朦胧胧间,咖啡厅里人们的表情从起初的愤怒、茫然到不知不觉的沉醉其中。
站在陈光身后的布鲁斯南同样如此,他之前虽然嘴上说着随便谁都可以上台演奏,但其实心中早已选好了人选。
只是后来陈光装瞎子直接上台,打了他个措手不及,等他想阻止的时候陈光却已经坐在凳子上开弹了。
布鲁斯南起初很淡定,当他听到陈光演奏出来的曲子与自己不同,与电影原声也不同时,他心里起初觉得很不屑,心想这盲人也太自信了点。
你以为随便什么人就有资格改编埃尼奥的作品吗?
你到底明不明白你自己在做什么?
可他心里这句嘲笑陈光的话没有骂完,陈光的第二段音符出来之后,他顷刻间就呆住了,然后他心里就冒出来个匪夷所思的念头。
这是什么情况?
好像……他的改编比我和马尔福的更好?
怎么可能!
这是音乐,是艺术!
我怎么可能只听了几秒钟就产生这种感觉?
艺术成就又不是百米赛跑,哪儿可能这么容易的评得出好与坏?
我刚刚脑子里是产生幻觉了吧!
布鲁斯南再度集中精神,更加努力的去感悟陈光演奏出来的乐章。
他本身的艺术成就算得上此时咖啡厅中最高的,当他全神贯注的投入之后,顷刻间便完全沉醉其中,僵立原地仿佛杜莎夫人蜡像馆里的蜡像。
他恍恍惚惚间,觉得自己隐约徜徉在音乐的海洋中不能自拔。
陈光弹奏出来的一个个音符都仿佛是落在画布上惊艳一笔,在布鲁斯南的面前组成了一幅幅画卷,将他拉入这一幕幕画卷之中。
这些音符又如同一块块墙砖,在他的身周构建出一栋又一栋美轮美奂的建筑物,让他一会儿仿佛置身幽静的古堡,一会儿又仿佛来到机器轰鸣的慕尼黑工厂,一会儿又仿佛站在卢浮宫前仰望。
隐约间,画面再变,布鲁斯南的记忆又被拉回到儿时。
纵目望去,六十一岁的布鲁斯南眼中却满是十六岁的自己的背影。
他仿佛又回到那个长满了香樟树的校园,与薇琳娜并肩走在洒满枯黄落叶的小道上,一步下去,耳边全是落叶被踩碎时传进自己耳朵中的沙沙声。
薇琳娜也正用她黄鹂般的嗓音与自己勾画着两人美好的未来。
舒缓悠扬的蓝调,将这个名字就叫布鲁斯南的老男人完完全全给卷进了回忆的漩涡里,越陷越深,将他的灵魂也要吞噬。
当琴声渐歇,许久之后,布鲁斯南才恍惚间回过神来,一摸自己的脸庞上却是湿润的泪痕。
薇琳娜已经去世快十年了,她坟前的紫丁香也换过二十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