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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再次要外出的时候,季生白没有告诉她要去做什么,只说最迟1个月就会回来。
那个时候,邓萌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孕了。
听他说这话的时候,正在沙发里听胎教音乐,闻言,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去做什么?”她听到自己平板着声音问。
季生白脱着西装外套,漫不经心的样子:“一点小事,没什么危险性,就是耗时比较长一点。”
邓萌看着他。
他越是这么说,她心里反而越是没底,那个女人来势汹汹,从第三件事情开始就陡然加大了难度,没道理在第四件事情上又陡然减低了难度。
如果真的那么好办,他大可以让手下的人去办,又怎么需要把集团丢给北梵行来打理一个月。
邓萌在他进浴室前叫住他:“如果我说,我不希望你去呢?”
那种一分一秒的熬,从白天熬到晚上,一夜一夜的失眠,一夜一夜的噩梦的日子,真的太艰难。
她知道他热爱这种生活,可还是私心的,希望他能安心的过这种朝九晚五的生活,不要再拿枪,不要再受伤。
季生白站定,转身,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着她:“我只有早点办完这些事情,那个女人才能早点离开。”
这真的是一个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借口。
但其实,不是沈冰离开离不开的问题,而是他愿不愿意离开那份刺激又血腥的生活的问题。
浴室里,哗哗水流声作响。
邓萌低头抚着已经高高隆起的腹部,应该是随爸爸多一点吧,最近频繁的胎动,在里面折腾来折腾去,片刻都不消停。
……
季生白离开的第一天,文卿卿就抽空过来了一趟,微笑着问她:“听说白少这次去了叙利亚?那边最近战火纷飞的,不会很危险吧?”
邓萌漫不经心的扶着自己的肚子:“大嫂消息倒是很灵通,这么私密的消息也能这么快就得知。”
她说这句话,像是单纯的在感叹她掌握消息的迅速程度,又像是在隐隐暗喻着什么。
文卿卿双腿优雅交叠,把玩着左手无名指上的钻戒,若有似无的笑:“站在我们这个位置上的,没有点手段,早就被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狼吞了。”
“是吗……”
邓萌挑眉,戏谑的打量着她:“你确定,对你而言,跟沈冰做妯娌,比跟我做妯娌好么?”
如果说之前她在沈冰刚来孤城没几天就过来以‘好心’的名义跟她透漏季生白跟在跟别的女人来往,只是纯粹巧合,那么现在她又这么迫不及待的过来告诉她季生白此行很危险,就已经足够暴漏她的目的了。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文卿卿,私底下一定跟沈冰做了什么交易。
文卿卿脸上保持着无懈可击的笑容:“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沈冰……是哪位?”
邓萌也懒得跟她辩个是非黑白,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
“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季生白娶我做老婆,他这辈子都只会是萌生集团的总裁,可如果季生白娶了沈冰做老婆,我虽然没见过那个女人,但也听别人描述过,好胜***那么强烈的一个人,你觉得有可能心甘情愿的吃着碗里的米饭,却不碰身边的牛排么?”
萌生集团再怎么样,也还在发展期,而且再怎么发展,也比不上根基深厚的北氏集团,这么大一块肉,沈冰如果进来了,自然是要想方设法的吞掉的。
文卿卿脸上的笑容,就那么一点一点消失殆尽。
邓萌嗤笑一声:“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给大嫂你这么大的威胁感了,竟然让你堂堂一个哈佛毕业的经济学博士晕头到这种地步,灭了一个对你来说可有可无的女人,只为了引进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文卿卿像是有些失神,恰好手机在这时候响了起来,她随口丢下一句有时间再聊,便拿着手机匆匆离开了。
邓萌冷眼看着她离开的身影,心想原来传说中哈佛出来的高材生,也不过如此。
要么是当初花钱买进去的,要么,真的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智商低到可以被人随便控制了。
……
叙利亚。
邓萌想过他这次一定在干很危险的事情,但想象,跟想象被证实带给她的感觉确实完全不一样的。
她开始疯狂百度关于叙利亚的一切新闻。
战乱、饥饿、死亡的阴影无时无刻不笼罩在那片土地上,年仅三岁的孩童偷渡溺亡,沉尸土耳其海滩,从空隙中救出来的男童浑身鲜血,目光呆滞,一动不动……
超过20万的死亡人数……
每分每秒都在有人死亡,每寸平静的土地都有可能在下一瞬被空袭……
他就这样,义无反顾的过去了。
仿佛美国英雄主义电影中永远不会受伤不会死亡的主角,仿佛那些炸裂开来的炮弹对他没有任何的威胁。
对普通人而言避之不及的灾难跟痛苦,对他而言,却成了让他人生变得刺激而鲜明的挑战。
邓萌把手机丢到地上,捂着像是要炸裂开来一样痛着的脑袋蜷缩到了床上。
咚——
咚——
咚——
窗子一连被什么东西敲打了三次,她这才迟钝的爬起来,揉着眉心慢吞吞的走过去,打开来,远远的就看到站在楼下对着她招手的菠萝。
她吸了吸鼻涕,下意识的看了眼腕表:“这么晚了,你怎么进来的?”
都凌晨两点了。
“我从外面看到你卧室灯还亮着,就跟警卫大叔说了声,他认识我,就让我进来了,但只给我半小时。”
邓萌又吸了吸鼻涕:“你等我下。”
说着随手关上了窗子,去衣柜里拿了件外套裹住自己便下了楼。
开门出去,安萝还站在那里,穿着一件嫩黄色的羽绒服,扎着高高的马尾,干净稚嫩的像个高中生。
邓萌打量着她:“这么晚,你怎么会跑来北宅?”
“睡不着,出来骑车运动一下,不知不觉就到了这边,没想到少夫人你也没睡。”
安萝抬手摸了摸她鼓鼓的腹部,无限羡慕的模样:“都这么大了,真好。”
“夜生呢?”
“他出任务去了,陪白少一起。”
“哦……”
邓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顿了顿又开口:“外面冷,进来吧。”
“不了,我一会儿就走。”
安萝摇摇头,脸颊两个深深的小酒窝又浮现了出来:“就是过来看看少夫人你。”
邓萌也不想一个人在卧室里失眠到天亮,紧了紧身上的衣服:“那我们在院子里走走吧,反正也睡不着。”
至于睡不着的原因,她不说,安萝自然也明白。
“夜生也这样,他以前基本上一直在美国的,这段时间回国,看的出来很不适应,连着两次出任务,他看起来很兴奋的样子,但他妈就一直在旁边叮嘱要小心小心,说什么不能还没见到孙子就没了儿子,把夜生气的够呛……”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算一算,从她离开北宅到现在也快一年了,看她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红红润润的,不知怎么的居然一直没结婚。
“不知道,夜生妈妈一直在催,不过夜生一直拖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萝说着说着,忽然站定,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喷泉上。
邓萌见她停下来,也跟着停了下来:“怎么了?”
安萝居然二话不说卷了衣袖就进去了,她穿的是短筒靴,近半米深的水踩下去,可想而知水会直接从上面涌进靴子里。
“你干什么?”
邓萌吃了一惊,一手撑着喷泉边缘要将她拉出来:“这水很冷的,都快结冰了,你下去干什么?”
“没事儿。”
安萝无所谓的弯腰,仿佛那接近零摄氏度的水温对她而言不过是夏日里凉爽的池水一样,双手在水池底部来回摸索着。
“你干什么呀?这么凉的水,会冻坏了你的腿的!快出来!”
“嗯,很快很快。”
“……”
邓萌忽然就想起她离开那天,遇到了醉酒坐在这边的北梵行,后来,好像握着北梵行的手往这喷泉里丢了一枚硬币。
刚要开口承诺明天让人帮她找,远远的一束明亮的车灯打照在脸上,刺激的她几乎睁不开眼睛。
下意识的抬手遮住,喷泉中央的安萝已经一路踩着水花跑了出来。
黑色磨砂兰博基尼停稳,车灯熄灭,衣冠楚楚、气场浑然天成的冷峻男人下车,凛冽如刀的视线一一扫过她们:“你们在干什么?”
邓萌眨眨眼:“我睡不着,散个步。”
安萝从脚到大腿几乎都湿透了,因为跑出来,水花溅了一身,头发脸上都是水,迎上男人冷锐的视线,干咳一声:“我……也、也睡不着,玩、玩个水……”
冷风一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北梵行拧着眉头,被上帝雕琢的过分俊美的脸上是大写的‘不悦’两个字:“凌晨两点,一个散步,一个玩水?”
邓萌默默低了头。
安萝也默默的垂了小脑袋。
像是两个调皮捣蛋后被班主任捉到了的孩子似的,低着头彼此交换着眼神,指望着对方能出面抗下全部责任来,但交换来交换去才发现,怂包两个。
冰冷的视线扫过对面小女人脚下积累的一滩水渍,薄唇微抿:“去给她换套衣服。”
……
邓萌想不通不过是晚上在院子里走了一圈,进了一趟喷泉池水里,怎么就惹的他北大总裁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专门等在楼下教训她们。
安萝洗了个澡后,一边换她的衣服一边惴惴不安的问:“怎么办?他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生气就生气,大不了训斥两句,还能动手打我们不成?”
邓萌坐在沙发里,抚着肚子:“更何况,我这现成的借口呢,一会儿说肚子疼,不舒服,想休息,他肯定就放我上来了。”
安萝呆住:“那……那我呢?”
邓萌想了想,语重心长的看着她:“菠萝,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
“叫……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我真的保不住你,只能先自己逃命了。”
“……”
……
“三更半夜不休息,跑去院子里玩水?被警卫误认为是盗匪伤了怎么办?你们要自己负责吗?”
“北家家规第23条是什么?背背我听听。”
“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知道北家当初容纳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少夫人,你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佣是有多宽容了么?!”
“明晚24点之前,我要收到两份1万字的手写检讨书,不够深刻,重写!复制黏贴,重写!迟到未交,翻倍写!”
“……”
邓萌从来不知道少言寡语的北梵行原来也是可以一次性说这么多话的!都不带喘口气的!
安萝被训斥的面红耳赤,低着头一声不吭。
算了,不管她了。
她皱眉,酝酿了一下,刚刚‘唉哟’一声喊出来,就被男人厉声何止了:“腹痛可以!我立刻叫医生过来给你检查,如果没问题,翻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