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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她凝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不停的点头。
他会平安回来的。
带着月牙,一起平平安安的回来。
……
第二天一早,季枝枝照旧睡到早上7点多。
她像是有些体力不济似的,不停的打着哈欠,下楼后就蹲在茶几边翻翻找找。
一个女佣忍不住问:“大小姐,你找什么呢?”
季枝枝头也不抬:“医药箱呢?我记得楼下有个医药箱来着。”
女佣一愣:“大小姐你受伤了?”
“呃,没……还好还好……”
她像是不大好意思似的,轻咳了一下,顿了顿,忽然‘啊’了一声:“找到了!”
说完,拎起医药箱蹭蹭蹭就上了楼。
旁边几个女佣立刻簇拥到一起,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今天季总还没有下楼哦。”
“对啊对啊,我也发现了,平时季总不到6点就去工作了,今天到现在还没动静。”
“估计是昨晚玩高难度姿势,伤到腰了,要不大小姐也不会下楼来找医药箱!”
“对哦对哦,我看到前两天大小姐买的东西里面,有维多利亚的秘密的标志呢!”
“啧,光是想一想就浑身火热火热的了啊……”
……
半小时后,季枝枝又下楼,特意命令女佣们都不准上去吵少爷后,这才围上了围裙,跑进厨房亲自开始准备午餐。
她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整个人都被滋润的光彩照人,哼着不知名的歌,也不准厨师插手帮忙,从头到尾都是亲自动手,做的饭盒什么东西都要切成完美的心形。
女佣们又开始偷笑。
这是要亲自犒劳一下少爷昨晚卖力的工作呀……
真是甜的不要不要的。
身后,分针秒针一圈一圈的转动。
她低着头用西红柿拼凑着心形,半敛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全部情绪。
10点35分……
10点47分……
11点18分……
一份爱心便当,她足足做了两个多小时。
忙碌中的女佣们不由得面面相觑。
这么长时间,楼上等着的少爷就不饿?
正疑惑着,季枝枝就端着准备好的便当,仍旧哼着轻快的歌,步伐轻快的伤了楼。
11点36分……
卧室里的窗帘一直闭合着,仍旧只开着那盏灯,光晕模糊又暗淡。
季枝枝坐在床下的地毯上,看着放在面前摆满了各种心形的爱心便当,表情木然。
越来越靠近12点,每一分每一秒就像是又被无限拉长了一样,她依旧面无表情的盯着便当,呼吸却不知不觉开始变得急促了起来。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从来不曾仔细听过时针转动的声音。
她阖眸,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到底还是忍不住,起身,撩开了窗帘的一角,偷偷向外看去。
身后,时间依旧一步一步一步,循着它亘古不变的规律悠悠荡荡的走着,不会因为她焦急的心情而快一点,也不会因为她难过的心情而慢一点。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勾着窗帘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点点握紧,指关节处泛出了冰冷的苍白色泽,她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急促……
一辆黑色的加长型私家房车远远驶来。
她忽然站直身体,视线死死的盯着它,一寸一寸一寸……
原本均匀形式的速度,在靠近北宅后忽然缓了下来,然后一点点的调转了头……
她呼吸一窒,松开了窗帘,整个人像是一只被囚禁了大半生的麻雀一样,迫切又欣喜的冲了出去。
私家房车没有在车库中停下来,而是径直驶向了主楼,她奔过去的时候,车身堪堪停稳,车门打开,英俊的男人弯腰从车中出来,伸开长臂将她抱进了怀里:“我回来了,枝枝。”
“嗯嗯。”
她埋首进他怀里,闭着眼睛深深嗅着属于他的清冽香气:“我在等你。”
“我知道。”
他垂首,薄唇吻上她柔软芬芳的发顶。
寒风凛冽,可那一瞬间,穿着那么单薄的一件衬衣,她的身子却依旧滚烫的像是沸腾的水一样。
……
月牙回来了。
但偌大的北宅,却没有一个为此高兴的。
季枝枝之前的预测出现了偏差,之前被苏祭司养的白白胖胖的月牙,这一次,整个人看上去都糟糕透了。
苏祭司因为多年来的苦心经营在临门一脚化为乌有而大为恼火,直接囚禁了月牙。
不止囚禁,还在她身上弄出了大大小小轻重不一的伤。
从车上到回来,一直是处于昏迷状态的。
季枝枝跟在季子川身后看了一眼,没大看明白那些伤到底是用什么东西弄出来的。
肯定不是刀子之类锋利的东西,因为没有那样尖细的伤口。
锤子?
也不大像。
她悄悄把季子川拉到一边,问他知不知道苏祭司是怎么折磨月牙的,季子川却只是阴沉着一张脸,一个字都没说。
大伯母几乎从月牙回来开始后就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没哭出声来,眼泪却一直没间断的掉。(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530 金枝欲婿篇:是不是怀孕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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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0 金枝欲婿篇:是不是怀孕了?嗯?
下午3点多的时候,月牙终于醒了过来。
大概是一时还没能适应一睁眼就又回到了北宅,整个人直接坐了起来,黑白分明的眼底铺着一层薄薄水光,惊魂未定的看着围在床边的一群人。
吓到她了。
安萝看着她惊慌如小鹿一样的表情,像是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崩溃的抱住她哭到很长一段时间都发不出一点声音。
到底是长辈,大概也不想被小一辈看到自己这个样子,季子川默默的带着季枝枝退了出来。
卧室外,北幽阳抽了生平第一根烟,被呛的连连咳嗽。
他站在窗前,背对着进进出出的所有的人,向来温淡疏离的一个人,此刻背影却莫名的显得有些阴沉。
“她醒了?”他问,却没有回头,嗓音嘶哑又低沉。
季枝枝点头‘嗯’了一声:“不过现在大伯母她……嗯,你要不等会儿再进去吧。”
男人没说话,低头继续抽烟。
季枝枝张了张口,还想说句什么安慰安慰他,话到了舌尖,又觉得没必要。
他从来都不是那种需要别人的人,不管心情好还是不好,他都不需要别人,她这会儿跟他说话,只是纯粹的在打扰他罢了。
她跟在季子川身后下楼,盯着他瘦削颀长的背影:“季子川。”
“嗯?”
“你们找到她的时候,她就这样了吗?”
“嗯。”
季枝枝走的越来越慢,贝齿重重咬紧下唇,欲言又止。
一开始看到月牙身上的伤,她就觉得哪里怪怪的,既不像是刀子弄出来的,也不像是鞭子弄出来的,几乎没有破皮的地方,只有大小不一的淤青。
有点似曾相识。
出来后才忽然记起来,当初她出国前一天,被醉酒后的他逮着一顿折腾,小命差点没了半条,照镜子的时候,就差不多是那个样子。
但总体而言要比月牙身上的轻很多。
“季子川。”她又叫他。
这次季子川直接站住了,站在她下面四五层的台阶上仰头看着她,目光说不出来的冷:“你想问什么?”
季枝枝扶着楼梯扶手的五指无意识收拢,指甲一下下的刮着,好一会儿,才问:“她……是不是……嗯……是不是被……”
她支支吾吾,好一会儿都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季子川敛眉,嗓音寡淡:“我不知道,我没有亲眼看到。”
有没有被强。暴,被几个人强。暴,只能从月牙的口中,或者是医生的口中听到答案。
季枝枝忽然就没了走路的力气,直接在楼梯上坐了下来:“我歇一会儿再走,你累了一天一夜了,先回去睡会儿吧。”
季子川没说话,几个大步上去将她抱了起来:“既然累了,就陪我一起去睡会儿吧。”
“……”
……
两个人躺在床上,十分钟过去了,半小时过去了,说好了一起睡觉一起休息的男女,却没有一个睡着的。
当初一直没有月牙消息的时候,她想,只要能找回来,不管她被伤害成什么模样都好,只要能找回来,就好。
可现在真的找回来了,又开始难过,如果能毫发无损的回来,该有多好。
“季子川……”
沉默中,她轻轻叫了身后男人一声。
“嗯。”
“要是我当初被绑架后,也被轮。暴了,你还会不会喜欢我?”
出事前她的车被狠狠的撞击了一次,虽然懵了好一会儿,但最后好歹又精神了起来。
可如果当时撞的很厉害,她有可能直接昏死过去了,然后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被轮……
他的胸口紧贴着她的脊背,她甚至能清楚的感觉到在问出这句话时,他呼吸明显一窒。
“我会更爱你。”
他喃喃低语,冰凉的唇瓣贴着她的耳垂:“对不起,枝枝,在你出事的时候没能及时到你身边去……”
他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这件事情,仿佛过去了就那么过去了,可事实上,它却像是被人用刀子一样刻进了他脑海中。
已经不记得做过多少次梦,梦到她被那群绑匪伤害,在急速加剧的心跳中惊醒,大汗淋漓。
然后就是睁着眼睛看着时间一点点流失掉。
季枝枝翻了个身面向了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我想,如果真的发生了,我会很痛苦,可如果你还愿意要我,我会慢慢从中走出来。”
她不是那种爱钻牛角尖的女人,有些事情既然发生了,她就会试着接受容纳。
这一辈子唯一固执唯一钻牛角尖的事情,大概就是爱他了。
被人糟蹋只是短短几天的事情而已,可一辈子那么长,要忘记的事情有很多很多,既然注定了要忘记一部分,为什么不把不好的忘记呢?
“我希望月牙能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帮她走出这段阴霾。”
她说着,仰头看着他的下巴:“你觉得南莫商怎么样?”
一个南氏集团的少爷,一个北氏集团的千金,刚好配在一起。
季子川摸了摸她的头,无限满意:“可以。”
……
季枝枝原本以为,月牙会萎靡很长一段时间。
没料到她却比她想象中坚强许多,第二天就下楼来了,神色看上去还有些憔悴,但已经比他们预期中的好太多。
没有绝食,也没有拒不见人。
季枝枝记得她上次在这边水土不服来着,记得她在国外长大,于是特意亲自下厨给她做了一份煎牛排:“你尝尝看,我的手艺虽然不太好,但喂饱你应该是没问题的。”
月牙点头道谢,白皙柔嫩的小手拿了刀叉切了一块尝了尝,对着她扯出一点弧度来:“好吃,谢谢。”
“是吧是吧?”
季枝枝也笑,趁机道歉:“对不起啊,上次不知道你是我们家月牙,没怎么过去看你,过去后也没给你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