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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还未说完，就已经被闫承允挥手打断。
男人面无表情淡淡道：
“如果我真一丝龌龊都见不得，奇正集团就不会存在。”
商界沉浮，如何能不与光同尘。
林靖霆闻言，双目渐渐变得通红，他不断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闫承允却似没有看到，继续说道：
“而且，焦小棠也并非一定就像你说得那样不堪，一切事情，都不能光看表面。”
林靖霆急声道：
“可是这些事情都是有证据的！”
闫承允不置可否，语调徐徐：
“前提是你确实站在公正角度上调查过。”
林靖霆瞳孔倏得一缩，死死盯着闫承允，高大男人坐在办公桌后，沉稳如山，形状漂亮的凤眸同时睇过来。
仿佛一直覆着一层薄冰的幽冷眸中，锋芒骤现。
整个办公室，再一次安静下来。
闫承允没有说话，而林靖霆也保持着十分的不甘，同样沉默。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打破了僵凝的局面。
林靖霆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他看了眼号码，立刻接了起来。
挂掉电话，他抬头，脸上说不出是期待，还是紧张：“四爷，画廊那里，来消息了。”
……
两个人原本就在画廊不远处的逸明酒店里。
此刻赶过去，也不过两三分钟。
林靖霆毕恭毕敬地说道：
“下面的人回复，人还在店里，没有出来。”
自从之前在这个画廊里找到《雏菊》以后，林靖霆就安排了专门盯梢的人，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对画廊进行盯梢。
闫承允没有说话，清冷目光盯着画廊的门口。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不知怎的，正常跳动了二十多年的心脏，竟感觉有些心悸。
一个高挑瘦削的身影，出现在了画廊门口。
“是……焦小棠？”
林靖霆的脸色一瞬变得惨白到底。
“怎么会是她！”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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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最后一个要求
他怎么都不能相信。
如果《雏菊》是焦小棠画的话……
那么蔓儿小姐……难道她一直在撒谎吗？
闫承允的嘴角却破天荒地，微微翘了起来，仿佛薄冰破碎、雨天初霁。
画廊里，画廊老板也跟了出来，对着焦小棠道：
“下次还有画，记得来照顾我的生意啊。”
焦小棠点了点头：
“好啊。”
画廊老板笑了笑：
“不过，什么时候你妹妹会亲自来送画，我都好久没看到她了，她画的还真是不错。”
焦小棠捏着手里那个薄薄的装着五百块钱的信封，心里冰冷一片，正戏开始了。
她的脸上还是带着笑，按原本说好的那样道：
“等她身体好点吧。”
老板点了点头。
焦小棠把信封装到背包里，漫步向外走。
焦蔓儿既然提出要求，让她来这里演一场戏，自然肯定有看戏的人。
可是她完全没兴趣知道了。
黑色的劳斯莱斯魅影中。
林靖霆脸色慢慢恢复了过来，他一向刻板的脸上，竟难得带上了几分堪称轻松的笑意：
“原来《雏菊》真的就是蔓儿小姐画的，这个焦小棠真是太可恶了！您说是吧，四爷？”
闫承允的目光，一点一点冷了下来，没有回应林靖霆的话，轻轻一挥手：
“开车。”
……
从画廊回去的路上，焦小棠按之前说好的，给焦蔓儿打了电话：
“按你说的做了。”
电话那头，传来焦蔓儿软软糯糯的说道：
“姐姐，我最喜欢你了！”
她顿了顿，又道：
“姐姐，还有一件事。”
焦小棠的眸色一冷：“我挂了。”
“别别别，姐姐，你别挂，这真的是最后一件了……姐姐，你别忘了你妈妈！”
焦蔓儿在电话那头急声道。
焦小棠听着焦蔓儿的威胁，神色冷冷的：
“那岂不是以后你提出的所有要求，我都要答应？你真觉得这个能威胁我，不如就去告发吧。”
焦蔓儿甜甜地说道：
“姐姐，怎么会呢，这真的是我最后一个要求。”
带着一如既往嗲嗲的撒娇口吻。
回答焦蔓儿的是长长的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焦蔓儿等得越来越不耐烦：“姐……”
还没说出口，就听焦小棠冷淡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说吧。”
焦蔓儿闻言，志得意满地笑了，她就知道焦小棠最后还是会答应的，她甜甜说道：
“姐姐再帮我画一副设计图吧！”
……
东湖别墅。
三楼画室的灯亮了一整夜。
太阳跃出地平面，晨曦照射进画室。
焦小棠看了眼手底下的一本完成的设计稿，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站到窗边伸了一个懒腰。
想起焦蔓儿的要求，她的目光微闪。
她才不会相信焦蔓儿所谓的最后一个要求的鬼话。
焦蔓儿让她在画廊演戏，又要求她帮她作画，种种行为，只有一个解释的理由。
那就是焦蔓儿在用她的画骗某个人。
而之前她把画替换掉以后，导致她已经被那个人怀疑了，她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也是她够厉害，竟然被她想出那么个主意。
她从桌上拿过手机，拨打电话给万小天，她想让万小天帮忙帮她查一件事情。
那天在机场，她直接回来了，万小天最后还是飞去了e国。
电话打过去，却是忙音。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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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9章 老师早
她微微皱眉。
楼下传来男人开门和下楼的声音。
她连忙放下手机，拖着拖鞋踢踢踏踏地追下了楼，一个闪身，走到了闫承世的下方。
闫承世停住脚，站在台阶上，看着下方阶梯上，女孩手里一叠厚厚的设计稿和一支铅笔往自己面前一送，眼睛眨巴眨巴看着他。
“老师早。”
礼貌又乖巧。
清甜的声音中，难免带上了几分暗哑，双眼中充满了红血丝，脸色苍白、眼下青黑，显然是熬了一夜。
女孩的左脸脸颊上，还有一个巨大的巴掌印，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显得十分狰狞。
男人幽深凤眸中，冷意乍现。
有人打了她。
焦小棠注意到男人的凝视，有些不自然地侧了侧脸，把手里的设计稿又往前送了送。
“看看呗？”
闫承世目光从焦小棠的脸颊上的巴掌印移开，凤眸半敛，掩去了眸中锋锐，从焦小棠的手里接过了设计稿。
身高腿长的男人，就站在楼梯上，一手拿着那一叠设计稿，另一只手，修长手指一张一张翻看过去。
焦小棠微微屏息，一双眼睛既期待又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她的要求不多，只要一笔。
之前男人随手改的那一笔，让她收获良多，每一次回头看那一份稿子，都有新的体悟。
她也因此推翻了她之前参赛的那些设计，连夜重新画了这么多。
整个房间中，只剩下沙沙的纸张翻动的响声。
大约只过了两三分钟，看完最后一张，男人又快速地翻了回去。
从那一大叠的设计稿中，抽出了三张，递还给了焦小棠。
焦小棠自然地接了过来，面带困惑。
抽出三张给她，这又是什么意思？
她眼睛一亮。
难道，闫承世是打算给这三张设计稿都改吗？
啊不对，难道他是打算剩下的稿子都改吗？
那可有十多张呢！
赚大发了！
她的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谢……”
话还没出口。
“嘶……”安静的环境中，响起一声纸张的撕裂声音。
焦小棠就这样眼睁睁看着男人手上剩下的那十多张的设计稿，全都被他撕得粉碎。
“你在干嘛！”
她双手慌忙地去接那些色彩斑斓的碎片。
闫承世声音淡淡，看了她一眼：
“撕掉。”
优雅的语调说着理直气壮的话。
焦小棠身上的血哗哗哗地往脑门上冲。
“我知道你撕掉，我是问你，为什么要撕掉我的设计稿！”
“我通宵画的，都还没有扫描进电脑。”
鼻子一酸，眼眶一热，焦小棠的眼泪就这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男人根本就是莫名其妙。
每一张画稿，都花费了她太多心血，而男人说撕就撕了。
闫承世比平日里的优雅慵懒多了几分冷肃：
“评委会需要知道你通宵画的吗，客户会需要知道你熬了几夜吗，他们都只要一个结果。”
说着，他绕过了焦小棠，下了楼梯。
焦小棠站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气势却是弱了下来，她转过身，对着男人的背影喊道：
“可是我可以改啊。”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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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说不出一个‘不’字
闫承世没有转身，嗓音依旧淡漠：
“你现在需要的是，绝对的优秀。”
“绝对的优秀？”
焦小棠的鼻子还是红通通的，瓮声瓮气地问。
闫承世走到了楼梯地下，抬头看向还站在楼梯上，怀里捧着几张设计稿碎片的颇有些可怜兮兮的女孩。
他目光一软，随即又冷硬下来：
“普通的优秀，带来的是模棱两可。”
“绝对的优秀，是让所有人都对你说不出一个‘不’字。”
“你可以哭，你觉得赛场上，那些选手会因为你哭了，而同情你吗？”
说完，闫承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而焦小棠站在楼梯上，渐渐止住了眼泪。
让所有人都对你说不出一个‘不’字。
这一句话，一直一直在她的脑海中回放。
她的目光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接下来的三天时间，外面的评论已经吵翻了天。
而焦小棠却一直呆在东湖别墅中，一直不间断地学习，加绘制设计稿，几乎每天的睡眠都不足两个小时。
她画设计稿，男人撕，每一天能够留下来的，最多不过三张。
……
喵喵甜点屋中。
焦小棠双目通红地坐在位置上，搅拌着奶昔。
彭倩拿着手里的u盘，大声道：“你疯了！你给她做设计图！”
焦小棠扔了手里的搅拌勺，“没办法，我必须那么做。”
彭倩觉得焦小棠简直难以理喻：“我是不会去送的，要送你自己去送！”
“她在网上那么陷害你，你还给她画设计稿，你是不是被她下了降头了？”
焦小棠从小对焦蔓儿就很好，无论做什么，经常把这个妹妹挂在嘴边。
可是看看焦蔓儿是怎么做的，她在网上颠倒黑白，还惺惺作态，太让人作呕了。
焦小棠这简直是要立地成佛的节奏啊。
焦小棠直接把奶昔放到了彭倩的面前，她连续的熬夜，喝着奶昔也尝不出什么滋味：“都说了，我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彭倩就着吸管喝了一大口奶昔，脸上依旧气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