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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吃。”小武停箸赞道,“文,你是津门人吗?”
“地道的津门人,我爷爷那辈就是津门人了,我爸是知青,就回了云海老家,我每年都要回去看看我爷爷。”
岳文也贪婪地吃着碗里的老豆腐,津门的豆腐脑绝对是一绝,老汤打底,汤汁浓厚,配上这杂粮面做的煎饼果子,绝对是一种享受。
这家店面是今天早上二人偶然发现的,没想到这早餐比津门还地道,一问老板,也是地道的津门人。
“姐姐,您受累,再来一碗老豆腐。”岳文擦擦脑门上的汗珠,“再给我来一碗锅巴菜,给他来一份饼、一份薄脆……我们老家可是住在法国教堂后面的,现在,那可是津门最繁华的地段。”
“现在在那还有房子吗?”小武也是吃得那叫一个欢畅,“那地段老值钱了。”
“没了,搬走了。”岳文笑道,“我爸还没下乡时就都搬了,后来我爸下乡,我嘛,就是土生土长的西霞口人……是秘书长。”吃顿饭都吃不清闲,一顿饭有时最多接十几个电话,听手机震动,岳文早习已为常。
“小岳,你跟廖书记在一块吗?”蔡永进问道。
“没有,廖书记今天就正式住进了党校。”蔡永进的涵养功夫是很好的,大事小说,急事慢说,坏事往好里说,岳文跟着他学到不少东西,他也学着蔡永进的语速慢慢道。
“怎么联系到廖书记,打手机不通。”蔡永进那边却加快了语速,显然有些着急。
岳文看看手表,此时正是这个厅级班开班讲话的时候,“我也没办法,要不我进去找找他?”岳文也很无奈。
“现在去找,一般不行,……这样,你去试试吧。”蔡永进喘口粗气,平心静气道,“就说交城几个镇街的老百姓把我们工委大院的门堵了。”
啊!
来了多少人,至于让秘书长给正在上课的廖湘汀打电话?
二人再无心思吃饭,匆匆吃了几口,上车往省委党校而来。可是,今天不似昨天,安保明显加强,党校的大门进都进不去。
很快,张春生又打来电话,无非也是交城群众到平州这边来求访的事。这些党工委书记的消息最灵通,廖湘汀在不在开发区,他们比工委办某些处室知道的还清楚。
紧接着,蒋胜和工委副书记高杰也打来电话。
看着自己手机屏幕不断闪烁,岳文心里一沉,看来情况比刚才还要严重,“怎么办?”小武也听到了蔡永进等人的电话,他看看岳文,“估计会场把手机信号给屏蔽掉了吧。”
“以往有这样的事情怎么办?”岳文问道。
“以往还真没有这样的事,都是我们自己街道的人求访,这交城的老百姓堵我们平州的大门,还真没有。”
远远地看着省委党校的大门,岳文有些犹豫了。
廖湘汀让自己相机处理,可是面对着工委副书记,常务副主任,工委秘书长,他不敢擅自代替廖湘汀作决定,一个差池,他的责任就大了。
他正在踌躇,电话又响了起来,蔡永进的声音又响起来,“一会儿联系到廖书记,你跟他汇报,我们采取三条措施,一是向秦湾市委、市政府汇报,二是安排警察堵住交城通往平州的路口,三是劝返,……”
电话那边的声音很嘈杂,隐约可听到开发区信访局局长在骂娘,“到他们交城去访,怎么访到我们这来了?!交城人都绝户了,连个人影都不见!……”
蔡永进也骂了一句,不过骂的也是交城的干部,看来情况真是不妙,让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秘书长都爆了粗口。
岳文看看外面,省城的天气依旧晴朗,万里无云哪,不过,平州这会子可是阴云密布。
手机又响了,他心里一紧,这次却是工委行政处的人,说有客情,让通知廖书记,中国城集团副总一行多少人预定后天前来考察。
噢,各路牛鬼神蛇出出来了,岳文突然笑了,这一笑,倒唬了小武一大跳,“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让他们闹去吧,”他又看一眼党校,“我们且等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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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湾市政府一间办公室内。
郑权看着开发区发来的请示,提笔写道,“请霍达同志和高杰同志高度重视,”他又有些犹豫,相邻的县市到另一个市去求访,而且还是大规模的,还真没见过。
求访本是市委的事情,但现在罗宏民在国外,他作为市委副书记和市长主持全市的工作,这个批示只能他来批,他想想又写道,“……抓紧时间协调处理。”
他看也不看,很快在文件上面自己的名字上画了一个圈,接着又划了一道线,拉到了批示的末尾,郑重地写下了时间:
二零零四年四月十七日。
第44章 常养驴不知道驴脾气?
交城市委机要局很快就把文件送到了交城市委书记霍达的案头。
郑权的批示虽然简短,但很醒目,霍达看了看也提起笔写道,“请爱敏同志及相关镇街抓紧时间,及早处理。”
丁爱敏是交城的信访局局长,但信访局的职能其实就是一个中转站,根据属地化管理的原则,把各类信访件分到不同的部门与镇街头上。
而现在堵的是开发区的大门,并不是交城的大门,信访局长不会着急,街道也不着急,况且,市委书记都不在家里,他们就更没有工作压力与动力了。
明眼人一看也知道,霍达这个批示很模糊,也没有硬性要求,显然是在敷衍、拖延。
“走,去秦湾。”霍达站起身来,秘书赶紧跟出来并通知司机,待车子慢慢驶出交城市委,秘书这才拨通了王玉印的电话。
“玉印,我接到市政府发过来的客情了,”霍达的蒜头鼻子吸了吸,“廖湘汀那里估计也接到了,嗯,交城没有问题,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我们总之就一句话——欢迎!”
霍达的话说得霸气又自信,电话那边王玉印捻着一串黄花梨木的念珠,仍是谦和地笑道,“郑市长对这个项目也很重视,他对发展旅游业很感兴趣。”
霍达敏锐地察觉到话里的意思,那就是郑市长不再象以前那样坚定地支持开发区发展核电了。
“我听说,今天上午,交城的老百姓到开发区去求访去了?”王玉印道。
“是有这么回事,”霍达丝毫不隐瞒,“群众也有反映问题的权利,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用这种方式去欢迎中国城集团的客人。”
放下电话,王玉印给坐在沙发对面的袁国辉倒上茶水,“交城的老霍,你认识。”
看样子,王玉印与袁国辉的关系很不错,两人随意聊天,随意喝茶,很轻松。
“认识,不熟,……嗯,不要跟当官的走得太近,”袁国辉却道,“官吃俸禄,商吃财利,泾渭分明,不能混淆。”
王玉印笑了,“国辉,你们家老爷子是当官的,是开发区的第一任党工委书记,我呢,父亲是个泥瓦匠,用句流行的话说,我是农民的儿子……呵呵,不说这个了,不过,多个朋友多条路。”
“老爷子有硬性规定,我从不在开发区拿地,”袁国辉笑道,“开始更严,甚至不让我在秦湾发展,这几年,无论是中秋还是过年,我从不送礼,……不行贿不是挑战,而是底线。”
王玉印笑笑,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老霍这个人,我观察了很久,也是个想做事的人,不过,官场就是一条不归路,即入此门,哪个不想更进一步?”
“谭文正得病,他以为机会来了,湘汀就是从交城市委书记提到开发区管委主任的位子上嘛。”袁国辉虽然不涉足官场,但官场这一套他很熟。
王玉印笑道,“廖书记却跟罗书记提议,保留谭文正管委主任的位子,其实,我倒认为,这是很人道的一种做法,……不过,老霍心里多少会有一些想法的。”
“好了,现在机会来了,湘汀到省委党校学习,家里又出事了,这是给霍达创造了机会,”袁国辉的手指很修长,轻轻地在茶盅上抹着,“如果开发区的高杰和蒋胜不能妥善处理这次核电事件,湘汀又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就需要有一个人来接替谭文正了,……交城与开发区相邻,又有这样一个横跨两地的大项目,那更需要有一个人能协调得了交城和开发区,又熟悉这两个县市,那么,这个管委主任人选除了他霍达还能有谁。”
“什么都在你的眼里,”王玉印笑道,“这个文旅项目一方面能给交城带来税收,二是能助他更进一步,要不,老霍也不会这么上心。”
“看吧,照这样子,这场求访不会这么早结束,等高杰与蒋胜没有办法了,霍达才能上场收拾残局,”袁国辉举起茶杯,“无论是建核电还是大项目,都离不开稳定,他这是在给自己加分,突显自己,……玉印,你还记着我们当兵的时候,凌晨三点藏扫帚那个兵吗?”
“记得,都是为了表现嘛,为了进步,早日提干。”王玉印笑道,“没有他,我也离不开师部。”
“这人的下场并不好,前几天我听说他的案子到了军事法庭了,”袁国辉正色道,“这种人,与霍达一个路子,离他们远一点。”
“没事,”王玉印谦卑地笑道,“常养驴不知道驴脾气吗?”
“那你猜猜,霍达现在在哪里?”
“这还用猜吗,掰着脚指头都能想到,”王玉印眉梢绽着笑意,“肯定在郑市长办公室。”
两人举起杯子,轻轻一碰,就象当年在部队喝酒时一样,心有灵犀,一口干了。
“哎,你说,湘汀这个人,”袁国辉突然说道,“当年在市委的时候在秘书堆里也是拔尖的,他侍候的老领导那可是……,你说刚才说的这些,我都看出来了,他会看不出来?”
“不知道。”王玉印手里的佛珠停了停,“不过,还真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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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挤的大街上,突然探出两脑袋来。
两人在人海中不断穿行,就象赶过年前的周疃大集一样,费劲地挤到一花坛旁边,可是花坛边也坐满了人。
“走,八哥,要不到你店里去?”宝宝提议道。
“行啊,”黑八很痛快,“我们就上二楼,拍张照片发给他。”
店铺里,郎建苹正在发火,这外面人山人海的,装修材料都进不来,见二人进来,简单招呼几句就忙自己的去了。
“喀嚓——喀嚓——”
二人上了二楼,把外面的人山人海拍了个全景,直接用彩信发给了岳文。
“人山人海啊,交城的水土不养人,都跑到平州来了。”黑八感叹道。
“这哪是求访,倒象赶周疃大集,你看你看,拎着包出来了,”宝宝指着外面,“八哥,你这店早装修起来多好,今天估计能卖出多少货去!”
“对啊,”黑八也很兴奋,“怪不得你嫂子发火,这多耽误事啊,这样的求访,每个月可以来几次。”
宝宝怪异地看看他,“这话不能在工委大院里说啊,”他突然又恨恨地道,“特么地,我是不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