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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陈江平象是想起什么,“小岳?金鸡岭村的副书记,秦湾市委组织部亲自树立的选调生的典型,你,还用我说吗?难道不想去?”
岳文一阵牙疼,这老小子,太坑人了,如果说有坑人大法,这人真是修炼到家了,自己比比人家,差远了,而且人家脸皮太厚,根本不提前面自己不想再去的事。
看着岳文踌躇的样子,陈江平难得笑了起来。
世上有几个人能抵挡住功名的诱惑?
自己这个年纪时,正是官心正炽的时候,而眼前这个年轻人,在经历过比自己职位高的领导毕恭毕敬地介绍情况,经历过与市委领导近距离接触后,他要想进步的念头只会更强烈,也只能一步步入彀。
况且,眼前这个人,绝对是个聪明人,他能想象得出不去的后果,除非他不想在机关干了,而他的父母都是干部—镇干部与农村干部,家庭的影响很厉害,正如他毕业选择了考取选调生,那他就不会轻易辞职,况且还有他的女朋友,也在机关,这也是让他留在机关并且想着不断进步的加速器啊!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黑八这些人也正是因为有“功名”诱惑,才义无反顾地投身金鸡岭,他想,岳文也不能免俗吧。
看着岳文一言不发的样子,陈江平笑笑,“你们都是差不多岁数,人家岳文几个月时间就成了典型、副书记,这起跑线原本都是一样啊。”他开始发动群众。
果然,黑八受不得刺激,“典型哥,兄弟们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凭什么你不去啊?要不,把副书记让给我?”他朝蚕蛹挤挤眼。
蚕蛹马上接话,“还指望着一块干事创业呢,怎么样,岳书记,你想撇下兄弟们?”
陈江平趁热打铁,“人家黑八他爸是局长,人家都没有娇气,你还是典型呢,怎么,这个典型想让铁林来当?”
岳文心里一动,对啊,官二代都去了,街道肯定会想办法,至少危险会降低得多,否则,同僚那里,陈江平也交代不过去啊!再说,大家一起去,吃睡都有人陪,上面还有刘志广顶着,冲他与施忠孝的关系,更不会有危险了。
黑八起哄道,“我当就我当,咱本来就比典型哥思想要进步。”
岳文吡笑道,“你是体重进步,你这身材要当典型,那也只能是反面的。”他看看陈江平,“我去!”
陈江平却不再讲话,他脸上淡淡笑着,至此,第二阶段工作终于开头了,无论是表面上的还是私底下的。
这个座谈会真没有必要他一个主任亲自参加,连祝明星也想不透,其实,他就是想打消岳文的一些顾虑,再一次开始的顾虑,他相信,只要顾虑打消,岳文愿意再次回到金鸡岭,那到时,就是到什么山就要唱什么歌了,但他相信,以岳文的素质和前面的表现,有情况他完全能应付过去。
如果有人还敢对一个市委组织部挂号的选调生下手的话,他也得考虑考虑后果,陈江平看看岳文,这其实也是对他的一种变想保护。
“好,下午你们就跟着刘书记进村。”陈江平布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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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书记,上次发言多亏了您的指导。”岳文上车说道,他是被刘志广叫到自己车上的,一同上来的还有迟远山、万建设,而黑八他们坐在了大面包上。
“你本来就很优秀嘛,”刘志广态度很好,“表现也有目共睹。”
“呵呵,糊里糊涂就成了典型了。”岳文道。
“这是陈主任的意思,他在组织部干过,不过你也确实符合条件。”刘志广笑道,“新的选调生报道一个月后,区工委组织部一般要开个会,不过,你能到秦湾发言,我没想到,呵呵,听说,胡部长很赏识你。”
岳文没来由有些牙疼,果然是陈江平在捣鬼,不过,他听到最后一句,内心隐隐又升起一股希望。
他不知道的是,确定为区里典型确实是陈江平的主意,就是为了让他重回金鸡岭,可是去秦湾发言,也是陈江平没有想到的,不过,无意中却更增添了岳文重回金鸡岭的法码。
刘志广下车伊始,胡开岭等人早等在了村委。
刘志广先是询问了一下胡开岭恢复的情况,他见除了一帮小伙子外,其余人情绪都不高,他马上道,“大家伙还得振作起来,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我来之前,蒋书记跟我交流过,想把包村干部换一下,我说我不换人,我信得过弟兄们,领导无能,不能让兄弟们背黑锅,我保证,兄弟们跟着我包村,既能解决问题还脸上都有面子,大家说,行不行?”
不得不说,刘志广很会抓人心理,随着他不断地“鼓劲”,众人的情绪一点一点好转。
可是几天后,岳文却发现,不用说迟远山、万建设等中层,就是黑八、彪子等人,也总是单位有事,不时就跑回街道,虽然铺盖卷留在金鸡岭,但人都不见了。
最后,真正长驻金鸡岭的,还是自己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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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狗头金王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金属,可以像黄金一样,对人类文明的演进有着如此巨大的影响力,耀眼夺目的光泽和无与伦比的物理化学特性,使它充满了永恒的神奇魅力。
因此,古希腊人称黄金为可以触摸的太阳,当随着“轰”地一声巨响,在交矿集团黑暗潮湿的矿井下,大灰狼平生第一次真切地触摸到了那块巨大的太阳。
“怎么回事?谁放的炮?”大灰狼抚落掉在头上的碎石,怒吼着,声音在空旷的矿洞里来回回荡着。
“谁放的?”白面狗痛楚地捂着头,一块碎石子崩到脑袋上,所幸人没事。
“郎哥,好象是对面放的。”一个工人小心说道。
烟雾散去,粉尘落地,顺着灯光,一个大洞赫然出现在眼前,紧接着,二郎神的脑袋从洞里钻了过来。
“靠!”大灰狼恨恨骂了一句。他看看地上的一堆碎矿石,默不作声。
“我靠,怎么在哪都能碰到你?”毕竟是老熟人,虽然二郎神已离开施忠孝自立门户,但兄弟们的基情还在,他走的时候,施忠孝也并非无情无义,还送了他十万块钱。
“郎哥,”二郎神倒是很客气,先跟大灰狼打了个招呼,“妈了个巴子的,还伤着了?这点小伤,对你狗哥来说,小意思,”他亲热地拍拍白面狗,“上去后我请客,给郎哥、狗哥压惊。哎,这是在交城地界,你们怎么也挖到这里来了?你们自己有矿啊,还来挖国家的金子?”二郎神递了支烟给大灰狼,大灰狼却没有接。
“许你挖就不许我们挖?”白面狗看看阴沉着脸的大灰狼,“我们是从开发区这边进来的。”他所讲不假,交矿集团作为市属企业,本来就横亘交城与平州两地。
“狗头金!狗头金!”突然,一个伏身工作的工人喊起来,他状如疯魔,两手捧着一块东西,激动得声音都颤抖起来。
这三个字就象炸弹一样,轰响了众人的耳膜,无数道灯光骤然射向叫喊的工人。
雪白的灯光下,一个黄澄澄的大金块正捧在工人的手心,它的形状很是特别,就象一对母子猴一样,只见“母猴”席地而坐,怀里抱着一只可爱的“小猴”。整块黄金惟妙惟肖,可谓鬼斧神工。
不知什么时候,几个交矿集团的工人出现了,这是国有采矿作业面,他们也是循声而至。
“天呐,一般狗头金都很难找,也只有几克的分量,纯度能有百分之三十就不错了,这块,得十几斤重吧!”
“嗯,纯度得百分之九十以上。”
“这可是名符其实的金王啊!”
“这得多少钱啊?”
“无价,几克的狗头金都卖到几十万,这块嘛,那真得是价值连城!”
无数道目光透射出贪婪的目光,大灰狼小心翼翼地拿过来,很沉,他轻轻抚去矿渣,灯光下,是黄澄澄地耀眼,是黄澄澄地震撼。
“我也开开眼,”二郎神眼里冒着绿光,伸手就想拿过来,大灰狼刚想递给他,不料,却马上收回了手。
二郎神骤然变脸,“郎哥,这里是我们打通的,应该归我。”他一下拔出刀来。
大灰狼轻蔑道,“玩刀?你配?”他把狗头金王拿得更紧了,“是我们先到的!”
二郎神有些龇牙咧嘴,他一犹豫,突然夺过一个工人的橇杠,二话不说,抡起来恨恨地砸向大灰狼。
彼此都很了解,大灰狼也早有防备,他轻轻躲过,抬腿踹倒二郎神,“哗啦啦”,二郎神踉跄着撞倒在石壁上,头顶的碎石掉下一片。
“嗷”,一声喊,白面狗也动手了,他敲倒一个站得最近的二郎神手下,“砰砰砰”,双方的砍刀、撬杠瞬时短兵相接。
交矿的工人吓得转眼间逃得无影无踪。
“砰”,一声枪响,红了眼的二郎神拿着猎枪,瞄准大灰狼,大灰狼一抬枪,子弹打到顶上,碎石双纷纷落下。
“郎哥,闪开!”白面狗大叫,他拿出小炮(自制炸弹),往前一扔。
“轰”,火光四溅,烟雾弥漫,人群中传来阵阵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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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书记的电话。”蒋胜摆摆手,示意着陈江平与刘志广。
王军,开发区工委书记、平州区委书记,能让老资格的党工委书记蒋胜这样毕恭毕敬讲话的,也只有他了。
不知王军在电话里讲什么,蒋胜听得很认真,黑脸上一幅严肃的样子,刘志广很关心地看着蒋胜,陈江平却心无旁鹜,在回着一条短信。
放下电话,蒋胜大口喝着热茶,他看着刘志广与陈江平,“昨天交矿集团矿下死了两个人。”
刘志广笑道,“他们是市属矿山,又不归我们芙蓉街道管!”
“死的不是矿上的职工,是两个痞子,”蒋胜说道,“是两帮人盗采国有金矿,发生了火拼,还动了枪,据说是因为挖到了狗头金!”
“狗头金!”陈江平与刘志广都倒吸了一口气。工作在金矿区,他们都知道狗头金的分量。
“交城市委的邱书记、交矿集团的老总冯志平都找到了王军书记,区里很关注,区公安局也介入了,”他看看刘志广,“两帮人都是施忠孝的手下!这是国家财产,是国宝,必须追回!”他强调道。
陈江平看看刘志广,刘志广却说道,“从没听说过交矿能挖出狗头金来,再说,施忠孝自己有金矿,还去挖交矿的金子?”
蒋胜摆摆手,“不管怎么样,我们必须积极配合,金鸡岭的事还没利索,不要再整出些没味的屁来。”他有些不耐烦。
刘志广略一思考,“这是两件事,如果确有狗头金,也的确是施忠孝的手下干的,肯定得让他交出来,依法办理;如果不是他,我建议,下一步,配齐金鸡岭的书记,施忠孝在村里威信也很高,他当家,金鸡岭肯定能稳定下来。”
蒋胜看看陈江平,“这些,……你们定。”
陈江平没有表态,他回到办公室,沉思片刻,把那些岳文交上来的合同收起来,小心地锁到柜子里。
狗头金,命案,枪,在椅子上坐定,他不禁又想起那个“心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