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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了,他双眉一挑,脸上有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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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多久,码头上,又驶过来一辆车。
一个人匆匆从车上走下,他也是一身厚厚的羽绒服,一顶厚厚的棉帽子,厚厚的围巾捂住了脸,只能看到两只闪动的眼睛。
他刚下车,看着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也给吓了一跳,不过,他马上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竟笑得有些不可自抑。
终于,他拉着手里的行李箱走进码着,渐渐走近了一艘渔船,渔船八成新,在一群渔船中并不显眼。
甲板上已经有了很厚的一层积雪,突然,他停下了脚步,目光停留在了两行清晰的脚印上。
“咣咣咣,咣咣咣……”有人敲击着船体,接着从驾驶仓一侧走出一个人来,他吡笑道,“施总,别来无恙啊!”
“你?”拉着行李箱的人眼睛突然瞪大了,他正是曾名震开发区的大痞子、人称五哥的施忠孝,“岳文?”
“呵呵,”来人笑了,正是大家都以为在检察院挨审的岳文,他轻松地走近一脸防备的施忠孝,“这大下雪天的,施总,你该吃个火锅,打圈麻将啊,怎么,也想体验一下渔民兄弟们的生活?”
施忠孝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的渔船,可是渔船上的渔民都热火朝天地忙着自己的营生,压根就没往这边看。
“你是怎么出来的?你怎么找到这的?”施忠孝虽然有疑问,但很是镇定,他的眼睛四下张望,不时看看通向码头的大道,所幸,没有看到那刺眼的红色和蓝色。
“你——猜!”岳文拖腔拉韵道。
施忠孝却看着他,不说话。
“你不用看,警察马上快要到了,呵呵,不过,在我看来,你的施总是当到头了,下半辈子,呵呵,你就等着到那个免费养老的单位去吧,呵呵,那里你很熟悉的!”岳文调笑着,不时搓起一个雪球放在手边。
施忠孝却不气也不恼,岳文马上说,“别想没用的了,你老了,论身手,二郎神他们六个都是我的手下败将,你,不行喽!”他笑着伸出食指,左右摆了摆。
施忠孝把手伸进衣服里,岳文马上接口道,“枪?我怀疑你还真没有!真有的话,你也不敢开,你一开枪,我敢保证,你更走不了!你看看,这里有多少人,多少船!”
施忠孝的脸紧绷着,手却慢慢从衣服里滑了出来。
“这样吧,你放我走,反正现在谁也不知道,条件嘛,你随便提!”施忠孝抚去头上的积雪,又随意掸了掸衣服上的浮雪,似乎岳文已尽在掌握。
“谁说谁也不知道,阮成钢就正往这赶,”凛冽的海风吹得岳文的脸有些疼,“呵,老施,反正你也走不了了,不如我们,找个地方暖和一下。”
施忠孝脸上的肌肉颤抖了一下,但他语气依然不变,仍然淡淡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岳文看看他手里的行李箱,“先把狗头金给我开开眼,呵呵,省得上交后,我连金毛都没见着,得后悔一辈子!”
“狗头金?”施忠孝略一沉吟,“好,如果我把狗头金交给你,你放我走,怎么样?这可是……无价之宝,你放心,我走后,谁也不知道!”
“你一个电话打到公安局,谁就都知道了!”
“你可以不认账,这还用我教你?!”
“呵呵,施总,我胆小,受不起,不过,欣赏一下嘛,嗯,这个可以有!”
施忠孝马上明白了岳文的意思,他是在拖延时间,“岳文,你打开舱底看一下。”
“干嘛?”岳文有些纳闷,他的声音有些颤抖,“难道狗头金就在舱底?”
“不是,不过,你看过就会明白。”施忠孝仍是不紧不慢。
岳文一下笑了,“我进了舱底,你把门一关,我还不成了瓮中之鳖!?”
施忠孝一把摘下围巾,笑了,笑得有些难看,突然,他又一把把舱底的门拉开,“你看看这是什么?”
岳文狐疑地走近舱口,他马上惊呼道,“炸药!”
施忠孝又恢复了平时那个“施总”的模样,自信心满血恢复,“岳文,你也看看这里有多少人,多少船!我们打交道也有半年了吧,你觉着,我是那种随便听人摆布的人?”
岳文有腿有些颤抖,特么地,平时这么一座火药库就藏在藏米崖,今天如果爆炸了,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如果搁平时码头上无人也罢了,可今天码头上却万人攒动,他的脑子飞速转着,但却没有办法。
而就在这一惊一呼间,两人的主动权已经易手!
施忠孝不屑地看看他,又打开了驾驶舱,“我是老了,论身手,我是不行了,可是,你就那么有信心,我点不着这炸药舱?!”
岳文咽了口唾沫,他感觉嗓子里干得很,说话都费力。
“怎么,岳书记,你不是想找个地方暖和一下吗?你不下船,还想跟我走?”施忠孝笑了,笑得有些不可一世,“狗头金就算了吧,我一根金毛也不会让你看,要想看,下辈子吧!”
“轰”,渔船发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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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钢,目前什么情况?”阮成钢的手机又响起来,周平安到底还是牵心挂肚。
“已经发现了金精矿,数量很大,涉案价值也很大。”阮成钢的目光紧盯前方,蒋晓云的车速实在太快,他都想象不到,一个女孩子,车能开成这个样子!
“怎么发现的?”周平安的兴致马上提了起来。
“是另一个小矿主开的车,从自家的金矿上把施忠孝的金精矿运了出去。”
“这么说,从他的矿上跑出的六辆货车都是掩护喽!呵,这个施忠孝,还真有些章程,这种舍车保帅、暗渡陈仓的计策,亏他想得出来!成钢,也幸亏是你,要是换作别人,可能真上了他的当了!”
阮成钢不由一阵赧颜,周平安却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讲,“狗头金呢,这才是重头戏!”
“可能在藏米崖,我调集了一部分警力,我也正往那赶。”
“好,不过,金精矿从哪一路运出去的?查一下这一路。我们这么多警力,差点就功亏一篑了。”
“是从魏东青那里出去的,我已让高明采取措施了。”
“嗯,好,好,好,你这个总指挥,指挥得好,……你离藏米崖还有多远,好,一定要把施忠孝抓回来,把狗头金收回来,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挂断电话,阮成钢又有些赧颜,今夜决定成败的,恰恰不是他这个总指挥,而是那个在检察院的年轻人。
是他,提前扫除了金矿回收的障碍,定下了金矿回收的平衡策略;
是他,提前估计到会议当天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并安排老书记与胡开岭如何应对;
是他,在金精矿已经跑出包围圈的情况下,再次锁定可疑车辆,成功追回差点流失的金矿;
而又是他,在施忠孝如遁地入天般消失了之后,再次找到他的藏身之处与逃跑路线。
可是,他是怎么从检察院平安走出来的?他是怎么知道施忠孝从海路逃走?他又是怎么在最后关头锁定了施忠孝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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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工委管委办公大楼。
楼外是大雪纷飞,行人罕见,而楼内,却是温暖如春的?他是怎么知道施忠
第115章 张健,你死哪去了
西官营生态园依旧生意兴隆,门前车来车往,在这个修路的时节,过入的车辆缴费后直接被引导到这个生态园。
生态园里,柜台边,胡三娘一边笑脸迎客一边埋怨着蒋门神,“你疯了,朱阿毅再不济,也是交通所长,他可不是普通老百姓。”
远远看去,胡三娘一脸笑容,就象两口子在聊天一样。
蒋门神吐出口烟道,“朱阿毅就象二郎神的哮天犬,我这闪打狗是是给主人看的,街道本没有这个意思,他岳文就盯着我不放了!”
街道这次派驻工作组,阎挺牵头,他一进村就找到蒋门神,当着蒋门神的在解释道,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也是奉命而来。
都不想得罪人,得罪人的下场就是被人得罪,谁背后没有个小尾巴,都怕被人揪住,万一较起真来,那吃亏的还是这些有着正式编制的干部。
“你先进去,我打个电话。”岳文把胡开岭支进屋去。他走到外面街上,拨通了电话。
“开会,稍等一会,我出去说。”陈江平的声音很低,过了一会儿,声音大起来,“有事吗?”
“没事,刘志广想让施忠孝当村里的书记。”岳文也压低声音。
“噢,我知道,”陈江平很平静。
岳文没来由一阵生气,在陈江平面前,他感觉自己就象如来佛手里的孙猴子,无能且无助,“你给我布置的任务,我琢磨着,恐怕要当书记才能更好地完成吧!”岳文故意将军。
主动去想是件好事,陈江平有些欣慰,但语气仍很平和,“嗯,有关系,不过,也不怕,……党工委定的刘书记包村,有些事我不好插手。不过,我看你也未必真正明白我要让你做什么。”
岳文一愣,“那我应怎么办?村里的老书记支持施忠孝,如果施忠孝当书记,胡开岭就要带人到秦湾上访,恐怕村里更乱了。”
但这吓不倒陈江平,他淡淡地说,“娘要嫁人,天要下雨,吓唬谁呢?再说,说了还可以改嘛,你是农村长大的,这你都不懂?……问题出来了,那就去解决,这你都解决不了,我还指望你干什么?好了,我要开会了。”
陈江平挂断了电话,看着手机,岳文气得直拍脑袋,他把陈江平当成救命稻草,可是稻草却把球踢了回来,还顺带蔑视了自己一把。
嗯,不过,他说得没错,这种老头,他肚子里的肠子比九顶金鸡岭的路都弯,是,喝酒的话能算数吗?岳文好似心里有了点底。
“咚咚咚咚”
“梆梆梆梆—梆梆梆”
“咣咣咣,咣咣咣”
小卖部空地前的饭后娱乐又准时开始了。
这酒从中午喝到傍晚,老书记已是有些高了,他脸色潮红,眼睛却分外明亮。这个年纪,这个酒量,让岳文很佩服,
刘志广对这些农村的娱乐节目不感兴趣,他离去后,施忠孝却饶有兴致地陪在老书记身边,“我打大鼓,那个过瘾。”他兴致勃勃地拿起鼓捶。
“小岳,你来试试?”
“我想跟您学小鼓。”
“嗯?大鼓多带劲啊!年轻人不是都想敲大鼓吗?”
“大鼓砸得再响,也得听小鼓指挥!”
施忠孝却听不见这一老一少的对话,他正擂得起劲,擂得意气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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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举,依刘志广定下的日期,如期举行。
刘志广、迟远山、万建设等人也都如期而至,彪子、黑八、蚕蛹等人充当工作人员,黑八作为组织办来人,得意地指挥着彪子搬这搬那,恨得彪子趁刘志广不注意,狠狠踹了他一脚,他指指彪子,委曲地翻翻嘴唇。
胡开岭与岳文也在村委会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