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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识了。”岳文轻轻摇摇头。
“大东沟村,产樱桃的那个村。”岳文一拍脑袋表示记起来了,中年汉子高兴道,“修我们村的路,岳局长早上拿着馅饼和包子老早就出现在工地上,比我起得还早,中午也在工地上吃饭,我特意问大师傅,岳局长吃什么?”
周围的人都看着他,竖起了耳朵,中年汉子看看大家伙,大声揭密道,“一碗菜,两个馒头,一碗汤,工人吃什么他吃什么!”
“岳局长的鞋从来没有干净的时候,不象那些当官的!”
“鞋都开口了!”
“岳局长,别走!
别走,岳局长!”
山呼海啸一般的声音又响彻了广场,岳文的心头象被电击一样,一股暖流涌上心头,继而在全身弥漫开来。
“岳局,岳局!”举着大喇叭的出租车司机挤了过来,他不能再等,半个小时,岳言语挪动了不到五十米。
紧接着,手拿条幅,手举肖像的人也围了过来,照片年的岳文却不象现在正一脸凄切的岳文,照片上的他正吡笑着看着大家呢。
“老书记?”人群中,岳文突然看到了金鸡岭村的老书记,正抽着旱烟笑眯眯地瞅着他,他赶紧挤开人群迎了过去,“有事,打个电话我就回去了,你都七老八十了,还来凑什么热闹?”态度很亲昵,说话也很随意。
胡开岭带着嫂子也出现在他的身旁,“我们有车,出租车免费接送,也累不着。”
老书记看着他慢悠悠开口了,“金鸡岭永远是你的家,常回来看看。”
“我知道,老书记。”岳文鼻子一酸,眼圈红了。
“你是金鸡岭的书记,什么时候都是!”胡开岭大声补充着。
“我是!”岳文颤声说道,瞪着红红的眼圈,咬着白白的牙齿。
“岳局长,我们听你的话,到了周疃大集上,要不现在发大水,货还得淹!”
“岳局长,要不是你,我们周围这几个村那年夏天早淹喽……”
“岳局长,辛河现在多漂亮,都是你改造的!婆媳闹个矛盾,两口子打个架,出来到辛河边上走走,气都消了……”
岳文转过身去,擦了一把眼泪,他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已经夺目而出,祁涛看到这个永远笑着的局长哭了,自己心里也是一酸。
“让让,让让。”
出租车司机大军又走了过来,手里却举着一份东西。
岳文心里一震!阳光之下,白底红字,甚是夺目,甚是刺眼,这是一份按满了红红的手印的请愿书!
轮回,他仿佛又回到了金鸡岭,那个黑夜里,胡开岭把烫手的血书递到他手里。
“岳局长,我们要过好日子!”
“岳局长,留下,留下吧,岳局长。”
秦湾的赤诚的汉子哟!
岳文的脸上再一次涕泪横流,《南方周末》九九年新年献词再一次出现在他的脑海——
总有一种力量它让我们泪流满面,总有一种力量它让我们抖擞精神,总有一种力量它驱使我们不断寻求“正义、爱心、良知”……
这种力量来自于你,来自于你们中间的每一个人。
阳光打在你的脸上,温暖留在我的心里。
为什么我们总是眼含着泪水,因为我们爱得深沉;为什么我们总是精神抖擞,因为我们爱得深沉;为什么我们总在不断寻求,因为我们爱得深沉。
爱这个平州,还有她的人民,他们善良,他们正直,他们懂得互相关怀……
第192章 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
“罗书记,这是有组织,有预谋的!”
“噢,什么叫有组织有预谋?”罗宏民脸色平静地看着自己的秘书,当天,开发区民众请愿强留岳文的消息就传到了市委和市政府主要领导的耳朵里,而且是作为舆情快递传进来的。
闻振宇看看坐在一边的市委组织部部长祝昌远,“大清早民众就起来请愿,请愿的条幅不可能一天之内准备齐全,复印店晚上不是通宵开门的,他们到哪里复印的照片?这照片从哪来的?来源和出处,这都是问题。”
大雨如泼,雨雾锁城。
一辆黑色的轿车快速驶出秦湾市开发区管委大院,车轮溅起一团团水花。街上行人匆匆,行车寥寥,随着红色的尾灯闪灭,车子很快驶上大道,消逝在阴沉如夜的雨幕中。
“小岳以前来过开发区吗?”区委组织部副部长胡鸿政把身子舒服到靠在坐椅上,随意问到。
司机瞅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名叫岳文的小伙子,这是刚刚报道的选调生,中等个头,脸上的线条很硬,但眼光很亮。
岳文赶紧把头扭过来,笑着回答道,“没有,在秦大上了四年学,也没机会过来。”他笑起来整张脸上的线条又自动组合,眼光也霎时变得柔和起来,让人看着舒服。说完后,他盯着胡鸿政的脸,努力想从脸上看出点什么。
“呵呵,”胡鸿政倒是很爽朗,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笑容,“不只是你,好多老秦湾人一辈子也没来过平州,哪,平州就是咱们开发区,”他停顿了一下,“秦湾人总感觉我们这里是农村,是不是从繁华的市区到了这里不太适应?”
岳文笑道,“我老家也是农村的,开发区也是市区啊。”
“其实我们跨过海去,就是秦湾市区,但没有桥,还得多绕几百里地。”胡鸿政看了看窗外朦胧的雨雾,又感叹道,“我们与秦湾最近就隔着几公里,呵呵,这几公里的海面,哪,城东灯火通明,城西黑灯瞎火。”说完,他自己也笑起来,岳文两只眼睛也挤成一条缝。
坐在胡鸿政身旁的小伙子凑趣道,“宁要秦东一张床,不要秦西一套房嘛”。
说话间,透过雨刮器刮出来的空隙,岳文注意到路边已经竖立着印有芙蓉街道字样的广告牌,胡鸿政好象也注意到了,“芙蓉街道前年才由镇改为街道,这几年经济还行,发展势头很不错……”谈起工作,胡鸿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逝。
经济还行,就是不行喽,不错可能就是一般喽。岳文转过身子,脸上的线条又自动组合成庄重的模样,心里的算盘却在拨得“噼啪”作响,不时算计着胡鸿政的话里有多少“水分”。
“街道的领导怎么称呼?”瞅个空隙,岳文问道。
胡鸿政看看身旁的小伙子,小伙子赶紧答道,“芙蓉街道党工委蒋胜书记,办事处陈江平主任……”
胡鸿政看着岳文的背影,小伙子的档案中并没有多少吸引他的地方,一年后会不会选拔到部里或者两办,看他的造化吧,嗯,反正不是部里想要的那种小伙子。
车速逐渐放缓,慢慢驶进了芙蓉街道,这里与普通的镇子并无两样,但街道两旁是很粗的芙蓉树,树冠成荫,红绒如云。
很快,挂着芙蓉街道党工委、办事处牌子的大门就矗立眼前,院子里的情景却让岳文不由自主转过头来看了看胡鸿政,而同来的部里的小伙子也有些生气,他掏出手机来……
瓢泼的大雨下,街道大院里站满了人,有穿着雨衣的,也有打着伞的,有年老的,也有年轻的,有男人,也有女人,花花绿绿一片,却是人声嘈杂。雨声、雷声、喧哗声,在如墨的天色下,让人心悸。
而靠近大门的停车位上,停满了奔驰、宝马、奥迪等各式豪车,而大门外面,却歪歪斜斜停了很多拖拉机、农用车,其中三辆拖拉机正好把大门严严实实地堵住,三个穿雨衣的汉子坐在车上一动不动,任大雨不断冲刷。
就是在秦湾市区,这么多豪车齐聚一块,除非是在车展上才能看到,岳文暗自咂舌,我靠,胡鸿政的话并没多少“水分”啊!
这时,胡鸿政也看到了眼前的场景,他的头稍微一侧,身旁的小伙子打完电话,马上摇下车窗,朝着拖拉机上的人喊道,“我们是组织部的,能让一让吗?让我们进去。”他声音虽大,但很客气。
坐在拖拉机上的三个汉子却充耳不闻,不知是真没听到还是故意不理睬。
组织部的小伙子讪讪地摇上车窗,胡鸿政的脸已经沉了下来,他不满地看了看小伙子,小伙子反应很快,马上推开车门,也不顾大雨浇头,快步跑到拖拉机前交涉起来。
大雨很快淋湿了他的衣服和头发,当他讪讪回来的时候,岳文从他的脸上读到了失败两字。
“给蒋胜打电话,”胡鸿政面色已很是不好,他略一停顿,又改口说,“你刚才联系的是刘志广吧?”
小伙子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迅速地掏出手机,这次语气却更是居高临下,不一会儿,几个撑着伞的人从里面快步跑了过来。
当头的是一个中年人,三角眼,卷头发,他满脸严肃,飞快地跟坐在拖拉机上一个汉子交涉着,汉子却不理他,径自下车走到大门旁的传达室的屋檐下,抽起烟来。
刘志广很是尴尬,“把车推开。”他狠狠地下着命令,他又快步走到车前,满脸堆笑地解释道,“不好意思,胡部长,你看看,刚才还好好的,谁知道转眼他们把大门堵上了,我们马上清理。”透过摇下的车窗,他的眼光顺势在岳文身上扫了一眼。
胡鸿政的脸又温和起来,“没事,没事,看来今天来的不是时候啊。”
话虽象是开着玩笑,但刘志广却清楚地会意,他忙笑道,“日历上写着,今天利于出行,呵呵,我们工作没做好,让部长见笑了。”
刚才组织部的小伙子下车,岳文并没有跟着下去,他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别人不易察觉的微笑,果然,街道的几个机关干部也象组织部的小伙子一样,毫无进展。
看着几个机关干部和三个拖拉机上的汉子推搡起来,其中一个白白净净的三十多岁的年轻机关干部不知说了几句什么,拖拉机上的汉子跳下来,指着他的鼻子骂了起来,雨虽大,可是声音也很大,骂声清晰地传入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刘志广虽然面对胡鸿政,但把一切尽收眼底,急忙又赔
第193章 凉凉!
”
尹建林轻轻敲了敲岳文的门,门里没有动静。
“岳局。”
王国光走了过来喊了一声,门里仍然没有动静。
“岳局不在家吗?”萨达姆一脸的胡子刮得很干净,脸上泛着铁青色的光亮,今天是岳文的重要时刻,他这个第一副局长也很重视。
“在家,柳枝,拿钥匙。”尹建林招呼道。本来组织部来人,人家别的单位都是管政工的副局长或者副书记老早就等在大门口,可是岳文不许。
没等柳枝行动,门无声地打开了,岳文沉着脸看看大家,大家也在看着沉着脸的他,“下楼,迎接。”
岳文带头走在前面,萨达姆、王国光、尹建林互相看看,立马跟在后面朝楼下走去。
“胡部长,穆处,欢迎莅临交通局。”
大雨如泼,雨雾锁城。
一辆黑色的轿车快速驶出秦湾市开发区管委大院,车轮溅起一团团水花。街上行人匆匆,行车寥寥,随着红色的尾灯闪灭,车子很快驶上大道,消逝在阴沉如夜的雨幕中。
“小岳以前来过开发区吗?”区委组织部副部长胡鸿政把身子舒服到靠在坐椅上,随意问到。
司机瞅了一眼坐在副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