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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想着,还是寻了条小胡同,持着枪,猫着腰朝村北的胡开岭家摸去。
与此同时,蒋胜也接到了一个熟悉的电话,“砰”,他把手中的酒杯狠狠往桌上一放,杯体与杯座马上断开了,“让卜凡给我回电话。”
同桌的祝明星小心地走过来,附到他耳朵边说了一句,“下午,卜委员的电话就一直打不通。”
“找,找到为止,”蒋胜彻底怒了,“给刘志广打电话,让他去处理!”
…………………………。
…………………………。。
世上之事,没有最坏,只有更坏。
当看到胡开岭两口子躺在潮湿的地上时,岳文禁不住头皮发麻,胸口象堵住一团乱絮,四个字电光火石般闪过脑海,“出人命了!”
“叔叔,叔叔,”小女孩哭着扑了上来,抱住了岳文的腿,“叔叔,求求你了,救救我爸我妈吧,求求你了,救救他们吧!”
看着几个小时前还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胡开岭,看着地上那个爽朗的胡家嫂子,岳文的双眼湿润了,两行眼泪流了下来。
他蹲下身,抱住小女孩,却说不出话来。
“哎—哎—,”地上发出一声呻吟,但在岳文的耳中却不啻天簌,“妮子,你爸没死!”他赶紧快跑两步,把手指伸到胡开岭的鼻下,接着又跑到胡家嫂子身边,“活着,都活着!”他象个孩子似的喊了起来,激动得手舞足蹈,但腿却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短短不到一个小时,他感觉自己都快要崩溃了,神经也是高度紧张。
小女孩哭着又冲向自己的父母,岳文看着胡开岭的眼睛就是睁不开,他刚想上前,腿上传来一阵阵剧痛,借着月光,他低头一看,裤子不知什么时候都被撕碎了,左小腿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迹。
腿!他马上想起一个人来,二能!
靠,岳文不由地怒火中烧,心里头仿佛也对上了号,妈的,这是把人往死里逼啊,你不是要我的腿吗,赶明我就先把你弄瘸!
“妮子,别哭了,叔叔先找救护车!”岳文拿出手机,拨打了120,看着地上躺着的人,他却不敢随便去动,“妮子,你在这看着,我去找大夫。”救护车不知什么时候到,岳文不敢怠慢。
火,熊熊燃烧的大火,象要把岳文烧红了,他感觉口渴得厉害,他看看这一家三口,拿起枪,却不再走小胡同他,顺着村里的大道,直接杀奔村里的赤脚医生家。
村里的赤脚大夫也被吓破了胆,也不管他如何不情愿,岳文强扭硬扯,拉着他就往胡开岭家跑。
简单的包扎后,胡家嫂子却先醒了过来,听说胡开岭身体硬郎也无大碍,岳文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但内心的怒火却更是熊熊燃烧起来。
路上,来来往往的摩托车都看到了一个目眦俱裂、双眼通红的人,来来往往的工人都看到了一个手持土枪、一言不发的人,有胆大的拿着橇杠刚想上前,就被人拉住,“这就是那个小书记,一个人把二郎神六个人打趴下了,一板砖把二能撂倒了。”
看看他状如疯魔的样子,再无人敢上前阻拦。
广场上如却死一般静寂,老书记和他的锣鼓已杳无踪迹。
“轰轰”,一辆大排量的越野车停在了广场。
岳文看到了越野车,越野车上的人也看到了他,“腾”一人纵身下车,飘飘的头发有如黑夜里的狼尾,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大灰狼。
“我靠你大爷,大灰狼,你们不是想要我的腿吗?现在我就在这,有种的你就拿去。”岳文满脸狰狞,抬枪直逼大灰狼。
“兄弟,有话好说,什么时候要你的腿?”大灰狼被岳文狰狞的样子吓了一跳,我靠,怎么平时笑呵呵的年轻人,却变成了山匪一般,难道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大灰狼还没动作,车上却接二连三又跳下几个人来,“呼啦”围住了岳文。
“妈的,撞什么蒜,二能不是放出话去,想要我的一条腿吗?老子来了,有能耐你就过来拿!”岳文抬抬那条血肉模糊的腿。
“怎么回事,我不知道啊!”大灰狼一脸懵懂,“二能滚哪去了?”
“在卫生所输液呢!”有人小声说道。
“上车,找他!”大灰狼一扬尾巴。今晚的事,不包括对付岳文啊,二就砸向二
第209章 蝉捕螳螂,老鹰在后
“不见!不谈!不改!”
出租行业协会成立后,行业协会向四大出租车公司发出谈判的邀请,可是四家公司好似提前商量好似的,当“三不政策”经出租行业协会传达到每个司机时,多年积攒下的委曲愤懑一下浮上了桌面,这一个多月来,公司强取豪夺造成的怒火一朝就被点燃了。
怒火,足以燎原,熊熊燃烧!
大雨如泼,雨雾锁城。
一辆黑色的轿车快速驶出秦湾市开发区管委大院,车轮溅起一团团水花。街上行人匆匆,行车寥寥,随着红色的尾灯闪灭,车子很快驶上大道,消逝在阴沉如夜的雨幕中。
“小岳以前来过开发区吗?”区委组织部副部长胡鸿政把身子舒服到靠在坐椅上,随意问到。
司机瞅了一眼坐在副驾驶上名叫岳文的小伙子,这是刚刚报道的选调生,中等个头,脸上的线条很硬,但眼光很亮。
岳文赶紧把头扭过来,笑着回答道,“没有,在秦大上了四年学,也没机会过来。”他笑起来整张脸上的线条又自动组合,眼光也霎时变得柔和起来,让人看着舒服。说完后,他盯着胡鸿政的脸,努力想从脸上看出点什么。
“呵呵,”胡鸿政倒是很爽朗,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笑容,“不只是你,好多老秦湾人一辈子也没来过平州,哪,平州就是咱们开发区,”他停顿了一下,“秦湾人总感觉我们这里是农村,是不是从繁华的市区到了这里不太适应?”
岳文笑道,“我老家也是农村的,开发区也是市区啊。”
“其实我们跨过海去,就是秦湾市区,但没有桥,还得多绕几百里地。”胡鸿政看了看窗外朦胧的雨雾,又感叹道,“我们与秦湾最近就隔着几公里,呵呵,这几公里的海面,哪,城东灯火通明,城西黑灯瞎火。”说完,他自己也笑起来,岳文两只眼睛也挤成一条缝。
坐在胡鸿政身旁的小伙子凑趣道,“宁要秦东一张床,不要秦西一套房嘛”。
说话间,透过雨刮器刮出来的空隙,岳文注意到路边已经竖立着印有芙蓉街道字样的广告牌,胡鸿政好象也注意到了,“芙蓉街道前年才由镇改为街道,这几年经济还行,发展势头很不错……”谈起工作,胡鸿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逝。
经济还行,就是不行喽,不错可能就是一般喽。岳文转过身子,脸上的线条又自动组合成庄重的模样,心里的算盘却在拨得“噼啪”作响,不时算计着胡鸿政的话里有多少“水分”。
“街道的领导怎么称呼?”瞅个空隙,岳文问道。
胡鸿政看看身旁的小伙子,小伙子赶紧答道,“芙蓉街道党工委蒋胜书记,办事处陈江平主任……”
胡鸿政看着岳文的背影,小伙子的档案中并没有多少吸引他的地方,一年后会不会选拔到部里或者两办,看他的造化吧,嗯,反正不是部里想要的那种小伙子。
车速逐渐放缓,慢慢驶进了芙蓉街道,这里与普通的镇子并无两样,但街道两旁是很粗的芙蓉树,树冠成荫,红绒如云。
很快,挂着芙蓉街道党工委、办事处牌子的大门就矗立眼前,院子里的情景却让岳文不由自主转过头来看了看胡鸿政,而同来的部里的小伙子也有些生气,他掏出手机来……
瓢泼的大雨下,街道大院里站满了人,有穿着雨衣的,也有打着伞的,有年老的,也有年轻的,有男人,也有女人,花花绿绿一片,却是人声嘈杂。雨声、雷声、喧哗声,在如墨的天色下,让人心悸。
而靠近大门的停车位上,停满了奔驰、宝马、奥迪等各式豪车,而大门外面,却歪歪斜斜停了很多拖拉机、农用车,其中三辆拖拉机正好把大门严严实实地堵住,三个穿雨衣的汉子坐在车上一动不动,任大雨不断冲刷。
就是在秦湾市区,这么多豪车齐聚一块,除非是在车展上才能看到,岳文暗自咂舌,我靠,胡鸿政的话并没多少“水分”啊!
这时,胡鸿政也看到了眼前的场景,他的头稍微一侧,身旁的小伙子打完电话,马上摇下车窗,朝着拖拉机上的人喊道,“我们是组织部的,能让一让吗?让我们进去。”他声音虽大,但很客气。
坐在拖拉机上的三个汉子却充耳不闻,不知是真没听到还是故意不理睬。
组织部的小伙子讪讪地摇上车窗,胡鸿政的脸已经沉了下来,他不满地看了看小伙子,小伙子反应很快,马上推开车门,也不顾大雨浇头,快步跑到拖拉机前交涉起来。
大雨很快淋湿了他的衣服和头发,当他讪讪回来的时候,岳文从他的脸上读到了失败两字。
“给蒋胜打电话,”胡鸿政面色已很是不好,他略一停顿,又改口说,“你刚才联系的是刘志广吧?”
小伙子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迅速地掏出手机,这次语气却更是居高临下,不一会儿,几个撑着伞的人从里面快步跑了过来。
当头的是一个中年人,三角眼,卷头发,他满脸严肃,飞快地跟坐在拖拉机上一个汉子交涉着,汉子却不理他,径自下车走到大门旁的传达室的屋檐下,抽起烟来。
刘志广很是尴尬,“把车推开。”他狠狠地下着命令,他又快步走到车前,满脸堆笑地解释道,“不好意思,胡部长,你看看,刚才还好好的,谁知道转眼他们把大门堵上了,我们马上清理。”透过摇下的车窗,他的眼光顺势在岳文身上扫了一眼。
胡鸿政的脸又温和起来,“没事,没事,看来今天来的不是时候啊。”
话虽象是开着玩笑,但刘志广却清楚地会意,他忙笑道,“日历上写着,今天利于出行,呵呵,我们工作没做好,让部长见笑了。”
刚才组织部的小伙子下车,岳文并没有跟着下去,他的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丝别人不易察觉的微笑,果然,街道的几个机关干部也象组织部的小伙子一样,毫无进展。
看着几个机关干部和三个拖拉机上的汉子推搡起来,其中一个白白净净的三十多岁的年轻机关干部不知说了几句什么,拖拉机上的汉子跳下来,指着他的鼻子骂了起来,雨虽大,可
第210章 七寸
一排出租车整齐地停成了一长溜,就停在了威驰客运站的大门外面,这一长溜的出租车却是什么颜色也有,有威驰自己家的车,也有其他三家公司的车。
客运站的这些线路都是承包给个人,威驰客运站只是负责管理,这种管理模式跟出租车公司与出租车司机也差不多。
兔死狐悲!
令威驰公司意外的是,客车司机并没有找出租车司机们的麻烦,客车今天也罢工了,全力支持出租车兄弟们。
威驰客运站门外,已是乱成了一锅粥,外面的车进不来,里面的车出不去,站内大厅里,到处是嚷嚷着退票的乘客,声音沸反盈天,差点把屋顶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