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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主任,”岳文的表现中规中矩地很象一个副职的样子,“我也打听过了,人家别的街道投入都很大,放开手脚干,人家的勾机数量顶我们几倍……”
“没有钱就不能干活吗?没有钱加油站不是也拆了吗?”陈江平打断他,反问道。
岳文起身把门打开,宝宝和彪子恭恭敬敬地走了进来,又老老实实站到了办公桌旁。
“那是因为给了他们一块地皮。”岳文坐回椅子上。
“我不管,河流清淤必须走到前面去,不仅不能垫底,更不能拖区里的后腿。”
这下轮到岳文牙疼了,辛河芙蓉段不仅河道很宽,河流也很长,即使集中挖掘机主攻一段,但挖掘机太少,根本看不出进展来。
“毛主席时代,修了多少工程,那个时候有钱吗?你看看,现在的大型水库、梯田,甚至医院、学校,哪个不是毛主席时代修起来的?……人定胜天。”
岳文笑了,也不辩驳,宝宝脸上也压抑着,现在的老百姓可不是以前的老百姓喽,现在是单干了,也不是以前的集体了。
“要发挥主观能动性,象拆迁加油站一样,想办法,活人不能让尿憋死。”陈江平直接把岳文的话搬了出来,他看看岳文,脸上仍是一脸平静,看陈江平杯里没有水了,宝宝拿起他的杯子续上水。
“陈主任,今天中午我到水泥厂去了,水泥厂现在是半停产状态,将来的拆迁恐怕很麻烦,”他看看陈江平,扯开了话题,“水泥厂是市属企业,是不是区里牵头去拆?”
这是在提条件了,陈江平端起杯子,“水泥厂的事,以后再说,先说眼前的事。”岳文不作声了,他马上改口道,“水泥厂的事我也听说了,将来确实麻烦,我跟廖书记汇报一下,能不能把水泥厂的拆迁让经贸局来干,我们集中精力搞清淤。”
“那辛河大集呢?”
“这个,推不出去吧。水泥厂毕竟是经贸局直管的企业,大集可是属地化管理,我们推也推不出去。”
大集跟水泥厂确实是两座大山,凭街道的力量肯定很有难度,这也是他这几天一直琢磨的事。
但这是想撂挑子的前奏,懒惰的思维不是一天养成的,发现苗头就应及时掐掉。
“陈主任,这些日子,大家伙都靠在工地上,风里来,雨里去的,五加二,白加黑……”
“都是一样干工作,谁也没闲着,”陈江平又打断他,“补贴没有,可以增加点电话费。”他感觉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又补充道,“就给你们社区建设办的人发补贴,你们还不得让人戳脊梁骨?弄得人人都有意见。”
宝宝看看彪子,二人脸上都是一喜。
岳文咬咬牙,“一直靠在工地上,就一辆猎豹和一辆面包车,还经常打不起火来。”
“再买一辆皮卡。”陈江平很干脆。
“领导英明。”见这建议三条过了三条,岳文笑了,宝宝跟彪子也笑了。
“哎,行了啊,你们也别吹捧我,一个办公室就一辆车,你们社建办现在三辆了,你还要怎么着?”岳文的小心思被陈江平一下发现了,“你们干不好工作我都抬不起头来。”
“可是,陈主任,这清淤,没有资金真没法完成。”岳文又叫起苦来。
陈江平不看他了,明显不悦了,你提的要求我没有反驳,一一答应,你还在这叫苦?!
“德宝,工作三年了吧?”陈江平看看宝宝,又看看彪子,“金彪,我记得你是跟宝宝一年参加工作吧?”
哎哟,领导问起私事了,两人都是一脸的受宠若惊。
“街道准备把拆迁这块工作分出去,单独成立一个拆迁办公室,也由岳主任负责,你们有什么想法?”
二人的小心脏立马“砰砰”跳了起来,彪子反应慢一些,宝宝已是猜到了陈江平的想法,“服从组织分配。”
岳文也乐了,成立机构的事很敏感,因为成立一个机构就要配齐领导班子,虽然只是一个科室,但也要有人来负责,“宝宝跟彪子都干得不错。”他马上顺杆往上爬,开台锦上添花。
“我跟王委员沟通了,社区建设办公室现在还缺一名副主任,拆迁办也需要一名副主任主持工作,”陈江平倚在椅子上,“具体你们两人担任什么职务,由岳主任最后把关。”他顺手又送了个人情给岳文。
黑八跟蚕蛹呢,岳文的心思转得很快,但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
一是蚕蛹无论群众基础还是工作能力都差着一截,二是黑八刚到街道工作不满一年,骤然提拔,不符合程序,三是陈江平都定好的事,没有蚕蛹与黑八,自己多嘴无益。
看着宝宝与彪子激动高兴的样子,陈江平看看岳文,“这事不用竞岗了,特事特办,以后再走程序,你跟王委员沟通,就说是我的意思。”
“我回去立马传达。”岳文高兴地站了起来。
“好,”陈江平板着脸道,“前提是,先把清淤完成了再说。”
“啊?!”岳文的脚步放慢了,他回过头看着陈江平那张脸,额头正冒着油光,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又掉进陈江平的坑里了。
第23章 疯狂的石头
领导就是领导,就象罩在孙悟空头上如来佛的大手,你想跑是跑不掉的,一不小心就被压在五指山下。
这不,陈江平轻轻一翻手,不仅自己掉坑,几个狐朋狗友都争着入瓮了。
出了陈江平办公室,彪子与宝宝眉开眼笑,见岳文不乐,宝宝一把搂住岳文笑道,“文,见不得我们好是不是,你可是分管领导啊,我们提拔你脸上也有光不是,晚上请客啊!”
“对对对,”彪子的嘴也甜了,也会说话了,“都是你领导的好,我们才能提拔,以前累死累活冲锋在前也没领导看见,这跟着你才干了不到两月,这说提拔就提拔了。”
见他们正在兴头上,岳文也不好打击他们,回到办公室,一会儿功夫,隔壁传来黑八的高叫,叫声中掺杂着兴奋、委曲,不平……“我也出力了,去年在金鸡岭可是九死一生,这提拔就没我的份?!这次拆迁加油站哥出力最多,还没我的份?!……”声音一会儿又低下去了,估计也意识到,办公室里公然为提拔鸣不平实在不合适。
可是,门马上被推开了,传说中岳文的四大护法一齐走了进来,宝宝、彪子脸上笑着,坐在了沙发上,黑八气哼哼地一屁股坐在岳文对面,蚕蛹满脸不甘,恶作剧般直接坐在彪子腿上。
“兄弟们,真不是我决定的啊,这事是陈主任定夺,事先我一点风声都没听着。”岳文马上撇清了自己,顺手起来把门关上了。
黑八趴在桌上,“领导不是说了吗,我跟蚕蛹干得也不差,这干活有我们的份,提拔就把我们忘了?”
蚕蛹酸溜溜地把话题接过去,“我还比宝宝和彪子早来街道一年呢,文哥,你不能不推荐我啊!”
“真不是我推荐的!”岳文吡笑着咬着牙,特么地,这不是在我们中间制造矛盾吗?
“文哥,别听蚕蛹的,我们知道你刚上来没多久,这事不是你说了算的,这点觉悟同志们还是有的,”宝宝沙哑地笑着,岳文朝他一竖大拇指,“清淤怎么个清法,你就下命吧。”
哎哟,岳文牙疼了,这效果这么快就出来了,还真应了老爸那句话,“职务就象放到狗跟前的饼子,逗引着狗干活,把饼子喂给狗,这狗就趴着晒太阳去了。”
“对,清淤,”黑八也来了精神,“提拔是要凭政绩的,文,你说吧,你指东,兄弟们决不往西,你指哪我们打哪。”
哎哟,这牙更疼了,这眼看快吃着饼子狗的急了,这饼子还没影的狗也急了,都急着清理淤泥了。
“宝宝彪子,你们还没到的时候,陈主任可说了,清淤,街道不想出钱,但还要走到区里前面去。”他拿起那份区里的通报,抖了抖,“我们现在可是排在最后面的。”
宝宝明白了,“噢,陈主任最后一句话我也听到了,敢情街道不出钱啊,”他看看一脸热切的彪子,岳文又朝他竖竖大拇指,“还是宝宝有觉悟,不出钱怎么干,所以说啊,八哥、蛹,你们俩也不要眼热,这最后能不能当成还两说呢。”
“加油站都拆了,我们也没给中油化一分钱,这点小事,文哥,你肯定也有办法。”宝宝笑着站起来,拿过岳文的杯子就给他倒水,“有什么思路给兄弟们传达传达。”
哎哟,这不仅牙疼,腮帮子也疼了,岳文看看这四个到街道以来的亲兄热弟,无语了,“没思路,有屎路。”从抽屉里拿出卫生纸就要上厕所。
这工作让人有惯性,职务让人有责任,其实,自己虽然不情愿,一心想着回秦湾,但工作投入进去就轻易放不下,肩上担起责任就很难再卸掉,但十分力想出几分力就在自己了,可是,有这帮兄弟求着,看来十分力得出十二分了。
上完厕所,人仍是齐的,“文哥,我们几个商量了几条,你看看啊,最后你定夺,……一是发动村里,男女老少齐上阵。”
“现在不是以前了,村里开支部会人都到不齐。”直接给否了。
“二是发动机关干部……”
“街道才几个人,个个都有工作,还要清点坟头、苗木,机井……不妥。”
“再找陈主任,增加勾机数量……”
“你认为可能吗?”岳文笑着盯着他,宝宝自己也讪讪地笑起来。
“没钱怎么干活?现在没钱能干什么?这勾机开起来不是喝凉水的,是要喝油的,就是凉水现在也要钱,矿泉水不是还一块钱一瓶吗?没有钱让我们清淤,这不逗我们玩吗?”黑八终于忍耐不住了,宝宝、彪子脸上也是一片灰暗。
“呵呵,这就蔫了?”士气可鼓不可泄,当领导要深谙此道,“给我两周时间,还你俩一个主任的帽子。”
“真的?”
“此话当真?”
宝宝与彪子立马兴奋起来,蚕蛹与黑八也都疑惑地看着他,“没钱,你用手去挖?”
“我还真想有双巨手,”岳文吡笑着倚在了椅子上,往后捋着头发,“可是,人多力量大!”
“你想怎么着,……”宝宝试探着问道。
“有想法,还不成熟,我再考虑一下,你们还要在这打扰领导的思路吗?”
四个人立马站了起来,黑八走出门口又别了回来,“文,清淤完成了,别忘了跟陈主任提一句,我也是老同志了。”
哎哟,一本书砸了过去,门马上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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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不落无宝之地。
周疃村内,一家铝合金门窗厂正在切割,尖利的切割声伴随着四溅的火花,让人听不清楚外面的声音。
一辆丰田越野车悄无声息在地村口停下了,接着,从车上跨下一个年轻人来,一身休闲装也是气宇不凡。
他笑着跟村口看孩子的几个大婶大娘聊了一会儿,就走进了这家村头的铝合金加工厂。
“老乡,你好,打扰一下,”年轻人笑着对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喊道,尖利的切割声停止了,小伙子上下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你看看,这有这种石头吗?”年轻人打开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