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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无妨。先知山人比神相称呼更加仙气。”云照雪痛快道。
云照雪于是追问起对方被缉捕的事情来,等先知山人略略交代完后,这老将便又气又愤的骂道:“又是这帮祸国殃民的奸人,老天怎就不收了他们?”
先知山人却只默笑无言,既从此没入江湖,那么朝堂的一切就随他去吧。云照雪似能感知此种无奈之感,但念一代奇才心死归隐,总是觉得惋惜非常。
“先生力排重压为英雄仗义执言,云某钦佩非常,襄阳城自不会遂了奸党心愿,先生大可放心去吧。”云照雪硬气说道。
先知山人对此感激不已,临行又止道:“我初入堂前时,见云老将军飞髯齐胸,凤眼凛凛虎威,似汉寿亭侯转世。然关将军晚年殁于襄阳,此地实非将军福地,万望将军往异地驻守。”
云照雪听罢眉头稍稍一邹,然后又畅快笑道:“云某何德何能比肩汉寿亭侯?今先生道破天机,云某不敢不信,然大丈夫为国戍边而死,死得其所,岂不快哉?”
先知山人敬佩的望着云照雪,明显的感觉到一股怒发冲冠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先知山人于是叫上小乙,然后恭敬的对这位老将军深深作辑。
“对了,方才那小将军可是将军之子?”先知山人忽然问道。
云照雪点点头,便一语简简介绍。原来这个小将军便是云照雪的次子云海,奈何严父管教厉害,出生尊贵的他竟然被列入行伍与一般士卒守关戍卫。
“虎父无犬子,我观少将军忠厚本分,可是属土相的?”先知山人道。
云照雪点头应允,又想起方才先知山人见云海时的奇怪表情,便急切的追问道:“云某老来得子,不求他大富大贵,但望能平平安安。趋利避害之处,万请先生赐教一二。”
“五行相生相克,尤以木克土,木在东方,少将军忌往。”先知山人再三叮嘱道。
云照雪铭记于心,再三谢过后,才遣手下护送先知山人过境襄阳。(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四回 忠良受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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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进率领的二百军士横尸荒野后自无任何消息反馈回去,时间一久,临安一干权臣自然惶恐起来。因为此部人马乃私自调动,且人数不少,如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却教征调之人如何收场?
“这二百军士会不会是已经遇难了?”私厢房中有人揣度道。
众人皆不语,所谓军规严明,外出军士是要定期遣人回报消息的,可是如今都已过去一月有余,牛进所部依旧音信全无,不得不让人做最坏设想。
“定是那妖师不知设了什么妖术,使得牛进等人悉数丧命,妖师可恨可恶!”厢房里一位彪形大汉怒骂道。
众人听罢都不免面露青色起来,在先知山人得意之时,其人其事被多番加工神话,活神仙的形象早已广为人知。如今虽然落魄,但仍旧能惊慑人心。
“张统制莫也信这些鬼神乱力之事?简直可笑。那妖师虽懂些旁门左道,但终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如何对付的了牛进那二百精兵甲士?”席中另一位清瘦书生不屑道。
众人皆觉得这清瘦书生说得有理,纷纷附和起来。只是这张姓统制觉得甚无面子,便嘟啷道:“敢情你刘副使知道如何向上圆释此事?怎不说来听听?”
刘副使却轻蔑道:“张统制也算进京多年,可见过朝堂议说鬼神之事?可知是何缘故?”
张统制回头一想,确实少之又少,至于个中缘由他一个三大五粗的将领又岂会去想。刘副使看了看这个有些憨傻的大汉,连连叹息后才解释出来,直把张统制听得点头称道。原来朝堂所讲的任何一言一语都必须有理有据,在派系纷杂的时局,任何揣测判断都容易被对方抓住把柄加以攻击,轻则视作实力不济不足以担重任;重则被推为欺君罔上,可是要被杀头的。
刘副使这一番解释其实也是在场大多数人所担心的,权相虽能压住驻军主将瞒住一时,但每月的盘点工作却是个头疼的问题,毕竟负责点校的都是皇帝指派的各式通判、监军,他们办起事来可个个都是二愣子,来不得半点曲折的。上月点校蒙混过关,接下来总不能次次指望如此吧?
就在众人犯难之时,席中忽然有个鲜衣青年自负道:“区区小事,也能难得住在座各位大人?”
话语未毕,刘副使等人随即恭敬相请道:“愿闻秦公子高见。”
原来这位被尊为秦公子的青年,正是当朝宰相秦桧的堂侄秦让,因办事老辣深得重用,虽无品阶官衔,却也足以让在场官员忌惮三分。
秦让却不明说,只叫刘副使和张、何两位统制留下详谈,其余人等则被婉言请出房去。
“襄阳节度使云照雪乃韩、岳旧部,几番为反贼卖力翻案,又多次聚众弹劾相爷,若非圣上体恤其镇守险要,早随张、岳去了。”秦让咬牙切齿的说道。
其余三人对秦让所讲都清楚的很,毕竟这个襄阳节度使在岳飞入狱后曾当道骂过权相的,胆大包天简直无人能比。只是其人手握重兵,旗下又都是嫡系部队,若无十足把握是难以拔除的。
“相爷曾派人多番查探,发现这个云照雪在镇关期间与金人私下通商,将钱粮棉帛易与敌国,简直是十足的卖国行径。由此可见他早已与金人勾结,意图谋反逆之事。”秦让越说越气愤,竟然忍不住拍案而起。
与坐之人皆是权相一派,如今抓得对手把柄,恨不能除之而后快。但秦让却话锋一转的说道:“云照雪驻军襄阳,而牛进等人失踪与信阳边界,两处相隔不太远,何不就此做做文章?”
刘副使一点就通,连忙赞道:“妙哉!只需差枢密院拟一份巡边命令,牛进等人就是因巡查襄阳军务而失踪,然后再带出云照雪通敌之事,既能交代这二百军士下落,又能让云照雪身陷囹圄,真是一箭双雕。”
秦让点点头,张、何二统制稍后亦明白过来道:“牛进等人如果死了,就往云照雪身上推,如果没死则以军法治其渎职治罪,无论如何咱们都能稳操胜券。”
众人又再把细节合计一遍,经秦让定夺后才匆匆散去。权相视云照雪为眼中钉已久,今日得秦让禀报一石二鸟之计,也是快意非常。权相金口一出,枢密院连夜赶制出巡查文书,翌日早朝,一干臣子便齐心协力的弹劾起云照雪来。高宗见过过半群臣力谏,想来云照雪通敌谋反之事绝非子虚乌有,遂下旨收了云照雪兵符,交由枢密院全权调查。一旦卖国通敌之事属实,则当叛贼枭首示众。
退朝后,枢密院刘副使携张、何二统制领二万精兵浩浩荡荡的西进襄阳,一场惨案在所难免。
可是这一切,远在千里之外的云照雪毫无知觉,依旧日夜整顿守备,严防北境来敌。七日后,刘副使大军兵临城下。城头哨岗老兵遥见此情形,料定云照雪要大难临头,便飞奔回营帐去。
“莫不是金贼引兵来犯襄阳?”云照雪见是哨岗老兵亲自赶来,便急切问道。
老兵心中惊恐,直一边猛地摇头,一边又推着云照雪喊他快走。云照雪连怎么回事都不知道,怎会莫名其妙逃走?老兵只怕延误时机,便将城头所见一语道毕。
账内众将听罢皆是一脸惊讶,但稍作思量便都个个义愤填膺起来,因为他们都知道,帝都毫无征兆的派重兵压关,必对本关主将不利。这个道理云照雪也懂,毕竟当年北伐同袍中,有太多就是这样殁去的。只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老将军唯有沉默不语。
“将军若再不走,就走不得了……”老兵焦急道。
但云照雪却大手一挥的喝道:“老子戎马一生,什么场面没见过?逃跑的事我云照雪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却此时,云海也闯进帐来喊道:“爹爹快走……”
云照雪本心中有气,如今见云海慌乱无寸的大喊大叫,便二话不说的狠狠甩了他一巴掌。
“我云家三代为将,竟出了你这个没胆的。”云照雪怒骂道。
云海挨了这一巴掌,半个脸都肿了起来,但他却不管这许多,只继续哀求父亲离开。众将知道情势危急,也都纷纷跪地相劝。
“你们这是要把我往不忠不孝里推呀!全都给我起来。我云家于大宋有功,云某行事也自信无愧天地,又何惧之有?全都给我起来。”云照雪愤道。
可是场下却无任何一人肯起身,云照雪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踢开抱着自己大腿的云海,然后大踏步的奔出营帐去。众人一惊,急忙起来追身上去。
时下刘副使大军已经堵在城关口。城头副将许浑知道来者不善,便早早关了城门,一边差遣老兵前去报信,一边又施计拖延,待云照雪赶上城头之时,双方还在言语交锋之中。(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五回 忠良受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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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副使等人认得云照雪,见他来到城头,便奉出圣旨说道:“圣上有令,着襄阳节度使云照雪出城迎旨。”
云照雪见圣旨既出,当下在城头跪拜一番,然后起身下城开门去。众将皆欲阻拦,但都被他一声喝退。
“此乃奸人谗害将军之举,万万去不得。”许浑恳切道。
许浑跟随云照雪出生入死多年,此番相请,总算让云照雪停下了脚步。
“我知许将军所言不虚,但抗旨不遵,等同乱臣贼子。你可愿我做这等人?”云照雪压抑着说道。
许浑一时无言以对,等再欲劝阻之时,云照雪已经大踏步的下楼去了。
“云老将军一生忠烈,倘若果有奸人要害您,我许浑第一个不同意。”许浑跪拜道。城上一干将士皆跪下誓言力保云照雪,直逼得已下楼去的云照雪又气冲冲的返了回来。
“混账!尔等要谋反不成?众将听令!将士各就各位,不得擅离职守。谁敢造次,军法处置。”云照雪严词道。
满楼将士皆默不作声,直逼得云照雪拔剑追问道:“得令否?”
部将执拗不过老将军,只得领命遵从。如此,云照雪才从容下了城去。
可是刘副使此来本就心存歹念,加之许浑闭城刁难,如今又见城上逆流涌动,便早已下定痛手。只待云照雪开城出来听旨之时,便号令随军强行拿住云照雪。
“刘某皇命在身,就只好委屈云老将军了。”刘副使不屑道。
话音未落,云照雪已被涌上来的士卒五花大绑了起来。
城上将士见形势剧变,皆是剑拔弩张,而许浑一擂战鼓,城关外四面八方便有大批铁骑踏尘而来。云照雪大为吃惊,但为时已晚,这滚滚铁骑早已将刘副使人马困在包围圈中。
刘副使知道襄阳有五万守军,骑兵尤是骁勇,若是打起来自己必定吃亏。
“陛下本不信云老将军谋逆,才派刘某领旨前来调查,想不到你竟然起兵抗旨,实在大逆不道。”刘副使痛骂道。
云照雪听罢心头一凉,连忙解释道:“云某一心护国,绝无二心!”
“那这阵势你又如何解释?”刘副使怒道。
云照雪只得高声喝退骑兵,并下令各部退回驻扎营地。刘副使见骑兵退散,这才又把云照雪押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