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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那屋门缓缓开启。
假金盏在门口言道:“圣姑,这几位尊客要见您,我挡不住,只好带他们来了。”
那黑洞洞的屋里,在外面的人眼中什么都看不清楚。
许仙站在那里不动,仔细感受着四周。
过了片刻,从那屋里的黑暗中走出一个身着素衣的女子。
那女子明眸皓齿,神韵间与柳萱有几分相似。
许仙心头一动,这下应该是找到正主了吧。
只见那女子站在那屋门前,看着院中的几人,又看到了那假金盏的身上。
终于缓缓开口道:“如意,你暂且退下,去院外守着,别让人来打搅。”
那假金盏闻言,点了点头。
朝着院外走去。
院子中有了片刻的宁静。
一时间无人出言。
此时的玉京城,已经是寒冬腊月。
冷的要命,但那女子身上只是穿着一层薄薄的素衣,似乎和许仙等人一般不惧寒冷。
那女子看到柳萱的身上,轻声摇头道:“玉京城太冷了一些,你这孩子也不知道多穿一些厚实的衣裳,你的体寒症受不得这样的刺激,还是进屋来吧。”
没有指名道姓,也没有前言后语。
但只是这短短的两句话,柳萱却是忍不住眼圈红了起来。
“都进来坐吧,既然都远道而来,别在外面站着了,省得旁人说我待客不周。”
那女子朝着屋里走去。
柳萱直接跟了进去。
许仙见状,也直接跟了上去。
一行人进了那屋里,屋里有着昏黄的灯烛在闪动,还有炭火盆在那里放着里面烧着炭火,炭火盆的两侧竖着两根叉子,那叉子上横亘着一道杆子,上面挂着一个酒壶。
冒着淡淡的热气,散发出淡淡的酒香。
在那炭火盆的前方是两个蒲团。
屋里还有几把椅子。
那女子走到那炭火盆前,朝着柳萱招了招手,道:“过来烤烤手,喝口烧酒,去去寒气。”
柳萱没有多言,慢慢的走了过去。
那女子叹了一声,从一旁的墙壁上取下一件白绒毛的套袖,走到柳萱身旁递给柳萱。
一边取下那烧酒壶给柳萱拿着酒杯倒酒,一边说道:”你来的刚巧,这件大髦袖是前两日人家送给我的,我也用不着,就送给你了,让你暖身子用。“
“你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体寒,来了这冰天雪地里,对你的身子不利,喝了酒,就早些回去吧。”
那女子温言软语,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只有平静。
柳萱闻言,怔住了。
然后将手中的酒杯放下,抬头,直视着那女子,缓缓开口道:“娘,你不跟我回去吗?”
那女子叹了一口气,道:“傻孩子,我和你爹的夫妻缘分已尽,自然不能跟你回去。”
柳萱闻言,不禁道:“你每年的这几天都会来这里?”
那女子点了点头。
柳萱道:“今天是我的生辰。”
那女子顿了顿,然后点头道:“你还是和小时候那样聪明。”
柳萱道:“这么多年,你为什么不去看我?”
那女子道:“我看过,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柳萱闻言,有些神色黯然道:“那你看过我爹吗?”
那女子道:“看你的时候,顺便看过两眼。”
柳萱道:“为什么不和他说清楚。”
那女子道:“既然改变不了什么,说与不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柳萱道:“你怎么知道改变不了什么?”
那女子看着柳萱脸上的神情,缓缓说道:“因为我和他只有一段人间情缘。”
柳萱道:“那你和他结为夫妻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们只有一段情缘?”
那女子轻轻的笑了笑,道:”傻孩子,谁年轻的时候,还没做过几件傻事呢?你还年轻,你自然不会明白,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了,有些事,并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柳萱道:“那我呢?”
“那你就眼睁睁的看着我成为一个没有娘的孩子吗?”
那女子抬起手,轻轻的在柳萱的脸庞上摩挲,看着她道:“我始终相信我的孩子比我要坚强,比我要厉害。”
柳萱感受她手上的温度,这曾是她年幼时日思夜想的那双母亲的手,可是如今,她却从中感受不到当初的温暖,或许那种温暖只是她臆想出来的。
“呵呵,多谢你的信任。”
柳萱的眼圈红了起来,但没有泪花。
那女子道:“我知道你在怨我,怨我这么多年一点音信也没有。”
柳萱道:”我以为我会怨你,但是在我刚才见到你的时候,我发现我心中没有任何怨气。“
柳萱从怀中将那块空心宝玉掏了出来,握在手中。
她直视着那女子道:“这块玉,是你给我的吗?”
那女子看到那空心宝玉,瞳孔微微一缩,疑声道:“这块玉,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柳萱道:“难道不是你给我的吗?让我来找到你,让我感应到你的存在!”
那女子摇了摇头,道:“我还以为是我出了纰漏,让你们父女发现了行踪,原来是他在捣鬼,这么些年了,他还是阴魂不散,他还想打什么主意?”
柳萱听到那女子之言,道:”娘,你在说什么?“
那女子摇头道:“不关你的事,别多问。”
柳萱道:“怎么不关我的事,你是我娘,我是你的女儿,你的事我自然要管!”
那女子听了,眼中闪过几抹柔情,摸着柳萱的发髻道:“如果你是个男孩,一定会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柳萱道:“你还没回答我,这玉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女子依旧摇头道:“这事和你没关系,你也帮不了我什么。”
柳萱道:“你怎么知道我帮不了你,你能别总是自以为是好嘛?你当年离开时,你觉得你将一切由你开始,一切便能由你结束,可是既然发生了,又怎么可能只能从你的身上结束?”
“你不是一个人,你有丈夫,你有孩子!”
”当年我还小,我帮不了你什么,但是如今我已经长大了,我一定可以帮到你的!“
那女子闻言,不禁笑道:“还真是倔的很,不过真的不可以。”
柳萱举起手中的空心宝玉道:“那我砸了它!”
那女子闻言,却是一把抓住柳萱高高举起的手臂,轻声说道:“这通灵宝玉对你有益,可以根治你的体寒症,不可以砸。”
柳萱道:“我的体寒症早已经好了,不需要它!”
那女子闻言,疑惑的看着柳萱,然后抓着柳萱手臂的那只手微微一动,轻咦一声。
“这倒是怪了,你那体寒症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非异宝不能根治,这通灵宝玉你才重新得到没多久,怎么就能根治了呢?”
柳萱没听到那女子话中的重新二字,只说道:“不是这宝玉的功效,我有一颗舍利子,是那舍利子治好了我的体寒症。”
那女子闻言,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舍利子,怪不得,怪不得,萱儿你真是好福缘,竟然能得到舍利子这样的宝物。”
柳萱道:“什么福缘,那舍利子是汉文送给我的。”
那女子闻言,道:“能随手将舍利子这样的异宝送给萱儿,那这位汉文想必对萱儿定然是有情有意咯。”
柳萱朝着那女子道:“汉文是我的结拜兄长,是我爹的学生,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女子闻言,有些失望,却是又道:“没关系,没关系,一切都是可以发展的嘛。”
柳萱咳嗽一声,转身指向许仙道:“他就是许仙许汉文,这次来玉京,便是他带着女儿来的。”
那女子闻言,看到许仙身上,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看模样倒是个俊俏的人儿,能把舍利子送给萱儿你,人品想来也不会太差,就是不知成家了没有?”
柳萱一听,急忙道:“娘,你说什么呢。”
许仙见状,朝着那女子拱手道:”钱塘许仙,见过师娘。“
那女子闻言,摆手道:“呐呐呐,别称呼我师娘,我如今可是单身。”
许仙闻言,不禁问道:“那我该怎么称呼?”
那女子道:“我在玉虚观中,旁人都称我为”六安“居士,你也这样称呼我便好。”
许仙闻言,点头道:“居士,此次小子与萱哥儿前来便是想你们母女团聚,如今看来是一切顺利,我们三个就暂时不打扰你们母女叙旧,我们去外面等候。”
那女子看了看许仙一眼,道:“也没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外面观里都是些女居士,你们出去也不方便行走,就在这里呆着吧,我没嫌你们碍事。”
许仙闻言,不禁摸了摸鼻尖,这位师娘还真是直言不讳。
一旁的柳萱道:“娘,还没告诉我,那个给我玉的道人到底是谁?”
那女子摇了摇头。
许仙却在这时多了一嘴,道:“居士,那道士是个跛足道士,是否就是当年在柳宅出现过的那个道士?”
柳萱看向那女子,道:“是他吗?”
那女子沉吟片刻,点头道:”应该是他,除了他没有人能拿得出这块通灵宝玉。“
柳萱道:“就是他当年害得您被老祖宗逐出了柳家,对吗?”
那女子却是摇头道:“不过恰逢其会罢了,即便没有那癫道人,我早晚还是得离开。”
“不过,他也着实可恨!”
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忿恨之色,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当年那桩旧事,她虽然已经释怀,但是唯一不能释怀的便是那个老道士居然敢威胁她。
不过一个刚突破地仙境的臭道士,竟然敢和她叫板,还偷走了萱儿降生之时的这块空心宝玉,若不是当年她不想多生事端,被天庭发现了端疑,非要叫那臭道士好看不可。
如今那臭道士把这块通灵宝玉还了回来,却是不知道又在打算做什么。
若是他敢对萱儿不利,便是拼着受罚也定然要他好看。
不过她私自下凡,也该到了回天庭看一看的时候,虽说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她下凡二十年,在天上不过二十天。
她平素时呆的地方,又基本无人去。
但总该回去看看,定然是不能让天庭发现她在人间私自与凡人结合生女这事。
那臭道士当年借口自己是妖,吓唬柳家老太太将自己给逐出了柳家,打的就是这块空心通灵宝玉的主意。
如今他将原物奉还,难道是察觉到了什么?
那柳宝玉降生之时,口中也衔着一块通灵宝玉,不知是天上的哪个仙童转世。
萱儿降生时同样也有一块通灵宝玉,不过是空心的,虽然那玉在萱儿出生之时便被自己藏了起来,后来才拿出来骗众人说是自己买给萱儿的。
但萱儿衔玉出生,显然也是天上的仙女转世。
毕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她自然是有所感应。
但她也不知到底萱儿是哪路仙女转世。
她也不想探知,这些年来,故意远离他们父女二人,未尝没有脱离是非之地的意思。
她本是那天上二十八星宿中的心月狐,二十年前私自下凡,游戏人间。
与往常时奉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