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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清和倚画没出声,而是接过了那些纸卷,看了起来。
白牡丹身后站着的是紫霞,白牡丹在看那些诗词,紫霞却是把目光放到了一旁的点心上面。
趁众人没人注意她,一只小手偷摸的就在那玉盘上拿了一个点心,塞进嘴里,吃了起来。
紫霞的小动作,被不远处的那位一心斋的一心禅师看到,让一心禅师啧啧称奇。
“不愧是江南锦绣之地,这些诗词,都还算不错。”
白牡丹看了几首之后,淡淡的赞了一句。
只是任谁都听得出来,这不算什么褒奖,那“还算”二字,着实有些刺耳。
坐于上首的那位秦老却是撇过脸去,不看白牡丹,忍不住嘀咕道:“北地风尘女子,能懂什么诗词?”
他这话音不算高也不算低,但正好能让周围的人听清楚。
这话倒是让不少人脸上有些不对,看了看说话之人,却没有一人反驳。
白牡丹淡然以待。
一旁的陶显祖出言打圆场道:“秦老有所不知,牡丹姑娘诗词双绝,是北地第一才女。”
那秦老不可置否,哼哼两声。
白牡丹出言道:“可还有入眼的高作?”
在场之人一时无言,刚才白牡丹看的就是先前他们选出来的十首最佳之作。
这十首在白牡丹眼中都只是还行,那其他的就更拿不出手了。
一时间,气氛降至了冰点。
第二十九章 名起
那位一心斋的一心和尚,如老僧坐禅一般,坐在那里津津有味的看着一口一口吃着点心的紫霞。(全本小说网,HTTPS://。)
紫霞丝毫没有察觉到,反而觉得这世上最美的事情莫过于吃。
此间,那因为白牡丹一句话而降至冰点的气氛在这寒冬里,更让人心脾渐寒。
时无英雄,连个像样的竖子都拿不出手来,昔日白牡丹初来杭州城时,出的那谜题诗词,技压全城的旧事又一一浮现在众人的面前。
白牡丹只说了一句话而已,却让许多人由内而外的觉得这天是愈发的寒冷了。
只有那位秦老依旧不屑一顾,只是人老则休,这天下终究还是要让给年轻人的,他的意见在此时,估计没人会听。
况且那是白牡丹啊,北地第一才女。
任谁不想在其面前展露一番才姿。
只是想归想,上等佳作可遇不可求。
先前被盛赞的那十首佳作的创作者,有人平静,有人暗恼,还有人自惭形秽。
那位浩然书院的程度以一首《初雪》惊艳全场,却被白牡丹一句还算不错,给惹的脸红一时。
程度长的相貌堂堂,面对这极负盛名的的白牡丹,亦无法做出过激之举。
在场的人中,还真没有一个敢当面与白牡丹对执的。
湖心亭的雪依旧在落,跨过了那一汪冬水的林子大三人,终于来到了这湖心亭的中央。
“谁说没有佳作了,我这里便有一首。”
林子大气宇轩昂,挺直了腰杆,他觉得自己的声音从未如此洪亮过。
他身后的梁山伯和祝英台感受到了来自在场的所有人投射而立的目光。
那种带着审视,怀疑的目光却是让人愈发的不舒服。
坐于上首的陶官人闻言,不禁起身,笑道:“好嘛,这不是有新作上来了,快快,让众位一看。”
陶官人心中却是想着这会儿敢出来的定然有几分本事,没本事岂不是出来自取其辱?
不止陶官人这么想,其他人也都是这想法。
被白牡丹逼到这份儿上,能出来挽救杭州士子脸面的,不知又是何人?
林子大将手中的纸卷递给了那一旁的小厮,小厮拿了纸卷就赶忙朝着陶官人送去。
陶官人接过去之后,看了良久,方才递给身边的徐学政。
陶官人脸上毫无表情,看不出什么迹象。
仿佛他刚才只是看了一副平庸之作。
这让不少人刚刚升起的希望又凉了半截。
却是徐百川突然一拍大腿,猛的起身,激动的出声道:“好!好!好!”
“此作甚好!”
徐百川的言行,一下子就让亭间的众人傻眼了。
能让一府学政如此失态,看来定是上乘佳作了。
徐学政将纸卷递给那边的秦老,秦老看后老怀大慰,连连抚须,畅快大笑,道:“好个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于是当纸卷每传至一人手中,便会响起一声声惊叹。
直到白牡丹看完之后,上首的陶官人才缓缓问一句。
“牡丹姑娘,你看此作如何?”
白牡丹温婉点头道:“此作恢宏大气,到难以想象是南朝学子所作,看来南朝还是有人杰的。”
那位秦老此刻也起身,走到亭间,看着那林子大高大的身子,满意的点头道:“这首《拙园冬雪》作的甚好,你是哪家书院的学子?”
林子大躬身道:“学生林书,是浩然书院的甲科学子。”
那秦老笑道:“不错,不错。”
那是满眼的欣赏,能写出那等词的,眼界和胸怀不是一般小家子气的书生,这让这位秦老依稀间想起了他年轻时的野望。
只是岁月蹉跎,摸爬滚打大半辈子,才发觉那时的野望,是多么的遥不可及。
大唐何时能再展雄威?
这是他离开金陵时,在金陵城的城门下,问友人的一句话。
陶官人和徐学政也纷纷走了过来,徐学政拍了拍林子大的肩膀道:“此作当是上品,真是后生可畏啊。”
林子大道:“学政大人缪赞,只是这词却不是学生做的,作词者另有其人。”
他这话一出,徐学政不禁诧异道:“哦?不是你作的,那是何人所作?”
“是学生的同窗好友,许仙许汉文。”林子大恭敬道。
“许仙?许汉文?那他人在何处?”徐学政一脸疑惑道。
林子大无奈道:“学生也不知他去了哪里,他留了这词,便独自离开了。”
徐学政闻言,怅然无语。
“这个许仙还真是个妙人。”一旁的秦老听后,出言道。
陶官人苦笑道:“还真是。”
白牡丹闻言,心道,许仙?
这词竟然是许仙所作?
倒是看不出他那副淡然的面容下,胸中且藏有如此气魄。
她一转头朝着湖边看去,发现果真没了他的踪迹。
看来还是一如既往的谦虚?
许仙有才华,她自然是知晓的,当初她那一副对子不就是被许仙所对上吗?
林仙儿在一旁,眉眼中露出一副思索状,心道:“许仙?听着有些熟悉。”
这首《拙园冬雪》迅速引爆了全场。
而作词人许仙的名头又一次在杭州府的士子间流传开来。
“许仙许汉文?没想到又是他!”
“怎么,你知道此人?”
“难道你不知?”
“请兄台赐教。”
“半年多前,白牡丹在花满楼作了一副对子,难倒了不知多少人,也是这个许仙给对上的。”
“哦,那这位许仙倒是才华横溢,明年春天的煮酒会当有此人一席。”
“谁说不是呢,这下这位许仙可是在学政大人面前露了大脸了。”
湖边草庐下的一个青衣年轻人,嘴中念过许仙的名字,若有所思。
还有很多浩然书院的学子,纷纷留意,许仙可是他们浩然书院的人。
……
许仙又成了许多学子口中的谈资,拙园中接下来又是一夜鱼龙舞,有好棋者对弈棋局,有爱曲者听琴声妙舞相伴,还有斋菜的香味四散。
不过这些通通和许仙没什么关系了。
他看着眼前的这位不期而遇雪夜里的蒙面带刀客,悄然间紧紧握住了拳头。
第三十章 飞贼
杭州城的街巷在许仙看来总是有那么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意味。(全本小说网,https://。)
也许是多年前,那位名动天下的相公在任杭州知府时留下的某种气质。
只是这种气质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的消弭。
许仙握紧的拳头,在雪色的映照下又悄然而舒缓,他听到了从那边巷子里传来的呼喝喊叫声。
听声音应该是府衙里的那些捕快,还有巡城司的那些兵丁。
许仙看到那黑暗中露出来的一双明亮的眼睛,突然觉得这位当街杀出的刺客定然不是什么坏人。
这种没由来的想法,让许仙自己都吓了一跳。
一个提着刀的黑衣人,他怎么会觉得对方不是什么坏人?
当然,不是坏人也未必是好人。
许仙觉得他应该做一个升斗小民应该做的事情。
只是那刀背突然间抵到了他的身上。
“不想死,就别出声。”
听声音居然是个女刺客。
许仙老实的点点头,道:“知道了。”
然后就挨了一下沉闷的击打。
“别出声!”
压低的声音中显示出冷静和果决。
良久,在巷子的黑暗处,两个人一前一后,四目相对,呼出的热气都能相互感受得到。
巷子外的喧嚣渐行渐远,连带着火光都尽数散去。
许仙似乎在这个挟持他的女刺客身上闻到了某种特制的香料味。
许仙不禁想到,那种只有在话本小说里才会出现的女刺客就这么出现在他的眼前,而且还是拿着一把宽刀,看起来像是她从那些府兵手里夺过来的。
许仙倒是没想着把对方怎么样,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浑身包裹在黑衣里的女刺客。
而下一刻,这位女刺客就突然倒在了他的面前。
许仙蹲下身子,看到了那女刺客右臂上的伤口,翻起的血肉,有股淡淡的血腥味,顺便把她的面罩给扯了下来,果然是个女刺客,面容还是那般可人?
只是许仙突然想到把可人这个词用到一个女刺客身上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许仙有些犯难,是把这位刺客交给官府呢?还是甩甩手,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么离开算了。
冷风又吹了过来,许仙唉声叹气道:“唉,谁让我是半仙儿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总不能见死不救。”
于是一手将其拉到背上,将那柄制式长刀提了起来,感受到其身上越来越低的体温,许仙几个起落,跃上了巷子里屋舍顶上,然后如同那些黑夜中行走的侠客一般,朝着清水潭的方向赶去。
好在大胡子这处房产是交给了许仙打理,一时间,否则许仙还真找不出什么地方藏人。
点上火烛,将屋子里照的透亮。
把女刺客扔在床榻上,看了看其右臂上那道狭长的口子,因为失血过多,已然是小脸煞白的样子。
眼睫毛倒是挺长的,只是好端端的一个女孩子,做什么不好,非要干这些危险的事情。
许仙把那半边破开的衣袖给扯断,找了些白布,一边替其包扎伤口,一边无奈的小声谴责。
而后又把老单给放了出来,让其拔一根胡须来给这女刺客吊命。
老单幽怨的眼神,直接让许仙无视。
知道这单老头不是个大方的主儿,只是救命要紧,直接伸手自己拔了一根。
老单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嘟囔两句,自从从魔界死里逃生之后,这许仙是愈发的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