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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姐,既然你不信我,我再解释下去亦没意思…”
“如果我直认做了能释去你的猜疑,那好吧!我萨恩克就认了吧!”
“不错!那条腰带确是我不小心弄断的!是我干的又如何?”
“你,又会如何处置我?”
势难料到,萨恩克竟突然招认,李谡仍是冷冷盯着他,良久良久,她方才突然张口吐出答案:
“走!”
“我不想再见你!”
“这个一直依附我身边的”
“废物!”
废物?
萨恩克虽豁了出去,但他做梦也没想过,原来自己在李谡心中,一直是个依附她生存的废物?
霎时之间,“废物”两个字,简直如两道旱天惊雷,将萨恩克的心重重轰伤,如果可以挖开他的胸腹一看,恐怕必会发现他的五内正在滴血,伤至血肉模糊…
就因为天下第一美人一句“依附我的废物”,萨恩克呆呆地看着娇嫩欲滴的李谡,一双眸子在泛漾着一片委屈的泪光,可是,他却仍强自忍着,不让眼泪夺眶而出。
他其实一直都不敢奢望女神会喜欢自己,但一颗卑微的痴心,却始终希望李谡会与众不同,将他视作家人般信任和尊重,可惜……
他一直以为自己了解李谡,今日却因为这条腰带,方才真真正正地了解她,以及了解她对他的想法,一堆依附她势力生存的废物!
萨恩克盈在眼眶的泪,始终也未有淌下来,只因为,他实在不想在李谡面前流泪,那只会令她更视他为废物。
他唯有故作坚强的道:
“很…好…”
“师姐,如今我方才知晓在你眼中,原来只是一堆依附你生存的废物,想必在过去日子,萨恩克一定是负累了你太多,你才会如此认为”
“其实,我一直知道,当年你之所以与我,只因我曾在某天天山上助你一把…”
是的!当日在天山上,李谡曾亲眼目睹李磐被欧阳琨一掌击成碎片,曾因悲痛过度却又欲哭无泪,而力竭被迫坠崖自杀,若非当日萨恩克助她一把,恐怕她已失去活下去的信心,便不会有今日…
萨恩克幽幽看着仍如判官般冷面冰心的李谡,复再续说下去:
“师姐,其实,若你早觉我萨恩克是依附你的负累,根本就不须,再因为那天助你一把,而用报恩于我,致令萨恩克一直负累了你这么多久,仍不自知,真是抱歉…”
“但你放心,萨恩克如今既已知道你的心意,由今日起,你实在不用再理会我”
“萨恩克以后若非得你准许,亦绝不敢再踏足静心斋,我绝不会再负累你!”
“因为,我的命虽然不好,今生沦为贱民,但贱民虽贱,却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决不想被人说是一堆依附旁人生存的可怜废物!”
“我贱,但并不表示我需要别人”
“可怜!”
“可怜”二字乍出,萨恩克遂地使动他生平最大的勇气及气力,使劲一甩,立挣开李谡一直紧执他的手,接着便头也不回地奔出门去!
然而在他的身影快要在门边消失之际,他仍依依回头一望,对不动如山的李谡道:
“师姐,你放心!”
“这条故人腰带,既是断在萨恩克手上,萨恩克无论上刀山下火海,亦会设法令它回复原状,再将它还给你!”
“我一定会办到的!”
“你等我!”
他终于走了!带着一颗碎至寸尽的痴心,以及那条早已断为两截的华美腰带走了!
李谡却始终未有说半句挽留她的活,仿佛,对她和他多日来建立的露水之缘,一点也不珍惜。
仿佛…
然而,真相呢?
也许,真相,一直深埋在李谡黑得发亮的眼睛里,倘若她不说,没有人会再知道…
甚至于那条腰带一断为二的真相,亦同样藏在她深不可测的眼睛里……
对于那条腰带为何会一断为二,其实,李谡是知道的…
但,若她真的知道是谁在暗中将腰带一断为二,她为何又如此对待萨恩克?
况且就是一条腰带而已,李谡会如此大发雷霆…
就在萨恩克离开静心斋同时,在静心斋屋顶之上;原来也有一个人知道真相…
不!应该说是两个人!
只是在静心斋顶上,正有一条血红身影与一条白色身影在窥看着萨恩克的千般委屈,其中一条血红人影,正是那个,无道苍天!
而另外的那条白色身影,却并非如无道苍天般,全身笼罩一股血红真气,然而也是一身白衣,笼罩在一片白色的雾气中,只不过白雾有些飘渺,他的面容若影若现,嫉恶如仇雷公眼、三寸雪白长眉毛…
显而易见,这条白色人影,并不如无道苍天那样强得出神入化,能够自生一层血红真气掩藏真正面目!
然而,不是早说过以李谡金丹后期的修为,一定可以感到方圆半里内的高手吗?
不错!金丹后期能够感受到方圆半里所有生物一举一动,甚至于地上一只细小的蚂蚁爬行,李谡也能感受得到!
为何这两个人却能够藏身静心斋顶上,其身上真气却一直未被李谡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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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9章:小萨的委屈
是否因为,那个无道狂天真如测字半仙所言,本应不是真正存在?甚至,他根本不是一个人?
而那条站在其身畔的白色人影,虽然功力不及其高;但在无道苍天空前强大的真气掩护下,致令强如李谡,亦对他沓无所觉?
但听那白色人影,笑嘻嘻地对“无道苍天”道:
“真想不到,事情的真相,竟会是这样的!”
“那个萨恩克真是蠢猪,亦实在太不了解李果儿了……”
是了!还以为会是他俩隔空出手毁了腰带,但如今听他俩的语气,毁腰带的似乎另有其人!
那个无道苍天若有所思,悠悠答道:
“死亡与黑暗,向来便是世人最恐惧、亦最无法捉摸的事情…”
“若李果儿的心真的如此易于捉摸,那么,她便不配称为人神共畏的美女毒蛇,更不配蜀山剑仙之名。”
哦?他们一直藏身静心斋屋顶上,想必,已知道是谁毁了李磐的那条腰带?
那条雷公眼的人影道:
“只是,想不到那个萨恩克向来懦弱自卑,却竟然会有这种骨气,遂然离开李果儿,但他这样做,似和你原先预期的“屠圣”计划背道而驰,而且要得到天劫,你为何不直接找她,说不定她会出手帮你。”
又是阴谋诡计?
到底什么是“屠圣”计划?
这个可以达成“屠圣”的计划,究竟又是一个怎样匪夷所思的计划?
但听那无道苍天胸有成竹一笑,道:
“毋庸紧张!即使萨恩克如今突然离开李果儿,亦早已在本座所预期的变量之内。”
“怒风雷,只要你依着本座之计行事,他,始终会成为李果儿的小劫!”
“而萨恩克也将引爆李鑫成为李果儿与他的大劫,嘿嘿……”
白衣人影原来叫怒风雷,但听他又道:
“但,虽然我一直为你办事,我却始终无法明白,以你和李家关系之深,你,为何一定要如此害她,才能得到那件屠圣天劫?”
什么?这个无道苍天,原来与李谡深有渊源关系?
他和她,到底有何关系?
难道会道那晚李谡就已经瞧出此人的真实面目?
李谡母族的亲戚真就是太对了,整个大唐皇族都与她有渊源!只是以目前来看,对方并非是皇族之人,那么,就很有可能是李磐!李家!
问题是锦城李家早就遭受灭门之祸,李祖隆自爆、老祖子虚也是自爆,李家老大几十年前就死了,老二李寿李谡在峨眉金顶亲眼见他跳崖自尽,老三李磐,也在天山被欧阳琨…
这愈发充满神秘了…
究竟他到底与李谡深有渊源?又为何会因为“屠圣”,而如此处心积虑要害李谡,誓要成为他的大劫?
但听无道苍天闻言又狞笑着道:
“呵呵,李果儿已教你难于捉摸,本座相比李果儿,何止更胜千倍?以你怒风雷‘有限’的智能,又怎的明白‘无限’的我?”
“你还是别再多问,如今就去替本座进行下一步计划吧!”
带着居心叵测的笑声,这个无道苍天已霍地冲天而起,那条白影亦紧随其后,二人转眼使已消失于迷离夜幕之中!
只不知,这个无道苍天的真身是谁?
与李谡深有关系的他,又力何一定要谋害李谡?
一定要自己,甚至李鑫成为李谡的大劫?
天劫!究竟是什么?会是一件连天也要惊惧哭泣的可怕武器?
天还未遭劫痛哭,萨恩克已经在哭!
冲出静心斋之后,萨恩克一直向前疾走,一直在李谡面前强忍的眼泪,亦终于再不受控,淌了下来!
一面前走,心中更反复沉吟着一叫他碎心的疑问: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李果儿,你为何会突然变为这样?”
“你为何要这样待我?”
愈想愈乱,步履亦愈乱愈急,终于一个踉跄,萨恩克脚下一滑,便要扑迭到暗角一个泥洼之中!
然而,萨恩克手中仍拿着那条腰带,为怕弄污它,他霍地豁尽气力将那腰带高举至顶,“扑通”一声,李磐那条腰带总算避免与他同坠泥中,然而……
仅为免因自己弄脏李磐的腰带,仅为了不想自己弄污李谡与李磐之间的情,他自己却跌了个饿狗抢粪,浑身满脸都陷进泥泞中……
霎时间,弄得他一脸一身都是污泥,益发狼狈不堪!
见自己一脸一身泥泞,萨恩克不禁悲从中来,泪下更急,只因他身上这套衣衫,虽然算不上名贵,却已是他节衣缩食,储了很久的银子所买!
他今夜穿上这套新衣为李谡送饭,只是因为之前李谡曾不想任何人再接近她,萨恩克满以为自己如能穿得顺眼一点,也许,李谡会对他刮目相看……
谁知,他今夜方才惊觉,原来,无论他穿什么,在出身高贵的李谡眼中,他都是贱!下贱!
他仍是一堆只懂依附旁人委曲生存的废物。
看着自己身上脸上的污泞,萨恩克又不由再次出声呜咽起来:
“师姐”
“你为何会说萨恩克是废物?”
“我萨恩克一直默默守在你身边,只因为感到,自己今生与你总像有一丝极大的缘份”
“但我亦很自量、从不敢高攀,更不敢奢望与你会有开花结果,只是希望能一生一世当你的影子,默默守在你身边,便已心满意足…”
“即使得悉你脑海早有死去的李磐,萨恩克亦只为你感到倾敬,想不到世上还有一个人令你割舍不下,萨恩克早已心知,自己今生今世亦望尘莫及!”
是的!自从知道李谡脑海竟依然怀念着过去,在过去数天以来,萨恩克非但未有妒忌,为李谡这股痴缠所感到震惊之余,更觉她与世间其它女人并不一样!不但如此,善念的他还在过去数夜,冒着彻骨夜寒,偷偷往岷江河畔的相当灵光的凌云古刹,为李谡及死去的李磐暗暗祝祷许愿,希望他们夫妻二人来生能再重逢,有情人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