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骁勇善战!
“轰”的一声,竟后发先至;不过李谡却身形矫捷,灵活一闪,避而不战;李寿一掌愣是击空,打中廊道旁边的一株藤蔓上,汇聚的狂暴劲力,暴然绽开,登时漫天荆刺,还有翠绿的叶子飘飞。
李寿未及料到她智变百出,有此一招,微然错愕,怔了瞬息。
于此同时,李谡见机得快,身形逸动,骄指真气满注,迅即无匹,又是一招幻阳指攻向其左肋。
李寿却也当真是悍勇了得,危境中犹自左掌翻飞,将李谡这一切攻势尽挡于身处。
但李谡身形奇快,倏地一闪间,己改从右攻;李寿微微“嗜”了一声,身形随之一旋。
乘着旋势,他再使一掌刚猛霸道的招式—
百战不殆!
不过触手处却虚空一片。
李谡竟又撤招飘退;令其力无从发,窝火无比,心中却是忽然惊觉:
“明白了,她的内力定不及我深厚,所以不敢硬拼,只要我出手太猛,她就避而不战,不过眼力劲还真毒!”
这时,李谡的第一轮攻势也已完毕,却没有讨到丝毫便宜。
但突然间,接下来发生了一件事,成了改变整个战局的契机。
契机就是廊道顶上掉下来的一根横木,刚好落在李谡的面前,她想也不想猛拍一掌,内劲突猛骤发,横木挟劲直攻李寿。
同时间,本身亦配合横木攻势,分在右而进。
猛招临门,李寿虽惊不乱,气沉丹田,气贯双臂,劲分两度,分击左右,心中暗定:
“嘿,真是找死,你既然找死,要贴身近击,我的内力应略胜你一筹,那你便给我好生歇息一段时日!莫再搅浑这趟水了!”
但他错了。
李谡不是劲分两路。
而是一路。
因为她已觉内力不及,倘若再分,跟找死无异,顿时“膨”的两声,两人皆中一掌,两败俱伤。
不过李寿劲力刚印及李谡胸膛的一刹那,她仍可借机使出水挪移,整个人腾空电旋而起。
李寿本以两人都要停手时,岂料脚都未站稳。
李谡又从天而降,自上攻下,竭尽全力一推,来势汹汹,速度奇快。
李寿挡避皆是不及。
眼看李谡双掌始如山洪暴发般攻到,他唯一的办法就是硬捱。
当他真凝神聚气,展臂擎空时,李谡却施诡奇身法,如狂蟒扭转,滑落至一边,并未使出最后一招,让他这一招也没打出。
李寿架打得稀里糊涂,不明不白,心中纳闷:
“我招惹她了吗?”
正思忖之际,李谡嗤笑道:
“李寿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内力深厚,呃,今天就这样吧!”
说完,她就走了。
“啪”然一声,一只手拍在了怔思的李寿肩头,就听到弟弟李磐的声音:
“二哥,刚才安阳公主好厉害的身手,身法异常灵活多变,竟能跟你斗得旗鼓相当!你说她为何要找你打?”
李寿心中也纳闷呢,又见自己爱将被杀,心情瞬间跌落谷底,冷冷道:
“哼,不过是仗着身份,胡作非为而已,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杀人,这安阳公主欺人太甚…”
说了几句气话,他便知说多了,扼腕叹息道:
“哎,老三,没事就回房吧,明日就要点兵点将了,到时候,你也争口气,若能击败祁英大徒弟童义,抢到一个左果毅都尉就好了!”
原来,校场点兵,为涨士气,还有激发士兵及将士们对军功的渴望,大都会进行比武竞赛,类似武举,取前三名,由都统进行奖赏,此番,祁英还有李寿也早要赶在大军分散开拔前,进行一次,李磐亦是报名参与,一步登天的机会,岂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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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法王出世
土蕃十二镇魔神寺:
上观天象,下降地魔,
指善恶路,决是非疑,
纳祥求福,祷神乞药,
甚至可以,护国奠基,破除一切久暂违缘之事。
土蕃各部落的祸福兴衰和农牧业生产中的丰歉,似乎都归他们掌握。
十二镇魔神寺来历并非是一个谜,而皆因一个人,还是一个女人,一个大唐的女人。
她就是文成公主。
传闻她不单精通地理水力,更精通天地80种《五行算观察法》;嫁给土蕃松干赞普后,又恰逢魔物作乱,百姓生活于水深火热中,善良的她就推算出雪域西藏的地形——俨如罗刹魔女仰卧的形状,妖魔鬼怪横行;于是以首都逻些卧塘湖为魔女心脏,红山、铁山、磨盘山是魔女心窍上的脉络,应当填平卧塘湖,建一释迦神庙以镇之,这便是—
大昭寺。
松干赞普以山羊驼土,填平卧塘湖,在其修建,供奉释迦牟尼八岁等身佛像,乃是土蕃镇国神寺,由一位百岁老法王亲自镇守,高手如云,更是土蕃人心目中的至高神寺。
小昭寺,文成公主则在绕木齐修建,供奉释迦牟尼十二岁等身佛像。
除了在要害处修建两座主寺外,松赞干布着手在卫藏修建四座魔镇边寺,以镇女魔四肢关节;为了改变恶劣风水,完善八吉祥的徵相,在女魔身上还修建了许多小庙;普称镇魔十二神庙,这是制伏女魔的十二不移之钉。
左肩上建昌珠寺;右肩上建噶泽寺;左足上建仲巴江寺;右足上建藏昌寺;以上为镇肢或镇边四大寺;左肘上建洛扎科延寺;右肘上建布曲寺;左膝上建江扎东哲寺;右膝上降真格杰寺;以上四寺史称镇节或再镇边四寺;左掌心上建隆塘卓玛寺,右掌心上建朋塘吉曲寺,左足心上建蔡日喜铙卓玛寺,右足心上建仓巴弄伦寺,以上史称镇翼四寺;共为十二镇魔寺。
由此以来,土蕃果然魔物尽除,不再犯乱;国运昌隆,强盛一时,东扰大唐,西抗黑衣大食,北御天竺,南抵南诏;无数天纵奇才涌现而出。
比如说,卓玛寺的灵龙法王。
高原的天,一日三变。
一座高耸入云的大雪山脚下,却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面密密麻麻布满白顶毡房,数不清的黑色人影正纷纷涌动,集结。
正是土蕃大军在梭磨草场的营地。
一名身形高大彪悍络腮胡子的土蕃人,头戴五尖凤盔,骑着一匹腿壮如铁柱的矮脚马,缓缓扫视着迎风而立的土蕃将士。
他就是领地广阔,数万族人头领,巴旺土司;全名江白巴旺,另一身份却更为吓人—
亦就是卓玛神寺下代法王江白贡布的亲弟弟!
“驾!”
巴旺面无表情,策马狂奔,如风般至一座临时搭建的台子前,只见他双臂猛拍马首,身形如蛟龙出海般,旋转数圈落在台上,朝盘坐正首,头戴黄帽,身着朱红僧袍的喇嘛,禀告道:
“巴旺参见多吉上师,三军已齐结,粮草辎重等亦备好,还请上师加持神力”
土蕃人打仗前,都会由寺庙喇嘛施法祝福,以求平安;不过巴旺既然有一个法王大哥,为何会去请求不对眼的多吉呢?
因为贡布此刻没空,正要去见一个人,一个对他很重要的人。
两骑巨狼迎着飞卷的风雪在冰天雪地的旷野上狂奔不止,狼背上两人的衣衫披风横掠而起,只听前面人说道:
“穿过此山头,就可抵达师傅闭关一带了,不知他老人家情况如何?但愿能请他出山!”
正是贡布跟赤马两师兄弟,二人得知大金镇军营竟然有大唐公主!便不怀好意,欲请师傅亲自出山,抢走她,于是一路疾奔而来。
山谷到了前面,有一条白皑皑的小路婉蜒而上,直通山顶,而小道两侧,均是峭壁,在山谷与小道的交叉处,有一座低矮的小屋,屋顶积着厚厚的雪,四檐上挂着长长的冰条,小屋很小,瘦瘦的,寂寂寞寞的屹立在那里,仿佛突然丛雪中生长出来的一门。
路过人肯定惊叹这里怎会有座小屋,谁会住在这万里银妆玉裹,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地方呢?
但这小屋确实住有人,只有一人,一人一屋,何等的古怪,而且在这漫天雪卷的天气,那人却坐在屋外小道中央的一个石登上,背向着山谷,一动不动,如一座雕像一般神话似的坐着。
贡布二人未言,双足劲力骤发,跃下狼背,向背对着他们的人走了过去,脸上满是庄重肃穆,行到怪人的背后,并未在意冰冻三尺的雪地,“扑通”无比恭敬跪下,匍匐在地,噙泪道:
“师傅!”
老者并未理会二人,反而在冰壁上继续雕刻着什么。
二人也不惊扰,反而跪在地上,细看着自己的师傅;老者长发掠风零乱挂在褴楼的衣上,衣服十分的单薄,但他一点尔觉的寒冷,宽厚的体形更让人心中生畏,更让人吃惊的是他赤着双足,冰冷的冰雪之地,两人看之不由心中大震,身生意意。
倏然,老者回首,露出一张祥和,平静,刚毅的方脸,一双深邃的眼睛似乎能看透世间一切;他的皮肤极为黝黑,不过光滑而富有弹性,这就是灵龙法王。
见弟子二人如此恭敬,他淡淡道:
“处凡愚而不减,在贤圣而不增,住烦恼而不乱,居禅定而不寂,不断、不常、不来、不去、不在中间及内外,不生不灭,性相如如,常住不迁,名之曰道。”
贡布与赤马两人闻言,皆是微愕,眉宇紧锁,似在思索师傅的训话。
过了半响,贡布满脸祥和,面容似有宝华流光溢出,喟叹道:
“夜夜抱佛眠,朝朝还共起,欲识佛去处,只这语声是。苟能念念不忘,心心弥陀现前,步步极乐家乡,何必远企十万亿土。”
说完,双手合十,磕头碰脑,朝其恭敬一拜,好奇问:
“师傅,您在此闭关,雕刻些什么?”
灵龙戟指远方,冷漠道:
“静!”
“一切处无心是净;得净之时不得作净想,名无净;得无净时,亦不得作无净想,是无无净。”
两人听之,愕然向四寻,再抬随着灵龙雕琢的冰壁向上望去,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原来灵龙所谓“静”,竟然是尊巨形冰佛;坐卧冰谷之间,势如泰山压顶,如此静静屹立荒无人烟的冰天雪地中,除去风声,这里果然“静”。
刚才灵龙正在雕刻着冰佛的脚趾,是那么专注,那么细心,好象正在雕刻自己的生命!
巨佛依山而雕,表面光滑如镜,宏伟巍峨,二人在近处,反而刚才并未看见,如此大的佛,在其面前,确难发现。
赤马猜想这冰佛非要十年二十载方能雕成,一个人根本无法办到,可是师傅花了多少心血,看着冰佛压在小道上空,如此的精致,如此的浑然天成,亦如此的不堪惊吓,若稍有震动,均有佛毁人亡的后果。
贡布看了看,皱了皱眉,坦然道:
“师傅,若顿悟此心,本来清净,元无烦恼,无漏智性,本自具足,此心即佛,毕竟无异,你为何要雕这尊释迦摩尼佛像,徒弟还有要事禀告”
说着话,他将背后一把刀取了出来,手中的寒星宝刀在疾风中“嗡嗡”直鸣,分外显眼,灵龙听之,立时瞳孔放大,紧盯住它。
“咻”一声,贡布只觉眼睛一花,手中快疾传来一股巨力,一股让他难以抵挡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