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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山有山千米之高，山顶直插云霄，从未有人开辟过道路，一路上十分危险。
方凡有好几次踩空了脚，就差那么一点点就失足坠崖了，可偏偏就是没有。
这一点，更加论证了他的推测，但他还是要去验证一下。
“传闻此山顶端有仙人居住在那里。”
“我倒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怀着这股坚毅的冲劲，他苍老的身躯上似爆发出了无穷的力量，卯足了劲的往上爬。
累了，就靠在树干上休息一会儿，然后起来接着爬。
就连手中的拐杖他都扔掉，换上了一根更为粗壮的大木棍，一步一步的往上爬着。
不知道爬了多少日，他行囊里的水和干粮都吃光了，终于老远的看到了一座小庙竖在那里。
“这……”
尽管还没到山顶，可就算从这里往下看去，下方还是云雾缭绕，宛如仙境。
这么高的山头，出现了一个小庙，他断定一般人根本做不到！
而能做出这种事的，绝对不会是一般人。
咯吱。
那小庙的们被缓缓推开，一个小胡子走了出来，一脸震惊的盯着方凡。
“你……”
“你爬上来的？”
方凡激动的点点头，连忙冲着前面的小胡子作揖，“拜见仙人。”
“咳咳。”
“进来吧。”
小胡子轻笑一声，就将方凡请了进去，俩人席地而坐，中间就摆了一张小方桌与两盏热茶。
方凡紧紧盯着眼前的小胡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活了快五十年了啊，终于见到仙人了啊！
许久，小胡子才缓缓开口，那目中流露出来的赞赏不似作假，语气更是惊叹。
“老人家，看您这一把年纪了，居然还能有这等毅力爬上了。”
“我虽为修士，但我还是敬佩不已！”
“我敬你！”
方凡连忙与其对碰一下，一口饮下，“仙长客气了。”
“我此次来找仙长，是有一些疑问，困惑了我一辈子。”
“想请仙长解惑。”
小胡子闻言眉头一挑，轻轻将手中的热茶给放下洗耳恭听。
“仙长啊，我们所处的世界，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为什么我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很多人我都觉得见过他们，很多事我都感觉经历过。”
“可我，却什么都想不起来。”
方凡说完后，再度冲着对方微微抱拳一拜，目中的诚恳之意异常浓郁。
他就算读过万卷书，行过万里路，他的眼界依旧狭隘，他看不清这个世界。
可对方是仙人，他认为对方懂的一定比他更多。
小胡子闻言沉默，在咬了咬嘴唇后一摇头，那目中似乎有些失望。
“老人家，不瞒你讲，这个问题我无法给你答案。”
“不要把仙人想的太伟大，不管仙人有多强，他始终是生于这个天地的，是这片天地控制着他，而不是他控制着这片天地。”
“所以，仙人和凡人都一样，都被困住了眼界，什么都看不清，猜不透，浑浑噩噩过一生。”
“我无法告诉你答案，我也困惑多年……”
“如果你硬想听点什么的话，我只能跟你说，你觉得什么是对的，你就选择相信什么吧。”
方凡闻言浑身一颤，艰难起身之后冲着小胡子一拜，从行囊中拿出了一把木剑，递给对方。
小胡子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才是他预料当中的，而小胡子给他的回答，与他心中的想法基本算是八九不离十了……
“仙长，请替我保管这把剑。”
“您觉得谁合适继承他，您就给他吧，拜托了。”
“多谢解惑。”
方凡再度一抱拳，起身告退，他目中闪过从未有过的坚毅和果断。
就像小胡子说的那样，你觉得什么是对的，你就选择相信什么吧。
他走到了山崖边，望着下方漆黑的云雾，深吸了一口气。
小胡子站在远处，望了眼手中的木剑，并没有阻止方凡，而是暗叹一声转过身去不再去看。
“姚雨，我要来见你了……”
“只要我跳下去，不管这个世界是真还是假，我都相信，我们能相聚了。”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先走了。”
啪嗒，方凡双目猛的睁开，撑开双臂果断跳了下去！
千米高空，云雾缭绕，一跃而下，无怨无悔！
“做什么凡人，真没意思啊……”
“这样飞起来的感觉真的好惬意啊，我……我要成为仙人！”
“我要成仙！”
轰！
千米距离，也就那么十几息的时间，就到了山脚，他没有感到疼痛，眼前只传来一阵黑暗，然后彻底失去意识。
当他意识再度苏醒时，耳边传来一声熟悉的轻笑声。
“恭喜你啊，方凡……”
“第九界，第一个天仙！”
第460章 天仙
突然惊醒，方凡茫然的望了望四周，除了紫尊以外，没有其他人了。
“行了啊？”
“感觉怎么样？”
紫尊呲牙一笑，还刻意的在方凡肩膀上拍了拍，似乎对于方凡在梦中发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方凡全身都被汗水打湿，在梦中发生的一切都记忆犹新，难以相信。
这是他修道以来，经历最真实的幻境，要不是他最后以死明志，完全就看不破那是假的。
索性，他最后赌对了！
他离开了那个悲剧的人生，永远的离开了，再也不会回去了。
同样，这一刻他对姚雨的思念已经到了异常浓烈的地步，他恨不得立刻就出现在姚雨面前，将她给狠狠抱住。
可是，现在是战争时期，不能这么冲动。
“我现在，是天仙了么？”
“感觉，自己一点变化都没有啊……”
紫尊哈哈一笑，耐心解释起来。
“放心好了，你现在就是天仙了。”
“只不过是刚刚踏入天仙，再加上我这阵法的包围，你才会感觉不到变化。”
“一旦我解开阵法，你就会大吃一惊了。”
方凡眨眨眼，他现在都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好想赶紧去南域，将那些大尊还有三灾他们的头全部捏爆！
紫尊摇了摇头，刚刚还是满脸惊喜的她，还是露出了一抹复杂之色。
见她有什么难言之隐，方凡主动开口，“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听着呢。”
“好。”紫尊轻点头，小手指点在了方凡的眉心上，一个印记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印在了他的眉心里。
“理论上说，你现在成仙了，我们可能未来几千年都不会再见面了。”
“但是，十年内你还有一劫，哪怕你是天仙，这一劫你依旧很难躲过去。”
“到时候……如果你需要我帮忙，就捏碎这个印记，十天后我会来到你身边。”
“告辞。”
紫尊说完之后，也不等方凡问清楚，身影就凭空消失了。
紧接着就是那巨大的紫色阵法开始模糊起来，其内方凡的身影也开始显露。
天际之外，紫尊的身影闪现，面色之上一点兴致都没有，相反则是一脸愁容，似乎很难开口的样子。
“第三劫的测试并不完美啊……但让你做天仙，也是情理之中。”
“十年之内，如果没有捏碎这个印记，你就有资格继承我。”
“如果捏碎了……唉……”
“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你面对的敌人比现在的你还要恐怖……”
紫尊轻呢一句，走了。
在她彻底消失的那一刻，围拢方凡的紫色阵法，一刹那砰的蹦碎。
下一息，一股完全凌驾于天威的仙气从天而降压了下来，远处正在看戏的掌灯众人瞬间感到心头咯噔一下。
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一种未知的力量掐住脖子一般心悸，就连最起码的反抗都不敢。
要知道，他们这里可都是人仙和地仙啊，居然一个个被定格在原地大喘气，一句话都不敢说。
方凡微微扭过头，那目中的冷意如一把锋利的仙剑扫过四周。
咔嚓！
万古道用来抵抗外敌的护道阵法，直接被刺出蜘蛛网般的裂缝，触目惊心。
“这……”
“这是方凡！”
“这小子，他居然真的成了！”
“天呐，这是天仙啊，我万古道这几十万年来就出了大老祖一个天仙啊！”
几人相继失声开口，这才过了半年啊，方凡就从一个道灵踏入到了天仙。
这等差距，哪怕是上千年来一直高高在上的他们，都感到嫉妒。
这之中，就属掌灯是最冷静的人了，他现在真是无比庆幸他跟方凡结拜了……
以后，他出去也可以说自己有个天仙老弟了，这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啊！
“老哥。”
“我现在是不是很厉害。”
方凡呲牙一笑，已经来到了掌灯他们的身前，那股压迫的气势也被他给收敛了起来。
虽然现在除了天仙以外，任何仙人他不值得他放在眼里了，但最起码的敌友他还是分得清的。
“恭喜恭喜啊。”
“哈哈！你小子厉害了啊！”
“对对对，我们要大摆升仙宴，恭喜方长老荣登仙位，还他娘的是个天仙！”
面对众人乐哈哈的祝福，方凡心头微暖，他在梦境中悲剧了四十多年了，对他来说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开心过了。
“不了不了。”
“我还有大仇未报，你们知道的……”
“等我把事情都忙完了，我再回来。”
“那么老哥，这个还给你了，以后我给自己做一个，送给你。”
对于掌灯这位老哥，方凡心头是格外的感激，要不是掌灯将这个雕像送给了他，他现在早就成了灵族手底下的一个亡魂了。
虽然自己得救了，但他永远都忘不掉苏雪是怎么死在自己面前的……
就算是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年了，他依旧无法原谅自己，如果自己当初能有今天这么强，苏雪就不用死了……
他暗暗发誓，他要回去找到地灾，亲手弄死她给苏雪报仇雪恨，不然他也不配修什么道了。
“哈哈，好。”
掌灯一把接过雕像，收起来之后互相一抱拳，然后目送方凡离开了。
许久，万古道那位大老祖才缓缓走出来，瞥了一眼方凡离开的方向，暗叹一声。
“老爷子，他也跟你一样成天仙了啊！”
“对啊，老爷子你刚刚怎么不出来看看啊！”
那大老祖闻言皱了皱眉头，不满的将拐杖在地面上怼了怼，怒斥一声。
“我看个屁，我粗略一估算，这小子可能比我还厉害那么一丝丝。”
“我都不好意思出来。”
这一刻，全场哑然，本来还嘻嘻哈哈的他们，心头突然冷了下来……
一开始方凡再强，在他们眼里都是一个小辈，性命还是他们说了算。
哪怕是方凡刚刚成仙了，他们也只当方凡当个平辈而已，只要大老祖有这个想法，依旧能管着方凡。
可现在，大老祖居然说出这种话……
那也就是说，如果哪天方凡要造反，他们是一点办法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