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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声音已经很虚了,她的修为掉落到了伪仙的地步,周身已经开始弥漫出死意。
方凡咽呜的说不出话来,他失去的太多了……
“方凡,我找了你太久了,久到我自己都忘记具体有几万年了……”
“现在好了,我再也不用找你了,我找到你了,我可以好好的去休息了。”
“对……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但是以后不……”
小红顿了顿,双眼缓缓闭上,嘴角慢慢浮现出一个笑容,走了……
呜呼。
天边有风吹来,拍打在俩人的身躯上,方凡的哭声与嘶吼声响彻整个灵族,经久不息……
方凡在第三劫中忍受了几十年的孤独,他就已经受不了了。
而小红为了找到他,就凭着双方约定好的再见,就忍受了上万年孤独……
他无法去理解,但他很感激,就算小红杀了他身边的人,他被冲昏头脑后,当那个小红再度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依旧下不了手。
那一刻,他才意识到,他真的做不到恨她。
而小红,在方凡再一次将她给放走之后,彻底触动了她内心的最后一丝不忍。
她已经无法再面对方凡了,她只能选择这种方法来赎罪……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第九界终于获得了和平。
她真的走了,再也不用苦苦傻傻的寻找上万年了……
第480章 等你十年
一个月后。
距离肃清灵族的大战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在神宗的帮助之下,三域开始进入重建,没人知道方凡去哪了。
有人说他被那个神秘的女子杀了。
也有人说方凡由于痛失心爱之人,打击太大,已经离开了这个星球。
更有人猜测他跟神秘女子可能达成了什么协议,不得不选择离开。
种种猜测之下,每个人在心塞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他们挣扎了一年多,终于熬来了真正的和平,而那个帮他们争取到和平的人再也没有回来过。
鬼仙时长会跟仇天站在山巅上发呆,直到现在他们都无法接受九云跟方凡已经离开的事实。
“我们赢了。”
“对啊……不值得啊。总感觉亏了。”
“嗯,有时候我也想,如果灵族不发动战争,双方就一直这样僵持着,哪怕是维持这种表面上的和平也好啊。”
“现在你看看,我们真的赢了吗?我们失去的太多太多了,最终就获得了一个胜利的虚名,我们赢了,没了……”
“那我们那些兄弟姐妹们呢?他们去哪了……”
“赢了,真没意思!”
两人聊了很多,后来就开始沉默下来,面色之上都是涌现出一股复杂之意。
……
灵族地盘。
现在的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一个灵族修士了,完全就是一个荒凉的小世界。
几个月前,这里还是人生沸腾,恍惚间一切都过去了……
方凡在这里待了一个月,他安葬了小红和姚雨,然后就在这里躺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他脑子里尽是回忆,他一直在思考到底该怎么样才能回到过去,改变这一切。
从前,以为只要足够强大了,成为了那至高无上的仙人,挥手之间肯定什么事都能做到。
可是……他错了,在死亡面前,哪怕是仙人也无能为力,他根本就想不出任何方法来拯救这一切。
一个月后,他缓缓睁开了双眼,轻轻一点自己眉心。
一个虚幻的印记漂浮在手中,这是当年他成仙时紫尊送给他的印记,只要捏碎这个印记之后,紫尊就会在十年后出现。
他一个月前在幻阵内的所作所为,很明显是伤了紫尊心的,但他无可奈何……
紫尊安排了一切,但肯定计划出了意外,不然结局不可能这么悲成这样。
她自己也说过,最后对自己的测验是无奈之举……
关于紫尊的计划,他一无所知,他也不想去知道了,他只知道自己应该已经惹的紫尊不高兴了,但没办法,只有在她那边自己才能找到那么一丝希望。
“唉,成仙……成了仙又如何,还不是别人计划中的一个棋子。”
以前,他总认为成了仙,就能无拘无束,海阔天空任意遨游,可是他错了。
不管你走到哪一步,你身上的灵气和仙气都是来自于头顶这片天,是它给了你嚣张的权利。
一旦它收回权利,不管你是什么仙,都没用……
莫说是他,哪怕是像小红那样老牌的天仙,都不得不遭受这片天的控制。
这片天是谁?
是紫尊。
至于紫尊头顶有没有另外一片天,他不知道……
砰。
一把将印记捏碎之后,他的周身就瞬间陷入漆黑,一袭紫色长裙紫尊站在那里。
俩人相顾无言,没有言语。
“不是说好的十年后才能见到你么……”
方凡轻声开口,紫尊干咳一声,揉了揉自己肚子,冲着方凡走了过来。
接着,她脚步停住,轻轻弯下腰去,声音柔和。
“方凡,对不起。”
“一直以来,是我太急了……”
“我知道一切都成了定局,你也不可能原谅我了,我想了很多,我找到了弥补你的方法。”
“你拿着看下吧,如果你同意,十年后我来找你。”
掌尊轻轻的递上一枚玉筒到方凡手中,目中露出浓烈的歉意。
“真的对不起,这一次我以自己的道命发誓,没有任何隐瞒和欺骗,上面写的什么就是什么!”
方凡拿着玉筒看了许久,一开始还有些平静的面色突然就不怎么平静了,转而代之的则是掠过一抹惊喜之色。
望着方凡脸部表情的变化,紫尊终于在心中悄悄松了一口气。
方凡缓缓将玉筒收起,目中露出疑问。
“上面所写,都是当真?”
“我可以立下道誓!”
紫尊轻轻咬破食指,冲着天空一指,鲜血缓缓流下,远方传来雷声,见证了她的誓言。
这一下,方凡就真的放心了,他那颗死了快一个月的心,终于稍微活过来一些了。
“谢谢。”方凡轻点头,面色好了许多。
“你不用道谢,这是补偿。”
“其实,就算是这么补偿了,还是不够……希望你能原谅。”
“十年后,我来找你,方凡你等我。”
紫尊轻轻开口,周身的黑暗咔的一下崩溃,方凡又回到了灵族。
他还是躺在那里,周围依旧是一片黑暗,只是现在他手中多了一枚玉筒。
缓缓起身,他突然觉得今天的阳光还不错,原先刺鼻的血腥味也少了很多。
总的来说,又是充满希望的一天……
“还剩十年了嘛……”
“要抓紧了,呵。”
方凡轻声一笑,身影虚幻起来,当他再度出现时已经到了北域。
九云宗已经在重建了,外围的一些弟子看到他之后立刻高呼起来。
“方老祖!”
“老祖!您回来啦!”
“老祖回来了!!!”
一刹那,所有的惊呼声传遍了整个九云宗,一个苍老的身影瞬间从九云宗内冲了出来,一把抓住方凡的小手!
来人,正是孤道子!
这个在方凡修道生涯中,碰到的第一个道灵老怪!
“前辈……”
“方凡!你去哪了!”
“没事,我现在不回来了么。”
在另一个方向,一袭青衫的云欢跑了过来,一把狠狠的抱住方凡,哭了许久。
她早就知道了一切,他也知道方凡心里的人是谁了……她都认了,只要方凡没事就好。
“咳咳,我们,先回去吧。”
“这一次,我回来的比较仓促。”
孤道子闻言眉头一皱,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第481章 孙小秋
九云宗。
自从九云死后,孤道子就成了这里的宗主。
他对九云宗是倾注了毕生的感情的,是真的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同样,方凡也是。
他在这里待了两年,这两年内他都刻意的与云欢保持着距离,他不想让云欢把自己看的太重。
他还去了神宗,几个老祖在见到他之后就是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索性还算是忍住了没有吼出来。
他在神宗内挑选了几个元婴和道灵过来,算是补充了虚弱的九云宗。
还有那一把龙戬,他送给了孤道子,更是昭告天下,从此以后只要孤道子把龙戬拿了出来,就等于他方凡在这里。
在一个下着小雨的夜晚,他拿出一个雕像,递到了孤道子手里。
“前辈,这个雕像上有我的一部分天仙之力。”
“日后,万一有什么大劫难的话,拿出它即可。”
孤道子闻言点点头,目中露出一抹精芒,他已经感觉到方凡这一次回来肯定是有什么大事。
“你还会回来吗?”
“不会了。”
方凡没有隐瞒,直接开口,孤道子没有多问,只是在暗叹一声后抱了抱拳,“保重。”
“嗯。”
方凡将那个面具还给孤道子后走了,这下终于物归原主了。
他找到了云欢,他特制了一个用来护身的镯子,轻轻给云欢带上,然后凑过去在她头顶上亲吻一下,离开了。
云欢没有去追,她知道自己不可能追的上方凡脚步。
望着他的背影,云欢缓缓闭上了双眼,以示祝福。
……
南域。
现在的南域,在神宗一个月的建设之下,妖仙门也基本恢复了一些。
但是掌门已经换人了,那是一个陌生的道灵老怪,应该是神宗派过来的人。
当他见到方凡之后,赶忙低头拜见,在被方凡搀扶起来后,他目中露出一抹受宠若惊之色。
后来,他带着方凡走遍了整个妖仙门,还没介绍到两句就被方凡打断,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自己在这里生活过,这里的一草一木他都记得。
不用他介绍,自己走走看看就行了……
就这样走了半天,天黑了……
方凡轻叹一声,他知道自己该走了,临走前他指了一下那道灵修士的眉心。
“送你一缕我的仙气。”
“当你下次修为突破时,可以帮助你更为巩固,哪怕是日后成仙,第一劫也会过的很轻松。”
这人激动的连忙跪拜下来,方凡苦笑一声又跑去将他给搀扶起来。
“好了,我又不是那些老顽固,不必这般跪拜。”
“你答应我,日后好好经营着妖仙门就行了。”
那人闻言止不住的点头,方凡说什么他都同意。
方凡走了……
他去了南域的那一些小岛……
当年他被仇天强行传送之后,就是来到了这些小岛上。
他还记得在那个下着大雪的夜晚,自己被一家子人给捡回去了,他称呼那家的男主人叫孙叔,他家的丫头是没有名字的,后来他临走时还给她起了个名字,就叫孙小秋。
他成仙后回来的匆匆,没有刻意的去那些小岛查看。
后来他才了解到,贪生怕死的神宗居然还做了点好事,特意用阵法将那些小岛用阵法给笼罩了起来。
这样一来,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