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籍辣思看着面前的李延成有些疑惑道:“你怎么一副交代遗言的模样!”
“哎!”李延成起身长长的叹了口气,望着籍辣思缓缓道:“大宋的使节到了沙洲,严词要求国主交出我和几个主张联合大雪山的朝臣,同时要求我们信奉金刚不支活佛,国主已经答应了,三日后我们就要被押解去大宋了!”
“什么?”籍辣思脸色大变,望着李延成道:“延成,你是我西夏柱国之臣,如何能够离开,我就向国主上奏!”
“不了,这要是我们几人愿意的,嵬名令公老将军身死,我西夏大军的士气降低到了极点,如今西楚和克烈部的大军陈兵在瓜州,我们若不降服,大夏就没有丝毫机会了,我们几人的身死来换取大夏的休养生息,足矣!”
第五百六十五章忠奸之辨
籍辣思望着李延成,脸上的愤怒之色变成了悲哀之气:“为什么会这样?我大夏立国数百年纵横天下,为什么会变成如今的模样!”
李延成长袖轻轻扫了下,哈哈大笑起来:“兴盛荣辱乃天道,我大夏兴盛了数百年,如今不过是处于低谷罢了,何必在意,如今我大夏国主贤明有德,奋勇勃发,朝廷内文有左八里和斡道冲,武有你和妹勒都辅,只要我大夏文物上下一心,定然可以恢复我大夏的国势,待到走出低谷,便可以再兴大夏!”
李延成说道这里,转身望着籍辣思,对着籍辣思道:“籍辣思,你我虽然政见有些不对,但是我知晓大夏少不了你,如今我去大宋,怕是有死无生了,宋人痛恨我大夏背信弃义,恨不得食我肉,碎我骨。
而我大夏屡遭变故,外有虎狼之国窥伺,内有诸部惊惧不安,但是幸我国主英明神武,文武同心,迟早会重振我大夏之业,在下希望籍辣思你可以全力辅佐陛下,助我大夏!”
籍辣思看着李延成,对着李延成恭敬一拜:“延成兄,请受我一拜!”
李延成看了籍辣思,心中微微宽慰了下,如今主上年幼,而这籍辣思已经是三朝老臣,为人狂傲,乃是他最为担心的一个大臣。
李延成离开一品堂后,转身离开和家人告别,和诸多同僚告别,同时他要利用最后的时间为大夏做出自己的努力来。
三日后,沙洲城外,大宋师姐虞允文带着数十个武将冷冷的看着李延成和一群被押解的罪臣。
这些大臣有七八个都是西夏的重臣,也是主张西夏成为佛国,归附大雪山的直接和间接主持者。
此时西夏的国主李承祯望着这些重臣,神色悲哀,缩在袖子里面的手捏的咯吱咯吱作响,恨不得立刻杀了这些宋人,只是看到李延成等人,长叹一声,走到虞允文面前,望着大宋使节虞允文祈求道:“使者难道不能在宽恕几天么?”
虞允文看着面前的李承祯,皮笑肉不笑道:“国主不必言语,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虞允文扫着前来送别的西夏重臣,这些人摆出一副悲哀之态,只是在大宋强大的国势下哀兵未必胜!
虞允文说道的时候,李延成对着送别的许多西夏文武大臣恭恭敬敬的拜了下:“西夏日后就摆脱诸公了!”
“一路走好!西夏定不会辜负诸位的付出!”李承祯望着李延成等人,率先恭敬拜道。
西夏文臣之首斡道冲取出一个古琴,轻轻弹奏起来,声音哀婉悲愤,斡道冲胡须发白,抚琴中更是透着悲凉。
武将之首的妹勒都辅手持长剑,随着古琴而舞,西夏国主李承祯长叹念诵长词,其他西夏大臣各自束手而立,悲哀之气立刻弥漫在整个沙洲城外。
随着这个声音中,李延成等人大踏步的迈入了囚车内,哈哈大笑一声,宛如慷慨就义的壮士。
虞允文身边的一个小官见到这一副模样,不由皱眉的看了下虞允文,有些迟疑道:“大人,这西夏人摆出如此模样,是不是不太好?”
虞允文冷哼了下淡淡道:“慷慨悲歌,岂是这些蛮夷能够演示的,这些西夏人摆弄的越是悲愤,最后也就越是愤怒,李延成等人以为是去送死的么!”
虞允文冷冷哼了下,拂袖而走,进入自己的马车内,大军缓缓的朝着燕京而去。
在沙洲城楼上,籍辣思忽然长啸起来,声音长啸不断,悲愤之中透着愤怒,愤怒之中透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远走的马车内,李延成听到这声音,顿时高呼不断。
虞允文听到这些声音,嘿嘿冷笑起来,将马车的车帘给放了下来。
这一路行走的时候,许多西夏人暗中守护四周,却也不敢上前。
马车一路东行,当走到关中的时候,虞允文哈哈大笑起来,走下马车内,对着囚车内的李延成笑道:“诸位大臣辛苦了,现在请诸位大臣上马车!”
李延成听到这里,顿时一愣,有些不解,但是四周的侍卫立刻上前,恭恭敬敬的将这些人请了下来,虞允文亦是大喝道:“诸位大臣不用担心,今日已经到了我大宋境内,不必再担心西夏了,诸位大臣心中仰慕大宋,背弃西夏乃是高明之举,诸位的家人在你们离开后也被安全的送到了关中,正前往燕京城内!”
虞允文高声大喝,李延成等人一愣,旋即脸色大变,李延成上前直接对着虞允文呵斥道:“你再胡说八道什么!”
虞允文笑脸恭敬上前道:“李大人不必再演戏了,如今已经到了大宋境内,由锦衣卫护卫,自然无碍,陛下已经敕封李大人为鸿胪寺卿了,诸位大人也皆有封赏!”
虞允文的话让李延成脸色彻底大变,高声喝道:“吾等生是大夏之人,死是大夏的鬼!焉能容你如此污蔑!”
其他大臣也是怒吼连连,不断咆哮起来,他们如何不明白虞允文的险恶用心。
虞允文看着这些人高声大笑道:“诸位大臣不必如此,当真不必如此,四周皆是我锦衣卫护卫,诸位的家人也安然无恙,不必担心西夏人的迫害!”
李延成听到虞允文用他们的家人威胁,心中一寒,一些人顿时犹豫起来,而他高声悲呼起来:“尔等欲陷我们与不忠不孝之中,坏我大夏气节和勇烈之气,自古国有忠臣方可兴盛,今日我便用血来血荐我大夏,壮我大夏勇烈之气!”李延成高呼的时候,猛的用头去撞一旁的马车柱。
虞允文脸色一愣,没有想到这李延成竟然如此忠烈,心中一沉,不过一旁的侍卫眼尖手快直接挡在了李延成的面前,砰地一声中,这个侍卫惨呼一下,后背将马车的一根柱子撞塌下去,而李延成直接撞昏了下去,如果不是挡了一下,李延成真的会撞的头破血流。
见到李延成如此模样,虞允文立刻道:“李大人喜极而晕,快快送上马车!”
四周的侍卫反应也是极快,将这李延成立刻送入马车内,而其他大臣也被侍卫牢牢的看住。
从此之后,这些大臣一路朝着燕京而去,每到一个州府便被当地的官府和士绅大肆宴请,同时大宋派遣密谍在西夏的沙洲和瓜州宣扬李延成等人是故意叛逃西夏,一时间西夏朝野上下一片沸腾,骂声不断,原本因为李延成等人离去而调动起来举国悲愤之气瞬间消弭一空,许多人都因为李延成这些重臣的叛逃而心灰意懒,许多部落更是出现离心离德之心。
第五百六十六章得一魏征
李延成一干重臣叛逃到大宋的消息传来,西夏士气低迷到了极致,西夏气运已尽的说法在西夏内不断传播,一些靠近大宋的部落纷纷归降,一时间西夏朝野震动。
西夏国主李承祯愤怒之极,众多大臣虽然知晓其中有猫腻,可是却无可奈何,因为他们阻止不了西夏国民相信这个事实,更阻止不了大宋无孔不入的宣传。
这一刻李承祯和朝野上下都恨李延成等人为何不以身殉国,只要他们一死,西夏就可以有足够的力量来反击。
可是他们活着,还每日被大宋朝臣宴请,他们的家人在大宋获得有滋有味。
愤怒之中,西夏一品堂的高手前往大宋想要斩杀李延成等人,只是李延成等人在大宋锦衣卫的护卫下,一直安然无恙,甚至李延成几次想要自戕,可是他的身边都是护卫,即便在睡觉的时候,也有婢女在身边伺候,曾经试图咬舌自尽的李延成也被随后在身边的御医救了下来。
折腾了几次,张君宝直接告诉他李延成,如果他自杀,直接让一尊神灵控制他的身躯,做出更为卑躬屈膝之事,这让李延成只能像是木偶一样在大宋呆着,只是每时每刻心急如焚,心中更是明白自他来到大宋的时候,就是一场阴谋的开始。
李延成呆在大宋几乎是度日如年,而李延成在西夏也成为了叛徒的代名词,被人所唾弃。
而真正让李延成在西夏名声跌落到低谷的是大宋的皇帝陛下在御花园召见了李延成。
御花园内赵枢一身便衣,在御花园内走动着,李延成紧随其后,神色打量着自己面前的年轻人,眼前之人从十几岁起兵起来,历经诸多大战,已经是一个三十多岁之人了,可是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年轻人,最重要的是此人修为强悍,还处于盛年,只要此人不犯下任何错误,大宋在数十年,甚至数百年将会一直强盛下来,强盛到让四周所有的国家匍匐惊恐。
就在李延成打量赵枢,心中揣摩的时候,赵枢忽然停下了脚步,回头对着李延成笑道:“子建祖上也是汉人吧?”
李延成微微一愣,束袖道:“微臣的天祖父乃是五代十国的刘汉国百姓,因为颠沛流离,得到西夏圣祖赏识,做了一个牧民的小官,不过数百年下来,祖上和党项人结亲,血统已经非汉家血脉了!”
“哦!你似乎对汉家血脉有些抵触啊?”赵枢缓缓的笑道,带着几分揶揄之色,李延成则一本正经道:“微臣不敢有任何轻视汉家血脉,也为身为汉家血脉而骄傲,只是微臣乃是大夏国的臣子,忠臣不事二主,不敢说大夏的是非!”
“大夏的朝臣?这天下都是朕的,便是那西夏的李承祯也是朕的臣子,朕的侄子,不论礼法和亲情,你也是朕的臣子,缘何诸多抵触,朕胸怀天下,对天下百姓一视同仁,不论大夏的党项人还是北方的蛮人,只要认可我华夏,朕皆视为一体!”
赵枢说道这里,见到李延成任然一副严肃的模样,往前走了几步对着李延成道:“你是忠于西夏的李承祯还是忠于西夏的百姓?”
李延成不由一愣,理清了下思绪后,对于这个问题立刻回道:“陛下,西夏是国主的,国主就是西夏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西夏的百姓也是国主的!”
李延成对于这个问题没有太多的疑惑,他只是疑惑赵枢为什么会提出这个问题,在他的眼中,天下就是一人之天下,天下就是皇帝的,帝皇也不会有任何错误,错误的只是辅佐皇帝的大臣,这些也是许多人的感慨。
李延成的话语中,赵枢哈哈一笑道:“李延成,朕虽然是皇帝,但是却明白这天下非一人之天下,这天下非朕一人之天下,乃是天下人之天下,只不过如今这天下由朕来掌控罢了,朕自登基以来,所作所为皆为天下百姓,所以朕认为这大宋这天下皆是百姓所有。”
李延成听到赵枢的话,心中一惊,这在外界可是天翻地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