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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浪形骸歌-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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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月舞者吃了一惊,纷纷问道:“陛下,这是怎么回事?”“咱们也中了此毒么?”

    派若何道:“诸位莫要惊慌,我只想擒拿这两个小贼。先前在外,暴民欲动,我怕起了争执,反而闹出动乱,不好收场,只能来一招‘先礼后兵’,先前言语无礼,冒犯诸位,还请见谅。”

    群雄这才醒悟,喜道:“原来陛下一直清醒,早有计谋,是咱们糊里糊涂的,不知陛下神机妙算。”

    安佳脸色煞白,惊声道:“母后,这。。。这。。。。”

    派若何道:“女儿放心,我知道你与这二人无涉,也是被他们骗的。你不知苏母山之所以沦陷,红爪之所以惨死,此二人。。。。哼哼。。。。功不可没。”

    安佳颤声道:“不,不会的,母后,我。。。。”却突然见派若何眼中闪过寒光,她心中一惊,知道自己若再多劝说,惹得派若何怀疑,自己这锦衣玉食的日子立时到头,当即咬牙道:“母后这么一说,那是不会错的,红爪师父死时,唯有孟行海一人在场,多半。。。。多半是受他加害。”想起师父惨死场景,自己又信了几分,不由得泪水簌簌。

    形骸忙道:“安佳,连你也不信我了?”他与安佳吵嘴之后,两人情感已淡,但仍将她当做朋友,谁知她竟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受此冤屈,纵然有脱困之法,心中岂能不恼?

    沉折低声道:“我不服,我不服,你有何凭证?咱们为你们出生入死,怎能。。。。”

    派若何拍手笑道:“出生入死,如何敢当?冯玉计,将你从吴去病府上搜出的文书拿来吧。”

    形骸脸上变色,心想:“吴去病?这下当真糟了。”沉折或许是清白无辜,但形骸确与吴去病等人有过一段同行经历。吴去病是龙国派来此地的使节,若派若何真从此人府上搜出与盗火教书信来,形骸与沉折岂能洗脱这罪名?

    那冯玉计也是月舞者,中等身材,衣着简朴,眼中透着机灵,他笑容满面,恭恭敬敬的捧上书信,递给派若何。

    派若何道:“此信是盗火教教主蒙冬煞写给龙火天国大使吴去病,哼,上头写道:‘此二子身怀奇才,为我教中栋梁,又是龙国翘楚,吴兄需照顾周全,万不可令两人遇险。此二子若能受那女王重用,不出十日,麒麟海必为我所有,大业遂成,全此二子之功也。’”

    形骸心想:“蒙冬煞两天前才知道有我这么个人,吴去病早死了好几天了。这封信定是假造的!”可又无法辩驳,否则等若自承认识那吴去病、孟旅之事。

    派若何道:“冯玉计,幸亏你立下大功,不然我等必中毒计,你说说是如何察觉不对劲的?”

    冯玉计清清喉咙,微笑道:“启禀陛下,我曾与这吴去病喝过酒,交情不坏,一天之前,我想起这吴去病尚在国内,不如找他去向龙国求援?到他家中,却发现空无一人,连仆人都已被遣散。我立时知道不对,于是挖地三尺,搜索密处,终于找到这一封书信来。这吴去病走时匆匆忙忙,定销毁物证,可是一时疏忽,这封信却还是留存下来。”

    形骸稍一想,遍体生寒:“亡人蒙与塔木兹大师交手是在两天前,这封信当是在一天前由这馥兰送给冯玉计的,这冯玉计才是盗火教留在荷叶国的又一探子!”

    派若何鼓掌笑道:“是啊,这么一想,我立时就想通了。行海啊行海,那天你去追那些个叛徒,却失踪了十多天,我本就怀疑你如何会无故迷路?看来并非迷了路,而是送吴去病逃难去了。”

 八十一 少年无忧愁

    她这话倒未说错,形骸霎时无言以对。(全本小说网,https://。)也是他为人稚嫩,尚无大人的圆滑,否则也不会被质问的哑口无言,当场人人都瞧出他心里有鬼。

    安佳娇躯发颤,回忆这些时日来这二人与自己相处的许多遭遇,委实太过凑巧,似乎他们到了哪里,哪里就有灾祸乱象。而这两人身负冥火,功夫怪异,确实不假。她越想越怕,心惊肉跳,几乎被这两人的奸险毒辣吓破了胆,又想道:“幸亏我及早看穿孟行海的真面目,与他吵翻,不然真嫁给了他,今后岂不是一场杀身之祸?”

    派若何问道:“孟行海,你说,吴去病人在哪里?是不是逃回龙国去了?”

    形骸纵然心胸再如何宽广,对塔木兹与红爪再如何感激,到此地步,对麒麟海海民也已全无好感。他怒极反笑,道:“是啊,是啊,他们逃走了,你们再也找不到他们,我龙国也不会轻饶你。派若何,你长年累月派人假扮海盗,掠夺我龙国沿岸,更是滥杀无辜,忠奸不分,迟早会遭报应!你还记得哀释儿师太么?她全家老小在天上看着你呢!”

    派若何勃然大怒,道:“给我打断他的腿!”

    许素貂拿一根熟铜棍,转了个圈,喀喀两声,断了形骸腿骨,形骸痛的大叫,心里却不慌张:“区区腿骨,断后复合,不过片刻间的事。”

    派若何又道:“将此二人身边事物取走,押入大牢!大刑伺候!”

    形骸暗呼不好:“师兄的玉带要是不见了,咱们如何解毒?”一转眼,却见沉折那玉带早不翼而飞,看来塔木兹这玉带甚是奇妙,并非单单有治伤之能,沉折已用口诀将其掩藏起来。

    老牛头叹道:“派女王,此二人是龙国与盗火徒极为看重的人物,既然如此,倒是不可狠手加害,酷刑加身,否则龙国震怒,盗火教教主亲至,可别闹得不可收拾。还是留下来为人质的好。”

    派若何顿时明白,粗声喘气,平复怒火,道:“将这两人用‘桃林散甲锁’锁住。”那桃林散甲锁是她宝库中两件奇特枷锁,极为坚固,难以挣断。

    形骸又感不安:“若穿上后难以脱困,又该怎么办?”望向沉折,沉折仍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

    形骸未有兵刃,沉折的苍龙剑被夺走,那桃林散甲拿来后,形骸一瞧,竟是两件黑铁鳞甲囚衣,他又惊又喜,心下暗笑:“这可是贼爷爷遇上贼祖宗,偷到自家了,这黑铁鳞甲纵然牢固,穿在我身上,跟一丝不挂无异。”

    许素貂双手一拉,咕噜咕噜,也令沉折脱臼,又唤来密堂卫,将两人押往宫中黑牢。

    那黑牢乃是一石头堡,厚重严密,里头漆黑无光,来到一黑铁牢笼前,狱卒将两人推了进去,冯玉计现身喊道:“这两人乃是要犯,不可用刑,但要逃跑,格杀勿论。”

    狱卒头领笑道:“冯四爷,您放心,穿了桃林甲,来到狱门关,守着黑牢卫,就算三头六臂都跑不掉。”

    许素貂道:“泰老五,就你会说话,陛下多调了两百人来此,决不可疏忽大意,不然你们都要掉脑袋。”

    众狱卒闻言一惊,这才不敢嬉皮笑脸。

    冯玉计笑道:“老许,放心,这两人断足断手,加上这法宝枷锁,岂能逃脱?”

    许素貂哈哈大笑,道:“老冯,你这番立下大功,重赏如何不提,今后也必受咱们女王倚仗,该不该请兄弟我喝酒?”

    冯玉计得馥兰嘱托,其实暗中与馥兰联络好了,要将此二人交到馥兰手中,心里盘算,满口答应道:“光喝酒怎么成?我请老许去龟仙楼,找姑娘一夜风流,来一场离世登仙。”

    两人齐声大笑,结伴而去,只听得众狱卒艳羡不已。

    狱卒在牢前嘲弄两人一番,待到深夜,无精打采,又想着这重重防护,果真万无一失,遂放松下来,怠慢偷懒,不再时刻紧盯。

    沉折轻念口诀,左手一张,那玉带忽到了掌心,形骸低声问道:“师兄,这是怎么弄得?”

    沉折道:“这玉带可变化为诸般形状,又可召之即来,我先前将它变作杯子,藏在桌上。”

    形骸叹道:“大师法力,实在神通广大,难以估量。”

    玉带上绿光闪动,沉折先替形骸解了毒,看那光圈淡了不少,再替自己疗毒,两人功力尽复。形骸运放浪形骸功接上腿骨,周身黑铁骨稍动,已将那桃林散甲去除,再替沉折松开枷锁。那一众狱卒背对两人,半睡半醒,竟全无知觉。

    形骸暗想:“若是在我龙国,军纪定然森严无比,岂会有如此破绽?派若何号称明君,其实也只不过会玩些阴谋诡计罢了,并无治军铁腕。不过如此也好,咱们不必多伤人命。”

    他掌中伸出冥虎剑,黑铁栏杆宛如花瓣,一碰既碎,全无声响,两人走出牢笼,形骸摸出一截黑铁骨,交给沉折,沉折微微一笑,手腕一振,施展暗器功夫,那黑铁骨在每个狱卒灵台穴上一碰,这二十多人立时动弹不得。沉折曾多次施展此暗器点穴的神功,形骸却觉得他这一次手法最是精彩。

    形骸道:“师兄,得把苍龙剑取回来,那是咱们挣来的。”

    沉折摇头道:“不必!”凌空一抓,金光煌煌,苍龙剑已横在掌心。形骸大感稀奇,问道:“这宝剑怎地也召之即来?你从哪儿学的?”

    沉折道:“我也不知,自然而然就会了。似乎这阳火功与这苍龙剑同响共鸣,两者不可分割。”

    形骸甚是惊叹,又想:“不过我这冥火也不比你这阳火差了。”

    两人议论少时,找两个瘦弱狱卒,对换衣物,将那两人扔入牢里,朝外走去,外头狱卒虽多,可都是新调来的,彼此不熟,里头又阴暗,倒也无人留意,更无人想到那囚犯正大摇大摆而出。形骸本打的是夺路而逃的主意,此时才知自己想的多了。

    出了楼层,两人施展轻功,避开重重守卫,跳入御花园,又击倒两个侍卫,换上侍卫服饰,稍嫌宽大,但并不如何显眼。在宫中走了一盏茶功夫,来到一处园林,形骸看见满眼花海,一座小亭,精巧座椅,不由身子一顿,想起与安佳在此争辩场景,心头一阵惆怅。

    他或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也永远再不会见到安佳。

    这时,忽见三个窈窕纤细的身影走过花丛,来到这小亭中,形骸认出正是安佳与她那两个小宫女,安佳神情凄然,鼻子一抽一抽,哭的梨花带雨。那两个小宫女在旁劝她道:“金爪公主,你莫要哭了,陛下本就不会杀那两人。你若执意为那两人求情,只怕还会连累自己呢。”

    形骸黯然想道:“安佳她。。。还想为咱们说项?”

    安佳抱头哭道:“我脑子好乱,我脑子好乱,我一闭上眼,就想到我与他们两人患难与共的日子,我分不清真假,可我觉得。。。若是我。。。。不替他们求母后,我就是不讲义气,卑鄙无耻的小人。”

    形骸低下头,心头深深不安,他想道:“我和师兄若就此一走了之,安佳会不会受到牵连?”

    会的,会的,派若何若发起脾气,是个刁蛮狠毒的疯婆子。

    那该怎么办?那该怎么办?

    人是愚昧的,人是疯狂的,但人也有血性,人也有智慧。

    形骸双目直视安佳,把心一横,道:“师兄,等等我。”

    沉折似知道他要做什么,叹道:“下手干脆一些。”

    形骸将冥虎剑助燃冥火,功力倍增,人影一晃,已在三个少女面前,那三人大吃一惊,想要呼喊,但形骸体内冥火盛明,身法迅捷,已点中那两个宫女穴道,两人登时呆若木鸡,同时,他胸口伸出一截骨爪,已掐住安佳喉咙。

    安佳震怒万分,无法呼救,急使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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