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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骸道:“猛犸国果然与龙国联手了。而他说是此地卫兵与黑水怪物同时袭击他们,这又是什么道理?莫非这黑水怪物听山中国卫兵指使?”
孟如令道:“临死之人,不会说谎。”
孤鸣惊恐不已,说道:“那。。。。难道说谎的是娘亲么?娘亲为何能命令这黑水怪物?这怪物如此厉害,她为何不以此对付他们?”
孟如令道:“她只是找不到这些道术士行踪,这才利用咱们帮忙。”
形骸回忆入山之后的种种见闻,疑心大起,说道:“这黑水怪物确实袭击了无尽宝盆的农田,吓跑了所有农夫。此物神出鬼没,又强韧异常,极为难缠,连你的仙法也不易应付,想必已杀了不少人,可为何一、二层的居民仿佛若无其事一般?”
孟如令又道:“而且它并非无脑怪物,见了你的青阳剑,倒也知道害怕。”
孤鸣道:“师父,师叔,咱们为何不直接去问娘亲呢?”
孟如令苦笑道:“也好,但愿她会如实相告。可我总觉得她已不是以往我认识的那个恒宇。”
形骸也隐隐有这念头,他将息世镜尸体放火烧了,随后,三人赶往恒宇宫殿。
回到恒宇那会客厅中,恒宇早在等待他们,也仍然是那副从容不迫、娴静淡雅的神情,宛如戴着一层极为逼真的面具。她问道:“如令、行海,你们回来的真快,可有什么好消息么?”
孟如令道:“道术士逃了一个,死了两个。但想必姐姐你已经知道了。”
恒宇昂首注视孟如令,孟如令毫不相让,与她对视,片刻后,恒宇叹道:“妹妹何出此言?”
孟如令道:“其中一人临终前说,他们遇上这黑水与卫兵一同夹攻,这才死伤惨重,狼狈而逃。而先前我们正与道术士交手,也遭到黑水偷袭。这黑水怪物是一路跟着我们,找到了道术士,随即用调虎离山之计杀人,可当真半点不傻。”
恒宇低低叹息,幽幽坐回躺椅,一时闭目不言。孤鸣心下不忍,上前握住恒宇手掌,感到她正颤抖得厉害。孤鸣心下担忧,道:“娘,你就告诉我们实话吧。这黑水到底是什么东西?”
恒宇苦笑道:“它实则。。。正是我这些年研习仙法的成果,我称其为暗流。”
形骸问道:“这暗流是某种元灵么?它们并非怯翰难的灵阳仙从古迹中释放的灾祸?”
恒宇沉默半晌,道:“它并非元灵,而是古时巨巫尸体上的尸虫。那些灵阳仙闯入我修炼的道场,将一些尚不受我法术掌控的暗流释放出来,这才引发了一场风波。但另有一些‘暗流’早已被我驯服,它们甚是聪明,往往行事出人意料。”
孟如令道:“它们连孤鸣和我也想杀。”
恒宇抚摸孤鸣脸颊,说道:“我也不曾想到,我本想用这暗流对付龙火国,对付怯翰难,保护我们的家园,可眼下或许不成了。”
形骸沉吟说道:“失控的暗流有多少?”
恒宇道:“很多很多,剩下的约有五百余个。它们极难对付,可以融合,也能随意分开。五十个暗流合在一起,我便不易应付。可这是我引起的灾难,又如何能一走了之?”
形骸并未从恒宇脸上见到愧疚之情,她冷漠得犹如冰霜,似将所有的情感全深深藏在心底,又像是刚刚苏醒的盗火徒,难以如常人般表现出喜怒哀乐之色。
孟如令叹道:“不打紧,我们留下相助姐姐。姐姐若是早说,咱们又如何会见怪?”
恒宇道:“因我失算之故,国中死了许多人,我实无颜面据实以告。你们当真愿意帮我?”
孤鸣道:“娘,我要陪着你,再不要与你分别啦。”
形骸暗暗叫苦:“为何我所到之处,哪儿都不得安宁?”但他与恒宇曾经缘分深厚,既然她深陷困境,自己便决不能放任不管。他道:“国主可有手段追踪暗流?我可进入暗流巢穴中,或能将其铲除。”
恒宇双目转到形骸身上,眸光似水,如有深意,说道:“青阳剑主,果然不同凡响。若是你的话,应该不难办到。但今夜已晚,两位可在此安睡,待到明日晨间,再深入地下不迟。”说罢,她拍了拍手,两个侍女推门而入,她道:“我已安排了屋子,甚是简陋,还望两位莫要见怪。”
孟如令仍有些放心不下,抱起孤鸣,笑道:“徒儿还是陪我睡,你愿不愿意?”
孤鸣想陪母亲,可念及孟如令恩情,心想:“我今后与娘亲待在一块儿的日子长得很,也不差这一天啦。”想到此处,柔声道:“好,孩儿陪着师父。”
恒宇并无怨言,朝三人一鞠躬,从另一扇门走出客厅。一侍女道:“这位大人,请随我来。”另一侍女则负责引领孟如令。
形骸奇道:“莫非我们并非住在相近的屋子里?”
那侍女低声道:“国主夜间有话对大人说,是极为秘密之事,不想被殿下与另一位姑娘听见。”
形骸身子一顿,心想:“恒宇要说些什么?我确实不便住在她们隔壁,可若隔得太远,就怕出什么岔子。”只是不便硬要换屋,只得跟着那宫女前行。
他那屋子倒也宽敞雅致,屋内桌上已放着热腾腾的菜肴,竟全是那发光蘑菇为主,配以些许肉食。形骸一见,甚是抵触,索性搁置不吃。
躺在床上,渐渐睡意来袭,他恍恍惚惚,迷迷茫茫,见自己身在一明晃晃的小神殿里,神殿外圈围着水池,地面是大理石板,白玉为柱,紫光如星,间或闪烁。形骸只感困惑,立即施展梦魇玄功,心头雪亮:“是有人引我至此,且看此人有何话说?”
忽然间,有人喊道:“快走!快走!他会吞噬所有人!”
形骸朝上看去,正是先前在集市见到的那山神,这老妇正伏在横梁上,眼神恐慌,惧意毕露。形骸道:“前辈究竟是谁?你是在警告我么?谁会吞噬所有人?”
老妇呜呜哭道:“你们这些凡人,都不过是他的粮食。我的信徒全死了,我也。。。。受惊太过,变成这副模样。沉睡的巨龙畏惧他,也都走了。”
那老妇的恐惧渗透到形骸心中,形骸霎时惊恐至极,急道:“前辈!你把话说清楚了!”
耳边一声巨响,形骸醒来,眼前只见一片黑暗,屋外传来那发光蘑菇摇曳之声,好似剥豆子时的声响。
门外恒宇说道:“你醒了。”
形骸擦去汗水,道:“恒宇?”
恒宇道:“是我,我不是让她告诉你了么?我会来见你。”
形骸点头道:“你进来吧。”
恒宇推开门,屋外那灯光照亮了她,她脸色显得惨白,长长的影子伸向形骸。形骸再度仔细看了看她,认为她并非幻觉,也非幽灵。
恒宇说道:“你为何待我如此冷漠?就好像不记得你我之间曾有肌肤之亲么?”
形骸叹道:“我。。。自觉对不起你,也不知你心意,如何能待你太过亲切?”
恒宇渐露出微笑,道:“你险些吻了我,可把如令与孤鸣吓了一跳。你还是想念我的,对不对?”
七十一 旧情如梦魇
形骸答曰:“旧事已往,我以为你早已不再挂怀。全本小说网,HTTPS://WWW。Taiuu.COm;”
恒宇道:“那时你我缠绵,何等舒适惬意?若不见到你,那旧情自会淡漠,可如今情郎归来,死灰亦会复燃。”她坐在形骸身边,抬起俏脸,凝视形骸双眼,似在等候形骸一亲芳泽。
形骸心脏跳得很快,不觉间掌心已满是汗水。他道:“你已有了孤鸣,她是你与丈夫生的孩子么?你既然有了旁人,我决不能再与你太过亲密。”
恒宇笑道:“她为何不能是你的孩子?”
刹那间,形骸脑中如烈火燎原,火焰冲天,他惊声道:“我无法养儿育女,她如何能是…。”
恒宇伸手拧了拧形骸鼻子,道:“骗你的,看你吓成这样。”
形骸心下一宽,可又甚是失望:“若孤鸣当真是我的孩儿,我…。”
恒宇道:“可我真正深爱之人,至始至终只有你一个。即使我有了孤鸣,那也是许久以前的事了。你又何必在意?她若见你与我在一起,只会感到欢喜。”
她解开长袍扣子,一转眼便露出婀娜窈窕的身躯,她功力深湛,驻颜不老,肌肤比之十六、七岁的少女毫不逊色,那粉色的胸口,如风中的樱桃般微微颤动,似在等待有缘人采摘,而她那苗条的柳腰,更衬得她胸脯饱满,惹人怜爱。形骸看着她那渴望的双眼,只觉得身子越来越热,当年在黑暗中亲热的滋味复又重现。
她是猛犸国的圣女,却愿意做形骸的情妇。她卸下了圣洁的伪装,将自己的妩媚放荡在形骸面前毫无保留地展现出来。
她说:“尝尝我吧,我身上的汗水比蜜糖还甜,我身上的肉不多,可每一口都好吃得紧。你尝尝我,我也尝尝你,我要咬遍你每一寸肌肤,让你舒舒服服,飘飘欲仙。”
她拉住形骸的手,引他摸向她双腿之间,同时,她嘴唇贴近形骸,欲与他甜蜜亲吻。
蓦然,形骸一掌击出,恒宇被他打得七零八落,黑水四溅。她立时又凝聚成人形,但花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恒宇的模样。
形骸猜到她并非恒宇,却万不料她更非实物,骇然道:“你…是黑水怪物?你就是你自己口中的暗流?”
恒宇脸上仍带着甜甜的笑容,只是她五官仍未固定,显得异常诡谲丑恶。她尖笑道:“你如何猜到的?”
形骸道:“如令曾对我用过美人计,我已成了惊弓之鸟,不敢疏忽,因此用法术探你心意。”
恒宇如幽灵般飘动,道:“你能看透人心?”
形骸道:“你并未对我敞开心思,因此你显露的爱意是假的。如此倒也罢了,但你要杀我,杀意却被我察觉。”他的心灵剑诀并未圆满,可即使再如何迟钝,敌人这炽烈的杀意总瞒不过他。
恒宇不再多言,笑意剧变,成了狰狞的凶相。她化作暗流,笼罩形骸,黑水中出现无数尖牙,欲将他吞食。形骸一张手,青阳剑出现在掌中,旋即一斩,绿焰将暗流焚烧殆尽。
他心有余悸,又想:“恒宇是暗流,那些宫女多半也是。如令与孤鸣有危险!”立时施展梦魇玄功,化作虚体,飘在半空。这宫殿太大,他不知孟如令与孤鸣在哪儿,但如此俯视全局,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便瞒不过他。
只听“轰”地一声,一股寒潮冲天而去。形骸心中喊道:“找到了!”朝下加速俯冲,到一宫廷花园,恰巧孟如令抱着孤鸣闪身逃出,她脚下踏着一片冰作的滑板,动作快捷,如鱼游水。
形骸道:“如令!”
孟如令见到他,先是一喜,但立即变作警惕之情,怒道:“你是暗流假扮的么?”
形骸道:“不是!我遇上那暗流变成恒宇模样,知道情形不妙,立即赶来找你。”
孟如令表情稍缓,道:“奇怪,我们屋中也有个暗流扮作的恒宇,她想要抱孤鸣,我不许她,她便突然出手偷袭。”
形骸道:“但那恒宇什么都知道,连最私密的事都说的清楚。她…。如何能是假的?”
孟如令点了点头,答道:“是啊,她与我叙旧,说了许多为只有我和她共同经历之事。你呢?你与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