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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儿道:“可露夏王朝以守备森严闻名于世,你是如何。。。。”
玫瑰道:“我借助的是瑶花河的威名,本门师尊曾助露夏朝打下基业,我只不过稍加利用罢了。”
白雪儿道:“若是那国主得知,肯定吓得寝食难安,魂不守舍了。”
玫瑰叹道:“那也没法子,谁让他令人放心不下呢?”
白雪儿道:“听说这露夏国的国主号称光明正大,是一国之中最为光荣之人,但如果那张远客说的不假,此人犯下的罪孽也着实不少。”
玫瑰叹一口气,也深知自己处境为难:她如今是瑶花河首徒,在露夏朝中亦是地位尊崇的人物,奉师尊号令,理应守护这月明国主。然而近年来,她探听此人行径,知他隐藏着极丑恶的嗜好,虽不是罪大恶极,可也令人心生恨意。这国主未尝不知他的一举一动受玫瑰监视,身为一国之君,又岂会长久地忍耐下去?
她愣了半晌,道:“雪儿,露夏国此时不能乱,这月明国主也不能死。”
白雪儿道:“这是当然,青阳教徒去行刺他,我正好为师妹报仇。”
她试图在心底唤醒恨意,恨意却不在那儿。她觉得自己想要的复仇是假的,只是说说而已,因为她根本不在乎了。
那她还在乎什么?唯有行海,唯有她对丈夫的爱,才能令她的麻木消退。
玫瑰令紫星玫浮空飞行,牡丹、木菀心随她站在飞剑上。白雪儿与张轻羽各召来一云孔雀,众人横空而过。
又飞了两天路程,到了一处深山老林上空。玫瑰道:“看!那儿正在打仗!”
白雪儿惊呼道:“老天爷!打得当真激烈!”
下方烈焰一圈圈扩散,树林着了火,像是一大片金光刺眼的神木,山风一吹,浓烟滚滚,敌人发现她们,只听砰砰之声,火炮火铳打了过来。玫瑰见敌人攻势密集,道:“跟着我身后!”朝下俯冲,掌心拍出无妄老人的死亡心诀,将火石、炮弹、箭矢、法术悉数化解。她看见一座不高不矮的山峰,山峰上是一营地,高悬露夏王朝旗帜。玫瑰跳落在地,霎时,数个魁梧的铁甲汉子向她冲来,剑上光芒通明,铠甲极其精致威武。
玫瑰举掌一抬,众甲士被她击倒,但各自背后爆发出一股巨力,再如闪电般朝她出手。玫瑰身子一转,将众人摔出老远,喝道:“我是瑶花河弟子,听闻国主有难,特来此相助!”
一大帐中探出个脑袋,此人略微发福,脸色本甚是红润,现在却吓得白了几成。他见了玫瑰,喜道:“是。。。是殿下?”
玫瑰道:“月明国主,你好!”说话间,白雪儿、张轻羽、牡丹、木菀心全数落下。
月明国主正要开口,忽然间,一枚大火球从天而降。玫瑰、牡丹、木菀心合力,以死亡心诀将火球消解。
月明国主松了口气,道:“快,快,飞升院的人谋反,想要杀了寡人!”
玫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国主跑到这儿来了?”
月明国主神色稍定,站直了身子,道:“这浮丘里有极重要的事物,决不能落入那冷落老贼手中。”
玫瑰点点头,环顾四周,山峰上约有千余甲士,皆穿华亭战甲,另有十余个道术士助阵,防备极其严密。山下敌人攻势汹涌,但一时难以杀近。玫瑰道:“国主,你这等铜墙铁壁,未必会败给飞升院。”
月明国主咳嗽一声,表情终于变得勇猛无畏,镇定自若,他道:“不错,寡人实则也不曾怕过,只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就在这时,山下隆隆作响,一道道火焰喷射上山,甲士本在朝山下射箭发弹,此时抵挡不住,朝后退开。白雪儿见一个个铁铠巨人推倒树木,逼近此地。她骇然道:“巨灵神铠?师叔,那不是当年你。。。”
玫瑰往下眺望,见那移动城堡般的巨人大步走来。玫瑰问道:“露夏朝居然也有巨灵神铠?”
月明国主复又大惊失色,道:“我从未听说过,定然是老贼瞒着我造的!”
瑶花河武功虽奇,但并非刚猛路数,遇上这厚重牢固的铁铠兵器,唯有与其消耗,寻隙击败,无法如形骸当年那般一剑斩杀。玫瑰道:“雪儿、轻羽,还请在这儿守着国主,我三人用死亡剑诀与其周旋。”
忽然间,从一巨灵神兵头顶跳落一月银铁人,落在营地之间,此物约常人大小,身上银纹流转,甚是精巧。铁人眼睛转动,看遍众人,说道:“玫瑰殿下,老夫正是张冷落,一直想见你一面,可惜不曾有缘。”
七 渔翁候在旁
白雪儿心想:“这就是张冷落那傀儡么?果然稀奇古怪极了。//全本小说网,HTTPS://WWW。TAIUU。COM)//不过即使他法力再高,也绝无可能在十里之外,将此物操纵自如,他本尊就在附近。”
玫瑰道:“张道长,得见。。。。尊荣,晚辈也算不虚此行。”
月明国主大喊:“玫瑰殿下,此人以下犯上,谋逆作乱,罪该万死!你快将他杀了!”
玫瑰摇了摇头,道:“陛下,这傀儡并非张道长真身,就算将这傀儡毁了,又有何用?”
那傀儡叹道:“玫瑰殿下,这件事孰是孰非,还需你们瑶花河来评评理。我门人本在此地挖掘古时遗迹,那遗迹失落已久,并非露夏王朝之物,我此举并未违反国法。然而这月明小儿得知消息之后,立即亲率大军来此,杀了我那些在此发掘钻研的学生。他擒住我一门人,逼迫那门人指引他古墓所在。我得知风声之后,实是愤懑无穷,这才有了这场战事。”
玫瑰看着月明国主,月明国主拿出帝王架子,抬头道:“黄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挖古墓的地方,是我露夏朝的领土不是?那古墓极为重要,就算你要找寻,也得知会我一声,更岂能落入你手中?我大军抵达之后,你那些门人非但不遵号令,还对寡人百般阻挠,不予合作。寡人处决他们,实是因为他们大逆不道,不尊君上。”
张冷落道:“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月明小儿,我请你到我飞升院暂住,等你忏悔罪过之后,我说不定会网开一面。”说罢一挥手,众巨灵神铠呜呜作响,再度启动。
玫瑰喝道:“龙国已在东海盟的门槛之外,你们还有空在这儿自相残杀?等龙国大军一到,你们谁也休想活命!”
月明国主骇然变色,道:“殿下,寡人可不想打仗,是这张冷落心狠手辣,非要逼迫寡人!”
张冷落道:“关疏!你为君已久,但所作所为,对得起列祖列宗么?你关家这王位来的也非光明正大,我当年能拥戴你,今日便能废了你。你那儿子当起这国主来,只怕比你这小子强上十倍!”
白雪儿见两人吵个没完,嚷道:“张冷落,我就问你一句话!是不是你与青阳教徒勾结,杀了我师弟师妹?”
张冷落断然道:“姑娘,老夫是露夏朝的老古董,纵然衰老患病,可这几斤硬骨头还是有的。老夫绝不会与青阳教徒同流合污,至于你那些师弟师妹,老夫并不认得,更与老夫绝无关系。”
玫瑰道:“那些青阳教徒与露夏朝的铁甲武士联手,在途中埋伏咱们,杀了我等同门兄妹。那些铁甲武士,穿得是有白磷的华亭战甲。”
张冷落略一沉吟,道:“实不相瞒,老夫近年来疾病缠身,疏于管束,院中甲士并非人人受老夫掌控。”说罢指着月明国主,道:“比如便有不少人投靠了这无耻小儿!”
月明国主冷笑几声,道:“那是他们忠心耿耿,不愿与你这老贼同流合污!”他见局面暂且缓和,敌人那巨灵神铠虽然声势浩大,但己方这千余甲士也非易与之辈,更何况有瑶花河门人在场,这几句话说的底气十足,并无怯懦退缩之意。
玫瑰心念急转:“那些埋伏咱们的甲士,既可能为张冷落效力,也可能为关疏效忠,但并非不可能效力于青阳教!这等挑起争端,趁火打劫的勾当,正是青阳教的拿手好戏。”
想到此处,她道:“或许我们都中了青阳教的计。他们得知你们在此,想趁你们斗得两败俱伤时,好坐收渔翁之利。”
月明国主道:“何以见得?我看这张冷落一定是青阳教的走狗!”
张冷落道:“老夫一生之中杀的妖魔,比你吃得牛羊更多,如何会向青阳教低头?”
玫瑰道:“两位稍安勿躁。”她走向张轻羽,轻声问道:“师侄,敌人那分身移颜法,你有没有破解之道?”
张轻羽道:“这倒不为难,用神道教的道法‘买椟还珠’,或是迷雾师的迷雾逆运功,都能拆穿那人伪装。”
玫瑰飞快环视山峰众人,瞧不出任何端倪。她对白雪儿、张轻羽道:“我也会买椟还珠之法,咱们三人先从月明近臣身上查起,主要是没穿华亭铁甲的,毕竟此甲无法轻易脱落。”
白雪儿登时醒悟,道:“师妹师弟的仇人也在此处了?”
张轻羽道:“他如果在此,为何不早些下手?以她神出鬼没的法术,关疏这老儿必死无疑。”不知为何,他见到月明国主,便心生厌恶之情,难以遏制。
玫瑰道:“也许她想连张冷落也一网打尽,只是至今不知张冷落藏身何处。”
三人计较已定,玫瑰说道:“陛下,我先前奉师尊之命,前去调查三神国行刺惨案,得知有一敌人,擅长易容之术,能化作千般人物,不露丝毫破绽。现如今,那敌人很可能趁乱潜伏在你身侧。”
月明国主顿感紧张,左右张望,而众甲士也都神情惶恐,彼此对视。
玫瑰又道:“我等有法力,能够令其现出原形,还请陛下准许我等彻查。”
月明国主道:“好,自然全听殿下的。全都出来吧!”
在他营帐中,共有八个护卫,两个宫女,一位小妾,此时一概走出。那八大护卫并未穿铁甲,但龙火功造诣颇高,应当是为了行动轻便,反应迅速。玫瑰道:“牡丹、菀心,替我们守着,一旦稍有异状,立即全力出手。”牡丹、木菀心答应一声,站在一旁,全神贯注。玫瑰、白雪儿、张轻羽在这十一人面前站定,各自施法。
忽然间,其中一个护卫抽出两根短棍,朝月明国主打去,此人动作迅捷异常,当真兔起鹘落,形影难辨。但牡丹轻轻推出一掌,掌力若有若无,虚虚实实,将敌人拦住。那护卫眸闪寒光,旋即后退,恰好此时木菀心朝他一剑刺去,此人短棍上撩,打向木菀心手腕,竟在一瞬间后发先至,若木菀心执意抢攻,先会被这护卫打断骨头。木菀心“咦”了一声,转守为攻。
那护卫身子一转,好似旋风,乒乒乓乓声中,其余七个护卫背心都挨了他一棍。众护卫“哇”地惨叫,吐血卧倒。此人动作实是迅猛地不可思议,顷刻间连攻带守,更有余力杀伤一众高手,令伤者全无反抗余地。
玫瑰一声娇叱,紫星玫出鞘,左手使梦花生灭掌,剑掌合一,攻势源源不绝。那护卫见玫瑰招式太过精妙,只得采取守势,但此人妖火汹涌,真气极强,不逊玫瑰,玫瑰掌法虽胜过此人,但想要取胜,非得拆到三百招开外。木菀心、牡丹各自使出死亡心诀,联手夹击,这才稳稳占据上风。此人抵挡不住,棍上打出一道狂风,激起大片灰尘,借着烟尘再度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