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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她看着秦空,犹豫再三,道:“宝贝,坚强地活着。”将她抛入水斑中,水斑里泛起涟漪,秦空消失。秦红梅再承受不住那光芒,遂匆匆逃离。
这水斑是她与她的夫君所发现的,除了她二人,所有寡头尽皆一无所知,甚至徐谋图也全不知情,这是他们誓死守护的秘密,秦红梅本打算找一值得信赖的继任者,才会将此事告知。但事到如今,她别无选择。
这梦海真气,或者说,这梦墨,是山谷间所有羽钢的起源。它感染了龙脉,令其转化为梦脉,通往各处,缓缓将寻常的铁矿石变为羽钢。若不是这水斑,桑提国的所有辉煌皆无从谈起。
她与丈夫本以为此物是梦海妖母的另一诡计,但事后查证许久,才确信不是。这水斑来自于一头叫葬火纹的大白龙,此龙并非元灵,而是梦海中一强大的无形仙灵。它硬闯入凡世之后,死在了山谷中,留下这雄浑的真气,地下的龙脉奇迹般地保存了这真气,使得它长存不灭。
秦红梅与她丈夫如古人保护火种般保护着这水斑,钻研梦脉走向,不断发掘羽钢矿藏。她不知这真气还能持续多久,只盼着它永无熄灭的一天。在多年的忙碌与探究中,她渐渐变得虔诚而恭敬,感谢这水斑带给桑提国繁荣与富强。
在丈夫死后,她觉得这水斑成了丈夫的遗物,对它更为珍惜,不愿将它与任何人分享,即使是她此生最爱的师兄也不行。可现在,唯有这水斑能救她的女儿。
它恰好符合那孟行海所说的一切特征:它是最纯洁浑厚的梦墨,它并不篡改人的灵魂,它能将女儿转变为灵裔,让她活下来,其余的事都无关紧要。冰行牧者对仙灵、梦蛮偏见极大,定会提议放逐女儿,到了那时,秦红梅决定与女儿一起走。她已为桑提国奉献了自己的一生,是时候退出了。
她估算时光,预计需三天三夜,才能令女儿脱胎换骨,在此期间,她还有最后一场战争要打。
次日早晨,十二寡头、徐谋图、孟行海、葬后卿、郑千山、天王三将等重要人士汇聚一堂。徐谋图急匆匆地走向秦红梅,低声道:“空儿呢?”
秦红梅道:“我正找人医治她。”
徐谋图怒道:“放屁!放屁!世上根本无人能医治她的病!你若想放任她自生自灭,老子”
秦红梅宁定地看他一眼,道:“我正救她,她定会好转。”
徐谋图愣了愣,脸色缓和,喜道:“真的?师妹,你真有法子么?我真对不住,我不该对你发火。”
秦红梅笑道:“你这老头,平素游手好闲,天塌下来也不管,可轮到女儿,看把你吓成这幅模样。我不怪你,我不怪你,你越是如此,我越是欢喜。”
徐谋图挠挠头,温和一笑,推着秦红梅的小车。秦红梅只觉他这辈子从未这般温柔体贴,微觉异样,暗忖:“若是他早年收敛臭脾气,我便不会嫁给夫君了。”
众人坐定,英杵木喊道:“如今四十艘飞舰,两千架飞艇,五万精兵,已然齐聚冰屋城。敌人堡垒位于山狐谷,大飞舰五艘,飞艇数百,兵力五千,仗着自己藏得隐秘,下手狠辣,扰得我国军民不得安宁,死伤惨重。如今,是时候铲除他们了!”
众寡头议论一番,都道:“不错,这群飞贼可恨之至,非要将他们斩草除根,杀得一个不留!”
徐谋图道:“老夫其实已经到山狐谷走过一遭了。”
众人大吃一惊,道:“什么?徐老仙已亲自探过?”
徐谋图道:“那是自然!我本想去救空儿,偷偷潜入,四下兜兜转转,并未发现空儿踪迹,后来审问后才得知他们将空儿卖给了仙灵,这群狗贼,老夫与他们实有不共戴天之仇。”
秦红梅知道这位师兄粗中有细,既然深入敌营,自不会空手而回。她道:“敌人中有什么厉害的高手么?又有什么阵法?”
徐谋图道:“宇豪那奸贼自不必说,他练了妖火,可仍不是老子对手。山狐谷下方有一处混沌离水,被他们造成了鸿钧逝水,但也不过在谷外布置了一层浓雾,这也是老把戏了。”
英杵木脸上变色,道:“单单这层浓雾,便足以让我们吃尽苦头了。”
形骸说道:“那迷雾可以防备大军,却防不住单人潜入,我可以先行进去,将那鸿钧逝水破坏。”
秦红梅道:“你真有把握?”
形骸道:“有把握,到时见我信号行事就成。”
郑千山道:“什么信号?”
形骸道:“迷雾散尽,便是信号。”
众寡头皆听说这孟行海与葬后卿两人极为了得,可究竟如何强悍,却无人确知。托娅、吴云寒、韦腾龙三人虽有领略,可也不过是粗粗一见,所知不深。郑千山见识浅薄,纵然体会到两人武学精妙高深,可究竟多高多深,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徐谋图咳嗽一声,又道:“飞贼大多是富甲帮的人,也有龙国在北方收买的亡命之徒。宇豪那厮出卖了咱们建造之技,那些飞艇胜过咱们的飞艇半筹,那倒也罢了。那些飞舰,唤作黑龙空堡,却是非同小可,极难对付。咱们的飞舰若想要与之硬碰硬,实是不划算,不明智之举。”
葬后卿道:“前辈为何不趁潜入之际,暗中将其破坏?前辈才学非凡,定知道此类飞舰的要害所在。”
徐谋图恼道:“你以为我不想么?除了宇豪那厮之外,敌人之中,高手实非少数,青阳教徒有好几个似不在宇豪之下。他们的首脑人物更是深藏不露。我本想行刺此贼,可事到临头,却改变了主意。”
一寡头道:“老仙?这是为何?你找不到那贼人首领么?”
徐谋图长叹道:“我能感受到此人气息,离得尚远,已压得我喘不过气。在刹那间,我自知远不是此人对手,而此人也已知我的行踪,突然袭来,若我晚走片刻,只怕已死在了山谷之内。”
桑提国对徐谋图当真奉若神明一般,闻言惊骇万分,道:“老仙何出此言?莫非老仙当时身体不适?”
徐谋图道:“我也不来瞒你们,老子我染上了重病,活不了几年。”
秦红梅身子一颤,心酸不已,道:“师兄,怎会”
徐谋图打断她道:“但在山谷里时,我并未病发,是敌人那首领实在深不可测,让我吓破了胆,也险些丧命。”
说罢,他解开袍子,露出身躯,众人见他右半边身子,皆下了一大跳:那肌肤血肉模糊,黑里透红,乃是被烧焦之后伤口撕裂,喷出鲜血。形骸心想:“此人受伤如此之重,竟仍能力敌群贼,打退宇豪,实是刚硬卓绝。但由此可见,那伤他之人更是可怖可畏。”
徐谋图道:“我尚未见到敌人影子,突然间,敌人真气已至,我接了敌人攻击,便受了这等重伤。我不敢逗留,全力奔逃,出了那山谷。”
群雄皆想:“徐老爷子何等神功他一人便能与数百飞羽精兵联手相抗不败,若敌人竟险些一招要了他的命,那”突然间皆心生莫大惧意,知此战只怕绝不能轻易取胜,更不知死伤将怎般惨重。
葬后卿点头道:“我去毁敌人船舰,行海兄去毁鸿钧逝水。”
英杵木急道:“切莫急于求成,我看还是稳扎稳打为妙,毕竟那敌人身怀”
徐谋图道:“不,就照他们所说行事。等大雾一散,飞舰轰击下方,老夫头一个杀进去,围攻那首脑,以三敌一,此战必胜!”l0ns3v3
十七 龙蜒喜当爹
秦红梅道:“不,师兄,你留下。/全本小说网/https://www。taiuu。com/”
徐谋图道:“留下做什么?你以为我伤的不能动了?”
秦红梅自是让他留下养伤,不愿他命丧战场,但知道他心高气傲,于是说道:“万一敌人是调虎离山,我们岂能毫无防备?师兄留下镇守冰屋城,以防敌袭,也好让我安心一些。”
众将猜到秦红梅心意,皆说:“是啊,老爷子,就听总寡头一言吧。”“我们兵力远胜敌人,老爷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徐谋图长叹一声,闭目点头,秦红梅松了口气,朝英杵木眨眼示意。
英杵木遂根据那青阳教徒招供,说了攻打方略。他擅长战术,更经验丰富,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此次乃是突袭,故众人不得争论,一旦下令,立即行动。
至黄昏时分,一艘飞舰载送形骸、葬后卿前往山狐谷。形骸见舰上将士对自己格外敬重,想必知道此行艰难。
他与葬后卿对面而坐,沉默许久后,葬后卿说道:“徐谋图的伤很是蹊跷。”
形骸道:“蹊跷?你是说他诈伤?”
葬后卿道:“他并非诈伤,确实伤重,但他所中那一掌决不能将他伤成这样,否则,先前他袭击飞贼时,你我焉能看不出他有伤?”
形骸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他是为了留下。”
葬后卿道:“不错。”
形骸道:“如此说来,他身上那重烧伤是回城之后自残的了,那谷中所谓强敌是危言耸听?他说自己病入膏肓,故无惧死亡,难道只是说的漂亮话?不过他女儿如此遭遇,他想多活一段时日,留下陪陪女儿,也是人之常情。”
葬后卿道:“他别有目的。”
形骸问:“什么目的?”
葬后卿道:“我也不知,但绝非只是单纯留下照看家人。当我们从林子返程时,他在船舱之外躲了颇久,得知女儿将死,也并未忍耐不住,冲进来与她相见。这与他之后激愤伤心的模样截然不同。”
形骸道:“莫非他想对秦红梅不利?但他杀飞贼时确实毫不留情,绝不会与飞贼是一伙的。而且他要杀秦红梅,何时不能动手?为何非得自残身躯?”
葬后卿道:“我猜不透,也不想猜,桑提国之事,与我实则并无关系。”
形骸叹道:“我却不同,我还觉得秦红梅、秦空她二人倒还不错。”
葬后卿道:“那是你心肠软罢了,两人皆是偏执糊涂之辈,所作所为,害人害己。”
形骸苦笑道:“我与青阳教作对已久,谁与青阳教为敌,我便当谁是朋友。葬兄,你既然看不惯秦红梅,为何要相助他们?”
葬后卿道:“我要前往梦海,搭乘桑提国的船最为方便。”
形骸道:“可这来回已经两、三天了。”
葬后卿道:“依然胜过我自己步行。”
形骸笑道:“我倒觉得你颇有侠义心肠,只是不愿承认。”
葬后卿道:“随你怎么说吧。”说到此处,闭上眼,似入了定。形骸不禁担心徐谋图别有所图,但也许是这葬后卿猜错了呢?他之所以自残,只是为了保住一条老命而已。他毫无证据,只想早些剿灭飞贼,尽快返回。
从远处看,那山狐谷山石矗立,高低不平,果然大雾弥漫。飞舰不敢靠近,将两人在数里之外放下。形骸道:“分头行事。”葬后卿道:“徐谋图虽是自伤,可飞贼之中确有令他畏惧的强敌,你需小心。”
形骸奇道:“你倒也挺讲义气。”
葬后卿不再多言,倏然已没入雾中。
形骸无法看透葬后卿,只觉他武功奇高,命运也超脱于乾坤之外,自己仿佛在哪儿见过他,可无论如何回忆,也想不起此人究竟是谁,似乎此人故意选择被世人遗忘,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