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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又梦-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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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谢连声缓缓道:“表姐,咱俩从小玩到大,表弟不想成心气你。以前我早就说过,我不喜欢你学武功,更不喜欢你置身江湖中。我喜欢表姐在闺房中绣花的样子。可如今倒好,人家一提到表姐的名字就跟‘疯狗’扯上关系。而且我还听人家说有个叫‘傻豹’沙乐塔的才跟表姐是天生一对,他……”

    谢连声一句话没说完,赖显纯双手抄起傢伙,“呀”地叫了一大声扑了上去。

    暴雨般跟谢连声过了几招之后,右手梅花狗头棒的狗头直点谢连声的左臂,狗嘴里的牙锋利得很,而且宽窄正好能容下人的一支胳膊,只要“咬上”就够人受的。谢连声对这突如其来的怪招并不放在心上,飞起一脚踢在狗头上,即使那铁狗头活了,也得活活踢死。赖显纯就势一翻腕子,另一端棒头的铁狗爪子打了过去,同时左手仿肱骨而铸,一节一尺半的人骨双节棒从底下兜上。谢连声一脚未撤回,另一脚又起,仍踢向梅花狗头棒。

    也不知从何时起开始恨上了哮天犬,此时他得了手就不会轻易放过。

    铁托盘一挡人骨双节棒,拼着先机被对方抢尽也要先踢飞狗头狗爪子。果然赖显纯一时把握不住,右手兵刃撒了手,可左手兵器已到了谢连声致命的地方。

    他挡第一下还挡的住,第二下已经挡的很勉强,第三下只挡住一半力道,左胸口挨了一棒,到后来左支右绌,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最后谢连声被逼到墙角,只得蹲在那里将兵器双手托过头顶,任由赖显纯一边哭着,一边双手拿着人骨双节棒狠命地砸铁托盘,看样子恨不得要把谢连声一棒就砸到地里去。

    谢连声就这样一直蹲在那里老老实实地挨着,直到赖显纯打没了力气,哭没了力气。

    此时的她看似已全身虚脱,站在那里颤抖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仍旧蹲在那里没改变“架势”的谢连声,突然暴喝道:“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滚……”最后一个“滚”字喊得很长,她一直喊到一口气换不上来。

    在一旁一直暗窥的劳暾去虽看不太清,但他却深深感觉到“欲哭无泪”不仅占满了她的面庞,还占满了她整个人,整个院子,乃至自己现时能感觉到的所有地方。

    谢连声慢慢地站了起来,还想说点什么,但他一低头,接着头也不回地上房走了。

    邓七一直缩在墙角没敢动一动,等表叔走了好半天才站起来,替二姨捡回了梅花狗头棒,口中道:“二姨不必难过,为个跑堂的犯不上。俗话说得好,‘天涯何处无芳草’嘛。二姨这大老远地来了,让外甥我好好招呼招呼您吧。”

    他二姨连看都没看他一眼,道:“大姐呢?”

    邓七一顿,道:“我娘……她老人家……去年……”

    赖显纯听到此立刻转头急视,道:“大姐到底怎样了?”

    邓七道:“得了一场大病,不在了。”

    赖显纯身子一震,但很快又平静了下来,道:“人活百岁终有一死,明天带我去祭拜一下大姐。”

    邓七马上道:“二姨说的对,我是没妈了,我以后就拿二姨当妈一样孝顺。”

    赖显纯一笑,道:“好孩子,二姨今天没空手来,还给你带来一份儿见面礼呢。”说着她接过自己的兵器,道:“手伸好了。”

    邓七又马上笑道:“这哪好意思呀。”口里虽这么说,但他的手可没往回缩,摆出一副要接大礼的样子,结果接着就听“啊”的一声惨叫,只见邓七掌心在流血。

    后房坡的劳暾去看得清楚,赖显纯用兵器的铁狗爪点了邓七的掌心“劳宫”穴,此人武功从此就废了。

    只听赖显纯道:“你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年你在干什么。就因为你胡作非为我大姐才被你气死的。我本想这次来结果了你,但大姐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得给她留着。你从此要好好打理你们家还没被败光的生意,少惹事生非,多干活,再跟以前一样我就打断你两条腿。”她森然一笑,“你说二姨我送的这份‘大礼’你中意不中意啊?”

    邓七忍着疼敢说不中意吗?但痛得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得一个劲地点头。

    这时的劳暾去已不太在意院子里的事了,在想刚才谢连声走的时候,对面后房坡站起条人影好像要跟着去,但又有一条人影在先前那条人影后如昙花一现般一晃,而先前那条人影好像一回头就跟着那一条人影走了,料来准是后来的那一条人影或是拍了先前那条人影的后背,亦或是说了什么,要不然先前那条人影不可能发现后来的那一条人影。

    劳暾去暗忖:武林中的往事真不少,看来我说书人的买卖一时半会儿是坏不到哪去的。可我真是有点希望江湖能饿死说书的,那我就烧了八辈高香了。

    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走镖》(一)

    (全本小说网,。)

    两条人影一前一后地来到一片荒郊。

    先前那条人影来到一块大石头前,这块石头虽比较平滑但可惜是斜面,那人单手一搬大石头的一端,后来的那个人从身后抽出一根拐一挑脚前的一块小石头,小石头飞起正好垫在大石头搬起一端的下面,把大石头垫平,变成一张石桌。

    其实他不是不能用脚来挑小石头,只是他太习惯用自己的兵器了。

    这个人此时暗暗佩服那个先前来的人,刚才他见此人掠出城外时,手指借着城砖的缝隙上墙其快如飞,翻越垛口下墙时,用“仙人挂画”的功夫,背贴城墙成“之”字形曲线下滑,轻功运用之高简直妙不可言。

    他上前一抱腕道:“少镖头,您的功夫越来越俊了。”

    少镖头这时从怀里掏出一包比较稀罕的花生,打开后平铺大石头上,说了声“坐”。

    于是乎两个不拘小节的人席地而坐。

    少镖头从腰间取下一个酒葫芦,咕咚喝了一大口然后递给他,接着开始包花生吃。

    他也是一大口酒,之后又递给了少镖头,开始包花生吃。

    就这样,一大葫芦酒,一大包花生很快地解决掉了。

    “老屈,学武功非得跟外人学吗?咱们海天镖局的人你一个都看不上吗?”少镖头说。

    其实“老屈”并不老,但他也不反驳,道:“您甭多心,我要有那意思就是我招子瞎一对儿了。我是没脸再待在镖局子里了,总觉得自己这么大的个儿几十年的饭就算是白吃了,愣败在一个女孩儿手里,再待在镖局里只有把面子扎裤裆里过日子了。我听说谢连声的武功里‘守’字的功夫不弱,说不定能对付那姓安的丫头片子的棒法,就想跟他讨教一下。”

    少镖头听完往起一站,道:“来吧,好久没跟你过两招了。”紧接着一晃身,等站稳身形后,他手里多了一根三四尺长的大树枝子。

    “老屈”道:“得,那我就陪少镖头走几招。”

    兵器在手,他一见树枝迎面刺来,左手拐轻轻往外一挂,右手拐往前一砸。

    那知少镖头却跳出圈外,道:“你干吗接我的招啊?”

    “老屈”一听就是一愣,心道:比武过招,我不接招,难道光让我挨打不成?

    少镖头道:“你现在把你的‘雹屏拐法’从头到尾练上一遍,我不叫你停,你就别停。”他的语气中带着要惩罚“老屈”的口吻。

    “老屈”听罢一皱眉,略微愣了一会儿,之后当场立刻“暴风骤雨”起来,当练到第五边的时候,少镖头突然一树枝刺向双拐舞成的“雹屏”中,“老屈”随着树枝的折断骤然停顿。

    此时的“老屈”若有所悟,突然高兴地大叫道:“少镖头,我懂了,我根本不用顾及对方的招数,只要我……”

    一抬头才发现当场除他之外已空无一人,再看大石头上,包花生的纸和花生皮踪迹不见,酒葫芦底下压着几张银票,旁边有人用手指蘸着残酒写的四个字:攻中自守,出奇制胜。

    济南正午时分,街上卖吃食的生意无论是饭庄、酒楼、茶食铺、路边摊都火的不得了。

    因为劳暾去住的客栈不包伙食,遂就溜溜达达来到大街上想找写便宜实惠的吃食填饱肚子,忽看见有一个天生黑红发相间的大汉,手中一柄不算短的槊。

    劳暾去想起当年大禹治水时,所铸来镇海眼的禹王神槊相传一共有“指”、“掌”、“拳”、“横”四柄,这个汉子手中拿的兵器就是仿禹王横槊的样子打造的,它的样式就是长杆顶端有一个拳头横握一支笔,通体生铁打造,就是开国名将常茂所使的那种兵器,不过此刻在这个汉子手里也只能当拐棍用,不是有意亵渎,而是快三天粒米未进了,腰中盘缠用尽,野外的树果不知有没有毒,不敢随便吃。

    劳暾去看罢心中突想起一人,但也只是一想就又去找吃的去了,还是肚子要紧。

    那汉子是昨晚进的城,找了个门洞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一声大叫惊醒,早晨听人们说闲话才知道,这户人家姓邓,还有个叫邓七的败家子,至于为什么会有大叫的声音就无心知道了。

    现在黑红发汉子就希望有商铺的老板看中他身强力壮,雇他做苦力来换顿饱饭吃,等来到一个卖牛肉面摊跟前,一股食物的香味直往鼻孔里钻,愣是闻味闻了将近一炷香的工夫。

    这时面摊老板刚腾出手来歇会儿,看见了他赶忙过来招呼,“客官请坐。”

    这四个字无疑像“当头棒喝”般帮他下了个离开的决心,可刚要走,一只大手扶住了他的胳膊,把他拉到了面摊的长凳子上,道:“两碗牛肉面,大碗的,只要是摊儿上有的卤味都切点儿来。”

    面摊老板笑着答应一声就下去了,不一会儿,两大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和六碟卤味上齐了。

    拉他的人也不客气,端起碗就唏哩呼噜地吃了起来。

    大汉稍微呆了一阵,放下槊,更是大快朵颐,也不知道他吃没吃出面条的筋斗和原汤牛肉的滋味,估计此时只恨不得自己是个口袋,端起盘碗往肚子里一倒多省事,还得用牙齿去嚼,肠子都快等不及了,不过有比他还快的,吃完桌上最后一口食物才发现旁边的人早就撂下碗在看着他。

    他“礼貌”地抹抹嘴,想说点什么,人家却抢在他前面,道:“吃饱了?”

    他垂首点了点头,好一会儿沉默。

    人家又道:“怎么跟金锤镖局的人分开走了?”

    “我……”“他们是去找‘冷家四怕’,而你是去找那笾,对吧?”

    大汉更没话了。

    “那笾原是我爹的侍女,你一进镖局时就对她暗生情愫,我没说错吧?”

    那大汉实在忍不住了,道:“我就想找到她问个明白。到底……”

    当他想跟人家面对面说话时,眼前只有空碗,碗下压着几张银票和结账的一串铜钱,旁边有几个用手指蘸着剩面汤写的字:早去早回。

    劳暾去很是欣赏这一天的黄昏,绚烂、瑰丽,但可惜的是它不解饿,还得去买吃的,遂又在大街上转来转去,当选定了一家小饭铺时,刚一迈腿眼角的余光瞥见街东来了一男一女,看样子神态还挺亲热,年纪很轻,应该是新婚燕尔的夫妻,心中不禁开始惆怅起来,自己眼看已到不惑之年却仍是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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