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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锅底中间有四个不起眼的钝尖,相当于锅的四条腿,郭料儒虚合二目,一锅底拍“光魔”的脑袋。
“光魔”始终让十根手指保持晃动的动作,躲过大锅,抢进取郭炒的左胳膊。
“扫光指功”可不是光可以晃人眼睛的虚招子。
郭炒仍虚合着双眼,内力运于双臂,用锅铲往自己左臂上压去,豁出去胳膊上挨一下子,打算将“光魔”的双手压住,然后用大锅来一招又硬又狠的,欲尽快将“光魔”毙命。
可“光魔”没应这一招,反手快探十指抓住了锅铲柄,又用锅铲斩郭炒另一条胳膊。
“咿呼哉!”这三个字他这回是咬着后槽牙说出来的,跟“光魔”较了一会儿劲,大锅一提,砸了过去。
“光魔”反应不慢,十指戳锅底借力后纵,眼看锅铲又至,用五指指背一拨,另一只手五指又向郭炒的脖子抓去。郭炒用锅一挡,铲子又翻,真想铲下“光魔”的十指当笋尖油爆了。“光魔”五指抓锅铲头,另五指奔腕子。
郭炒的眼睛虽已经虚合到只留一缝,但那讨厌的光芒可说是无缝不到,眼睛实在不好受,“光魔”的这一招被浑浑噩噩地勉强挡了过去,从现在的情形来看他已处于不利,郭炒索性闭起了眼睛,用大锅和锅铲一个劲地暴“炒”,简直比酱爆肉条还“暴”。
可现在“光魔”又占着便宜了,围着乱转,尽可能让他听不出来自己的确切位置,嘴里还经常喊着要打的地方,其实是指东打西指南打北,有好几回郭炒差点就着了道……
舞曲在放浪,“声魔”抱着铁木制成像个大把葫芦的六弦琴越弹越美。
万装的定力似比他的师父弱些,竟然狂舞了起来,而且越来越放肆。
包哑尝努力让自己不受那邪恶妖异舞曲的搅扰,快速移动脚步向“声魔”靠近。
“声魔”此时似在陶醉着,闭着眼睛自己也扭动着身形,好像一点都没注意到包哑尝的到来。
一擀面杖突直砸“声魔”的顶梁门。“声魔”仍旧弹着琴,一舞一扭,不但躲开了那一擀面杖,而且用琴尾猛撞包哑尝。包哑尝一退,接着擀面杖直捅他的前心,结果这招又被“简单”的“舞蹈”接过。
不错,包哑尝须努力来抑制住自己的心神,可“声魔”也得边弹琴边接对方的招式,两下里都不占多大便宜。
万装的舞蹈越放肆就越像个女人。
包哑尝是既不想也不可去多看他,只要干掉“声魔”,一切皆好,一擀面杖又抡,欲打掉“声魔”的六弦琴。
可“声魔”的“舞蹈”跟他所弹的曲子一样诡异,一个低头的动作,似是在用脑袋猛劲打着节拍,脑门几乎是压着擀面杖坠下来的,然后又是一个后退的动作,把手中的琴给让开了。
包哑尝的擀面杖自然是反往上撩。“声魔”又是一个猛抬头,随着把琴往前一送,琴声不住,撞包哑尝的肋下。包哑尝又用手中擀面杖下打他的锁骨。“声魔”蹲身拧身又长身,随着一转身用六弦琴顶包哑尝的腰眼。包哑尝抽擀面杖一挡,然后双手持擀面杖,往琴上正在弹的双手擀去。
“声魔”虽熟知对手,但正“陶醉”其中,人家突出奇招,他微一后仰,然后来了一个斜后高纵,这样一来也就失去了他“舞蹈”的自然和流畅,同时双脚上也挨了一下擀面杖,虽说躲得快打得不那么重,可也不算轻。
这一疼让“声魔”睁开了眼睛,一眼就看见了万装的舞动,登时就一哆嗦,因为他做梦也没梦到过一个男人也可以把舞蹈跳得既狂癫又销魂,这一哆嗦不要紧,倒霉的是手指头,随着“嗷”的一声惨叫,琴声住了。
万装自也停了下来,刚才的舞蹈自是他迷失了心智,可那种放肆的舞蹈自也有他自己加入的部分。
魔声能让人迷失心智,可“甜”得疯狂的舞蹈就不可以了吗?
包哑尝知道自己徒弟现在的痛苦,也许万装还受了内伤,可时不我待。
“甜徒儿,歇一歇就赶快去追信吧。”他边与“声魔”大打出手边说到。
万装喘了几口气,答了声“是”,关心地看了看师父的出手,一见没什么异样,遂立刻奔了出去。
“哼,咸老儿,你别以为你徒弟已逃出魔掌,外面的魔卒们也够他受的。”“你受死吧!”
“当”的一声大响,擀面杖砸在了六弦琴上,木屑和火花乱飞,足见这一力之大。
“声魔”心疼坏了,平时就算是三个魔头兄弟弄坏心爱的六弦琴一点都跟他们没完没了的,此时更是“呀呀”地魔吼颤人心弦,真急了,怀抱着自己的琴垂着头,整个人冲着包哑尝就飞撞了过去。
包哑尝也被他这种气势弄得稍稍一讶……不过好在他不算瘦,硬接了一下也没什么大碍,之后擀面杖飞抡,不照他的琴招呼,要知道,“魔”急了也“咬”人。
可“声魔”也差不多快到那种地步了,边抱着琴边吼叫着,一通猛撞,此刻已把擀面杖给撞掉了,弄的包哑尝只得拳脚见真章。
十几个照面过去了,“声魔”越打越觉嗓子眼发咸,吼叫声自也因此而停滞,自忖也许是力气用过了劲,可料想姓包的也好不到哪去,只要加把劲再撞一撞,定能把对方制于死地,但咸逐渐地变成了齁……
最后“声魔”一口血喷出,昏迷倒地。
包哑尝的“齁咸功”果然已练到淡中有味的地步,功如其人,接着上前又补了一擀面杖。
出来后找到了两具魔卒的尸体,包哑尝情急之下没有发现兵钉造成的伤口,以为万装已经追了下去,将战针的发射机括毁掉,然后调头往回奔,去帮自己的徒弟们。
郭料儒依旧闭着眼“咿呼哉”连着一个“咿呼哉”,其实不是为了别的,他身上的伤在加重和增多。
“呜”,大锅砸了过去,锅铲没有跟上,因为已经被“光魔”夺掉,可郭炒空着的那只手也并没闲着。
“光魔”此时笑道:“我可要打你的脑袋了,是真是假你自己猜,啊哈哈……”
郭炒也没办法,把大锅罩在自己的脑袋上,空着的那只手随着耳朵听到的动静防护着。
“咿呼哉”,郭炒又上当了。
“光魔”围着一转,五指戳在他的肩头,虽不是穴道,但也疼痛不已,“光魔”在享受着戏弄的快乐,所以不会让郭炒那么容易死去,虽然因为戏弄自己也挨了几下,反正不是兵器兵刃打的,也没太在意,可就是觉得肢体酸胀且凉,心忖是打斗已久的缘故,但“戏谑”之心尤盛,还不想那么快结束,遂就忍着想多玩一会儿,欲将这残忍的快乐做让自己舒服的解药。
就在郭炒接连又喊了三个“咿呼哉”的时候,“光魔”已觉出解药什么作用都不起,相反的,浑身难受的感觉越来越盛,比他的“戏谑”之心还盛,现在已经快到了连功夫都无法施展的境地,眉头一皱,耳朵一动,眼镜腿的前端悄无声息地飞射出两道细小的蓝光,成夹角双打郭炒的后心窝。
“啪”,当“光魔”发觉身后有动静,回头也看见来人的时候也晚了,脑浆子都让擀面杖给打出来了。
包哑尝一招两式,两道蓝光几乎同时被扫落,接着就势一个后招,毁掉了“光魔”的墨镜和戒指上的扫光珠。
“酸徒儿,伤得重吗?快让为师看看。记住,你的‘寒酸功’虽是已练到了一定的火候,但切不可自满。”
“电魔”的“电手”和射子手套果然不凡,已经让湛满觉得兵器都碍手了,遂弃之不用,尽量避免与“电魔”双手的接触,一个劲地往他全身别的地方招呼,可还是手巧不如傢什妙,对方双手一挡一搪湛满就得撤招,不过只要湛满一招得手就让“电魔”有一种麻苦中的痛,让他麻苦的痛苦。
“‘麻苦功’!你什么时候练成的?”“咿呼哉,就在你不知道的时候,你接招吧。”
这里的光线只有一盏怪灯,而二人却越打越离那怪灯越远。
“苦徒儿,快把腰间的绳子弄掉。”也只有站在包哑尝现在的位置才能看到湛满被“电魔”偷偷挂上的绳子。
说是绳子,其实是钢丝,刚才“淡中有味”包哑尝来的时候外面就在下雷阵雨,一见和“电魔”正斗的徒儿腰间有东西就知道必定连着外面有的避雷针之类的东西,所以就立刻出言提醒。
旁边的锅炒二话没说,一个飞纵想用锅铲斩断钢丝绳,此时天上一个霹雷,他已来不及了。
湛满自己来摘钩子也晚了,随着这一声霹雷他被电出老远。
可奇迹发生了,他又站起来了,而且从样子看不像被雷重重地劈过。
原来,湛满以前曾遭雷击,大难不死后天赋异禀,别瞧射子手套对他起作用,但这点高电却也让一身是水的他栽了个大跟头,虽是够及时,却还是晚摘了一点点,受了内伤,也就仗着内、外二功根底扎实还能支持着。
不等“电魔”得意之后奇怪过味来,就被一锅铲了断了性命。
包哑尝拿起那盏怪灯看了看,然后往“电魔”手上的射子手套上一摔,“噗”,大火燃起,这里顿时更光明起来。
“磁魔”此时早已抄起一个圆形的木兵刃跟空手的韶挹斗得正紧。
虽然磁砖对小勺子的吸力弱,但大勺子上的小勺子一多就加大了磁砖对兵器的吸力,从而让“磁魔”达到消耗对手体力的目的,并且提前就准备好了合手的木兵刃放在暗处。
还是韶挹他果断及时,一松手,任由自己兵器被磁砖吸掉。
“磁魔”的木兵刃大抡,韶挹就以一双肉掌相接,一旦得手让对手火辣辣地疼,眼神比对手疼得还火辣。
“好,韶师弟的‘辛辣功’。让这个魔头好好辣一辣,活活把他辣死解解气。”
“咿呼哉,那三个大魔头已经让师父和我们给灭了也,此‘磁魔’绝不可留也。”
“说的对,就是不能留,俺的个神呀,要是留下就祸害了。”
“你们就别吵你们师弟了。辣徒儿,小心应对才是,别的别多想。”
他们师徒这哪里是在吵韶挹,这分明是在“炒”“磁魔”。
“磁魔”一听三个兄弟都让人给灭了,有心不信,可要是没被灭掉,这四个人怎么又会……
人就怕心乱,“磁魔”心一乱招式便散,当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身上已经有十三处地方火辣辣地疼,遂立刻改路数,边动手边寻退路,可心乱又加上分心,那自然就更……
包哑尝故意吩咐徒弟们别把后路堵死,就得让他分心,别逼着他孤注一掷做困兽犹斗。
“磁魔”木兵刃的攻势在一层一层地被攻破,又加上“五味侠”师徒用眼神和表情的“夹击”,让“磁魔”的心智一块一块地崩溃,他实在是太怕死了,他太不想死了。
可往往就是事与愿违,越想死的人越死不了,越不想死的人他反倒……
最后,也不知“磁魔”是疼得还是怕得大叫了一声,不顾韶挹狠辣的攻势,反身扑向退路,看来他是怕的,脑子已经不清楚了,刚扑出两步,就让韶挹的“辛辣功”一下就给毙命了。
“等有工夫儿得回来把这里炸掉,省得这些‘磁砖’再害人,现在咱们马上去追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