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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现在还不满一岁,将来会不会水战犹未可知。”“那他有什么值得我听说的地方吗?”“这个孩子生有心疾。”“心疾?”“就是说他的心比常人少一块。他的父母带着他去找一名大夫。那大夫姓经名济字同舟。”“就是那个外号叫做‘回春迷’的?这位中国的名医我是听说过的,这个人不但会给人治病,就连花鸟鱼虫病了都可以治。那孩子应该没事了。”“他的父母还另买了个同样几个月大的婴儿,问寿大夫能不能把那个婴儿的心切下一块补到许地裔的心上。”
亨瑞船长红眉毛一扬,道:“他父母救儿子心切我明白,不过也太残忍了些。”
“寿大夫也是这么说的。还说别人的心与自家的不是一体的,补上也没用,尤其是在受外力重创的时候。现在那个买来的孩子已经得到了很好的归宿。许地裔也正如亨瑞船长所说的那样没事了,因为他的心已经是一体了。”
好一个“文侠”,用生动婉转的良言巧妙地奉劝了脾气不好的亨瑞船长。
亨瑞船长自不是傻子,“四郎兄弟,我刚才……”
“亨瑞君不要多说了,我说话就是那个语调,以后我会注意的。大族长。”他转脸道,“咱们天外族的确吸收了一些让人们容易误会的人,也难怪遭来怀疑。”
宰父何罪怎会不知晓?就拿“天外四将”中除徐、沙之外另两人来说,“妙闪”后施容,祖上有桌子山的外族高贵血统,弄得外国人拿她当中国人,中国人拿她当外国人,偏巧她的十表姐还是“银面砒霜”刁玫,而“神怒”田佩雨,师承朝鲜国,艺业学成后在归乡途中遇上了“疾淫如仇”皮细贝,由“皮大侠”出言提出比试武艺,百余招内田佩雨获胜,可皮细贝不是好惹的,之后,他到处跟人说田佩雨是替朝鲜武师来压倒中国武师的,虽是根在中土,可心早就向着朝鲜人了,是个数典忘祖的败类,弄得他在中原几乎连立锥之地都没有,此二人都是走投无路才投奔天外族的。
“既已入天外族就是兄弟姐妹,当然,要是有什么过失也应该严惩不贷,别的话么还是不说的好。刺乃粉和沙沙的事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圣物丢失的事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反正还没有到‘束长老饿了’的地步。”
大族长此言一出惹得在场几人都笑了,属亨瑞船长的笑声最大。
束乏味笑声停后又一皱眉,暗忖:‘刺乃粉’?哦,对了,徐长老字乃粉,大族长是在说徐长老遇刺的事情。
此时宰父大族长也笑容顿敛,“这是一次示威,有人要敲山震虎。”
“本来仇宰食找我回来只是为了两位长老的死和圣物丢失的事。”广当道,“哪曾想……”
“我看姓邵的是公报私仇。”束乏味插话到,“‘老虾米’干攻戎就是天外族的人,‘碧眼书生’土美子本来也要成为天外族的人,而他们都跟邵卞乌的老婆满依人有染,所以他就迁怒到我们。”
“也是干攻戎的不好。”仇坦道,“难道凭我们天外族还庇护不了他一个‘老虾米’,非要到东厂厂公府里猫着去,而且还不安分守己,到头来他一死不要紧,累得我们添祸端。”
“‘四盗’现在怎么样了?”宰父何罪问到。
“安排在崖外已经好几天了,先冷着他们,杀杀他们的锐气,今天我让人引他们上崖。”仇坦答到。
“‘四盗’上崖以后一定要严加管教,纵不能如老太公那般,也要施以族规。‘老虾米’和乌单强就是咱们的前车之鉴。”
在场众人一口称“是”。
“要是有人要咱们出去下崖打又如何呢?”宰父何罪问亨瑞船长到。
“出去打就由他好了,咱们天外族一不缺钱二不缺物三更不缺人。在座的哪个不能以一顶十?就连叶先生的那张嘴也能说死他十个。”
宰父何罪大族长闻言连笑三声,叶公听罢也是一笑,也只有他们两个在笑,其他人此时不是不想笑,包括亨瑞船长在内,只是没有那份心情和那份心胸,宰食仇坦都觉得应该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叶先生。
“那就是说没事喽?”宰父何罪向大家问到。
亨瑞船长第一个道:“没事。”
叶先生紧跟着道:“没事。”
接下来就是宰食仇坦,“没事。”
广当和束乏味异口同声道:“没事。”
最后是小岛四郎,“没事。”
“没事是没事,不过徐徐、沙沙两位长老的仇还是要报的,圣物叛天星还是要找的,那是咱们花大价钱买的,是咱们自家的东西就一定要找回来。”宰父何罪平静地道。
“叛天星要是掉水里了,也许我能找到。”亨瑞船长不开玩笑地道。
“徐、沙两位长老好像是死于什么厉害的指法上。”束乏味道。
“而且现场有长时大打斗的痕迹,应该是徐徐、沙沙两位长老死前曾经受过人数在五个以上的围攻,而导致他们丧命的一击,确是一种指上的功夫。”小岛四郎解析到。
“两位长老的死就让我去察吧。”叶先生道,“小岛老弟就把精力全放在找圣物的事上吧。”
“我看就这样吧。”宰父何罪比较懒散地道,“其他人要是没什么大事就尽量留在天外崖上,不是做‘缩头乌龟’,而是静观其变,更是不能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钻咱们的空子。”
这时,管家大阿水走进,来到宰父何罪身旁,右手放在左肩头冲着他一躬,道:“大族长,蒋大老板已经等您有好一会儿了,您看是不是……”
“你先去,我马上就到。”
“是。”大阿水同样又是一躬,退了出去。(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商议》(十)
(全本小说网,。)
天外族的大客厅叫做“天外客”,不是什么样的客人都能被让进这里的,来自西洋能转动的圆桌面上摆着一桌不是有钱就能吃到的丰盛酒席,桌子虽然大,不过也只有两把椅背按人脊弧线制作的大椅子。
蒋大老板此时正在此厅中,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听着胡曲,看着席前两个好看的波斯舞姬扭动着腰肢,跳着中原不易观赏到的异国舞蹈,八个神飞门拳脚功夫仅次于掌门的保镖,分别叫做“大吉”、“大利”、“大发”、“财源”、“一本”、“万利”、“生意”、“兴隆”,他们面无表情地站在蒋大老板的身后,宁死不误地保护着主东,身边还站着一个可爱得像一只小白兔的小丫头,身披三层银丝织就嵌银片饰物的银丝斗篷,巧笑为蒋大老板满着酒布着菜,如此排场堪称豪气干云。
大阿水一走进来,蒋大老板就冲他问道:“阿水,我的伙计们你都安排好了吧?”
“大老板真是体恤下人,都来了多少次了,还是回回要问。回大老板的话,崖上的弟兄们正款待尊属们呢。”
蒋大老板点了点头,“你们这儿的玫瑰露酿得可越来越有门道了,比外面买的有劲儿多了。”
“大老板放心,我已经准备了一百坛子,临走的时候给您捎上。”
蒋大老板此时把右手随意地一伸,大吉立刻把一个大锡壶递过。
盖子被拧开后,大阿水提鼻子一闻,“这是大老板自家酿的二锅头吧。”
“喝吗?”
“为什么不呢?”大阿水笑道。
蒋大老板稍稍一皱眉,旋紧了壶盖,抛给了他。
大阿水接过后称谢。
蒋大老板之所以刚才会皱眉,不是因为管家大阿水言语中微微的放肆,蒋大老板可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
记得有一次,蒋大老板去圣蟾赌坊的老板常大蛤蟆家喝酒,席前亦有一个外国舞娘在跳舞,蒋大老板对她记忆很深,她跳的舞比较放纵,暂且不论中国的女孩子,她甚至比一般外国的女孩子都要“想得开”,全场的男人差点看掉了眼珠子。
当她一曲舞毕的时候,蒋大老板拿起一把烈酒款残的酒壶,冲着她高声道:“喝吗?”
那个舞娘也是回答的“为什么不喝”,然后一把接住扔过来的酒壶一饮而尽。
现在,宰父大族长已经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八大保镖,眼神中流露出不是八人对手的神色,而后在蒋大老板侧座相陪,他暗笑忖道:你这个样子哪里像个女儿家?不过不愧是老太公的孙女,不愿行走江湖时白白承享祖父福荫,让别人做出对自己和别人不公平的事,竟然连姓氏都改了。蒋男蒋大老板,让人想不佩服都不行,但愿你我永远没有为敌的那一刻。
“蒋大老板的丫头不是‘聚宝盆’姬樱熟吗?”“有一次我跟一只蛤蟆打赌,她是赌注,我输了。”“那现在这位姑娘也不应该是无名之辈吧?”
“‘江南娃娃’中的‘脱兔’房在握。”蒋大老板笑道。
“哦,久仰久仰。”“虽然武功没姬撄熟高,但服侍得却比她舒服。”
此时房在握正给她满酒,她边说边抚摸房在握的肩头。
房在握一笑,头上两大绺似辫非辫松散的头发在两边微微一晃更显俏皮,道:“大老板谬赞婢子了,能伺候大老板这样的女中丈夫,奴婢是何等的有幸。”
宰父何罪一旁暗暗发笑,又忖:请杀手做丫鬟,还真有你的。
“蒋大老板还要那些货?”“你要是有更多的,有多少我要多少。”“好,蒋大老板就是痛快,当浮一大白。”
说罢,他一杯好酒下肚。
蒋大老板比他端起酒杯晚一些,撂下空杯的时候却比他早。
宰父何罪见罢笑声连连,笑声一顿,道:“可今年的货我不想卖了。”
蒋大老板听罢没动声色,嘴里嚼着,手里端着,眼睛看着,道:“嫌我开的价儿低?好办,我再加两成,还嫌少你就自己开个价儿,我听着呢。”
“大老板这是哪里话来?我们这天外崖上的人一年到头的开销至少有一半是蒋大老板给的。什么价钱不价钱的,本该就全听大老板的。只是最近天外族有些麻烦要囤积一些粮食,等事情过了,宰父要是还有货,马上亲自给大老板送去,决不拖欠。”“什么麻烦?”
宰父何罪一笑,“大老板还是不知道的好。”
“我偏要知道呢?”
蒋大老板话音刚落,那两个波斯舞姬双手上的饰物突然变成了暗器,寒光点点奔蒋大老板打来。
但就在离蒋大老板身前还有三尺的地方,房在握拔出腰后别着的三杈型强力弹弓,寒光全被连发的几粒强力弹丸击开,然后房在握面上一怒,“捣药拳”中一式刚猛的“玉兔东升”直袭其中一个舞姬,还暗含两个后招等着另一个舞姬。
八大保镖立刻半圆形围住在座的蒋大老板,随时准备用生命来保护他们的东主。
席前三个女孩斗得越发紧了,两个波斯舞姬居然会在马背上的民族中流传的摔跤技法,纯熟得很,让房在握觉得一套“捣药拳”根本不够用,刚解下银丝披风就听见有两个声音高喝“住手”。
别看只有两个字,很是管用。波斯舞姬继续在没有间断过的胡曲中舞动身子,房在握也边笑着边用优美的动作系上了银丝披风的金丝银扣,退到蒋大老板身旁,八大保镖同样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
这一切根本没有打扰蒋大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