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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抬头,出于世故地笑了笑,“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因为我的外号叫‘惆怅魔’。”“你是萧然境?”
她似乎一惊,但还是不停筷。
“对,是我。”“那你是做宝贝生意的?”“可以这么说。”“你腰里挂着好看的袋子。那里面就是宝贝喽?”
萧然境把锦囊解了下来,取出一颗玉胆给她看。要知道,玉胆在生意场上是论分定价的,可要是不识货,那东西扔在大街上都不会捡。
小女孩已经开始皱眉头了,吃饭的动作稍稍慢了些,“我听说宝贝全是用来跟死人一起埋的。”
“那种宝贝叫冥器,可以显示死的人身份有多么高贵,可招来更多的却是盗墓的。”“盗墓的?”“就是把人家的坟墓刨开,把冥器偷走。有一个叫黄两的,把最好的一颗黑金钢石当冥器,最后让一个叫文小伟的给偷了。听说最近在山东济南让官家给查获了……”
萧然境突然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远了,换来的是让女孩开始警觉了起来,发觉她的神情好像在怀疑他是否是骗子、坏人,甚至是人贩子,而他无端停下了话语,就更让她害怕了,现在的她放下碗筷,抓起她装火折子的篮子就要跑。
“等一下。”萧然境拦住了她。
“你要干什么?”小女孩颤抖着道。
“我……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有后爹,病了,还爱发脾气。”如果萧然境再不让小女孩走,她就要哭了。
萧然境已经推测出她的母亲可能不在了,否则怎会舍得在天寒地冷的夜晚还让她出来买什么火折子,应该是她一个人跟着后爹过日子,她后爹对她自然不好,一定是成天价逼她去赚钱养活他。
“把这个拿着。”萧然境递给她一张银票道,“你后爹可能认得这个东西,你跟他说这是银票,可以拿到钱庄去换钱。”
穷人毕竟是多的,一辈子花制钱没见过金银的人家有的是,给块元宝砸核桃用,就更别提银票了。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慌慌张张抓过银票就一溜烟地跑掉了……
直到过了老半天,萧然境还在怪自己跟一个小女孩说什么珠宝的事,她又不懂,看来把她吓坏了,可仔细一思量,他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因爱多愁善感,总是一副自心惆怅的样子,所以不爱与人对视,一直是用心去“看”人,记得当他提到“黄两”、“黑金钢石”时,小女孩好像稍微激动了一下,当时他并没在意,只道一个孩子没什么见识,少见多怪亦在情理之中,可他又一想,若是没听过没见过,又激动何来。
想来想去,他就在城中利用自己的身份和财力,在转天深夜,得知了那卖火折子的小女孩的住处,他还知道了她是新近才到这里的,而且她只有一个人,只租了一间房。
当他来到那间房外的时候,门是开着的,并且发觉有一个跟那女孩背影很像的女郎站在房中,房中的光线比较弱,只有一盏昏暗的小油灯,起的作用不大,不过即使是白天,只要不点灯,这间房里同样是黑咕隆咚的,大概是因为房租便宜才会有人租它。
“是来找骗子的吗?你来晚了。”房中那背冲他的女郎道,嗓音在女人中算是够粗的。
“姑娘是……”“姓鱼,白鲢鱼的鱼。”“六扇门的鱼捕头?”
那女郎不答话,在屋中开始查寻起来,那仔细劲真像个干练的办案高手,就这样,让萧然境的疑心减了几分。
这时,女郎从一个抽匣中搜出了一张银票,“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你的吧?”她稍微一侧脸,冲萧然境一扬银票道,可不等他回答,“听说你昨天做成了一桩玉胆生意。有没有给她看过?”女郎一面又再用精光有神而显大的眼睛寻觅着一面道。
“有的。”他边回答着边突然发现了那一锦囊玉胆还在自己腰畔挂着。
“能给我看看吗?”
“好的。”说着他就要进屋去。
“请不要进来,屋子里闲人的脚印已经够多的了。”女郎阻拦道。
“是。”说着,他将锦囊抛给了鱼捕头。
鱼捕头一颗一颗掏出玉胆摆在油灯前,然后似乎是在认真思索着什么。
萧然境在门外也凝视着玉胆,也想从中发现有什么端倪,可终是什么也没发现,当他把目光转向鱼捕头时,她突然将玉胆一把收回锦囊里。
“等我一下可以吗?”“好的,鱼捕头自便。”
遂,鱼捕头拿着玉胆和那张银票快速走出屋门,一出门立刻转进一条弄堂。
萧然境自忖可能是鱼捕头在玉胆上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也许一会儿就会将那个女骗子带到自己面前,可奇怪的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直到现在对那个卖火折子的小女孩一点也恨不起来。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也过去了……他一直等到城门都该开了的时候,可鱼捕头和那个女骗子却是一个也没有回来,萧然境这才愈想愈不对劲,连忙也转进那条弄堂,一路多方打探,总算知道了,那女郎已经出城了……
玉胆萧然境是在城外找到的,但不是一锦囊,锦囊被空空地扔在高高的荒草丛中,有一颗玉胆孤零零地呆在锦囊的旁边,而且只要走进草丛几步就能再找到一颗,遂,萧然境一路寻了下去,边走边收。
就当玉胆如数收齐的时候,一个女孩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让萧然境的心一揪。
他急忙运起轻功,不发出让常人能发觉到的声响,寻声音来处而去。
“玉胆呢?你******藏到哪去了?”喝问中夹杂着打声和哭叫声,“什么人?出来!”
萧然境微微一惊,立刻走出草丛一看,那个卖火折子的小女孩亦或是昨夜黑屋中的“鱼捕头”,此时竟被五花大绑,还被一个麻绳拴住脖子,绳头紧握在一个望而生厌的胖男人的左手中,女孩子泪流满面痛苦不堪,看着挺惨的,比她当时在那严冬中受冰寒之苦还要让人心疼。
胖男人打量了一下萧然境,“你是那个姓萧的。”说罢,他一抬左脚,用脚尖一点女孩的后腰,绳头往怀里一拉,一丝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玉胆呢?赶快拿出来!”他逼迫到,一副随时不耐烦的样子。
“玉胆在这里,你不要再伤害她!”说罢,他随手扔了过去。
“还有你身上所有的钱。”
萧然境同样照办,看来他不想让女孩再受丁点的痛苦。
胖男人捡起地上的锦囊和荷包,贪婪而让人讨厌地一笑,一边揣入怀中一边说道:“你对这小妮子还挺有情谊的。”说完,他左胳膊从后面又勒住了女孩的脖子,“你想要这妞儿没事就不要动。”他挟持着女孩,边说边往一人多高的荒草丛中走去,他果要逃之夭夭,知道萧然境不会随随便便就出手,可胖男人的手开始不老实了,竟敢往女孩子的胸脯摸去。
女孩满面泪痕的脸微微一怒,一仰头,把他撞得鼻孔流血。
他一吃痛用手一捂脸。
萧然境立刻一个飞纵上前,一个嘴巴把他打翻在地,夺下他手中的绳头后却发觉绳子的另一端空空如也,四下一张望小女孩声影皆无,又一低头,还发现了落在地上的绳子,自己的玉胆和荷包不翼而飞。
萧然境一把抓住那胖男人的衣襟提了起来,“你是谁?”
“小的……小的叫幺勺下。”胖男人战战兢兢地回答到。
萧然境一皱眉头,“你武功那么弱,是怎么感觉到我的踪迹的?”
“不是小的感觉到的,是那丫头感觉到的。”“那个女骗子?她是谁?”
“她叫窦旎纨,外号叫‘笑野猫’,是个江湖上有名的骗子。小的只是受她的指使,求萧大爷高抬贵手,高抬贵手。”此时的幺勺下,方才的嚣张已经荡然无存,这真是此一时也彼一时也。
立刻,幺勺下被萧然境送进了监牢大狱,几乎与此同时,他还知道了自己的银票被换成了现银。
两个时辰后,他又知道了自己那一锦囊天下难得的玉胆被贱价销赃了。
三天后,有一个女人自称是朝中大臣的老婆,来到官府中说自己祖籍本地,离开家乡去给大臣家做使唤丫头,后来她得了宠做了大臣的侧室,最近大臣的正室死了,她就成了正室,遂衣锦回到家乡想做些善事,拿出了一大笔金银救济穷苦,就这样,那女人让清贫之家安度了一个寒冷的季节,欢度了一个高兴的除夕节。
再后来,萧然境花钱向衙役们弄清了那大臣“正室”的模样,他又悄悄核查了救济穷人的钱数,跟自己的银票和销玉胆赃的钱一对,偏差无几,可他还不放心,又暗地里去打听过这个大臣的家事,根本就没有一位夫人是合肥人氏。
在终于得到了证实以后,他毫不忧郁地奔山东济南而去,不是想报复,只想再见见那个把自己耍得团团转的女骗子,说不定,还想再被窦旎纨骗一回才叫过瘾呢,可令他失望的是一直找到南京也没窦旎纨的下落,他游走江湖找寻了几个月,刚才碰到六扇门里当捕头的师姐想好好打听打听,可是……
“……我曾经飞鸽到南京查问过,慎捕头说窦旎纨大部分从正道偷来骗来的钱都已退赃,别的罪行又苦于证据不足,所以只是关押了些时日就放了。然后她到哪里去了,我就不得而知了……”
现在,萧然境失落得更惆怅了,跟掉了魂似的,一边走一边思考着一个旧问题:她能去哪里呢?(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起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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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快要想破头皮的时候,有两个故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右面的一个人右手持一柄短剑,就像长在手上一样,短剑完全代替了右手,他可以用剑尖“持”笔写字,用剑“端”碗吃饭喝水,洗澡时用剑“搓”身上的污垢,甚至还可以用剑“掏”耳朵、“剜”鼻孔,他叫“剑手”暨杜。
左面的一个人右手五指有好多年都没有分开过了,总是并拢着而且伸得笔直,因为他的右手已经很久除了当剑使之外不会当别的东西用了,这个人叫做杜及,江湖人送外号“手剑”。
原来先前萧然境、暨杜、杜及三个人都曾想拜在“情侠”大人门下,可“情侠”大人却只收了萧然境一个徒弟,其实无论功底资质,还是家世出身,萧然境当时都不是三个人当中最好的,可想而知,暨杜、杜及二人怎肯服气,为了赌这口气,由冷察冷老镖头举荐到旧时好友那里,遂他们双双改投在“败家万剑子”的门下学剑。
“败家万剑子”其人在世人眼中古怪之极,他继承了祖上所有的祖产,可二十岁时为了练剑,买了一万柄好剑,败尽全部家财,最近“败家万剑子”已经仙逝,那一万柄好剑也无一幸免,听说全都被他使坏了。
之后,暨、杜二人天天都在找萧然境,日日都在打听“情侠”大人唯一的传人,比萧然境找窦旎纨还要心切,最后果然是皇天不负苦心人,今天他们俩总算和萧然境见着了。
“你的艺业学成了吗?”暨杜问萧然境。
“学成也罢,没学成也了,反正今天咱们得比比剑。”杜及抢话到。
萧然境不看他们,“你们两个的习性怎么还是老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