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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账的不应该是姬樱熟吗?”和事佬想以此推脱狡辩。
“你的赌债本大老板已然接收了,我知道你已经囊中惭愧,就把掌门信物交出来吧。”“掌门信物?这……这可不行。我有南京写珍斋的镇斋之宝给您抵账。”
蒋大老板听罢一声冷笑,亦是嘲笑,“看来你就会挑拨离间。那卫大醒早就弄了套假的镇斋之宝来骗你。鱼捕头已告知了衙差,他现在早进官牢了。那套真的我已经让侍女送回写珍斋了。哼,可笑你直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蒋大老板说得不错,当时卫大醒怀里揣着和事佬给的工钱,臂弯里抱着四件镇斋之宝,洋洋自得地诗兴大发,“这真是一石二鸟我得意,四宝如同瓮中鳖。”话音还没落,“啪”,一个大嘴巴他就挨上了。
“你骂谁呢?谁是瓮中鳖?”原来,来抓他的衙差当中有一个姓司的,全名叫司宝。
那么蒋大老板和鱼大捕头又是为着什么来到南京府呢?
蒋大老板自知道有个不成器的做了钓雪门的掌门,那是爷爷的门派,不能坐视不理,遂一直就想整治一下和事佬,但一直没机会,就到处找人打探,偏巧教过一个弟子,就是阮泮郡主,郡马何涛在南京做总兵,得知了消息就立刻报知,星夜兼程,苍天有眼,终于得偿所愿。
鱼爱媛自打诡道堡的事情后,暗自揣量,认为有可能监守自盗的不会是郝佳活,所以悄然来南京调查,但暗地里查探了几日,觉得慎缜是个忠于职守有情有义的人,应该不会做出那些鸡鸣狗盗的事情来,可那时又会是谁……
就在她正对于当时案情苦苦思忖间碰上了正为找和事佬犯愁的蒋男,二女略一攀谈就很投缘,蒋男听鱼爱媛说起今天五五相会的事情,估计和事老不会放弃这大好的发财机会,遂就一同出城,好在来得及。
和事佬只得乖乖地听话,要不然蒋大老板就把他交给这十位深受其害的受害者处治。
“车船店脚衙”和“工农商学兵”中有不少与蒋大老板有生意往来,忙上前见礼,十人都是后悔不已,都自称要不是心中还有些许芥蒂又怎会着了人家的道吃了人家的亏。
其中最后悔的是程稳,他的老师姓江名敉字晓早,在钓雪门中与和事佬同辈分,本来按照规矩礼数,在刚才应该过来拜见掌门的,可深知这位掌门的所作所为,以此为耻,在当时,他明明知道和事佬会此类的妖法能挑拨相殴,就应当早早地提醒大家,可本就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何况那毕竟是掌门,现在想起来,连肠子都悔青了。
蒋大老板此时把钓雪门中的鱼竿、斗笠、蓑衣、孤舟四件掌门信物交给了他,让转交给江大侠接掌门长之位。
程稳恭恭敬敬地接过,替钓雪门和师父千恩万谢蒋大老板的恩德。
可与此同时,和事佬果然有些门道,自行解开了被封的穴道,趁在场人们一没留神脱困而逃,离着最近的水健用“旱地行船”的轻身功夫追了过去一拦,可和事佬家传“和合掌”于脱身一道甚是有门道,发出一招身形蹿出。
利盈手发一颗铁算盘珠,击他颈下任脉“华盖”穴也是无功,结果还是让他跳进长江潜洑而遁。
水健要追,被蒋大老板拦住,“算了,算他跑得快。为了这么个东西费力气不值得。”其实蒋男是因为知道和事佬水下功夫不弱,怕水健吃亏才那么说的,心中暗暗记下,再抓住先废了武功再说。
十人感激蒋大老板,亦感激鱼大捕头,亦是纷纷上前致谢,在与十人客气交谈中,鱼爱媛还证实了自己这几天另外听说的师叔“情侠”大人的消息,心中一思量,言道:“众位要想谢我,不如帮我一个忙……”(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后悔》(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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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府郑州,有一家书坊字号叫“增识”,里面有一名穿绣粉花黄衣,着黑裤,足蹬黑靴的冷美人,肤白圆脸,鼻子如悬胆般挺秀,问道:“有唐版的《说文解字》吗?”她一边说手里一边习惯地摸着笛子上的孔,不为什么,只是喜欢。
有人一笑,回答道:“姑娘,我虽然还不是这里的伙计,但我知道唐版的《说文解字》就连京城都未必有,即便有也不便宜。”
“这里不是老字号吗?”黄衣女子问到。
那人思索了一下,“河南安阳有家字号更老,姑娘是不是……”
不等话说完,隔着两条胡同的一条小巷里有武林人争斗的声音,把如鸽子般轻盈的黄衣女子不顾《说文解字》地给带走了。
小巷里有一女,拿的兵器是一对带螺旋沟槽的羊角棒,与另一个拿尖嘴钢管的女人打得正紧,二女也不说话,使的全是恨不得一招致命的进手招式,看来绝对是有深仇大恨。
黄衣女刚一进巷,立刻从两边房上跳下三个男人,各摆手中兵器与拿钢管的女人群殴拿羊角棒的女子。
五欢喜!欸,怎么少了一个?黄衣女边忖边往前跑,还吹起手中铁笛,既掩住了兵器声,又招来了另两个女伴。
一个即使穿着鞋也显得一双大脚很美丽的女人一步当先,手中兵器是一串样式如钟似花的铃铛上下相连,串铃鞭“砉棱棱”一响,抽打拿一对大附骨钉的刘侣。
刘侣用单手钉一挂,反绞住人家的软鞭,另一只手要进而一钉,但他把这位美脚大姑娘想得太简单了,串铃鞭头虽然已被绞住,可那是卖个破绽给他,还未等他另一只手有所动作,一个仰面朝天的大跟头就让串铃鞭兜了个足。
人家姑娘进而甩鞭,好在有用双刀的步量力替他挡了一下,继而抡刀进攻美脚。
大姑娘奋力回护,然后自是心头怒火陡生,一鞭又砸了过来,串铃声响急促。步量力双刀交叉防护,躲过一招,双刀并刺。
此时如附骨之蛆的刘侣亦也扑了上来,要报刚才跟头之仇。
另一个使两柄蛇形剑的女伴与黄衣女被不要命的向光铭缠住,别看那剑锋曲曲弯弯,前面有两个剑尖的蛇形剑上下飞舞,但那股不要命的劲头形成了一种气势,一种可比刀枪的气势,足以震慑人心,所以虽然蛇形剑的招式劲道都要比双枪强一些,可就算是有黄衣女相帮也是难占上风。
这边串铃鞭一刻不闲,美足大姑娘看见自己的女伴在跟一个拼老命的打,心中又骂又急,眼前的这两个现在是一个打一个扰,纵然自己的串铃鞭也有乱人心神之效,可总比不上“苍蝇的儿子”来得讨人烦,急得她娇咤了一声,飞甩串铃鞭舞如漫天花雨,狠不得一下子就把眼前这俩小子卷住,然后当垃圾一样扔得远远的。
使蛇形剑的女子与向光铭一边打一边忖:旁人若要拼命一般是心中怒不可抑,与人拼杀之时一味的进攻不知防守,这种人迷失了心智倒还好对付。可眼前的这个人怎么在拼命的时候武功招式还能处处如此的严谨?可要说是他假装玩命,又怎么能在一打一杀间那么不顾自己的死活?
既然想也无用,索性不想,冲黄衣女使个眼神,她攻下,让轻功好的黄衣女攻上。
只见此时,黄衣女纵到半空中,用铁笛点向光铭的头顶心,蛇形剑去削向光铭的双足,让他上下难顾。向光铭照旧不要命的打法,一枪指天,刺黄衣女,一枪横扫,打蛇剑女。蛇剑女软功不弱,纤腰一扭,如蛇般卷曲避开。黄衣女在半空中借力使力,一蹬枪尖的侧面飞身闪过。一招不果,二招又至,蛇剑女转过身形来斩向光铭的双腿,黄衣女来打他的额角。
他又是临敌不护己只求歼敌。
二女舞兵器又上,这回旨在夺向光铭的一对枪。
黄衣女亦是焦急,知道这样打下去无益,蓦地灵机一动,横手中的铁笛迅速地从低音吹到高音,一阵怪异的曲调让在场打斗的众人都稍稍一愣,借此,她凌空一招“鹊桥不会”,把自己的女伴和五欢喜的人给隔开,别人还容易些,就是微生雪这一对难办,黄衣女只得把怒使羊角棒繁密招数的女子硬生生拉了过来。
“别再打了,一会儿把官差招来了,快走。”黄衣女朝自己的三个女伴快速地道。
“不行,我要替我们孝义门死去的兄弟姐妹报仇雪恨。”使羊角棒嗓子稍微沙哑的女子不听还想再打。
可让蛇剑女到跟前也一把揪住了她,连拽带劝,硬是给拉走了。
“说了不让你们跟着去韶家的。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们管。你们要是再多事,小心我翻脸。”不近人情的微生雪冲那三个五欢喜的兄弟嚷嚷到,然后就悻冲冲地走掉了。
这三人费了不少力气却讨了个没趣,刘侣骂骂咧咧的,和那两个兄弟走了。
伯讲一直暗中观瞧,此时忖:从招数看,那个黄衣女就是“江南娃娃”中的柯闯上,蛇剑女定是她们的老大尤又物,甭问,那美脚大姑娘准是巴踏细,那使羊角棒的就是孝义门掌门的女儿安菁。那微生雪是蚀骨门下,就无怪她们要大打出手了。微生雪要去安阳韶家,而“江南娃娃”们能在此地现身也有可能是去安阳。由此可见,传言是没跑了。这个书坊的伙计我也先别干了,路上尽量再省着点花,腰里这点盘缠……也该够了,反正钱对于我来说想什么时候有都不是难事,正正当当的就是了。韶家有大麻烦,我得赶快去。也许……也许还能看见媛媛。
一刻不敢迟疑,伯讲深知光阴的宝贵,曾经就因为懒惰白白耽误了五年的课业。
增识书坊的坊主比较失望,因为他曾找个亲戚扮成一个特别挑剔麻烦的客人试过伯讲,伯讲的耐得其烦让坊主很满意,增识书坊里缺的就是这种伙计。
其实在伯讲小的时候是很不耐烦的,记得有一次,伯讲的母亲和伯讲推着一大一小两辆三个轮子的车去找一位老师傅去修,当时母亲有事离开一下,那位老师傅只是对那辆不需要修的大三轮车多问了几句“是谁的”伯讲就烦了,言谈举止神情都不太礼貌,尽管那位老师傅在伯讲的母亲还未离开时夸过他“一看这孩子就知道在学堂学得肯定错不了”,等他母亲回来后,那位老师傅也没有多说什么。
对那位老师傅的不尊敬,伯讲懂事以后心中悔意颇重,可遗憾的是一直到现在也没能再找见那位老师傅当面赔个不是,就这样,他的狂躁让心愧给磨消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后悔》(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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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识书坊在西城,东城有家药铺字号名“晴忧”,乐言周与强妙娃婆媳二人打里面走了出来。
“婆婆,上好的高丽参,为什么不让儿媳给您买呢?儿媳打听到晴忧堂有这般好东西,这才陪您来郑州的。”“我儿子雷锐和你把挣的钱都接济穷学生了,这我不是不知道,你们两口子攒点儿钱也不容易,我也还没到要用人参吊命的时候。算了吧。”
这时,乐言周轻咳了几声,“上了年纪的人就是爱口渴。显纯。”她冲跟在她们婆媳后面的赖显纯吩咐到,“去给我买些果品来。好好挑挑,一定要新鲜的。”
“是。”赖显纯恭敬地答应着,然后照办去了。
等赖显纯走了,强妙娃一笑,“婆婆是有话要跟儿媳说吧?买了人参让显纯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