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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回朱愿愚没吃太大的亏,毕竟也是力气大的脚色。
所以农夫又使出“种”字诀的“秋收春种”,加入了一些巧劲,既有“春”劲又有“秋”劲,借用些“春秋刀法”的招式一并使用,这竟然让“吃人猪”朱愿愚喊了一声“且慢”。
“怎样?”“你我都是有膀子力气的,玩这些花招子不觉丢人吗?”“你要怎样?”“咱们拿兵器对着砸,你先砸我三下,我再砸你三下,直到有人撑不住为止。敢吗?”“哼,尽管来好了。也别我先砸你,你先砸我三下。”“这可是你说的,既然说了就别后悔,站好了别动。”
说着,朱愿愚一铁杆子砸来,可他并没有像先前那样双手握大杆子的中间,而是大杆子往前探,屁股往后拱。等大杆子快到农夫头顶上的时候,朱愿愚几乎是双手握着杆尾,还没等大铁杆子碰到锄杆,大杆子的方向不改,可朱愿愚却快速的一个转身,姿势正好是他扛着铁钩杆,一撒腿像肉球轱辘一样跑掉了,想不到他还会这手功夫。
满头雾水的惠壮不明所以,立刻向农夫询问,一问才知道农夫就是农耪,同样是受了鱼爱媛的恳请。
“我怎么觉着他不像是来刺杀的,倒像是……”这是惠荃稼千恩万谢后,农耪也客气完发出的疑问。
还有一位以前也种过庄稼的说书先生同样暗中有这样的疑问。
郑州晴忧堂外今天异常的热闹,虽然晴忧堂本来就悬壶济世名声颇旺,可今天却热闹得嘈杂。
原来是街对面空地上来了个打把势卖艺的,围了一大帮子的人,场子里站定一人,先作了个罗圈揖,操着外乡口音说道:“诸位,抬爱抬爱,有道是礼多人不怪,文的您是老先生,武的您是老师傅,场里场外,三老四少,是各位老大,今天在下要借贵宝地打趟把势练趟拳,练的是好与不好,还要让各位多多地指教。在下我是个学徒,我打过拳,我踢过腿,我有一身的功夫。等一会儿我练完了,您几位看我买了力气了,脖子上也见了汗了,您就给我鼓鼓掌,腰里的零钱要是富余,你捧个钱场,要是没钱您就捧个人场,站脚助威。您看好了,我这就要开练了。”
说着,抬拳踢腿还真练上了,等一套还不如庄稼把势的把势练完之后,还真有几个外行给他鼓掌,可掏钱的一个没有,看来他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也没下场子要钱,给自己打起了圆场,说道:“对不住您几位,今天我这功夫没练好。不过没关系,我有种宝贝给大家看看,就是我的大力丸。谁吃了我的大力丸,治病救命宝贝疙瘩。那位先生说了,你这个宝贝都治什么病呢?我告诉您说,我的大力丸是百病全治,甭管你是刀砍着,斧剁着,鹰抓着,狗咬着,牛顶着,马踩着,鸭子踢着,我保你三天下地。怎么样?有要的没有?有您一位,有您一位,有您一位。”
他正吆喝着呢。站在晴优堂大门口已经不少工夫的龚大夫实在看不下去了,要去拆穿这个卖假药的。
“让鸭子踢着?这都像话吗?”他口里念叨着刚走到街心,打街左面过来个赶鸭子的,赶着一大群鸭子,不知怎么赶的,鸭子突然满处乱飞了起来,也是挺突然的,让龚烨就觉得漫天都是鸭子,往哪里躲都不是。
骤然,那个赶鸭子的在“漫天飞舞”的鸭群中抬腿向龚理畅踢来。
也是骤然,那个卖大力丸的扔下一个也没卖出去的药丸子,一个“出海蛟龙”,在众人头顶上翻过,脚未沾地,掌切赶鸭人的脚踝。
赶鸭人“鸭形拳”纯熟,一个“寒鸭洑水”,抽回了踢出的一腿,一招“雄鸭展翅”,一拳击向卖药人的脖颈。卖药人也不含糊,一个“过江猛龙”,还击对方的拳头。
双拳对在一起,“砰”的一声,两股不一样的劲力都给对方一个不小的撞击,等二人都拿桩战稳,赶鸭人不管卖药人,又扑向龚大夫。
卖药人不让,一个“龙眠深海”,身形纵起,整个人向赶鸭人压了过去。赶鸭人只好先顾着他,一个“水鸭梳毛”的泄劲身法把卖药人好悬摔个跟头。卖药人用“龙卷风”的身法急转身形,直至站直,见赶鸭人又要前扑。为保护龚大夫,卖药人自忖不能莽撞,用“跑旱船”的功夫,勉强挡在赶鸭人的面前,一拳“黄河涛”,一掌“长江浪”,拳掌往赶鸭人身上一个要害地方打去。赶鸭人用“双鸭戏水”一搪。可卖药人变招不慢,一个“蛟龙闹海”又至,逼得赶鸭人远远离开了龚大夫。刚想再上,“鸭掌”这一招的架势都摆好了,可细一思量,却转身大步跑掉了,赶鸭人也不顾那群鸭子怎样了。
龚大夫定了定神,上前问根由。
卖药人乃水健假扮,亦是受鱼爱媛所托。
不等龚理畅谢救命之恩,水健冒出了一句话,似是突然想到的,“这根本就不是行刺。”
有种人总是频仍而蹊跷地出没在事情发生的当场,你问他为什么,他会回答道:“我是说书的。”(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后悔》(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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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消息的二爷,此时喝着盖碗茶,心里想起了当年的事情……
在酆都的一家酒楼的单间里,二爷和另两个人在喝酒。
“以前我也是瞧不起那些个当官的。”二爷道,“可一旦当上了官,那种要什么得什么的日子太让我着迷了。唉,落到如此地步只能怪自己咎由自取。还连累二位连捕快都当不了,真是惭愧得很啊。”
“二爷就别说这话了,咱们三个是一条绳儿上拴着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蹦不了我,理当有难同当。”冯善否道。
“幸亏知县大老爷法外开恩,没说咱们那点儿破事,只说是咱们三个伤病在身不能再干了。否则别说是一个县衙门的捕头,恐怕就连我在……唉,那个职司也难保啊。”二爷万幸地道。
“咱们是不是应该自己招募些人?”牟笨无道,“怎么说也是自己人办事才放心。”
二爷沉吟了一会儿,“有合适的人选吗?一般的土贼草寇可信不过。”
“欸。”冯善否忽然想到,“北方胖子之首,‘吃人猪’朱愿愚正在牢里。”
“朱愿愚?”二爷当然知道这个人,要是没这个人,他还当不上这酆都的捕头呢。
那一天来到此间,蚀骨门被灭不久,二爷如丧家之犬无处投奔,不屑凭着功夫做个强盗大偷,但又不知道该干什么谋生好,心中烦乱得紧,想借酒浇愁,眼前来到一个比较气派的酒馆。
可他刚想迈步进去,却看见酒馆里的人包括伙计和掌柜的蜂拥而出,别看自己功底不怎样浅,可不躲开也得葬身于人足之下,急忙闪身躲远,同时眼睛往酒馆内看究竟。
只见一个出了号的大胖子缁衣捕头,带着十四个捕快,对面坐着的也是个特大的胖子,一副要吃人的面上冷笑着。
二爷当时马上就认出了这两个人,缁衣捕头是南方胖子之首,姓邹叫邹油肉,一张脸孔倒是和蔼可亲,甚至比“千手如来”仉轰还要面善,那个要吃人的叫朱愿愚,是北方胖子之首,比“千手如来”仉轰还要胖上半分。
“这不是朱爷吗?”邹油肉先站起开的口,仿佛刚发现似的,“听闻朱爷被太行山一伙寨的仇大寨主请上山做二把金交椅,后因与其他寨主们不和又下了太行山,在此地落了户,邹某一直不得闲暇去拜会,真是失礼啊失礼。”
“我与邹捕头虽是南北胖子之首,但并无深交,拜会不拜会的,也没什么关系。今天来找邹捕头就想问一句话。寡妇街有位妇道让人家占了便宜,那人就是邹捕头吧?”朱愿愚道。
“我们这里叫‘吃豆腐’。”邹油肉一笑,“不知这关朱二寨主什么事?那位妇道是不是朱二寨主的……”
“你就说是不是吧?”朱愿愚的表情更不好看了,“痛快点儿。”
邹油肉又一笑,冲着周围那十几个捕快问道:“那你们说呢?”
此话一出,“仓啷啷”抽刀之声连响,十四个捕快把朱愿愚围在当中。
朱愿愚二话没说,起身却往门外走去,口中道:“人家一个妇道,自己过日子已不易了,有人还欺负人家,竟然还是个捕快,罪加一等,真该像这棵树一样。”说着,他一拳打出,击在门口一棵树上,海碗口粗细的树干,登时断掉了。
“嘡啷”、“嘡啷”、“嘡啷”,立刻就有三把刀落地,围着朱愿愚一起出来的捕快们其中三个空手的捕快开始战战兢兢地后退。
邹油肉马上又一笑,“他有拳头,你们有刀,你们说是刀快还是拳头硬啊?”
他这一笑,跟别人瞪眼的作用是相同的,三个捕快立刻捡起自己的刀,硬着头皮往前来。
“一起上。”其中一个捕快喊到,接着酒馆里所有的捕快举刀呼喝着杀向朱愿愚。
“这是你们自找的。”朱愿愚自语罢,肉乎乎的手指先捏住了当先砍来一刀的刀头,使劲一顶,刀柄一下顶在那个捕快的脖子上,一口血喷出倒地。
后面三把钢刀削他的后脖颈,他反手一把又抓住了三把刀的刀背,猛往前一甩,连人带刀正好撞开了迎面刺来的四把刀,地上蓦地血红一大片。
老百姓们初时还有人观望,一见官家人流血了要出人命,都吓得跑没了踪影。
唯有当时的二爷,虽没了树后这个掩身处,可看得更起劲了。
这时,又有两个捕快,一前一后,刀向朱愿愚捅来,被他一手一个往一块一送,两捕快最后都来了个“透心凉”。
还有四个捕快,心眼较灵,刀法较高,最后上来了,他们分站四方,摆出四门兜底的阵势,每人脚下很少有大的移动,就是为了让朱愿愚顾东顾不了西,顾南顾不了北。
朱愿愚此时也亮出了自己的兵刃,一把用来剔猪肋条的短刀,刀尖要比一般的刀长而锐利,仗兵刃短的灵活劲,四方每每几乎同时砍杀来的刀被一一截开,在截的同时,甩动自己胖大的身形,借着一股力量,能把四个捕快的刀荡出些许,且越荡劲越大,不一会儿,四把刀已无法再同进同退,他瞅准时机,一剔骨刀甩出正中一个捕快的脑门,不敢耽误,又一把夺下一个捕快的刀,扫了那个捕快的喉结,给结果了,紧跟着一屁股拱出,拱倒了另外一个捕快,又是一刀甩出,把倒下的捕快钉在了地上,不管那捕快死没死,合身又扑向最后一个捕快,那个捕快结果被活活压死了。
面对着自己的手下一个个惨死,邹油肉的笑已经不自然了,不是心疼的,而是吓的。
这时,朱愿愚已站起,顺手拔出了自己的剔骨刀,看着邹油肉道:“过来吧,邹捕头,轮到你了。”
“你用刀,我也用刀。”说着,邹油肉拔出了自己腰畔的官刀,雪亮雪亮的刀身,先发制人,一刀照朱愿愚的右肩砍去。
剔骨刀的刀背往外一撩,进而取邹油肉的右眼。惊得邹油肉急忙一晃脑袋,手中官刀一转削朱愿愚的耳根。朱愿愚用兵刃一压他的官刀,明见官刀有护手盘可还是顺着刀身的滑溜劲削去。
“当”的一声,镇得邹油肉指尖发麻,连忙从一旁撤刀,而后斩对手持刀右臂。朱愿愚反提剔骨刀,往右一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