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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又梦-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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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声“刺啦”,让印允值的优点全都明显了,“你别走。”接着,印允值就那个样子走到了“听话”的常廿思的背后,遂,应该马上就要上演假如卜鹄没死又回到了三技妓院的那一幕……

    虽然那根本不算是让卜鹄复活,虽然她感觉出那个卜鹄是个女的,虽然她当时即使很快进入了自己的角色但对方的台词还是有些个出入,虽然当初并没有定印允值输了会怎样,可输了就是输了。

    卜鹄刚死的时候,印允值只记得他的好,是常廿思让她又想起了他的讨厌,所以她恨常廿思。

    可跟常廿思一动手,却让印允值又对常廿思……要知道,当初她就是跟卜鹄不打不相情的。

    蒋韶大酒楼,很少有催促客人快点离去的时候,就因为尤又物在喝酒,蒋韶大酒楼已经晚了半个时辰上门板了。

    刚才她似乎看见了“神怒”田佩雨,想起了为什么要杀皮细贝的原因。

    一次,她独自去关东做“买卖”,“买卖”做得干净漂亮后大笔的报酬收入囊中,在回来的路上,听有人嚷嚷“疾淫如仇”皮大侠要与从朝鲜学艺回来的田佩雨切磋较量,这让她有了兴趣,久闻皮大侠的大名,一直想瞻仰一下他的威容,今天有了机会,岂有放过之理,急忙边找边打听着他们比武的所在。

    等到了地方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可她是条“彩带蛇”,自会“钻”人缝,等“钻”到前面,首先看见了一个留长辫子的空手黄衣人,应该不是皮大侠而是田佩雨,生得倒是颇为精神。

    可一望另一个人,但觉有些个失望。

    那皮细贝皮大侠直长得是黑似焦碳,瘦似干葱,本值壮年,实不该是如此的模样,而且颌下一蓬乱草似的大胡子,怎么就那么不会打理,的的确确缺少一位大侠应有的风范,不过鬓边戴着的那朵孔夫子命名的九瓣守正戒淫花倒还是蛮惹眼的。

    可话又说回来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人贵品而不贵貌,也许一会儿比武时就不同了。尤又物暗忖。

    看完了人,她才发现皮大侠手里还有根兵刃,尤又物听说过皮大侠出名的独门兵刃叫做“筷子棒”,现在仔细一观察他拿着的棒子还真跟筷子一样细,齐胸口高,两头没有尖。

    二人谁也没有废口舌,上来就打,几乎是二人一块出的手。

    皮细贝上来就仗着兵刃长的优势,一棒直戳田佩雨的胸膛。田佩雨一个甩身,不但躲开了这一着,而且把自己的“兵刃”长辫奔皮细贝的面门扫了过去。

    这种功夫是朝鲜人丰收的时候在田间甩动发髻的动作中演变而来,后来还编成了一种舞蹈,称之为“象帽舞”。

    皮细贝撤兵刃在身前一立,想趁机让对手的长辫子卷在自己的棒子上。

    要是一般人可能反怕自己手里的傢伙被田佩雨的大辫子卷住,因为那就有武器被夺的危险,可筷子棒的优势不光在于它的尺寸长,它的细和它的轻能让熟练使用它的人灵活,一旦辫子卷住筷子棒,那皮细贝就会快速地把手里的兵刃变成一个绞盘,那后果就是……

    皮细贝暗笑田佩雨呆,不该把头顶上周围的头发都弄光,这样的辫子根部会不结实的。

    其实,“咸吃萝卜淡操心”的他错了,田佩雨既然这样留辫子还当做武器来用就肯定有让发根更结实的法子,而且这样留的辫子更能适合他自己的武功,更容易让他的武功发挥力量。

    皮细贝算计和讥笑的心思刚一动完,那长辫子就扫到了,正得意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田佩雨的辫子就在快碰到筷子棒的刹那间,变横扫为直刺,皮细贝的眼睛眼看就要遭殃了。

    皮细贝一惊,把筷子棒一横往上托,同样还是要绞对手的辫子。

    又是一个让他惊慌的变化,田佩雨反转身形又是一个大甩,像鞭子一样的辫子又抽向他的双足。

    皮细贝变招总算不迟,一拄筷子棒双脚离地,让辫子抽空后再去卷棒子。田佩雨情势看得清,及时收回了辫子,转打在半空中持兵刃的敌手。皮细贝也身形一甩,在半空中以自己的兵刃为轴那么一转,没挨着辫子的抽打,借机双脚落地。

    此时的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虽然这时都高看了对方一眼,但时机不敢贻误,抽辫摆棒又战在一处。

    尤又物看完他们先前过的这几招,以自己的武功造诣心中虽无法判定谁能最后取胜,可点滴的失望却又添了,如软鞭般的长辫还有些看头,可那筷子棒除了棍棒的招数外,大部分就是捅双眼和咽喉,暗地里在别人不留神的时候,还往裆……唉,这一叹不全是认定今天也许看不到什么太高深的工夫,也为了皮大侠动手时的风范不改和比较下作的偷机取巧。

    此刻,皮细贝在外遥攻游斗,继而向里紧身搏击,一根筷子棒往脖子后一搭,用两手抓住棒子的两边,往下一蹲身,双脚尖立起,飞轮般旋转着攻向对手,这种轻功叫“神行百套”。

    把田佩雨一连逼退了五六步,可他没有退第七步,整个人腾空而起,半空中身形一倒,长辫子笔挺,像一把长锥扎向正在旋转的头顶,辫子虽是软物,可灌满了真气后要是给敌手一下,也不是怎么好受的。

    遂,急忙利用一转之劲移开,趁对手还没落地,他一棒打去。

    虽然是二人相争,可既然身担一个大侠之名,并且还是比武切磋不是你死我活,就该能为常人之不为忍常人之不忍,瞧皮细贝此类的举动,实在让尤又物又小视他三分。

    就那一棒子,让田佩雨后背着了地,一棒子又向他的右腿戳来。他急忙一劈腿躲过。够狠的这一下子,筷子棒入土就有三寸深,皮细贝抓住筷子棒的顶端,整个身子在棒子上一打横,顺着棒子的滑溜劲整个人砸向田佩雨。

    这时可真看出田佩雨腿上的功夫不弱,只见他一双小腿紧紧夹住筷子棒,把筷子棒夹出了地面,然后两胳膊肘一使劲,身子平着往后快速地一跃,把筷子棒给带倒下了,自然,那筷子棒上的皮细贝也给摔了个“狗吃屎”。

    这一刻本是进攻的好机会,可田佩雨从地上纵起后反而道了一句“承让”,然后伸出左手去扶皮细贝。

    由此就可看出田佩雨、皮细贝二人武德的高下,在武林中习武人武德的高下应该比武功的高下还要重要的多。

    皮细贝此时什么也没说,也用左手拉住了田佩雨的手,倏地,皮细贝把他往怀里一拉,借此身子从地上飞速而起,一转身欺近田佩雨的怀里,用后背猛撞他的胸腹,同时一招独门功夫“谢花手”中“入骨三分”施向他的右肋。

    这反败为胜的一招可让尤又物吃惊非小,她清楚地记得,当年拐她的那个蒙面人贩子把她和几个女孩带到一个秘密的地方去贩卖,其中有个黑大汉言语中自视武功甚高,看中了当时年龄还小的尤又物,不给钱拉着就走,人贩子自是不干,二人几句话不和动起手来,几下子人贩子就不行了,黑大汉一掌把他打得一个踉跄,眼看要倒地,那黑大汉哈哈大笑,一掌又跟进,而那人贩子就是靠这一招反败为胜结果了黑大汉的性命,最后别人出高价钱把她买走,她苦苦地哀求,那人贩子还边笑边说什么是他舍命从黑大汉手底下救了她,恩同再造,所以她得乖乖地报答他。

    现在想起,记忆犹新,那个人贩子在与黑大汉动手时的堪堪不支应该全是装出来的。

    但田佩雨早就加上了小心,反借皮细贝左手一拉之劲力把自己的身子甩到了他的前面,迎面给皮细贝一掌……

    自打那以后,尤又物也不做别的生意了,长天价跟踪暗察“皮大侠”。

    一天,他听说“皮大侠”把几个人贩子和采花贼送到了官府,遂就冒险潜进死牢。

    一个采花贼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有个姑娘是被皮……强奸死的,死于‘谢花手’。”

    幸亏尤又物千方打听的急,幸亏她去得早,幸亏那个姑娘的尸体还在义庄没被她的家人们入殓……

    好不费劲,最后终于在那个姑娘的骨头上发现了三个黑点,跟指头摁上去一般,回想当天皮细贝在使那反败为胜的一招时,右手食、中、无名三指立起……就该有这样的痕迹。

    确实不易检察出,那“谢花手”的伤痕不留于皮肉,而且强奸致死的女孩尸体谁都嫌晦气,想必这就是皮细贝以前作案却不被人追查的原因,况且他还找了不少替自己顶缸的。

    既然已经证据确凿,就不用犹豫什么了,尤又物知道光靠自己要麻烦些,就找来了安菁商量杀皮细贝的计划……

    当天的黄昏,离吃晚饭的时分还早一些个,可皮细贝忙了一个白天早累了,索性早点吃饭早点休息,遂找了家比较干净的馆子,一进门刚想吆喝酒保,一个白羊一样的美人先落入他的余光,后坠进他死水一潭的直光。

    这个女子年纪不大,一个人坐一张桌子,桌上只有酒而没有菜,而且酒坛子和酒碗占满了整张桌子,其中有些个翻倒的还在淌着残酒,这个女子已经喝了不少了,可酒量还真不赖,竟然还能直着上半身继续喝酒,就是目光呆滞,像是在借酒浇愁。

    “酒保,再给我来两坛子烧刀子。”她居然还要喝,而且还是烈酒。

    这个女子穿着一身米色衣裳,衣领解开了,可能是因为酒喝多了燥热。

    虽然皮细贝狠不得把自己俩眼珠子抠下来,顺着那女子敞开的领口,贴着那女子软白的肉皮扔进去,可还是一派君子人的表情举止走到了这张桌子前,问了句:“姑娘,我能坐在这里吗?”

    “这里没人,爱坐你就坐。”女子声音哑哑的,但有另种味道。

    皮细贝心里觉得一痒,面上正派地一笑,坐在了已入他眼中这个女子的对面。

    跑堂的忙送上来烧刀子,然后来招呼他,他却礼貌地说先不用上什么吃喝,还有米色衣裳那位姑娘的账他候了。

    “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你,没事献什么殷勤?”哑嗓子的女子道。

    “姑娘是不是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可否跟在下讲一讲?也许小可能帮姑娘一把。我要是没猜错的话,是为了一个‘情’字吧?”皮细贝“关心”地问到,那表情仿佛他就是“情侠”大人。

    那女子也有所误会,听完后眼睛一亮,“莫非您就是那爱何……”

    “姑娘不要错认。”皮细贝虽然打断了她的话,但却显不出他的失礼,“在下姓皮,皮细贝。”

    那女子也没有很是失望,“疾淫如仇的皮大侠,你可要为小女子做主啊!”说着,她眼圈发红,起身到皮细贝的面前撩裙子就要下拜,被“怜香惜玉”的他马上给扶住了。

    “姑娘不必多礼,有什么事尽可对在下言讲,小可定为姑娘做主。”

    那女子眼含热泪地坐回了原座,哭着道:“小女子本有个青梅竹马的……的……反正是靠着我挤羊奶供他念书的。后来他考取了功名,就跟一个大牛肉面馆子老板的女儿勾搭上了,还威胁我说……说我要是再纠缠他就对我不客气了。这个原来看着还像是个人的东西负心薄幸,简直连畜生都不如。呜呜呜……”说到这里,那女子伤心得失声痛哭起来,别的话就再也讲不下去了,让人看着怪揪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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