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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墙头扔草帽,草帽套老头,老头带草帽。
草帽是不假,但上面包了张绿荷叶。
贴着墙根走的巴老爷心里一惊,摘下草帽一看心里就更气了,“谁啊?这谁干的?我招你惹你了?有本事你出来!出来!出来!再不出来我可骂你祖宗八辈儿了。出来!”
巴老爷喊了半天也没人承认,因为做这事的人早就捂着嘴偷乐着蔫溜了,仔细一猜这事就是扁担帮的人干的,遂直奔潘光巅的家要找他理论,可刚一进门……
打门旮旯后头蹦出一个抱小短扁担的。
就这一下虽没使足劲,可也够巴老爷受的,“噗嗵”,“哎哟”,栽倒在地。
抱小短扁担的是扁担帮有名的二愣子,扔荷叶草帽的事就是他干的,听说了卖鸡赔狗的事情觉得巴家实在太不讲理了,遂就想出了这个主意给潘副帮主好好出一口恶气,后来听说巴老爷还要去找潘副帮主,更觉得巴家欺负人,他就谁也没告诉,提前藏在副帮主家里,等巴老爷来了照着双腿就给了一小短扁担,“我看你巴老头儿还敢来。”
虽是从背后“偷袭”的,可他抱着扁担逃跑时,还是让人家认出了那条扁担和那个背影。
巴老爷有八十八棵芭蕉树,来了八十八个把势要在八十八棵芭蕉树下住,巴老爷烧了八十八棵芭蕉树,不让八十八个把势在八十八棵芭蕉树下住。
因为这八十八个把势的头儿就是潘光巅和二愣子。
“住,住,我让你们住,我全烧了让你们住。”拄着拐的巴老爷这时眼睛都红了,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火光映的。
先前用强硬的语气提出非要在芭蕉树下住的那个把势已被此时的情景吓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他身后又过来一个把势,道:“走,咱们回去把这事儿告诉两个头儿去。”
小巴听说父亲受了伤连夜赶到父亲家,等听父亲一讲前前后后的经过登时火冒三丈,当夜晚间气势汹汹地直奔二愣子的家,撸胳膊绾袖子,手里抄着自己平时干木匠活的那把斧头。
“二愣子!你给老子出来!”也不等二愣子家的人开门,直接用斧头劈开了,等到在院里,先一脚踢碎了一个狗食碗,又接连几斧头砸了口水缸,一转身把一个石桌子也给掀翻了,鸡窝也给毁了,弄得里面的鸡全出来了,在院子里乱飞乱蹦,“二愣子!你个王八蛋!快给老子滚出来!”
“咣当”一声屋门一响,屋门里站的正是二愣子,后面是他的媳妇,双手护着两个吓得直哭的孩子。
“呦呵,姓巴的,我还没找你呢,你倒是先送上门来了。”“呸!你个狗娘养的二愣子!你敢打我爹!”“打你爹怎么了?打你爹怎么了?就打了,实话告诉你,老子还要当你爹呢!”
此时小巴气得“呀呀”暴叫,一斧头照二愣子的脑袋就劈。
二愣子也不含糊,顺手拿起门边戳着的小短扁担,不挡斧头,也照着小巴的脑袋打去,纯粹是拼命的打法。
小巴到底没有二愣子愣,用斧头一拨他的扁担,一反手用斧头背砸二愣子的膝盖骨。
二愣子拿扁担使了个“拔橛牵驴”向外开架。
要说二人虽都算是市井中人,但又与一般的泼皮无赖不一样,身上都点练家子的底子,小巴的功夫较二愣子略高一些,但架不住二愣子的愣,并且二愣子较小巴更泼皮一些。
这时,二人已由一个屋里一个屋外边打边骂到了院子里,也就是说小巴已被逼得倒退了好几步。
打着打着,突然小巴右腘撞上了身后的一个石墩子,一个不稳往后一倒。
二愣子一见机会来了,“你给我在这儿吧!”一扁担就往小巴的天灵盖拍了下去。
可扁担到了中途他就仰翻在地,敢情小腹挨了小巴一蹬。小巴从地上跳起来,一斧头劈了过去。二愣子这时再硬犯愣也不行了,抱着扁担往旁边一滚,正好旁边翻倒的石桌子帮了忙,他就势一滚借着斜斜的桌面站起来了,紧接着冲着迎面过来的小巴又一扁担,只听“喀吧”一声,扁担断成了两节。
断也不是光因为刚才这一下,是他们俩这个招式重复多次的缘故。
别看是手里傢伙断了,可二愣子就是愣,当双手短傢伙愣使,又是几个照面,二愣子终究没怎么用过双手短傢伙,就这样,饶是他再愣也是吃着亏呢。
后来,二愣子实在是使着别扭,大叫了一声,将双手断扁担冲着小巴就扔了过去,然后自己也合身扑了过去,一把将小巴的腰抱住,抱着猛往墙上撞,连撞了几撞,小巴的斧头也松了手了。二愣子抱着小巴仍没有松开,用脑袋顶着小巴的胸膛还是使劲往墙上撞,连窗户都掉下来了。小巴用双拳猛烈地捶打二愣子的后背,可不管什么用,遂改为用双手抓住二愣子的肩头,用膝盖一下又一下顶二愣子的肚子,几下就让二愣子松开了胳膊,小巴又上前给了一个“满脸花”。二愣子踉跄倒退。小巴又照着他的左腮帮子给了一记拳头,刚想再补上一脚,又被扑上来的二愣子压倒在地。
接下来,就是两个人在地上翻啊滚啊,反正谁在上面谁占便宜,最后滚到墙根下,正好是二愣子在下小巴在上,小巴一眼看见了自己的斧头,一把抄起来对准二愣子的脑袋,这一下要是砍实了,二愣子必死无疑。
可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只手从后面把小巴硬生生从二愣子身上一把拽了起来。
“谁?”大怒的小巴一回头刚想破口大骂,可一见此人立刻就像放凉了的汤圆软冷了下来,“大掌柜的。”
这时二愣子也从地上蹦了起来,刚想再找小巴拼命,被大掌柜的左手一挡他的肩膀,立刻踉跄倒退。
他媳妇一见,从屋里跑出来扶住。
二愣子一甩胳膊挣开了他媳妇的双手,“来啊!你们俩一块儿上呀!老子大不了把这条命赔上!”
“大掌柜的,您看看,这哪是讲理的人啊?这就是一条……”“少说两句吧。你先回家去,我已经打过招呼了,明天到柜上支银子。”
小巴瞪了二愣子几眼,但不会违背大掌柜的话,“是,大掌柜的。”
“程帮主呢?我想见他。”“你是什么东西?”“见到贵帮帮主劳烦捎个话儿,就说塑材木器行的掌柜想见他。”
板凳宽,扁担长,扁担没有板凳宽,板凳没有扁担长,扁担想绑在板凳上,板凳不让扁担绑在板凳上,可扁担偏要扁担绑在板凳上。到底是那板凳宽,还是扁担长?
这就是扁担帮转天全帮出动干的事情,也不管是茶摊、酒肆的,还是戏园、澡堂的,只要是知道的和可以绑上的,所有塑材木器行售出的板凳都被绑上了扁担。
事情闹到了如此的地步,必须由双方说了算的人物出面谈谈了,可程稳这时竟然神秘失踪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十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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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原西北方与他国接壤的地方有座山,当地的人把它称做“妖山”,据说里面有爱喝人血的妖怪,能同时吃掉好多人,只在有的时候才会剩下骨头。
“你要去妖山?”司寇理硕向路过京都来拜会的冷悟情问到。
“是的。”冷悟情斩钉截铁地回答到,“我们镖局原来有个老伙计叫焦楷般。有个新来海天镖局的伙计是焦楷般的兄弟,跟他是同父异母,有异族血统。他们两兄弟告诉我如今出现在中原的那颗叛天星是冒牌货,而真正的叛天星在妖山。”
“不久前,媛媛已在贵教沃护法面前请完罪了。”“哦?是吗?看来媛媛真的很忙,都不少日子了才刚请完罪。”“前天她回了京都六扇门,见到我时说了你们在黄两墓中的事。难道冷镖头还嫌上当不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就是想看看是谁在捣鬼,弄清楚他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冷镖头若不嫌老朽累赘,可否一同?”“劳烦司寇总捕担心了,六扇门里公务繁多,我看还是……”“欸,还是一起去吧。我暗地里察看过徐、沙夫妇遇害的当场,他们两夫妻倒地身亡之处的前面似乎被人抹擦掉了什么,据老夫推测那应该是鞋印,这就说明那夫妻俩很有可能是死于熟人之手。由徐、沙二人生前的性格推断,他们有熟人也应该是天外族的人,此事必有蹊跷。而今听闻冷镖头所说,看来必定有人在暗中捣着什么鬼。冷镖头若不愿与老夫同往,那老夫也只好独行了。”
“谁说您要独行?不是还有我吗?”推门进来的鱼爱媛道。
“鱼捕头可是大忙人啊!难道还有工夫凑热闹?”冷悟情笑着道。
“冷大哥可不许再说了,再说,小心我翻脸。”鱼爱媛亦笑着道。
第一天,夜间花花云,转天太阳晒,在昨夜,这里天上的云就够花的。
“那里好像有个小客栈。”“咱们这次来得潜踪隐迹。”“可咱们也需要给养啊?”“放心,那么一大片山有的是野果,还能饿着你这条小鱼儿。”“欸,您不是说过,山里的果树绝大多数是有毒的吗?”“可有些野果一起吃就保准没问题。”“是吗?我又长见识了。咦?我要是没猜错的话,您以前是来过这里的吧?”
也是这个时辰,有四个人,两女两男,从另一个山口走进了妖山。当先的是一个长得虽还凑合但形容却像个二流子似的男人,手里提着刀,他的身后有两个光艳的少妇。右面那个少妇露在衣裳外的除了头,颈上和手上都纹有蛇身上的花纹,两只手更是纹成了两个蛇头,让人感觉她的全身似乎都是蛇身花纹,眼睛看着前面男人的背影,冒出的眼光迥异。左边那个没有右面的少妇好看,但眼角眉梢形容举止的骚劲却有过之而无不及,脖子上围着价值不菲的银狐围脖,看前面男人的眼光更是火辣,但偶尔瞥见旁边的蛇纹少妇,眼睛里快要流出火辣的醋来。
最后面跟着的是一个衣饰和肤色都接近土色的中年人,不过也就过了而立之年,身上带着一个大包袱。
“真******累,歇会儿吧。”说完,那当先的男人找了块看上去较干净的石头一屁股坐下,随手把刀扔在一边。
围银狐围脖的少妇立刻走到他的背后给他捏肩松骨。
那男人面带登徒浪子的笑看了看她,用自己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表示自己很高兴她那么做。
那个有纹身的少妇这时也来到他的跟前,蹲下给他捶腿。
那男人面上表情就更舒泰了,没有什么笑和任何动作以示“鼓励”,但显然,他晓得蛇纹少妇更知道他需要什么。
那个中年人则在一旁垂手侍立,好像随时在等待着主人吩咐的忠实仆人,不过从眼神中看出是违心的。
这个男人就是武林中最狠的脚色,“狠心刀魔”从始祃。
蛇纹少妇是“五仙爷”中的“柳”。
围银狐围脖的少妇是“五仙爷”中的“胡”。
那个惧怕从始祃的土色中年人是出名的盗墓大贼,“土夫子”。
此时的从始祃受用得紧,从怀里掏出一个身上带奇怪花纹的玉猪在手里把弄着。
“爷,您这好宝贝是从哪里得来的?”正给他捏肩的“胡”问到。
从始祃讨厌多嘴的女人,但此时没怪她,可也没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