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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阿贾”也冲到了那门人面前,伸手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扔到一边,门人惊叫一声,摔在了自己的座位上,直接把藤木椅子给坐垮了。而“阿贾”则冲势不减,加速向方彬冲去。
他快,方彬比他更快,左手一伸,又把左边一位门人抓了过来,“阿贾”蓄势已久,右手一扬,一道寒光闪过,一把开山刀已经握在手里,而方彬抓在手里的那位门人身上则撕开了一道大口子,从喉咙到腹部,顿时血如泉涌,那门人哼都没哼一声,身子往后便倒。
方彬狠狠抓住了门人的肩膀,不让他后仰,同时右手一抬,小指一弯,只听咻的一声破空响,一支暗箭从他袖中射出,疾向“阿贾”面门而去。
“阿贾”赶紧侧身一避,暗箭擦着他的左耳飞过。
方彬左手一松,那位出气多进气少的门人立刻软倒在地,抽搐了一会儿便不动了。方彬看都不看他一眼,反而煞有介事地拍了拍胸口,好像心有余悸似的,脸上满是笑意,轻声说道:“好险好险,真是千钧一发啊,我看你模样就觉得你不是阿贾,还真猜对了。”
“阿贾”没接他的话茬,抬手打了个呼哨,只听几声锐响,身后的拉门瞬间被切成了几片木板,噼里啪啦地拍在地上,守在门口的两位门人栽进了屋里,都是胸口中刀,已然殒命。
几个刀客气势汹汹地冲进屋里,屋内的众海沙派门人还没反应过来,离门口近的几个倒霉蛋只打了个照面便被刀客砍倒。余下的人这才反应过来,纷纷后退,掏出各自的兵器,警惕地看着这群不速之客。
“有客来,抄家伙!”
方彬长声一笑,抬手向“阿贾”打了几支袖箭,后者闪身躲开。而方彬只是虚晃一招,身形一闪,已经绕过“阿贾”,掠过几位门人身边,长袖一扬,甩出折扇,狠狠戳在其中一个刀客的肋下,那刀客闷哼一声,持刀的胳膊气力尽卸,软塌塌地垂了下来,方彬一掌拍在他的面门,啪地一声脆响,那刀客倒飞出去。
众门人们听到师兄的吩咐,齐齐发了声喊,冲过去和刀客们厮杀起来。
那位被方彬打飞的刀客摔在地上,双手捂脸,痛苦地打起滚来,一股股白烟从他的指缝间升腾,他尖声惨叫起来,很快就破嗓了,但还是干嚎不停,和他脸上传来的嗤嗤烧肉似的声音混在一起,听起来格外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刀客们听到这凄厉的叫声,纷纷向同伴看了过去,眼力好的人一下就认了出来,大叫道:“是毒盐!他中了毒盐!”
众海沙派门人们顿时精神大振,趁着刀客们分神的时候加紧了攻势,刀客们不防之下,很快便有人受了伤。
“你好大的狗胆!”
一位刀客怒喝一声,挥刀向方彬的脑袋砍了过去,方彬侧身一避,一掌拍在他的胸口上,把他打得飞了出去。
这刀客落地后就捂着胸口打起滚来,显然也是中了盐毒,这回有人看得分明,方彬出手的时候,手上光溜溜的,既没有丢暗器,也没有手套保护,顿时心下大骇:难道他能空手施放毒盐不成?!
方彬的身形一动,行云流水一般地在人群中游走起来,转眼功夫又打飞一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臭味儿,方彬面不改色,脸上还带着一抹微笑,好似一条色彩斑斓的毒蛇。
这时,半空里刀光一闪,一阵尖锐的破空声疾向方彬喉咙而去,方彬仰头避开,后退几步,定定地看着面前穿着阿贾衣物的中年汉子,脸上笑容不减,嘴里发出一声赞叹:“这位莫非就是江湖人称快刀手的王正友王大刀客?真是刀快如风啊!阿贾折在你手里不亏,鄙人佩服、佩服。”
“哈哈哈!”王正友大笑三声,“想不到王某这等粗人的诨号,居然能入得堂堂海沙派小师爷之耳,惭愧啊惭愧!”话音未落,横刀向方彬的天灵盖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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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乱斗
方彬仰头避开王正友的刀,笑嘻嘻地回了一句:“王大刀客真是谦虚,如果你是粗人的话,那这世上岂不是再也没有精细之人了?”说着一掌向王正友胸口击去。
王正友后退一步,以开山刀的刀尖指向方彬的手掌,意欲将他逼退,孰料方彬的手掌竟停都不停,继续向前击出,王正友见状,有些疑惑地挑起眉毛,忽听机括声响,顿时心里一惊,赶紧收刀在面前一挡,说时迟,那时快,一支袖箭扑面射来,正好被他的刀面挡开。
叮的一声轻响,袖箭掉到地上,方彬欺身上前,左手狠狠向王正友脸上掴去。
王正友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就听耳边劲风不善,双脚立刻在地上一蹬,向后一跃。
啪啦啦!
方彬一掌打空,正要追击,身后忽然响起玻璃碎裂声,不由吃了一惊,回头一看,只见落地窗全部碎裂,五六个人跳了进来,进屋的同时,几道寒光闪过,几个附近的海沙派门人躲闪不及,当场中刀,鲜血四溅。
一位刀客见同伴来了,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冲向方彬,转眼到了他面前,一刀砍了过来,方彬见状,立刻以右手拇指和食指扳动折扇,随着啪的一声脆响,雪白的扇面整个展开,随即被刀刃刺穿。
眼看刀尖就要碰到方彬鼻尖,他忽然将扇面一合,夹住刀刃,往侧面一带,把刀身带得一歪,紧接着,方彬左掌一翻,重重地拍在了那刀客的面门上,刀客闷哼一声,脸上响起嗤啦嗤啦烧肉声响,人倒飞出去摔在地上。
房间里已是一片狼藉,墙上到处插着暗器,地上到处是伤者和尸体,木桌藤椅都散乱地翻倒在地,有的已经散架,屏风被掀翻了一面,新来者的加入顿时让屋里变得更拥挤了,局面对海沙派众人也更为不利,双方混战了一番,海沙派又倒下了几人,还活着的门人们再也顾不得伤亡的同伴,全都聚到了一处,将方彬围在当中,与刀客们对峙。
众人已经明白过来,他们都中了调虎离山之计,沪杭高速那边的“点子”只是个幌子而已。站在人群里的方彬表情微微一变,环顾一眼屋里的状况,又立刻换成一张笑面,让人摸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哎呀呀……你们下手也太狠了些,可惜了我这挺贵的折扇,”方彬一边摇头,一边展开折扇,抬手抚摸被刀刃撕裂的扇面,叹了口气,似乎非常惋惜的样子,“经你们这么一折腾,唉……算是废了。”
众刀客警惕地看着他,谁也没接话茬。
“真是讽刺啊,”鬼侍手执长剑,排众而出,语气淡然地说道,“想不到专门算计别人的海沙派小师爷,到头来反倒被我们给算计了。”
方彬啪地合上折扇,双目一眯,眼中隐隐透出一道精光,他上上下下地打量鬼侍一番,神情忽然变得有些感慨。
“你就是正主儿吧?久仰久仰……说起来,今晚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对不对?这一见果然是不同凡响,嗯……不同凡响。”最后四个字方彬说得一字一顿。
“对,”鬼侍微微颔首,“我就是你们要找的正主儿。”
方彬的笑容加深。
“嚯嚯嚯…真是一位俊杰,不枉我费了那么大周章……应该感谢师父把这个差事交给我——你值得我杀。”
“你也是。”鬼侍回以微笑。
方彬的笑容越发灿烂起来,抬起折扇,对着周围虎视眈眈的刀客们扫了一圈,最后指向了王正友,轻描淡写地说道:“既然你们会在这里,那就说明,我安排的眼线已经被你们干掉了,去上海的情报也是你们放出来的假消息,是吧?”
“没错!”王正友哈哈一笑,“不愧是海沙派小师爷,真是机智啊!”
“你们怎么会知道方师兄在这里?”那位聂师弟大声质问。
方彬愣了一下,转过头去看着他,诧异地问道:“你怎么会蠢到连这点都弄不明白?”
聂师弟没想到吐槽来自己方,顿时呆住。
“是你们的同门告诉我的。”鬼侍道。
聂师弟旁边的张师弟立刻想起了下午指挥旅馆围杀的刘师兄的死状,当下声色俱厉地尖声叫道:“你是从刘师兄那拷问出来的,是不是?!”
“这不是废话嘛……”方彬摇头叹息,“我身边怎么都是这种货色?难怪落得这步田地啊。”
没人接他的话茬,海沙派众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
王正友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唉声叹气的方彬,嘿嘿一笑道:“其实吧,小师爷你要是老老实实待在上海也就没事了,好端端的,偏要来杭州找什么援军……唉,这就叫点儿背不能怨社会啊!”
方彬苦笑一声:“是啊,真是赶寸了,但我若是不来,又怎么会碰上正主儿呢?”说着目光移向鬼侍,语气轻松地问道,“正主儿,东西…你还带在身上吧?”
“当然。”鬼侍点了点头,乜斜方彬一眼,“怎么,小师爷,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想拿到它?”
“没错!”
方彬说着扬起左手,一支暗箭脱袖而出,疾射向鬼侍面门。
鬼侍侧头躲开,方彬身形一矮,推开护在身边的两位海沙派门人,迅速冲向鬼侍。
“小心!”王正友抽刀在手,大声提醒鬼侍,“他可是习得了年登顺那老东西的独门功夫‘浪淘沙’!”
方彬闻言哈哈一笑:“王大刀客真是见多识广!倘若能在言语上对家师他老人家再客气一些就更好了!”说着朝他射了几支袖箭,“来,这是奖励!拿着!”
他脚下不停,继续向鬼侍冲去。
王正友挥刀挡开几支袖箭,嘴里大笑道:“哈哈哈,王某敬谢不敏!”
众海沙派门人见方彬突然出手,立刻发了声喊,跟着冲了过去,再次和刀客们厮杀起来。
鬼侍见方彬来势汹汹,便三步并作两步绕到了附近的屏风后面,方彬紧随其后,一位刀客迎了过来,挥刀砍他,方彬眉头微皱,以折扇格开刀刃,一掌将其震退,嘴里喝了声:“让开!”继续追击,刚到屏风跟前,一把长剑从屏风后激刺而出,方彬侧身躲开,左手抓住屏风的末端,身形一窜,兜转到了后面,迎面又是一剑刺了过来,方彬左手一扬,长袖向剑刃卷了过去,右手折扇戳向鬼侍的眼睛,趁他闪避时忽然变招,右手一缩,将折扇收入袖中,接着右手变掌,向鬼侍的胸口拍去。
鬼侍以剑鞘相迎,方彬见状,又把右手长袖卷了过去,缠住剑鞘,左手变掌击向他的小腹,鬼侍后退一步,长剑一记横扫,不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就拆了十几招,方彬一双长袖上下翻飞,鬼侍用长剑和剑鞘一刺一格,两人有攻有守,打得是旗鼓相当。
方彬见一时奈何不得鬼侍,便紧攻几招,暂时逼退鬼侍,然后一掌打翻了屏风,跳到场内,大喝一声:“去阳台!”
这时候,几乎每个海沙派门人身上都挂了彩,有两人重伤倒下,眼看是不行了,余下四人听到方彬的命令,立刻跳出战局,连发暗器,掩护方彬往阳台上撤去。
众刀客立刻跟了上去,他们在刚才的乱斗中占尽便宜,基本没人受伤,只见他们手中寒光连闪,随即又有一个门人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方彬退到阳台上,护卫他的门人只剩三人。
他看了一眼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