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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鼎豪侠传-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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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这件事就不要再说了!”冒顿见自己妹子又数落起左贤王来,连忙打断越霓话头,张良却是有些忧思道:“我被两位所救,实在感恩不尽,可青妹不知我死活,定然魂不守舍,现下也不知如何了!”

    “要是这件事么……张公子就不用操心啦!”越霓被自己哥哥一搅,多少有些不悦,见张良说起赵青来,做个鬼脸儿拉长音道:“我哥哥见你在秦军阵中被人所算,误入两军阵前,生怕你被乱军所伤,急命狼骑上前相救,又担心送你回去,那刺客未走,或是还有同党,反而不妙,索性将你带来此地,让娄老师替你疗伤,至于青姐姐哪里么,我早已派遣得力之人充作匈奴使者前去报信了,想必过几日就可回来,因此张公子你只安心养伤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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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7章 钜子藏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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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公子放心,俺这妹子心细如发,这等大事如何想不到?”冒顿呵呵一笑,瞧着越霓道:“你只管养伤,俺们匈奴这里,中原人极难混的进来,等你伤势好转,俺自会派人送你回去,我说妹子,你也替张公子换身衣服,他总是中原人打扮,也难怪牧民们瞧着动火,你若是有空闲,也教教张公子匈奴话,好叫他不至于在这里做个哑子!”

    越霓见自己哥哥说话时两眼眼光甚是有些异样,就是笑容都有几分与往常不同,情知已被他看破自己心事,脸上红霞飞起,嘴里极快的吐了一句匈奴话,听的张良莫名其妙,冒顿却是哈哈大笑道:“成,成,是俺多事,俺多事,俺不说还不成了么!”径自一路笑着出帐去了,越霓也连忙红着脸,将张良扶回毡毯之上,见他盘膝而坐,默运内力,这才轻手轻脚走了出去,招手叫来几个使女,吩咐几句,尽都静悄悄的将帐中收拾干净,连一根杂草也不放下,又拿了一身干干净净的匈奴人衣服来,轻轻放下帐门,见帐后一面大旗迎风立起,猎猎作响,旗帜上一面苍狼迎风摆动,正是匈奴太子旗帜,周围牧民皆都遥遥而拜,不时几队巡弋骑兵奔驰而过,见了这旗帜也都恭敬行礼,这才略略安心!

    “张公子,昨夜歇息的可好么?”第二日一早,越霓便带着几个侍女到张良帐前,轻声细语问到,张良在帐内笑了一声道:“是越霓姑娘么,有劳你挂心了,进来罢!”越霓掀门而入,见张良仍是盘膝坐在毡毯之上,身上也换了匈奴衣服,可这脸上气色,比之前几日要好了许多,或许是这些羊奶马奶果真有些滋补,脸上竟然微微透出些血色来,只是仍有几分气虚力弱,让人看得出是有伤在身!

    越霓等侍女们给张良盥洗已毕,用过早饭,这才小心翼翼道:“整日里坐在这帐中也的确有些气闷,咱们出去走走如何!”张良也点点头道:“也好,我虽见过些草原气象,却从未这般身入,不知匈奴王庭是甚么模样!”越霓捂嘴一笑道:“你若要看我父汗王庭么,那可有些难了!”说着话便过来亲自将张良搀了起来,张良不意越霓竟然亲自动手,身上不免有些僵硬,欲要推脱,却又怕拂了她这份好意,只得有她扶着,缓缓出帐,此时正值清晨,乃是草原上一日中最为壮丽清新之时,张良出得帐来,只觉青草气味沁人心腑,不由深吸一口气,极目远眺,就见天碧地阔,眼界瞬时为之一宽,凉风徐过,连心胸都为之一开。这冒顿部落所在,乃是一处高坡,从这高坡极目向北,草原上帐篷星罗棋布,点缀在一片无边无际的草场之上,远处似忽是有云朵一般,再细瞧时,乃是一群群羊群缓缓而动,无数骏马在草场上游走,忽的好像被甚么惊动一般,登时万马奔腾,极为壮观,看的张良颇有几分胸怀壮阔之意!

    越霓伸手向着远处一指道:“你看那远处山脚下,便是我父汗王庭所在了!”张良顺着她手指望去,远处那高山似乎跟天际云朵连在一起,不过看了片刻,便瞧出哪里帐篷比别处都要多出许多,一直绵延至山脚之下,至于那单于大帐,自是看不见了,心中默算片刻道:“难怪俗语说望山走倒马,从这里到单于大帐,只怕也有一日路程才到!”越霓也是笑道:“你说的那是到那边山梁上,我父汗大帐,翻过那道山梁,还有半日路程哩!不过从我父汗哪里直到此处,都算是匈奴王城所在!”

    “对了!”张良站在越霓身旁,一阵风过,越霓几缕秀发自张良面庞拂过,让他心中也是有些异样,猛地想起赵青来,连忙凝心守神,想起一件事来道:“你这越霓二字,似乎不是匈奴名字,却是从何而来?”

    “这乃是我那老师当年无事之事,常常吟唱的一首歌儿!我因觉得好听,就从中取了两个字,用作自己名字”越霓见他问起自己名字,莞尔一笑道:“我那老师初来王庭,每逢草原大雨,虹霓经天之时,都要唱上几句,我唱给你听听!”说罢清了清喉咙,放开声音唱道:“越山越川唯有虹霓,横过千里可寄我语,目之有眺家园在彼,心之有思佳人所系!”

    匈奴人本就能歌善舞,越霓又嗓音清越,唱的极为婉转有致,虽只短短几句,听的张良也是如醉如痴,口中喃喃道:“好一个心之有思,佳人所系,看来这位娄老师当年也是多情之人了!只是他既然如此挂念故园佳人,如何又滞留在此,不愿回去?”

    “我也如此问过老师!”越霓似乎也被自己歌声所感,目光幽幽望着草原道:“他只说这歌不是他做的,乃是他戍边之时,听人所做,每逢虹霓经天,便会想了起来,也是随口一唱,再者娄老师也不是常在王庭,这几年他在匈奴也是游走不定,几乎将这匈奴从东至西都走过一遍,也不知要作甚,一身武功又极为高强,每到冬季,匈奴人穿裘裹皮尚且觉得难以御寒,他一年四季只是身上哪一件皮袄,我哥哥曾说赠他些牛羊马匹,衣袍之类,他只是不要,就算硬送给他,也被他拿去赠与那些贫苦牧民,或是换酒换肉,次数多了,我哥哥也就随他了,有时候隆冬之际喝的大醉,就野外卧雪而眠,奇怪的是那些觅食的野狼等物,竟然也不敢伤他,因此多被我哥哥部落之人视为神人!”

    “餐冰卧雪,寒暑不侵,这乃是内家功夫极高境界!”张良脸上显出几分钦佩之意来,转头望着越霓一笑道:“难怪当日在青妹营中,你哥哥知道我身上所学乃是内家功夫,你也曾说我们若是杀了你们,倒时候自有人去秦国为你二人讨个公道,自是指的这位娄老师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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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8章 钜子藏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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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幸好你这后生是个明白人!你若真当杀了俺这两个徒儿,俺可真当要去秦国找你问个明白才是!”两人正在说话,身后忽的传来娄敬的声气,越霓急忙回头,果然是自己那老师去而复返,手里提着一个大包裹,也不知是些甚么东西,不由有些诧异道:“老师你不是去山中给张公子寻些治伤的良药去了么?为何这么快就回来?作甚又悄无声息的站在人家背后?”

    “你刚才只顾给人唱歌,眼里哪里瞧得见为师!这些不是药料么?”娄敬嘿嘿一笑,将手中包裹放在地上打开,就见里面尽是些虎骨,虎筋、干蛇胆,干熊胆、鹿茸等物,还有几株跟小儿手臂一般粗细的人参,色泽红润,有如人形,须眉鼻眼隐约俱全,参身之上还有一道道细细的纹路,宛若人的经脉一般,就是张良这等从来不知辨认人参好坏的人,也知道这几株参,绝非凡品,千金不易!

    越霓乃是匈奴人,自是识得这些药料珍贵之处,一脸疑色看着娄敬道:“老师你昨天……才走,怎地就寻来这么多稀罕物事?”娄敬见自己这徒儿起疑,赶忙将那包裹又重新包了起来道:“为师自有为师的法子,俺昨日确实是要进山去的,可后来想想,匈奴这地方,也并非只有那深山老林中才有这等好物事,再说这山中寻上个一年半载,岂不是耽误了张公子伤势……”他口中说话,手上忙乱,刚将那包裹重新包好,站起身来,怀里扑通一下,一个物事掉在草地上,越霓本就听的疑心大起,见了那物事一把捡了起来,乃是一个陶瓶,瓶口原本用泥封封住,现下早已被人抹去,用一个木塞子塞住,凑在鼻端一闻,一股酒香,再将那陶瓶翻过来,瓶底上赫然镌刻着一个印记,看着似狼,可身躯盘旋,又似一条长龙!

    “老师你……”越霓见了这印记,已知这些稀罕物事是哪里来的,脸上又是有几分责怪,又是有几分无奈,张良多少也明白过来,却是有几分暗暗心惊,这些物事看来必是四方部落贡献给匈奴大单于的珍物,被娄敬顺手牵羊拿来,那也没甚,可他也不见骑马,只是步行,竟然在一夜之间远赴大单于所在,连夜拿了东西,又返回此地,脚程岂非比健马还快?

    娄敬见自己漏了底儿,也有几分讪讪道:“怕甚么,你父汗那宝库里,多少好物事堆积盈山,也不晓得拿出来用,没地里都发了霉,俺也不过是替他使动使动罢了!”

    “我不是说不该拿!”越霓甚是无奈瞧着自己这位老师道:“这些东西都是我父汗宝库里的,你老人家要用,只须跟我说一声,我自会去求父汗赏赐下来,怎能……怎能……”她话到半途,也有些说不下去,想说自己这老师为老不尊,竟然去做这等宵小之事,可自己又称他一声老师,这话如何能说的出口?

    “你去求?”娄敬摆摆手道:“丫头,你又不是不知你父汗的脾性,喜怒无常,爱憎不定,现如今可不是你母亲受宠的时候了,不然你母亲也不至于回去自己部落,誓不踏入王庭半步!你若去求,那新阏氏岂会就此应允么?你父汗又是个耳根软,若是说上两句不当的,就你跟你母亲一般脾性,真能忍得住气么,若是争竞起来,难道又要你哥哥去跟人理论?为师的看着你兄妹两人长大,岂会让人随意羞辱与你,这等事情,不过举手之劳罢了,再说你父汗少了这几样物事,好似泰山飞一粒沙,沧海失一滴水,不当事不当事!”

    “娄先生,这些珍物既然是大单于之物,依在下看,还是还回去的好!免得大单于追究起来,多少有些不妥!”张良见这些药材都非凡品,心中也有几分不安,越霓见他要还回去,却是一把夺过包裹道:“拿都拿出来了,还怎么还回去!若是我父汗追究起来,我一力承担便是,我怎么说也是他亲生骨肉,晾来也不会为难于我!”

    娄敬见越霓不肯还回这些药材,双目在张良身上一扫,闪过一丝笑意,见草原上一队骑兵疾驰而来,伸手一指道:“嘿!丫头这话说的才对嘛!你看那不是你哥哥来了?”越霓回头一望,领头之人正是冒顿,登时有些心慌,手忙脚乱将那包裹藏进大帐之中,等得藏好出来,冒顿已然到了帐前,下马见几人不言不语站在门前,不觉有些诧异道:“你们这是在扮神像么?怎么都不言语?”

    越霓神色还有几分慌乱,见自己哥哥眼神异样,连忙道:“你不去给父汗哪里庆贺小兄弟降生,又跑回来作甚?不怕父汗见怪你么?”冒顿刚要答话,眼光忽的一撇,见草地上一个小小陶瓶,再看娄敬仰着脸,向着东南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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