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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章 东胡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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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蒙恬到底是一代名将!深知这其中利弊!”张良点了点头道:“恕兄弟直言,聂大哥此计,太过行险,不足之处甚多,加之也不能让匈奴一战元气大伤,反倒令中原与匈奴永失互信,从此边关再无宁日!”
“我只知道张兄弟一身本事不错,倒不知你还是精通谋略之人?敢问我这计策之中有何不足?”聂武见张良对他这计策也有几分不甚赞同,脸上多少有些不悦,两个姑娘听着他这话中多少有些酸溜溜的意思,不禁相视一笑,心中都知自己这位良哥的胸中机谋若是拿了出来,聂武只怕才知非但自己武功不及张良,便是这机谋智略,也与张良相差甚远!
“聂大哥,你早年间该当不是秦国人,乃是赵国人罢?”张良面色从容,端了一杯酒喝了,手拿酒杯沉思片刻,这才向着聂武问了一句,聂武虽是有些惊讶,倒也想的过来,自己世居在此,自然是当年赵国之民,便点了点头道:“不错,当今皇帝未曾一统天下之际,我便是赵国人,这与我这计策不足,有甚瓜葛么?”
“嗯,依我看,聂大哥你这献城诈降,伏兵围敌之计,该当便是从当年赵国名将李牧击破匈奴所用的固守骄敌之策中变化出来的!其法虽不同,可都是潜藏精锐,诱敌大举来攻之计!”
“这……倒有些道理!”聂武脸上微微一动,他原本是赵人,自然十分推崇当年赵国名将李牧,自己这计策也着实是效仿李牧所为,自从将这计策深思熟虑之后,甚是觉得自己此计甚或比李牧当年所用计策,还要精妙几分,因此颇为自得!只说将这计策呈上朝廷,必然会被重用,哪里料想今日与李牧齐名的蒙恬,竟然是将自己这计策原封不动给退了回来!今日又被张良点破,可心中哪里肯就此认承,不免口中有些支吾!
“李牧当年一战,击破匈奴十余万,斩获无数,匈奴十余年间不敢近赵国边境半步,可十余年后,匈奴又卷土重来!”张良也不在意聂武神色吞吐不定,只是自顾自道:“现如今蒙恬领秦国精锐,连战连捷,一举击破白羊娄烦二部,又跨河而北,长驱直入,连匈奴王庭都有些岌岌可危,即便如此,蒙恬仍是难以为继,只得回兵撤守边境,聂大哥今日想凭着这一条计策,让匈奴永不窥视北境,岂不是有些痴人说梦么?”
聂武脸色微微一变,不悦之意越来越盛,看着张良道:“就算做不到如此,也能令匈奴元气大伤,多少有当年李牧将军之威!难道不是如此么?”
“难!难!难!”张良幽幽叹了一口气,一连说了三个难字,起身看着那副地势图道:“李牧当年所为,乃是兵家之谋,所谓料敌不测,攻敌不备,计谋之出,不过李牧一人知之,其余兵将民众,只当是他畏敌避战,就连当年赵王,也是如此看!可聂大哥所为,则需先行与马邑城中交代此事,又要通令周围边境守军当做不知,再预先伏下精兵在四周山谷之中,还有两路游骑自两翼直奔匈奴后路!如此一来,城中大小莫不知大战在即,就算不知此战之计,也要早早避开为妙,匈奴大军深入,见原野无人,牛马空放,岂不心疑?只怕略有动静,立时便退了回去,让你这伏兵劳而无功,反倒让匈奴大为震怒,就此袭扰不绝!因此我才说聂大哥此计,太过行险!”
“难道世间便无行险之计么?”聂武虽是觉得张良所言有几分道理,可心里仍是不服,仰着脸道:“譬如孙膑马陵之战,增兵减灶诱使庞涓紧追不舍,秦赵长平之战,秦国暗中以武安君白起为上将军,密令军中敢泄露此事者斩!田单即墨之战,齐国七十余座城池尽归燕国,田单以孤城即墨困守五年,数出奇计,到底让燕军人困马乏,再以火牛计破围而出,一举恢复齐国之境,这些难道不都是行险么?”
张良一脸笑容,看着已然是有些自傲之意的聂武道:“善用兵者,自然有行险之处,那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只不过兵行险着,往往要奇、密二字,用兵以奇,用计以密,两者失一不可,聂大哥此计,倒是有些一个奇谋,可惜难守这一个密字,因此极难奏效,只怕反成祸害!”
两个姑娘都在一旁静静细听,见张良这一番话说完,聂武脸上也带出几分疑惑之意来,自然是被张良说中他这计策不足之处,也自在心中斟酌,赵青便笑了一声道:“我说你们也是有些奇怪,今日匈奴早已远遁,蒙恬不用此计,想必也是为此,你们两人却在此争论不休,连这一桌酒菜都凉了,岂不是枉费聂大哥一番安排么,来来来,咱们先共饮一杯再说!”
聂武实则心中对自己这计策,始终放心不下的,便是这一个密字,可踅摸良久,又觉得匈奴未必会有这等心思,今日被张良说起,多少也有几分踌躇,可心里始终觉得,匈奴不过是蛮夷之辈,行军作战,只是趁着中原守军不备,劫掠一番而去,从未有过甚么兵家计谋之说,未必能看出这计策中不密之处!既然是要行险,又岂能百密而无一疏?因此心中仍是对张良所说有些不以为然,倒是觉得赵青所言不差,如今匈奴在蒙恬手下大败,自己这条计策,便也无处可用了!忍不住便向着墙上图画看了一眼,微微摇头,也是长叹一声!
只因聂武心中这一点心思不泯,将这条计策传与后世,数十年后,聂氏后人将此计献与朝廷,汉武帝大举天下兵马,依计而为,匈奴十万大军深入马邑,眼见合围将成,大势已定,匈奴单于见原野无人,牛马空放,心中疑惑,以轻兵攻陷边关亭障,擒获汉军尉史,得知汉军埋伏四周山中,大惊之下即刻撤军,断绝和亲,连连出兵攻打边境各地,让汉朝边郡烽火不绝,遂令汉武帝重用卫青、霍去病、李广等天下名将,举全国之力,以十年之功,大败匈奴。而聂氏一族也马邑计谋失败,变姓为张,以避仇怨,就此式微,直至汉朝末年,三国分立,才有后人张辽以一代名将载于史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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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6章 东胡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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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刚才城中传来消息……”几人正在厅中说些军国大事,忽然一名庄仆匆匆而入,进门看了张良几人一眼,这才到聂武耳边轻轻说了几句甚么,聂武也是倒吸一口凉气道:“消息打探的实么?”
“断然不会错!”那庄仆一脸肯定道:“领头之人进城之后,有城中守军将领亲自来迎,就在城中安顿下来了!兄弟们底下思量,会不会是监国公子微服前来?近来这些买卖恐怕要小心些!”
“嗯,或许便是如此,此事不可大意,你去知会兄弟们,先把买卖停了,收来的毛皮杂物,暂且不要拿出来货卖,咱们暂时出关去避避风头!”
“可……关外那些来历不明的匈奴人……”那庄仆这一下却是有些面带惧意,口中嗫嚅道:“若是被他们碰上了,恐怕……”
聂武脸上显出几分不耐烦来,看着那庄仆道:“你不见我有贵客在?只管在这里啰嗦甚么?趁着那些军士今日刚到,关卡还松,先让几个兄弟将这些日子齐鲁各地收来的海盐送了出去,匈奴人无非是为货物而来,咱们有东西给他,怕个甚么?再说现如今大军就在不远,他们也未必就敢太过放肆,你只管去做便是,凭着咱们庄上汉子,抵挡数百匈奴游骑还不在话下,不要搅扰我同客人饮酒说话!”
张良见聂武吩咐这些事情,丝毫不避讳自己,心里不免轻轻一笑,知道此人只怕对自己身上武功动心,当自己真是游走江湖之辈,想要让自己留在他这庄上,故此连这般隐秘之事,也都当面吩咐!
两个姑娘却无这般心思,都是对聂武所说之事颇为好奇,赵青端起一杯酒来,轻啜一口道:“聂大哥当真是事务繁多,耳目灵通,只是你怎知道监国公子微服到此了?”
“我这塞外粗鲁之人,家仆没有甚么教养,让两位姑娘见笑了!”聂武轻轻瞥了张良一眼,见他脸上一派平淡,似乎对这些事情都不挂心,眉头不易察觉的跳了一下,向着两个姑娘笑道:“我也是就此一猜,方才路上那一队人马,来去如风,你们也是亲眼所见了!我当时便留意他们决不是来此服徭役的苦力,暗中让人去城中查探了一番,似乎着实有些来头,连城中守将都不敢怠慢,可见必然其踪必有缘故,如今监国公子扶苏巡行边关,监督蒙将军修筑长城,想来十有八九便是这位监国公子到了,这些人便是先行探路的先锋!”
越霓却是另有心思,也跟着接了一句道:“那聂大哥说那匈奴游骑,又是怎么回事?现如今蒙将军大军镇守边境,还有匈奴人敢来么?”
“此事说起来也有些奇怪!”聂武也有几分诧异道:“也就是这一二年间,关外总是有一支匈奴游骑,甚是有些厉害,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也不知是哪一部所属,行踪不定,可又极少劫掠客商,此地守军也曾跟这支游骑遭遇过几次,每一次都大败而回,可要派大兵围剿,这些游骑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半晌声色不动的张良,此时却是同越霓眼光一碰,依着聂武所说,这一支游骑极似是越霓哥哥冒顿麾下的哪一支匈奴狼骑,可冒顿不在匈奴,这一支狼骑又是何人统帅?
“会不会是……接应那些山匪来的?”赵青也知道些匈奴狼骑之事,也见识过这些匈奴精锐的彪悍勇猛,不禁有些疑心道:“不然这些山匪也不会如此大胆,敢在离着大军如此之近的地方劫掠客商!”越霓脸上闪过一丝不信之意,自然是不愿苟同赵青所说,可她现如今对匈奴狼骑之事,也知之甚少,却也不敢贸然否认!
“该当不是!”聂武面色凝重,摇了摇头道:“曾有人见过这些匈奴人在草原上与这些盗匪遭遇,一队两三百人的劫匪,不过一刻功夫,便尽数被歼灭在草原之上,若他们是来接应这些山匪的,又何必如此?再有便是,而今这些山匪,来历也有些奇怪,以前都是此地贫民,聚集山中,偶尔出来打劫过往商客,遇见官兵便作鸟兽散,可如今这些匪盗,弓强箭利,身手厉害,若是遇见小队官兵,往往敢对阵而战,今日你们也见到了,剧家兄弟二人何等身手,带领的那些匪盗,也不像贫苦无依之人!”
“聂大哥这话说的倒是!”一直沉默不言的张良忽然接了一句道:“今天这些匪盗,行事甚有章法,有些行兵布阵的样子!”话音顿了一顿,才又瞧着聂武道:“不过剧家两兄弟似乎跟聂大哥有些旧仇宿怨,不像是专为劫掠财物而来罢?还有聂大哥这一手剑法,似乎师出名门!”
聂武眉头挑了张良一眼,有些感慨之意,端起一杯酒一引而尽,这才抚这自己略微有些疼痛的伤处道:“张兄弟眼光不差,这兄弟俩今日乃是乃寻仇的,他们本是此地人,兄弟俩凭着一身本事,做的便是我今日做的买卖,后来我学剑归来,也在此纠合族人,做起这等营生,因此触怒他兄弟二人,便给我下了约帖,一战定胜负,谁要是输了,从此便不能留在雁门,我那时年少气盛,慨然赴约,一战下来,他兄弟二人都败在我手上,剧刃脸上那一道伤疤,便是被我长剑所伤!自那以后,再不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