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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阊阖远远看了两眼,仍是不敢松懈,直到那些军士赶到近前,李立当先冲了过来,翻身下马,见张良站在大帐之前,再看四周一片萧索,那里还有监国公子大营的样子,连声顿时升起一阵惊惧来,刚要跪下向大帐之内通禀自己性命,突然听见帐内一阵阵哭声传了出来,身形向后一倾,险些摔倒在地,目露惊恐看着张良道:“监……监国公子……他……他……”
吴阊阖见李立这幅样子,心里这才放心不少,看着不发一言的张良,沉声道:“赵高命大风府暴融、熊剧,吕明庶三人假传圣旨,监国公子已经……已经伏剑自尽了……”
“公子殿下……死了?!!!”李立这一下再也站不稳,噗通一声坐在地上,一脸难以置信,可帐中赵青哭声确确实实传了出来,身后早有几个军校跟来,听吴阊阖此话,也都被震的愣在当场,这八百亲卫,原本是始皇帝从自己精锐禁卫中选取的精兵,专门赐给扶苏,后来又被扶苏转赠给赵青,实际算是他兄妹二人共领的亲军,扶苏又为人仁厚,对待属下想来宽大,此刻扶苏身死的消息在军中蔓延开去,不过顷刻,这八百亲军早已黑压压归了一地,人人痛哭流涕!
越霓在帐中听着外面动静不对,生怕外面生变,急忙揭开大帐,见数百人跪地痛哭,刚刚止住的眼泪,立时又流了下来。赵青隔着帐门,忽然看见外面李立等人已到,发了疯一般冲出帐来,用尽全身气力大吼一声:“传令,整军,随我杀回咸阳!”
“遵命!”几百痛不欲生的军士,此刻齐刷刷应了一声,顿时将一应旗幡尽数打了出来,人人刀枪在手,都是面带悲壮,侍立在自己战马之旁,几个军校同李立向前一步跪倒:“启禀公主殿下,整军已毕,请殿下发令出兵!”
“慢着!”优旃突然从帐中冲了出来,跪在身子不断发抖的赵青面前道:“殿下,如今熊剧等人已经回去,边关诸将必然只听赵高之令,况且那圣旨上,连蒙恬将军都被赐死,所有边关守军,都归王离辖制,只怕上下统兵将领,也都已经改换赵高亲信之人,咱们数百军兵,未必能冲破雁门关!”
“不成,我必要为我哥哥报仇!”赵青牙关紧咬,一脸决绝道:“就算是死,我也要杀回咸阳去!”
“报仇!报仇!报仇!”
一直静立待命的八百亲军,忽然一同振臂高呼,声震山野,连吴阊阖也不顾肩伤,拾起两柄铁椎来,一同震呼,优旃见此,脸上焦急万分,急切间只是看着张良,知道唯有他此刻能劝下赵青,哪知张良早已背转过身去,看这样子,竟然是要随着赵青一同杀回去!
“青姐姐,就算要报仇,你也不能这般以卵击石!”眼见赵青一声令下,这八百亲卫便要疾驰而出,越霓忽然站出身来,扯着赵青肩膀大喝道:“优旃先生说的没错,你想让这八百精锐,都葬身雁门关外吗?如此一来,你非但不能替监国公子报仇,反倒让今日在场之人,都置身与死地,赵高要是知道了,岂不是再无顾虑?”
“良哥……我好恨……”赵青站在那里,犹如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可越霓这几句话,着实说的不错,忽然抬起手来,扶在越霓肩上,本就没有几分血色的脸上一阵抽动,好像极为痛苦一样,向着张良看了一眼,嘴角一抹鲜血涌出,身子突然一软,倒在越霓怀中!
“青妹!”张良原本背对赵青,听着她这一声气息不对,连忙转身,赵青已然软绵绵的倒了下去,登时扑了过去,从越霓怀中抱起赵青,两步抢进大帐,手指一搭赵青腕脉,心里顿时一痛,知道赵青原本就是内伤才愈不久,今天遭逢大变,悲恸过度,刚才又被一股怒气一冲,心中激荡,内息岔道,经脉再度被伤,好在伤势并不太重,凭着自己内力,尽自救的过来,可要带兵杀回咸阳,是定然不能了!
“越霓妹子,叫李立进来!”张良将赵青平放在帐中毡毯之上,替她擦去嘴角鲜血,只这片刻之间,自己也回过神来,知道越霓方才所说不错,再看赵青双眼红肿,往日里娇俏的面庞今天变作一片惨白,就如当日从那孤峰上被人打成重伤一般,心中顿起无限怜惜,紧紧抓住赵青一只手,见李立跟着越霓进来,沉吟片刻道:“李将军,你不是我属下,也不用听我号令,你若是还想着你家殿下安危,此刻出去,传命众军,就地安营,不得骚乱,若是你必要你家殿下发令,你只管带军杀回雁门关去!”
“张公子!”李立突然拔出自己长剑,噌的一声插在地上,自己跟着单膝跪地,神色庄重道:“李立是何等人,公子心中明白,在我眼中,公子同两位殿下一般无二,既然殿下现在难以下令,李立同这八百亲卫,只凭公子吩咐,但有不从者,以抗令不遵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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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4章 匈奴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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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张良双手扶起李立道:“既然如此,我就代你家殿下发令,就地安营,派出哨探,时刻留意雁门守军动静!万事等青妹醒来,咱们再做定夺!”
“属下领命!”李立跪地应声,立刻出门传令,这八百亲卫都是当年跟着张良等人征战匈奴娄烦,白羊二王的,一路见识张良指挥若定,谋划入神,早已对张良佩服的死心塌地,如今他代为发令,岂有不尊,况且又都是久经战阵的秦军精锐,扶苏大营那些驻军撤离之际,走的十分匆忙,许多粮草辎重,就地舍弃,这些军士正好把这些遗弃的军帐粮草,拿来使用,不多时就围着扶苏大帐,扎起一座不大的营盘,鹿角砦栅,尽数完备,哨骑进出,兵丁布防,尽都整整齐齐,又在扶苏大帐之前烧起一堆篝火来。
优旃同吴阊阖两人坐在帐外,都是看着那堆篝火呆呆发怔,眼见天黑火明,张良在帐中替赵青过劲疗伤,越霓早已弄了些吃食放在几人面前,可人人满腹心事,又有谁能吃的下去!
“矮子,看来赵高这回是得手了!”吴阊阖看着熊熊篝火,随手拾了一根干柴,扔到火堆里,噼啪两声,窜起一股火苗来,等这股火焰渐渐小了下去,吴阊阖才接着道:“你这矮子心里难道就没个打算么?”
“阊阖风!”优旃眯着眼睛,躲着忽而被风吹过来的火星,也是一脸肃穆道:“只凭赵高,还做不下这么大事情,要不是丞相李斯与他合谋,他也没有胆子矫诏赐死监国公子!你心里如何想,我也明白,矮子倒是愿意陪你走这一趟!”
“难怪陛下对你这个矮子有些敬重!”吴阊阖拨了拨火头,脸上笑了一下道:“你若不是身带残疾,今日地位未必就在李斯之下,或许就没有今天这个事情了!”
“那可说不准!”优旃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满天繁星道:“从古至今,也只有周公那样的人,能留下万古清名,令后世瞻仰,可权臣之中,大多都是吕不韦之流,我若在朝,眼见幼主登基,权在我手,政出私门,岂能不心动?这只怕也是李斯今日心中一点念头罢!”
“我看李斯有些一厢情愿!”吴阊阖摇了摇头道:“赵高既然能隐忍这么多年,其心其智,还有这份心胸机谋,几乎能与张公子比肩,如今少公子胡亥,又是赵高教出来的,李斯未必能指挥如意,这两人之间,只怕还有一场胜负!”
“这是必然,还用你说?”优旃有些不屑道:“张公子早已料到将来会有此事!只可惜我们晚了一步,没能救下监国公子,不然何惧这些边关守军?你要是想从中取事,矮子自然助你一臂之力!”
“说的好!”吴阊阖双掌一击道:“不过此事只怕有些为难你这个矮子了!我跟熊剧暴融激战一场,这宫中是回不去了!可大风府诸风,除了他们之外,未必就肯臣服赵高,秦不周,曾堃等人,必然也有所举动,将来若是公主殿下能够返回咸阳,这宫中没人可不成!”
“这事容易!”优旃眼中寒光一闪道:“我可以将监国公子颈上人头奉回咸阳,作为觐见之礼,想必赵高李斯,也不会为难我一个倡优之辈,况且少公子于我,多少也有些旧情,这百戏杂耍,他还是要看的!无非是受些苦楚而已,矮子当年也没少被人折磨!”
“监国公子人头,从何而来?”吴阊阖看了一眼大帐中正在疗伤的人影,脸上却是露出一分迟疑来,虽然说扶苏已死,可真要斩下他的人头,送回咸阳,让这位监国公子永世不得一个全尸,心里多少有些不忍!
“一个人头带回咸阳,你要是还能辨认出面目来,只怕要有些起死人而肉白骨的本事罢?”优旃冷笑一声道:“天下若有这神奇之法,陛下岂能龙驭宾天?”
“那就如此说定了!”吴阊阖突的站起身来,两只眼睛定定的看着优旃,
“只盼着你在外面,这能找见秦不周等人才好!”优旃也缓缓站了起来,声音低沉道:“就算秦国天下不保,赵高也必要为秦国陪葬!”
“就是这个道理!”吴阊阖顿时放声大笑,那些马匹被他这笑声一惊,纷纷嘶鸣不已!
“这两位走了?”第二日天明,张良觉道赵青伤势已稳,出帐见外面空空荡荡,八百军士都是各在其位,不奉号令,绝不来大帐之前,优旃同吴阊阖两人,已是不见踪影,越霓在旁道:“昨夜我只听见吴阊阖在帐外大笑,今天一早出来,便不见人影了!”
“启禀张公子!”李立一身戎装,两眼泛红,看来也是一夜未眠,过来一礼道:“优旃先生同吴阊阖两位,昨夜出营,向着雁门方向去了,临行之际,在大帐外叩头辞行!这是昨夜巡营军士报上来的!”
“看来他们是回咸阳去了!”张良低头沉思片刻,缓缓摇头道:“这两人都是世间奇才,今日遇见如此惨事,自然心中各有计较,两人这一番回去,只怕是要跟赵高有一番较量,只盼他们不要太过莽撞才好!”
“良哥,他们两人联手,也未必是赵高对手呐!”越霓神色一紧道:“这一去,岂不是徒然送死?要不我即刻带几个人,去把他两人追回来?等青姐姐伤势好些了,再做计较?”
“追不上了!”张良摇了摇头,顿了片刻道:“再说这两人,优旃先生也是极富智谋之人,吴阊阖素来不露姓名,深知隐身藏形之法,不会那么莽撞去跟赵高叫阵,必然是有所谋划,咱们也该思量思量该往哪里去,雁门守军,不久便会得知在咱们乃是矫诏出城,就是熊剧暴融回去,也必然催促王离起兵,这地方不能久留的!”
“要不……”越霓好像心里忽然有个主意,可旋即又面带犹豫,张良一望便知她心中所想,微微一笑道:“这法子不成,匈奴未必能容得下咱们,除非你哥哥还在匈奴,此事我再想想,就算要走,也要等青妹醒转,能够行动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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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5章 匈奴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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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优旃同吴阊阖离去,又过了一天,赵青到底悠悠醒转,可不吃不喝,只是躺在帐中发呆,张良命人在军中寻了些大木来,要给扶苏做一具棺材,就地安葬,可木头虽有,这没有刀锯,军士们也难以下手,张良只得亲自动手,用长剑运转内劲,将这木头解成木板,这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