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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时候,天色早已黑了,抬头一望,已是漫天星斗,不觉自失一笑,待要回屋之时,心中却是突的一跳,面带惊惧站在门口!自己方才出神太久,一时未曾察觉,这一下回过神来,才看见这屋中点着一盏油灯,按说此处之人都已毙命,这灯却是何人所点?
“屋里可有人么?”张良一时不敢进屋,就在站屋外轻轻问了一句,等了片刻,并无有人回音,这才壮着胆子进得门来,空荡荡的茅屋中何曾有半个人影?再看桌上那盏油灯,做工甚是精致,镶金嵌银,绝非寻常百姓家之物,倒像是皇家物事,看的张良不由心中起疑,难不成竟然是那少年贵官临走时命人留下的不成?不免低头回想一番,再也想不起那几人有点灯之举,那这一盏灯到底是何人所点?
“专诸兄,事成了么?今日何以至此不见回音?”屋外忽然响起一句问话,声音嘶哑,好似喉咙被撕裂一般,惊得屋内张良身上一颤,还未来及回话,就听那声音有些诧异道:“咦……你不是鱼肠专诸?屋内到底是何人?”张良此刻倒是定下神来,外面所来之人,看来乃是鱼肠专诸同路接应之人,到得此时不见鱼肠专诸回音,特意前来打探的,当下舒了一口气,坐在凳子上道:“你进来看看不就知晓了么!”
“呵呵呵,尊驾倒是有些本事!既然如此,我便进来看看!”屋外之人也是笑了一声,却不走门,只听噗的一声响,竟然是从那茅屋的草墙上撞了进来,这一下力道甚大,这茅屋本就是几根木头搭成架子,连墙壁带屋顶尽是茅草所成,被他这一撞,整个屋子都晃了几晃,险些塌了!再看那人,却是长得身材魁梧,只是面色漆黑,早已看不出本来面目,身背一柄长剑,手中又拿一柄,见了张良,神色却是一愣,随即面色一沉道:“看来鱼肠专诸此番乃是失手了!”
“不错!”张良见此人打扮,想来跟鱼肠专诸一般,也是刺客之流,听着那声音,心中却是一动,想起一件赵国旧事来,上下打量那人两眼道:“尊驾声音嘶哑,面容不知,想必乃是吞炭涂漆所至,看来你也是个刺客,不知可是效仿当年晋国智伯门客,人称义士的那位豫让?”
“在下正是义士豫让……”豫让也是神色诧异,瞧了张良几眼,目光落在张良腰间钱袋上道:“你便是韩国公子张良?鱼肠专诸何在?”张良瞧了一眼豫让道:“嗯,想必你两人都是来杀我的罢?只可惜你来迟一步,鱼肠专诸已然失手,自杀死了,现如今就剩我一人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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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铁椎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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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手?自杀?”豫让面容微微一震,身形略略往后一退,瞧着张良道:“想不到张公子真人不露相,还有这般本事?看来咱们这番却是有些大意!”张良知他以为鱼肠专诸是伤在自己手上,苦笑着摇头道:“你这番可是说错了,我虽练过些武功,究竟是些皮毛毫末之技,以鱼肠专诸手中鱼肠剑之利,杀我岂用一招?他乃是伤在旁人手上,那人姓名我也不知,不过似乎叫做清明风,想必你也是听过的罢?”
“清明风赵景?”豫让听见这清明风三字,脸上神色突变,眼光瞬时便在屋中扫了一圈,神情甚是戒备,目光直直盯着桌上那盏油灯道:“赵景如何会在这里?”张良坐在凳上略带无奈道:“原来是叫做赵景!好名字,好名字……他为何在这里,我自是不知,不过你既然来杀我,可否告知在下,究竟是何人要取我性命?又是为何要取我性命?便是一死,也让我做个明白鬼!”
“张公子何不去问鱼肠专诸?”豫让瞧着那油灯半晌,伸手将背上背负的那把长剑取了下来,掷在桌上道:“在下从不杀手无寸铁之人,张公子请拔剑罢!”张良这才明白他背上这柄剑竟然是给旁人所用,倒也确有几分义士意思,知他必是不肯告诉自己究竟是何人要取自己性命,当下叹了口气,伸手便要拿桌上长剑!
“张公子武学低微,岂是三晋赫赫有名的义士豫让之敌!不如让在下替张公子领教尊驾剑法如何?”张良伸手还未触到剑柄,猛的又是一人声音响起,形随声至,一个人影早已站在门口,一身黑袍,双手背后,面容沧桑,好似常年在风雨中吹打一般,多有几分悲苦之意。豫让也不曾想此处还有旁人,身形猛的一转,一股劲风几乎将桌上油灯扑灭,盯着那人瞧了几眼道:“你不是赵景!”
“小心些,莫将这孤灯弄灭了!”那人却不理会豫让,慢慢踱了进来,伸手护住油灯,看着一脸愕然的张良道:“在下来时,见张公子在暗处出神,便取了盏灯来,免得张公子在夜里瞧不见旁人!现下看来,张公子自是回过神来了!”
“这灯是你点的?”张良此时才心头一动,眼神中颇带几分惧意,此人看来已是来过两次,竟然还替自己点了一盏灯来,自己竟然毫无察觉,可见此人动作之轻,只是看他身形,似乎有些眼熟,一时心中又想不起哪里见过,转眼看那豫让时,见他神色极为戒备,眼光始终不离这人左右,拿着长剑的那只手也是有些微微发抖!看来眼前这人跟那甚么清明风赵景,乃是一路之人,也是咽了一口唾沫问道:“既然这灯是尊驾所点,那张良倒是多谢了,不知尊驾姓甚名谁,张良也好记在心里!”
“呵呵呵,张公子好忘性,你我曾有一面之缘,难道张公子不记得了么?”那人见灯焰稳住,这才一笑到,见张良脸上甚是茫然不解,挥了挥手道:“张公子忘了么,昨日乃是在下让张公子功亏一篑,误中副车,在下姓秦,名不周!”
“你是不周风秦不周?”张良听着这个名字一时还未回思起来,站在一旁的豫让早已脸色大变,后退一步,长剑噌的一声出鞘,神情畏惧瞧着秦不周,张良也是片刻之间已然想起,昨日那铁椎将至,眼见大功告成之际,便是有人喊了一声不周风,看来正是面前此人,心中也不免有些惊骇之意,此人只凭一双肉掌,便将一柄百余斤疾飞而至的铁椎带在一旁,这份本事当真是有些匪夷所思!
“你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拔剑出鞘?”秦不周此时脸色却是一变,眼中腾起一股寒意,瞧着豫让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你也只有两条路走,一个便是随我前去见驾,说出是何人指使你来此,另一个么,鱼肠专诸便在前路等你!”
张良见秦不周杀意已现,也是身上一噤,再看豫让抿嘴不语,面色狰狞,手中长剑猛然一抖,小小茅屋之中顿时闪出一片剑影,笼住秦不周全身上下,剑气之利,连坐在一旁的张良衣衫上都被掠过的剑气划破一道口子来,只是那剑影将及秦不周身上,剑锋猛的一转,却是直取桌上那盏油灯,看来这豫让早有算计,并非是要跟秦不周以命相拼,乃是要以剑风将这油灯扑灭,好借着漆黑一片就此逃去!
“想走?”张良还未瞧出这其中端倪,只觉眼前尽是剑影,却听那秦不周断喝一声,一片繁乱之中也瞧不见他如何出手,只听崩崩崩几声脆响,好似甚么铜铁之物被人折断一般,原本眼花缭乱的无数剑影忽然消失不见,那油灯火焰连晃都不曾晃一下,再定睛看时,只剩豫让满面骇然之意站在秦不周身前三尺,手中长剑只剩剑柄,秦不周双手轻轻一抖,段段残剑自手中落下,惊的张良连嘴都合不拢来,眼光死死盯着秦不周双手,豫让这一剑想必也是全力而出,剑气之利自不必言,却连那油灯分毫都不曾碰到,连手中长剑也被人一双肉掌折成一段段的,这等武学,别说自己此前从未见过,连听闻都未曾听闻过!半晌方喃喃道:“这……这难道就是甚么方术仙法么?”
“张公子见笑了!”秦不周脸上一笑道:“世间哪里有甚么方术仙法,这也是武学一途,不过张公子此前不曾见过就是了!”豫让却是趁着秦不周说话走神之际,身形忽然向后一退,将原本放在张良桌上长剑拿起,手腕一抖,这一番却不比方才,灯光下剑锋一闪,有似一道电光疾闪,径取秦不周咽喉,眼见一招得手,连张良都不由低低惊呼一声,却见那剑光半途戛然而止,再看秦不周时,仍是一脸笑意看着张良,好似跟他闲谈一般,长剑剑锋紧紧被他左手两指紧紧捏住,豫让奋力前送,奈何这长剑就似刺在一块铁板上一般,哪里送的过去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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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铁椎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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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是不愿随我去见陛下了!”秦不周这才回过头来,看着进退不得的豫让叹了一口气,豫让脸上也是惨然一笑,转过头看了张良一眼,面上既是有些遗憾之意,又是有些无可奈何之叹,手腕突的一转,一柄长剑崩的一声断成两节,反手一插,将半截短剑刺入自己心窝,直至没柄!这一下回手极快,似乎只在那剑刃崩断一响之间,豫让已然自刺要害,只留下秦不周两指间半截剑刃犹在嗡嗡振响。
“果真不愧这豫让之名,当真有古人之风!”秦不周见豫让自戕,也是有些颇为感慨,将那半截断剑轻轻放在桌上,看着气息未绝,死死盯住自己的豫让赞了一声,此人虽是一个刺客,以豫让为名,这性情行事,也都将当年豫让学的十分神似,自秦不周现身,便一语不发,知道自己不是秦不周对手,也绝无一丝犹豫之意,宁愿身死也不愿随秦不周去见始皇帝,自是以死明志,决然不会吐露半点讯息,实则以秦不周武功,即便是豫让反手自刺那一剑,他也仍是能将此人拿下,却也并不拦阻,也是明白这等烈性之士,就算拿了回去严刑拷打,不过是让此人临死前多受些苦楚罢了,因此见他死意已决,便也不去拦他,一如那赵景不去拦阻鱼肠专诸自触而死。
“你们既然知道昨日刺杀始皇帝的是我,为何不将我拿下?却三番两次相救与我?”张良见豫让身死,双眼不闭,仍是那般圆睁着,好似十分不甘心一般,猛地转身看着秦不周道:“我与这豫让还有那鱼肠专诸素不相识,他二人又是为何要将我置于死地?这究竟又是所为何来?”他此时已是有些愤慨之气,自己原本只为家国之仇,不惜身死要刺杀始皇帝以报国仇,哪知自觉筹谋的天衣无缝之事,到了最后关头竟然功亏一篑,这也都罢了,就算当时不能逃命,就此一死,也能如荆轲一般留名后世!谁知自己被人暗中指点,侥幸逃脱性命,只说就此改名换姓,流落江湖,哪知竟然被人两度追杀,又被人两度所救,更离奇的便是,救自己的,竟然是始皇帝驾前之人,这秦不周更是昨日里让自己苦心筹谋付诸东流之人!一时间种种疑心、不解、茫然、讶异尽数涌上心头,偏生自己一无所知,如何不气?
“在下不知!”秦不周见张良一脸怒气,却是神色不变,站在门口,从怀中拿出一个物事来,伸手一弹,一声厉响顿时划破夜色,响彻天际,这才转过身来道:“不过张公子胆略非凡,凭着一己之力,便敢筹谋刺杀当今皇帝之事,这一节咱们都是十分佩服,不过张公子罪过虽大,也不过是螳臂当车,但是这要取你性命的,才是真正心怀叵测之人,张公子可明白了么?”
“原来如此……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