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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那一抹笑容，好似颠倒众生般，带给小乖太大的震撼和冲击。
这个笑容，曾经出现在小乖的梦里，一次又一次。
小乖偷偷的从课桌里摸出手机，解锁屏幕，点进一个相册……
相册里只有区区几张照片，而这些照片，全和韩御城有关。
小乖看着照片里的那个笑容，又悄悄的打量了一眼程瑾瑜，那阵诡异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每次见到程瑾瑜都想掉眼泪。
“你把这个甜点……”
“不用了！”小乖拨开那个甜点盒子。
“是我今天在办公室和你说的话，惹你生气了？”
在程瑾瑜看来，像小乖这种年纪的女孩子，还处在一个清春叛逆期，有时候听到不喜欢的，会发脾气很正常，尤其是老师的管教，对他们来说，更加心烦。
“没有。”
“韩……”
程瑾瑜话音还未完全落地，便见小乖拉开椅子起身，朝教室门口奔了出去。
“韩子衿！”程瑾瑜追了出去。
小乖却越跑越快。
跑到学校小树林某个偏僻的角落，她这才肯停下来。
只是回过头看，却发现程瑾瑜就站在离她不到几步远的距离。
小乖节节后退，“程老师，你让我安静会行不行？”
程瑾瑜看着她，没说话。
小乖背过身，抬手抹了一下眼角。
程瑾瑜愈发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不对劲了。
不过他去年才大学毕业，今年是他当老师的第一年，他对管理学生方面的经验还很不足，就比如现在，他遇上小乖这种情况，的确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他看了一眼时间，该上晚自习了。
“你现在回去，我请你吃糖。”
小乖：“……”
当她三岁小孩呢。
她三岁的时候，爸爸就是这么哄她的。
小乖依然沉默，不管程瑾瑜说什么，她都没再答话。
小乖觉得，自己对程瑾瑜的态度很不一样，她压根都没将他当成一个老师看待……
程瑾瑜也觉得棘手了。
果然是年纪越小越难哄。
两人就这么僵持不下的站在小树林，眼见着由天色昏沉到夜色如墨，再到伸手不见五指。
*
此时，高三b班的教室里，早就炸开锅了。
“我去寝室找了，我没看见韩子衿！”小乖的室友向班主任汇报。
“图书馆也没看见！”
“食堂没有！”
“我去问了门卫，门卫叔叔说没有韩子衿的出校记录。”
“这么大个人了，难道还会在学校丢了不成？”班主任一边埋怨，一边给孙雨薇打电话。
打完电话，班主任又叫来班长。7
第2286章 发骚也要找好对象
“你现在去广播室，等会下了这节晚自习后，你让他们播一条找韩子衿的寻人启事。”
班主任看了一眼时间，这离下晚自习还有半个多钟头呢，她有些等不及了，便喊了几个班干部一起，去找小乖了。
学校很大，找了很久还是一无所获。
但最终几个人还是一起找到了小树林那块。
他们不停往前走，于是，在小树林的尽头，发现了站在一起的程瑾瑜和小乖……
“程老师，你……你怎么？”
听闻班主任诧异的声音，程瑾瑜和小乖一同侧过身。
在场的人，各怀心思。
沉默许久，班主任指着小乖训了一番，“韩子衿，你大晚上的跑小树林来干什么啊，也不跟我说一声，赶紧的，回教室自习去！”
班主任带着一群班干部突然冲到这来，小乖已经完全懵了。
手足无措之下，她的肩头被人轻轻拍了下。
“回教室吧。”程瑾瑜低沉温润的声音让小乖没来由的稳了一下心神，她低着头，匆匆与他擦肩而过，一路小跑回到了教室。
程瑾瑜也准备离开，但班主任却将身体横在他面前。
“程老师，”她语气严肃，“你上任还没多久吧？”
程瑾瑜顿了几秒，随即淡淡的嗯了一声。
“程老师，不管怎样，你都得注意一下，你大晚上的和韩子衿藏在小树林里，别人会乱想的。”班主任话里有话，任谁都听得出来。
“是你误会了。”程瑾瑜仍旧没多少言辞，丢下这句话，便离开。
*
第二天，全校开始疯传程瑾瑜和小乖昨晚在小树林‘幽会’的事。
事情是被昨晚跟着班主任一起去找小乖的一个班干部泄露出去的，她添油加醋几番，事态越演越烈，假的都被说成了真的。
那些流言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甚至还有人说，她跟程瑾瑜，睡了。
小乖一整天都没敢出教室，她已经成了全校的‘名人’，不少好事的同学下课后，还故意到高三b班的教室门口来起哄。
小乖被逼到了风口浪尖的地步。
下午上数学课时，她没看见程瑾瑜。
“都是你害的！”小乖的同桌愤愤不平的看向她，“程老师上任第一天，你就让他沾了个这么大的丑闻，韩子衿，你挺厉害啊！”
小乖没说话。
“韩子衿，你发骚也要找好对象，程老师那种人，是你能亵渎的吗？”
她和程瑾瑜之间，很清白，可现在居然没人相信他们。
班上的女生都围在一起议论着小乖昨晚和程瑾瑜在树林的那件事，即便小乖还坐在教室里，但大家都将她当空气一样。
“听说，程老师极有可能被开除哦。”
“哎，真是可惜了，这么好，这么帅的老师……”
“我觉得他课讲得好好哦，一点都不枯燥，我还指望着把数学成绩提升起来呢。”
“……”
女生们越说越气，又愤愤的将视线望向小乖的方向。
小乖心如刀绞，胸口像是被堵了一块石头一样，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哼，平时装的那么清高，其实也是个小贱蹄子，都勾引到老师身上去了。”
“……”
议论声，越来越刺耳。
小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指尖颤抖着从课桌里拿出手机，给孙雨薇发了一条短信，内容只有五个字——
【妈，我想转学。】7
第2287章 敢做不敢认？
发完这条短信，小乖便将手机藏到了课桌里。
早知道会是这样，那么从第一天开始，她便会和程瑾瑜保持距离。
直到现在小乖还不知道程瑾瑜的身世。
她单纯的以为程瑾瑜不过是一个刚出来工作的新人，事实却是，程瑾瑜如果不当老师的话，还有万贯家财等着他去继承。
与其在这担忧程瑾瑜的后路，其实她更应该担忧的是自己才对。
总之现在小乖心里很过意不去。
她想当老师这行的，工资也不高，如果程瑾瑜因为他们的流言蜚语而面临要被辞退的危险，那该怎么办呢？
她心不在焉的上完了这一整天的课。
最后一道下课铃声响起时，小乖拎着书包，走出了教室。
今天是周五，她终于可以回家陪妈妈了。
只是小乖才踏出教室，她便被人给团团围住了。
“哟，这不是咱们大名鼎鼎的校花，女神么？”
“听说你昨晚和程老师……”几个女生不怀好意的嘲弄着，“喂，是不是真的啊？”
小乖都懒得多看他们一眼，直接绕道。
但几个女生又厚脸皮的缠了上去。
“装什么清高呀，真是不要脸，敢做不敢认吗？”
小乖冷不丁的回过头，目光凌厉的盯着那几个乱嚼舌根的女孩子，“我做什么了？我有什么不敢认？”
她冰冷而又强势的语气，听得众人都愣住。
小乖的气势分明就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此刻众人看着她那张面无表情的漂亮脸蛋，一时半会之间，倒不知该说什么好。
的确，小乖和程瑾瑜的事情，只是她们道听途说而已，根本拿不出任何石锤。
几个女生知道自己理亏，哼了两声，倒也没再多说什么，默默的走开了。
小乖加快了步子，走到了校外的一个公交站。
回到家时，正好是晚餐时间。
她放下书包，冲到餐厅里。
“妈妈，我来吧。”
见孙雨薇正忙着做饭菜，小乖连忙套上围裙准备帮忙。
“你去客厅休息吧。我很快就好了。”
“哦……”
听着孙雨薇低低沉沉的声音，小乖隐约察觉了些不对劲，她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愣了一会神。
吃饭的时候，小乖悄悄抬眸，瞥了一眼孙雨薇。
这些年来，妈妈的容貌好像没多大改变，她仍旧是那个精致漂亮又温柔大方的女人，只是小乖知道，妈妈的心，是越来越憔悴了。
“妈……”小乖小心翼翼的开口，试图和孙雨薇找着话题。
“弟弟呢？”
“快要中考了，弟弟也想和你一样念晨曦中学，所以最近这一段时间，都在学校补课。”
“周末也不回家吗？”
“嗯。”
小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虽然不管何时，妈妈都耐心的照顾着自己和弟弟，但兴许是在他们姐弟俩身上操心太多，小乖看孙雨薇时，都觉得她很累了。
连多说一句话，都累。
“妈妈，等我高考完，我陪你去旅游好不好？你以前跟我说，你和爸爸在一起的时候，有计划过一个全球旅行……”7
第2288章 某些记忆，死后都要带走
只是后来，他食言了。
“妈妈，那些爸爸没陪你完成的事，就让我和你一起完成吧！”
“小乖，别说了。”
孙雨薇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
她放下碗筷，强压着那阵哽咽的嗓音，对小乖开口，“我吃不下，先去房间睡会。”
说完，她拉开椅子起身。
小乖猛地站起来，小小的身子，横在孙雨薇跟前，“妈妈，你还想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爸爸早就已经不在了，你什么时候……才能走出来？”
话虽这么说，可小乖也明白，要走出来谈何容易啊？
这十四年来，她都如此惦记着爸爸，更何况是跟爸爸一同经历生死，经历悲欢的妈妈呢？
气氛，有些僵。
许久，孙雨薇抬起手，揉了揉小乖的脑袋，“妈妈比你想的要坚强很多，倒是你，别胡思乱想，知道吗？”
温柔的声音听得小乖心都要化了，她低下视线，眼里蒙上了一层湿雾。
*
孙雨薇回到房间里，将门给锁上。
就在房门关上的后一秒，她所有的伪装也在顷刻间轰然坍塌。
身子顺着墙壁缓缓滑下，坐在了冰凉的地板上，她弓着身子，将脑袋埋于膝间，陷入了漫长的恍惚中。
视线所能触及的地方，都是回忆。
十四年了，孙雨薇还住在曾经韩御城买下的那栋房子里，房子的装修也没变过，什么东西都是旧的。
有关于他的气息，一直存在。
床头摆着他看过的书，他的电脑早就坏了，都不能开机，可孙雨薇仍旧将它放在书房里。
还有衣帽间，他的衣物全都在，她时不时的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