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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行遇难抑或找死,也无关他事了。
“何漠”再三踌躇,终于还是不能抵挡其中诱惑,但也不肯前面引路了。淳于清也不在意,自行领先。
火龙化水,接着便是冰刃万千,残阵与轻音宗山门大阵相似,淳于清破阵自然毫不费力,冰刃化作霜风,又带起一阵垢烂的泥石流。卓漆紧紧跟在淳于清身后,虽然惊跳躲避,但连防护罩都没开,浑身半点泥点也不曾沾上。
既懂得保存灵力,又见机极快,这时,淳于清倒起了几分爱才之心,偶尔也照拂一把,两人行进更快,不过半刻钟,又被挡住去路。
残阵中五色光芒汇聚,须臾,天色灰暗,犹如倾泻了半壁水墨,乌云笼罩,惊雷劈裂大地,平地裂开,从中间钻出一颗苍天大树。
墨绿色的树干在暗色中,更显出狰狞来。
即便是半部残阵,凭卓漆一人之力,想要来去自如,也是不易。好在淳于清并不对她多加怀疑,拔出一道精细红焰精铁剑,身形如飞,与大树对抗。
卓漆眸光微微一闪,左支右绌,避在淳于清身后穿过狂乱舞动的大树,过了阵法。片刻,树干被淳于清齐齐斩落,又化作一堆沙尘。淳于清收剑,眸色阴沉。
“小友步法倒是精妙。”
卓漆略显尴尬的一笑:“保命要紧,保命要紧。”顿了顿,又说,“前辈这柄剑真是神兵利器。”
淳于清淡淡一瞥,低首看了一眼手中的火红细剑,暮色天影里,火红的流光像是流淌不尽的一条血线。“中品法器,算不上好。可惜顺手而已。”
淳于清容貌清隽,看起来是极清淡风采的一个人。
可他偏爱红色。
这柄红焰精铁剑,是抹荷当年拼尽性命从火山口杀了一只五阶焱居烈火兽,又耗费时日,割破它厚重的外皮,夺得一根成型的烈焰骨,送给了淳于清,才炼成这柄血线一般的红焰细剑。
究竟不知为何,淳于清停下脚步,似乎是自说自话:“从前我有一爱徒,这细剑,是她所赠。”说完,轻快一笑,飞快拔剑,斩断身侧数百条土线环蛇。
卓漆避开凭空而出的环蛇,紧紧跟在淳于清身后,就当做没听见。淳于清手中红光乍放乍收,红光过出,环蛇都化作流沙碎石。
自此,已经过去将近一个时辰,残阵也逐渐安静下来,天边收敛了乌云墨色,天边放出光明,浮云不断游走。
淳于清收剑,查探了一下四方石柱上阵图,确认这刻阵手法,和宗门大阵几乎无二,且痕迹已然很久,确信“何漠”没有虚言。
“何漠,本座乃是轻音宗长老淳于清。收你为徒,如何?”gg3307111(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四十五章 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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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漆吃惊的瞪大了眼睛。这可真不是假装,而是确实震惊。
她两次乔装,淳于清都提出收她为徒——究竟是巧合,还是另有隐情?
见她不语,淳于清也没有过分坚持,再入内,石林中间,赫然现出一个黑沉沉的山洞。淳于清神识一扫,山洞外边,石台上一本灰黄的小册子,灵风一扫,隔空取物,在手中寥寥翻看,都是快剑君子沈相思的画像,或坐或卧,或引剑长歌,或剑眉微蹙,笔锋无不含情入纸。
淳于清草草看完,冷笑一声:“师祖果然情根深种。也不知为这么一个男子,究竟值不值得。”
卓漆依旧装傻不理,淳于清却像是开了恶趣味,点名问她:“何漠,你说,值不值得?”
“何漠”摇摇头,下意识的把头往后缩了缩:“这个……我也不曾知道。我一介散修,只操行能不能过得更好些,倒遇见过不错的男子,可惜差点被人家谋财害命。若要我说,情之一物,最是可怕不过。连元婴大能都参之不透,我若有生之年,只管能四处游迹,平平安安,不遇情,是最好。”
话说的半真半假。
淳于清不置可否,似乎只是随口一问。两人一前一后进入洞中,淳于清看似寻常,心中早就期待万分。而卓漆看似唯唯诺诺,实则早已做好准备。而阿迷兢兢战战,用尽全部气力,将困阵洞开!
不错,这山洞之内,便是卓漆早早布好的困阵——十方烈焰阵。只待淳于清入阵,触动阵法。
淳于清入内,离阵法不过毫厘,突然顿住。
阿迷吓的大叫一声:“一会儿要是情势不对,主人可千万不要犹豫!把苍豹扔出去还能抵挡片刻,趁机逃到南泽,再找机会给苍豹报仇吧!”
如此情境,卓漆还轻笑一下,安抚自己的界灵:“无妨,不会失手。”
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淳于清一步踏入,四周灵气大动,无数青色藤蔓蜿蜒而出,滚动着将山洞困的严严实实。紧跟在身后的“何漠”被青蔓一带,已失去踪迹。
淳于清追了几步,情景大变,四处烈焰升腾,温度也随之升高。他停下脚步,分辨出这是个危机重重的困阵。如果说之前的残阵多是幻觉,那这个火花四溅的困阵,烈焰与灼烧则全部都是真实的。
这时候,他哪里还不明白,自己着了人家的道了。
不过,区区一个十方烈焰阵而已……
若是半年之前,他或许还有所忌惮,他是天生变异冰灵根,又因出生时就有先天心疾,故而修行后还有所不足,最忌灼热。他也曾修习各种隐匿法术,来隐藏自己的灵根,但如今,这区区小阵,他还并不放在眼里。
试探着放出火焰精铁细剑,火光起伏着缠上来,逐渐变成蓝色。这让他又疑惑了,他起初以为这必定是新任门主郑景元的手笔,可照火焰吞噬的速度来看,布阵的人最多只有金丹初期修为。
若不是郑景元,那又是谁?能熟知他的弱点,也熟知轻音宗秘辛。想到此处,他故意露出几个破绽,被蓝色火焰罩住,很快就咳出一大口鲜血,“拼尽”全力闯出困阵。
凌厉剑光有如远山虹光,极远又似极近,卓漆祭出长生剑,将淳于清再次逼入阵法当中!
阿迷配合得当,不得卓漆吩咐,再次触动阵法。
“主人,他好像真的受伤了……不过,阿迷只能再催动阵法一次,而且,恐怕下一次他早有准备,不会再被主人逼退了。”
卓漆有些不安的预感,总觉得似乎太过顺利了,神色却几乎不变:“阿迷不必担心,你只管照原计划催动阵法就是。”
阵法够快、够准。也太快了,出自何方,几乎都没有头绪。这次的十方困阵比起方才,难度更有增加,温度更灼热难受,火焰包围之中,几乎难以呼吸。
淳于清有心看破她底细,再次踉跄着破阵而出,嘴角溢出血迹,比之前更狼狈几分。
阵法外迎接他的,依旧是悠远无双的剑光。
卓漆在仓木鼎身上所修习的剑法,施展开来,人虽极近,但却恍然笼在白云之中,剑光悠远。淳于清同样祭出红焰细剑应对,一眼看去,只觉这女子依旧貌不惊人,但周身风华气度,好似云中神女一般。
淳于清自然不知,这套由仓木鼎所授的剑法,正是越神女剑法。连初初学会的卓漆也不知。
两人剑招越来越快,淳于清“重伤”难支,很快又第三次被逼入阵法之中。
长生剑支在地上,卓漆用衣袖擦了擦额头,微微吐出一口气。
事情顺利,她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甚,刚要再次提剑,手腕刺痛无比,长生剑脱手飞走,淳于清眉目冷厉,已破阵而出,周身红光将他印染的好似杀神。
阿迷大叫一声:“主人不好!快跑!”
看淳于清的样子,哪还有之前的狼狈,这费尽功夫所布的十方烈焰阵,竟然对他完全无用。
卓漆心口钝痛,根本动弹不得,金丹中期的大修士全力掌控之下,她哪里还能逃?
此时此刻,她反倒平静下来,生生受了淳于清一掌,冰寒之气入骨,眉眼发梢顿时染上冰霜,每一根骨头都冷硬生疼。
“你有心疾,又是冰灵根。这十方烈焰阵我耗尽心力,是我最大的底牌。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何不怕这能灼烧精铁的蓝色火焰。”卓漆平平道。
而淳于清也抹去长生剑上的魅精之气,露出剑身本来形状和铭文。
“以剑心而逐道,去玩心而存璞。竟然是长生剑。”淳于清微叹一声。“一剑天卓漆?本座也实在不明白,你为何要刺杀本座。”
他上前半步,温柔揭开卓漆斗篷,见到沧绫,恍然大悟:“竟真的是一剑天卓漆。剑能有假,沧绫假不了。”见卓漆不答话,只是略带倔强的看着他,淳于清淡淡一笑,反手指向自己心口。
“这颗心,早已不是我自己的了。”gg3307111(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四十六章 误入佳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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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舍弃最重要的人,自然能舍弃这一颗真心。我费尽时日,终于找到一颗我能用的心脏。若是修成元婴,或也不必再受天生之苦。”
修士能引天地灵气,善自身骨血,修朝露永驻,但天生之缺,譬如之前徐旻的胎记、淳于清的心疾等等,都是天道平衡之功,不到一定修为,并不会完全消失。
淳于清答完,又问:“那你呢?我与你可是无冤无仇?”
卓漆垂下眼眸,闭口不答,反而露出一丝笑意:“我所作所为与玄山没有丝毫关联。”
“这是自然。”
淳于清却听出另外的几层意思,极冷极快的望了她一眼,她低着头,只能看见一头乌发,随意的挽成两个小髻,却格外的黑亮,让人觉得极顺眼。
“本座除了你,自会抹去一切痕迹,即便玄山找上门来,本座便不认,玄山又能如何?”
斗丹大典上,这丫头虽不曾参与斗丹,却声名鹊起,俨然成了玄山筑基一代弟子中的翘楚。资质自然天成,然还有大半,确实因为静渊真人谢邀的有心提拔。
“你师尊倒是真心疼宠有加,倒也不枉费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淳于清任意嘲讽,卓漆动也不动,凭他如何,只是听他提起正在闭关的谢邀,莫名多了些心虚。遑论其它,谢邀对她确实是极尽栽培。
“聚清真人难道就不想知道,我从哪里找来这些东西?这不过九牛一毛而已。”
淳于清心头一跳:“你果真找到了师祖留下的遗藏?”
“不错。这半部残阵是否和你轻音宗山门大阵相差无二?便是我仿照你师祖手书的半本《仓集阵法全录》里照样搬下来的。说来,虽然是我亲手布阵,可若没有聚清真人带路,倒还真的进不来。”
淳于清眼睛细长,居高临下看向卓漆,和她晶亮犹如星子的双眸对视,末了竟然极其自负的一笑:“无妨,本座杀了你,储物袋里,哪一样不是本座的?”
卓漆浑身僵疼,牵动两根手指,解开系在腰间的储物袋,心念一动,便倾倒出来。
淳于清目力超群,飞快的扫了一眼,除了几个玉盒,还有些果干、肉干、鱼干等吃食,除却这些莫名其妙的一般修士都绝不会带的东西,便是些兽皮兽甲,并几件中品法器,品相一般,轻音宗的东西,竟一件没有。
“我如今筑基十层,倒也不是真的那么自大,也略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