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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景元面覆素纱,眼神直视前方,手中玉牌突地碎成几片,她应势松手,便随意陷入沙土之中。
“成事了。”
淳于清布衣如洗:“一半,而已。”
二人身形飞快,破开主殿防护,正欲进殿,警钟大起!
宗门弟子齐齐赶来,这警钟乃是轻音宗一等警戒,若此钟响起,所有弟子布下防护大阵,将主殿牢牢守住!滴水不漏!
而主殿之内,能触动这一等警钟的,便只有石室中的……
两人对视一眼,便下了决定。郑沧源虽然重伤,但以他二人之力,或有不成。不如稍候片刻,待郑沧源毒气攻心再入殿中,此处天罗地网,那人就算能成事,也断然逃不出轻音宗!
郑沧源暴怒之下,也知晓石室至关重要,吐出一口浊血,冲进密室,神智还算清醒,打开密室大门后,将禁制重新布下,方才沉入地底石室。
而卓漆猝不及防,被小阮推入石室当中,指诀不断,飞快的支起“万法长青”,这层往常坚固护主的防护罩,在几十个禁制压制下,像气泡一样,轻易就被戳穿。
鲜血滴落地面,紫色朦光一闪,沧绫自动现形,长成一道紫色轻纱,将人牢牢护住。卓漆不破禁制,步法加快,全力往洞口移动,此时一团黑气突然冒出,正正漂浮在眼前。
魔气!
卓漆来不及闪躲,小阮正要动手,哪知这团魔气却突然消失,剩下一团六眼肉球被禁制碾成了粉末!
卓漆正要顺地洞而出,郑沧源呼啸着进来,他神智失常,双目鼓出,也顾不上自身同样被禁制所伤,远远便一掌击出!
金丹修士盛怒一击,这一掌,整个石室的禁制之力都似乎被扭曲了一下,震荡而至的灵气排山倒海,一波更比一波猛烈!
卓漆只来得及偏开头,好让自己不受正面一击,调动全身灵气开启“万法长青”,勉力开到了第三层,坚如磐石!
两人修为相差实在甚远,郑沧源早已金丹大圆满,而卓漆不过筑基初期,以螳臂当车,结果早已注定。
防护罩和沧绫接连破开,沧绫仍尽忠职守的守卫自己的小主人,化作紫色斗篷护在头上,卓漆的心跳声轰隆作响!
无论有几次与死亡擦肩而过,也没有这一次来的憋屈!
什么都做不成!
郑沧源一掌既出,手段不停,祭出本命法宝一轮缀满了金针的寒月梭全力打出,偌大的石室中,瞬间布满了金针。
卓漆全力挡下那一掌,已是灵气枯竭,饶是如此,她连余光也没有看一下小阮!
她紧紧闭上眼,阿迷感应到她的情绪,急的哇哇叫:“主人!主人快起来!主人快躲开!不要不反抗啊!你死了我也就死定了啊!”
白光明灭,如此再三。
世界突然宁静下来。
卓漆从绝望中茫然的睁开眼,世界真的停下来了。
满屋子的金针都不动了。
嘴里喷着白气的郑沧源也不动了,连那股证明他口臭的白气也凝在半空之中。
“阿迷!快看看你的传承!”
“我的传承也不是万能的啊喂!”
一道朦光降下,突兀的,就现出一个念头——谪仙临世!
朦光之中,似乎有一人从天而降,又似乎只是一团灼灼白光,卓漆辨之不清,又不甘心瞧不清楚,便强行运气开了灵光,隐约可见似乎是一女子,服饰古怪,不似今人……
“主人,你不要浪费灵气啊!又不是男神,是个仙女而已啊!”
卓漆正欲去分辨她形貌,却与她眼神了了一望,如同打了个寒战一般,白光直冲而入,再无半丝行迹!
金针启动!
小阮已应声而动,骨笛穿透郑沧源前胸,透心而过,一手甩鞭,将动弹不得的卓漆拎了出来!
郑沧源中毒之后,又被禁制所伤,防护罩早就支离破碎,再受重创,一声长嚎!
守在殿外的淳于清容色大变,夺步而入!
两人齐齐入了石室,见此情形,他虽从未见过隐仙灵光,一看这洞穴,及他胸口出略微眼熟的骨笛,也明白对方是有备而来,急忙追下去。
郑沧源跪坐在地,靠在墙上,淳于清下来已将禁制关闭,他也有了喘息的间隙,见女儿追过来,突然清醒过来。
“女儿!我身受重伤,必将要闭关良久,我有一句话,你要记在心里,但面上绝不可显露。”
“爹爹请说,女儿一定牢记。”郑景元跪伏在他膝盖上,丝毫不在意他浑身的血污与脏秽,还伸出一只手,放在他大手中。
饶是重伤难受,郑沧源仍有些欣慰之意:“手这么凉。爹爹要跟你说的是,你要小心点淳于清。但是你年纪尚小,凡事还要仰仗他,多做忍耐,等爹爹出关。”
“爹爹的话,女儿一定牢记。”郑景元抬起头,两手抱住他头,突然灵光如虹,交织成一道细密的灵网,金丹瞬时碎裂成水。
他脸部还完好无损,带着欣慰笑意,待郑景元收回灵光,这张笑脸方才随着金丹和头颅,化成了一滩血水。
郑景元毫不在意的起身,使了个涤尘诀,去尽一身污血,跟淳于清追踪而去。gg3307111(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五十六章 远古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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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漆被小阮拖着,一路遁地逃命,虽然动弹不得,可是神智还是有的,等嘴皮子能动了,便蓄气大骂:
“阮正歆!你这头猪!猪!猪!”
小阮不搭理她,自顾奔逃,淳于清紧追不舍,卓漆仍在气头上,能说话了就骂一句,然则实在技术有限,只是一些:
“小阮!你这只猴子!”
“你这只连臭老鼠都不吃的臭鸡蛋!”
“阮正歆!你这只烂老鼠!”
“你这只丑八怪的钻地龙!”
小阮实在忍不住了:“忍着劲!等逃出去随你打骂!”
她一开口,额上便全是汗,卓漆见她如此,想来她竟都不能随意开口说话了。
“言灵之力失控了?”
小阮无暇作答,等两人冲出土洞,淳于清与郑景元一前一后挡在两人面前。
郑景元早传下法令,众弟子皆得知宗主被人刺杀,遁光不绝,将两人团团围困。
“你二人究竟是奉何人之命刺杀宗主?”淳于清冷冽扬声,“从实招出,倒给你二人一个痛快死法!”
卓漆冷笑一声:“何人指使?聚清长老不知道吗?”
淳于清一看她眼神,微微一愣,卓漆扬手一指,高声道:“便是你淳于清!利用我二人给宗主下毒,然后亲下杀手!不知新任宗主信也不信?”
郑景元一怔,若是能借势将淳于清逐出轻音宗自然极好,可轻音宗结丹修士本就不多,自己还要仰仗于他,便怒斥道:“胡言乱语!聚清师叔与我父亲情同手足,怎会动手!你二人不要随意攀咬,招认才是正经!”
她这一怔神,虽然反应极快,可也有不少弟子,纷纷望向淳于清。
小阮捏住她手心,卓漆会意,微微一笑,左右各看了淳于清和郑景元一眼。
他二人当众指责卓阮二人刺杀郑沧源,然心里清楚的很,淳于清更是担心石室中的秘宝,开口道:
“你二人究竟受何人指使?”
“不是我二人不怕死,实在是不敢招认。若是聚清长老敢附耳过来,或者敢把这轻音宗的绝密与您汇报一二。”
淳于清上前一步,郑景元下意识的伸手一拦。
二人共谋,然主殿之下的密室郑景元却从不知晓,加上淳于清见到密室被人闯入的紧张反应,更让人不得不多加留意。
卓漆虽然气虚,可咬字却分外的清晰明亮,她说的是“汇报”,而不是招认。加上郑景元这下意识的伸手阻拦,众弟子皆有些骚动。
淳于清被拦,倒也不急,后退一步,对郑景元道:“元儿,宗主密室之中乃是我轻音宗镇宗秘宝,这两人不仅杀害宗主,还闯入密室。如今宗主被杀已是定局,你千万振作,决不能让贼人再毁掉宗门秘宝!”
说完,伸出一手,做了个请的姿态,便是让步让郑景元先询问了。
他这一番话,冠冕堂皇,切切关怀,尤胜当初。
果然门人皆面露愤然,郑沧源首徒,便是郑景元师兄郑景华,当先便道:“师妹,让我先废了这两人修为,再慢慢问话不迟!”
郑景华长脸瘦削干枯,如今筑基大圆满,乃是郑沧源心腹。说话间便探出手来,鹰爪如钩,手指奇长,前一个关节用力的攥起,爪上一层浓浓的腥臭黑雾附在爪上,眨眼之间就到了卓漆对面!
卓漆闪躲不开,凭全力关闭五感,黑雾散开,将两人笼罩其中,郑景华狞笑道:“两个臭丫头!让华爷爷教你们学个乖!”
郑景华的毒爪曾在毒气沼泽中淬炼整整五十年,卓漆坚持不住吸入黑雾,已经感到头昏脑涨。阿迷大叫:
“主人,你还不动手!这个小阮比我还不靠谱啊!”
卓漆咬牙,心神命令它:“啰嗦什么!快动手!”
阿迷悬浮在隐界空中,调动整界的灵力供奉给卓漆,突然发觉界心正中出现了一块若隐若现的巨大玉牌,而它的神识竟能随主人而出,清晰的探查到百米之外!
“主人!正南方!那边灵气较弱,一定有破绽!”
卓漆点头,默念遁字诀,即便在浓浓的黑雾之中,仍能看到透出的淡淡紫光!
淳于清面色微变!
竟然是玄门沧绫!
玄门一剑天难道是发觉了什么!怎么会找到轻音宗来?不,若果真发觉什么,绝不会派一个筑基期的小丫头来!无论如何,这人不能留了!
杀意骤生,威压与灵光齐齐暴涨,两指瞬移而至,一指点住卓漆眉心,一指直控小阮,卓漆蓄气被断,遁字诀生生逼停!
灵气像无数刀刃,不停的刺入脑中,卓漆头痛欲裂,哪知淳于清却突然收手!
人已拽着郑景元飘忽数丈之外!
一道白色光幕从天而降!
毒气烟雾一扫而净,郑景华来不及逃走,被光幕从头到脚,直切成两半。光幕圈中,包围两人的弟子,或半边身子,或手,或脚,或法器,皆被齐齐斩断!
小阮瞳色玄黑,虔诚的望着正中,直立而起,又行跪拜大礼,如此再四,两指划开手腕,鲜血喷薄,像散落倒流的雨点,竟然顺着光幕直入空中。
血花顺纹而画,血点像画笔一样,在光幕顶上绘出一个血符之阵,无尽的旋转。在场的众人无不感应到一股令人憾畏的苍茫浩瀚之气,似从远古奔袭而来!
威压之下,一众弟子竟然纷纷跪地,浑身发抖!
血符绘成,小阮玄黑的瞳孔中浮现出一个金色光点,声如梵音:
“我言灵一族,通灵天力,可上天入地!上天入地!!!”
她失血过多,声音不大,但透过这浑浑古阵,传到光幕外面,震耳欲聋,跪下的弟子只觉得心中升起无尽敬畏之心,却不敢仔细辨听她到底说了什么。
一炷香后,光幕消失,这股巨大的惊惧也消失了,里面已经空无一物。
弟子们都不敢起身,淳于清握紧郑景元纤细的手腕,后者目光涣散,显然还未完全清醒。淳于清一掌击向她背心,打出一口淤血,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