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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织尘要回南泽,因事关重大,事先反而并没有知会,只在半个时辰前方传回讯号。待芭蕉叶降落在水域外围,乔织尘取出一管紫色芦苇,迎风舞动三下,发出短促的呜咽之声。片刻,水雾之中露出一弯翠绿的细角竹船,色泽碧亮,弦角如勾,在迷蒙水月中恍若一弯新月。
这边是南泽水域特用的碧角钩月。卓漆早有耳闻,南泽乃烛龙沉渊之地,沧海桑田,深渊成了平湖,但烛龙翻身时的至毒仍残留在这片水域之中,致使四周的芦苇都异变成奇异的紫色。水中含毒,凡人沾染,三日毙命,即便是修真人士,若没有上好的护身法器,也会受毒液侵蚀,修为大大受损。
更为称其的是,凡物难以漂浮在水上,水面上飞行法器也难以驾驭,而终年不散的水雾更是阻隔修士神识,是以,南泽出入,皆用特质小舟。
碧角钩月速度不慢,待船靠岸,跳下两个眉目清俊的翩翩青年。
“晚辈接引来迟,还请姑母姑丈赎罪。”
两人有三分相像,都着水蓝长衫,正是乔织尘的两个外甥。领先一人手持引路青灯,正是乔愈,跟在后面的年纪小一些,笑哈哈的,名叫乔慜。
厮见过后,卓漆上了船,船身看着狭窄,内里却十分宽阔,座椅小榻,都是青竹制成。卓漆本来偏爱绿色,拿着一个带水滴的竹筒刻杯看了良久,不露声色的塞进了隐界里。
阿迷早就听闻南泽水域种种奇妙,正在努力放出灵识刺探:“主人,也还好,这水雾是有点来头,不过阿迷可以刺探出十来步远,主人,你呢?——额,主人,不是我说你,一个杯子而已。”
卓漆一动,乔愈就发觉了她的小动作,不解的看了她好几眼。卓漆朝对方朗朗一笑,落落大方道:“三表兄,你忘了给果果倒茶了。”
乔愈本来敬茶给姑姑与姑丈,卓漆不过是顺带,如今她分明喝光了茶,把杯子收了起来,但小丫头甜甜一笑,也有几分好感,便又递给她一杯。
阿迷绝倒:“主人,不过是竹子做的杯子,阿迷怎么没看出哪里好的?额,不对……主人,这杯子上有点奇怪的东西。”
“所以让你查!”
阿迷还没有这杯子大,吭哧吭哧的围着杯子飞了一圈,又一头钻进被子里,懒洋洋的躺在里面。
“主人,真好,正好可以给阿迷做个小床!你手上那个也放进来吧,可以换着用。”
“到底是什么?”卓漆神魂一凛,阿迷浑身一疼,在青竹杯子里猛地弹跳出来。
“主人!”阿迷带着哭腔嚎了一声,“阿迷错了。这个就是笨笨的体液,沾上以后反应会迟钝一点。”
“笨笨?修真界如今还有活着的笨笨吗?”卓漆方才喝光了茶,才觉出不对,听到这个才放下心来。笨笨是一种呆兽,因为肉质鲜美又没有杀伤力,所以几乎灭绝了。
“这个阿迷就不知道了。不过主人放心,你爹娘的杯子上没有,所以,主人你要小心了哦。看来,人家的主要目的,是你啦!”
卓漆道:“阿迷,下次能在我发现之前提醒我吗?”
阿迷悻悻的扇扇翅膀,小声道:“好的,主人阿迷知道了。那个,主人不是回娘家嘛,能有什么危险,阿迷就放松了一点嘛……”
乔愈斟完茶,对卓斟夫妇行了大礼,退到弯月一样的船舷上接替乔慜,重新执掌引路灯笼,灯笼一到他手中,就散发出淡淡的莹绿色,与水面出现的点点红光相互映照。绿色竹船顺着红光,无风而动,缓缓向前。
乔慜于是又进来作陪,一双桃花眼微微一挑,似笑非笑的:“姑母姑丈,还请见谅,论理应当是兄长作陪,不过阿慜功力不至,不能点亮引路灯,只好劳烦兄长了。”
乔织尘眼眶微微一红,上下打量乔慜几眼,才说了一句:“真的很像。”
乔织尘三哥乔琢沅,正是卓漆早逝的舅舅,在族中行七。乔慜本来是乔氏旁支,乔氏看中骨血,将他过继到乔琢沅名下,但终究不如乔愈,是名正言顺的乔氏正统。至于引路灯,乔织尘自然知道,唯有乔氏正统可以持燃。
乔织尘虽然知道他存在,之前却从未见过,忙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套护身双环,作为见面礼送给他。乔慜再三推辞,这才收下。
卓漆不由掩面,轻咳一声,略微有些出神的卓斟猛然回神,哈哈大笑,也取出一把桃木短剑,亲自到船舷,递给乔愈。
“你姑母看到你们,真是高兴坏了,连准备好的礼物也忘记了。那对银月双环能守魂定魄,而这把千年桃木剑有清心静神的功效,都是你姑母精挑细选的。你就不要推辞了。”
乔愈虽然费神掌灯,但船内一切都清清楚楚,对这位多年未见的姑母秉性也略有耳闻,自然也听见卓漆一声轻咳,于是朗朗一笑就收下了,还偏头对卓漆眨了眨眼睛。
卓斟见他不骄不躁,颇有大家之风,又多了几分欢喜。
水雾中红光连绵,不曾断绝,阿迷方才被主人训斥,故意不告诉她红光是什么,卓漆也不以为忤,放出一缕神识,慢慢探查。
乔慜笑问道:“表妹可能看出,这红光是什么?”gg3307111(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九十六章 水中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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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雾中神识确实难以凝聚,但卓漆素来敏于常人,已经探查出,这红光应当是南泽中因毒液而变异的某种水族眼睛。但见乔慜询问,还是微微摇头。
乔慜见她似乎有些羞赧,忙道:“是表兄唐突了,这水雾隔绝神识,表妹修为尚浅,自然是看不出来。其实,这不过是南泽水底的锦鲤,因为烛龙翻身留下毒液,变成了这副模样,独瞳独角,牙齿尖利,含有剧毒,表妹可别一时好奇去触摸它们,可凶悍的很……”
正说着,船身突然一震,阿迷同时叫了一声:“主人,来了!”
船身一震之下,竟然从中间齐齐破成两半,卓斟夫妇对视一眼,掠窗而出,一左一右全力击出一掌,将船身闭合。乔愈持灯进来,和乔慜一人祭出一根青竹,船身虽然不算狭窄,但乔愈进来,二人一格一档之间,一不留神,卓漆差点被二人激荡而起的劲风扫下船去!
卓漆半边身子离船,水雾中红光晃动,森森利齿已然等在了船边!
乔愈大叫一声:“表妹!”
好在乔慜见机极快,拽住卓漆衣袖将她带了进来,安置在船身中央,岂料小船又再次巨震,从中裂开,卓漆连人带桌已经掉下水去。
随着卓斟和乔氏兄弟三人齐齐一声厉喝,还有乔织尘一声惊呼,卓漆才恍若如梦初醒一般,从水中遁出,定住身形立在倾斜的半边船身上,对卓斟道了一句:
“放心,没事!”
四人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卓斟夫妇将船身合拢,乔氏兄弟极快的将特质青竹卡在船身预留的槽洞之中,青竹小船恢复原样,沉沉的落在水面,极其水波无数。
红光仍旧虎视眈眈的聚集在船身四周,利齿泛出青光,乔愈定神,依旧持灯去船头控船。
乔慜也吓了一跳,急忙赔罪:“怪我没有思虑周全,差点害了表妹。”
青灯复燃,莹绿灯光又起,鱼群却不肯散去,嘶嘶的磨牙,独眼红瞳如渗血一般。
乔愈一把甩掉悬挂灯笼的竹竿,两手合住灯身,荧光暴涨,鱼群这才轰然散开,老老实实的布好水路。
鱼群重新愿意指路,竹船这才缓缓步入正轨,在红光中穿行。
“主人,你这个表哥,吐血了。”阿迷道,“该!谁让他刚才暗算主人?”
比起差点命丧鱼群的卓漆,乔织尘反倒受惊更甚,连番安抚,卓漆和卓斟又反过来劝慰她一番。乔慜也自责不已。
“你怎么就能确定是乔愈暗算的我?”安抚好乔织尘,卓漆在坐在乔慜身侧闭目养神。至于卓斟,一向是熟知她的本事,倒也不十分担心。唯有乔织尘,真的以为这是一场意外,毫无警觉。
“刚才他祭出青竹闯进来,明明船身不算小,怎么就能扫到主人,差点把主人甩下去?而且,刚才斟茶的也是他,除了他,谁能在茶杯上做手脚?”
“这确实是个问题,可我倒觉得,乔慜更为可疑。”
阿迷叫道:“他刚才可是救了你,不然你就直接摔下去了。”
“但卓斟就在旁边,他要出手,会来不及吗?是他把我拽到了船中央,接着船再次受到大鱼攻击裂开,若不是我早有警觉,卓斟援救不及,就真的葬身鱼腹了。”
“可是……”阿迷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不够用了。“主人,阿迷觉得说不通。第一,斟茶的是乔愈,乔慜又怎么知道,乔愈会递给你哪个杯子?第二,刚才一棍把你甩下去的,还是乔愈。第三,乔慜不是乔氏正统,能够统御南泽水族的,也只有乔愈,如果这真的不是意外,能两次操控那条大鱼袭击竹船的,也只能是乔愈啊!要不然,那就是主人你太讨人嫌了,他们两联手对付你!”
“呵呵。”卓漆回它一声冷笑,不过,这样和阿迷一分析,思路反倒更为清醒。
卓漆睁眼,见卓斟扔在安抚乔织尘,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卓漆领会他的意思——我照顾她,你自己顾好自己吧!
船身悠悠靠岸,乔愈这才松开竹灯,若无其事的先行下船。
阿迷又开始幸灾乐祸:“主人,他又吐血了!你说南泽是为什么要住在这里边儿?不是坑自家的孩子吗?他连点两次灯,脸色都比灯还青了。”
乔织尘自卓漆出生,几十年来,竟是头一次再回南泽,其父即南泽族长乔煮雨已令一众小辈,在水湾迎候,众星捧月一般,将三人簇拥进殿。
众人行过礼退下,乔愈率先跪下请罪:“孙儿修为不精,惊动了红烛鲤鱼袭击竹船,差点害了表妹,请您责罚。”
乔慜也一同跪下请罪,乔织尘正要上前,就见乔煮雨微微一笑,道:
“既然知道修为不精,就去飞鱼池里多练练吧!阿慜你也一同去,虽然你天生有缺,但乔氏一族,也未尝没有旁支统领水族的先例。”
二人恭声告退。乔织尘又重新行了大礼:
“拜见父亲。”
乔煮雨一叹:“你既然回来,不论何事,不如多住几日,只是你母亲,又闭关了,却不太巧。”
又招手让卓漆上前,细细端详:“这孩子就是果果?”
卓漆“康复”之事,乔氏早就得讯,还曾经送了不少丹药过去,因此乔煮雨只是随意看了看,也就作罢了。
“你们夫妻二人,从此也算圆满了。”说完,瞥见卓斟神色微有异样,便道,“果果还是头次来南泽,不如让她们母女先去四处转转。”
卓漆见他此时无意谈及乔无双之事,便笑道:“母亲也久未归家,不如我去找两位表兄,随意看看好了。”
乔煮雨见她言语间一派天真浪漫,虽然和之前所收到的传书有些不符,但也没多想——毕竟,有紫竹真人和自家女儿这两名金丹修士在,乔无双的事也轮不到她插手。
待乔织尘母女退下,翁婿二人方坐下手谈一局,不多时,卓斟便兵败溃北。
“下棋的时候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