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于是我收拾了一下,去了隔壁。隔壁的房间以前可能是间小小的厢房,后来被打理了出来,安了洗脸池和淋浴,我把蜡烛小心地放在洗脸池旁。青石几乎都是太阳能,但这古宅里却不知安在何处,试着开了一下,花洒里喷出的都是冷水。还好,这里放了两个热水瓶。
我把热水小心地倒进洗脸池里,兑好后,开始清洗头发。屋里只有我哗哗地洗头声和莲蓬头滴滴哒哒滴水的声音……我洗好头发,拿干毛巾擦干,这时,吱呀一声,听见开门的声音,我没有回头:“湘琴,你也来了?我才洗完头呢。”
并没有人回答我,我心里一紧,转头回去,屋门不知何时打开了,风呼呼地吹了进来,把屋外的灯笼吹得左右乱晃。原来只是风……
我暗呼一口气,关上屋门,拿起木梳开始梳头,烛光的照射下,只见镜中的我显得格外地寂廖,我一下一下地梳理着长及腰际的头发,这头长发,我留了很多年,每年只是会修剪一下发梢,平时也很注意护理,所以又长又柔顺。
唉,出来一天了,宇杰也没有给我打个电话,这男人真是!我恨恨一跺脚,哎呀,脚踝一痛,我马上蹲下身子按着脚踝,我暗自笑自己用力太大,轻揉了几下,准备起身。当我抬起头时,却突然睁大了眼睛,我惊恐地发现,微弱的烛光下,镜中竟然出现一个梳着长发的女子身影!
她穿着红色的嫁衣,手拿木梳,动作轻柔地梳理着自己的长发,漆黑的发丝挡住她的脸,就是我梦里的那个女子,我紧紧地捂住嘴,跌倒在地,我想逃,但是双脚仿佛被灌了铅一样无法挪动,倒影里,女子缓缓地、一下一下,向我转过头来,我全身战栗,尖叫起来:“啊!湘琴!你快来啊!”
砰地一声,屋门被重重地打开,湘琴扑了进来:‘一尤,你怎么了?’我指着镜子,语无伦次:“她来了!她……她跟着我来了!”
湘琴抬头看去,疑惑地说:“谁来了?我一直在房间收拾衣服,没有看到有人经过啊,这里也只有我们两个人啊!”我抬眼望去,镜子里的那个女子已经失去了踪影。
湘琴扶着惊魂未定的我回到房间,我怔怔地坐在床边,湘琴拖过一把椅子,坐在我的身边,她担心地问:“一尤,你到底是怎么了?从上火车开始,就开始疑神疑鬼的,我真的很担心你。”
我紧紧地抱住膝盖:“湘琴,你也觉得我是疑神疑鬼吗?以前我是做梦,可是这次,我是真的看到她了,她就穿着红嫁衣,一直看着我,我真的好害怕……呜呜……”说着,我忍不住哭出声来。
湘琴走过来,递给我一张纸巾,她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你大概和我一样,神经衰弱,所以才会出现幻觉,没事啊!我们早点睡觉吧,明天早上起来,就会好的啊,听话。”
我哭着点点头,待她洗漱完后,我们吹熄蜡烛,关好房门,准备睡觉,窗外格外安静,连一声蝉鸣都没有,只有呼呼的风声拍打着窗框。
大概是因为前段时间的我们都没有休息好,大概是古镇的空气实在是清新,大概是一天的车马劳顿我们都累了,这个夜晚,有湘琴的陪伴,我很快就沉沉地进入了睡眠……
夜半时分,我突然醒了,迷迷糊糊地恍然不知身在何处,耳边依稀传来咦咦呀呀的京剧声,伴随着胡琴的声响悠悠地飘进我的耳膜,我仔细地听,仿佛是西厢记里崔莺莺的唱腔……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问晓来谁染得霜林醉,总是离人泪千行。成就迟分别早,叫人惆怅,系不住骏马儿,空有这柳丝长。驱香车,快与我把马儿赶上,那疏林也与我挂住了斜阳,好叫我与张郎把知心话讲。远望那十里亭,痛断人肠……
唱腔中带着哭腔,听得我格外难过……突然,我猛一回神,这可是在空无几人的秦家大院,哪里来的京剧声??
我心里一惊,急忙喊到:“湘琴,你快醒醒”,没有人回应我,我心里一慌,摸摸旁边,我的身旁空无一人,床铺都是冰冷的……
湘琴哪里去了?我轻声呼喊,没有回答,倘若是在隔壁卫生间肯定早就听到了。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半了,屋外的京剧声若有若无地传来,无边的恐惧弥漫开来,我心中惶然,但是我必须找到湘琴,这样的深宅大院,半夜三更,她一个人会去哪里?
我下床,打算一探究竟。我点起一枝蜡烛,打算出去寻她。
夜里的秦家大宅神秘莫测,紧闭房门的一间间房屋仿佛一双双黑夜里的眼睛,它们都在窥视着我,半夜了,感觉一丝寒冷,我裹紧衣服,一边走一边轻呼着湘琴的名字,除了咦咦呀呀飘来的京剧声,无人回应。
(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五章 午夜惊魂
(全本小说网,。)
出门右转是一截陡峭狭窄的楼梯,蜿蜒而上,本不想上去,正准备往下走时,却突然顿住了脚步,刚刚眼角竟然瞄到了一点光亮?我猛然转身,难道湘琴去了楼上阁楼?
那里一直上着锁,小吴也一直提醒我们不要去那里的房间,我端着蜡烛往上方看了看,上方本来有一扇被锁住的灰扑扑的木门,此刻竟虚掩着,锁也不知去向。
上去吗?心里打起了鼓,直到蜡油滴下来烫到了手,我被这灼热的痛感刺得一激灵,去吧!我倒是要看看,上面究竟有着什么。
通往楼上阁楼的木梯摇摇欲坠,我真怕它会忽然垮塌了,每踏一步,弥漫而起的灰尘都可以看出这些年来,上面几乎没有人上去过。我细心地瞥见楼梯上几个小小的脚印,看大小似乎和我的脚差不多,难道是湘琴?
我加快脚步,向上走去,寻找她的念头压过了恐惧,推开满是灰尘的、残旧的木门,我终于看到了那点光线的来源之处,原来,木门之后是一间小小的阁楼,阁楼旁边,还有一个用木板封锁起来的小门。(这个地方看资料里说过,因为秦老爷是一个怕被追杀的官僚、工商巨头,所以靠着秦家大院后墙依山,连接了一个人工挖的山洞,洞一直通往山后),大概这就是通往山后的山洞吧。
我定住脚步,观察这间小小的阁楼,窗棂上满是灰尘,透着一点光亮出来,湘琴,真的在里面吗?
夜静寂得可怕,连那若隐若现的花旦声也消失了,我稳住心神,轻轻地推阁楼的门,意外的是,居然锁住了,怎么也推不开,我疑惑地轻拍房门:“湘琴,是你吗?”还是无人回答,那么烛光从哪里来的?
一丝好奇在心中漫延开来,两扇房门的中间有一条小小的缝隙,我靠近门,贴着缝隙往里望去,屋里里空无一人,空荡荡的房间,只有几个残破的雕花椅子随意散放在屋角,中间有一只小小的木桌,上面点了一只蜡烛,我看到的光亮就来源于此,看看这蜡烛的长短,最多也才点了半个多小时,墙上挂着一副女子画像,我仔细望去。
天啊!我惊叫出声,这……这画像上的,那身着盘扣长袍的清代女子赫然是湘琴,同样弯弯的眉毛、细长的眼睛,一张红唇似笑非笑,温柔地凝视着我!画像左边有一排小字:秦氏之女胭脂。
胭脂!我猛然记得那白发老妪记得说过这个名字,她看到湘琴后吓得魂飞魄散逃走的场景历历在目,原来她就是胭脂,秦家的大小姐,竟然和湘琴长得一模一样?那一直追随着我的红衣女鬼,她是胭脂吗?
门打不开,难道胭脂她,此时此刻,就在屋里?我被这个念头吓坏了,丢掉蜡烛,转身就逃,仓惶之中鞋也跑掉一只,地上的沙粒和杂物硌得脚疼得厉害,我顾不了这些,跌跌撞撞地冲到楼下,穿过一楼走廊后,我按着激烈跳动的胸口,停下脚步大口喘气。
此时的天空,有一点点月光,月亮在乌云后露出一点微微的光亮,急于出去,可是大门在哪里?
我四处张望,这时我才看清了自已的位置,我竟跑到闺房之下的戏台旁,此时一股穿堂风吹来,让人浑身发寒,迷迷糊糊中,我又听见了那夹杂着胡琴的如悲似泣的唱腔……驱香车,快与我把马儿赶上,那疏林也与我挂住了斜阳,好叫我与张郎把知心话讲……
这时,我看到了湘琴。
她竟然穿着我梦里那件红色嫁衣,在戏台之上一步一步迈步向前走,我一下子认出她来,是因为她习惯睡觉头上戴着一个蓝色的发带,她走的速度非常慢,像是在挪动一样,几秒钟时间甚至连五米都没有走上,脚步在地面发出呲呲呲呲的声响。
我大吼一声:“湘琴,你去哪儿?”刚刚喊出口,我突然想到:她会是在梦游吗?我这一嗓子下去,她会不会被吓到?这可是要人命的啊!
但是事实证明我想多了,我一声过后,她什么反应也没有,似乎我的声音只有自己能听到一样。不对劲,湘琴很不对劲,我不加思索,绕过走廊,跑向戏台,我跑得很快,十几秒后我就来到了湘琴身后,我感到她身上一片冰凉,还没触到就是一股刺骨的寒意。
这时我闻到她身上传来一阵檀香香气,和梦里的女子一模一样,我心一惊,赶紧把手搭在她的肩头:“湘琴!”她没有任何反应,反倒是我心脏开始扑通扑通狂跳起来。“湘琴!”我再次喊了一声。
这一下,她猛的转过了身子,看到她脸的一瞬间,我浑身一个颤栗,只见她两只眼睛往上瞪视着我,却只有眼白,嘴唇鲜红似血,一缕头发顺着耳朵直直垂下,她的嘴大大张开,舌头兀自舔着嘴唇,她不发一言,那我却感到刺骨的恨意!
这不是湘琴,这绝对不是湘琴!她是胭脂,她是胭脂!我全身颤抖起来,无法动弹,双腿一软跌倒在地上。
她站在原地,没有挪动,过了一会,她蠕动着红唇,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嘶哑难听,声带仿佛被锯过一般:“檀……檀香,你……可来了……”
她脸上的纹路仿佛裂开一般,我甚至听见了吡吡的声响,我恐惧得闭上眼睛,往后挪动:“我不是擅香,我不是!”耳边听得她脚步吡吡向我挪动的声音,她那嘶哑声继续响起:“你走了,又可知我的灵魂……夜夜徘徊在这……房梁之上,不得安息?!”
“啊!”我尖叫一声,随手摸起手边的物件,疯狂地砸了下去……然后,我昏倒过去……
待我醒来,天已蒙蒙发亮,却是下着倾盆大雨,我全身都痛,脚踝,脚板,手臂,背上,无一不疼,我的手里还紧紧抓着一张木头板凳,板凳上赫然在目的,是鲜红的血。
(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六章 梦回秦府
(全本小说网,。)
“啊!”我甩掉凳子,挣扎着站了起来,戏台前方躺着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那是湘琴,她弯眉细眼,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有一个伤口,流着鲜血。
我猛然扑了过去,用力地掐她人中,“湘琴!湘琴!你快醒来啊!”我突然好怕,好怕她这一刻就这样死去。
过了许久,她躺在那儿微微皱眉,仿佛很痛地低呼一声,然后,她睁开了眼睛看见了我:“一尤,我这是在哪里?我额头好痛!”我长舒了一口气:“你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