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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睛,是后天受到重伤才看不见的,难道没有办法康复吗?”
闻言,顾老爷子却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听阿璟说,许小姐是学医的?”
楞了楞,许诺才点点头,顾老爷子将一枚团长军旗往上挪了一下,才慢慢地补充道:“许小姐觉得阿璟怎么样?”
这话问得……有够令人遐想的。
“顾先生很好,和我印象里的豪门子弟很不一样。”
听到许诺夸自己的孙子,顾老爷子大笑了声,连连点头,“阿璟从小就很听话,十岁以前。每天跟个猴子似得,上蹿下跳,但自从失明后……他一夜间就成熟了许多,再也不同我开玩笑了。”
说这话的时候,顾老爷子面容上,尽显怀念之色。
许诺看到顾老爷子如此地疼爱自己的孙子,心中亦是涩涩。
透过顾老爷子,她想到了自己已故的爷爷,那个在这个世上,待她最好的人,连临死了,都放心不下她。
“许小姐,你是他第一个带回家的女人。”
顾老爷子这一句话,说得极为突然,让许诺楞在了当场。
半晌,她才结巴地回道:“我我我……我与顾先生,并不合适,只是普通的朋友,顾老将军您误会了。”
“误会吗?可是这小子先前在和我信誓旦旦地说,只有娶了你,他才会幸福。”
许诺惊得下巴都要掉了,“顾老将军,我……”
“你家里的事情,我知道一些。因为你母亲离世,你父亲重新娶了一个小二十岁的妻子,你在高考结束后,就选择了远赴德国留学,对吗?”
心下一紧,许诺咬了咬泛白的嘴唇,“是,从我离开家开始,我就已经一无所有了。”
而顾璟年虽然父母双亡,但他还有爱他的爷爷,还有顾氏家族作为坚强的后盾,甚至还有庞大的盛云集团。
他是江城的风云人物,而她,只是一个刚刚毕业,初出茅庐,默默无闻的人。
“只有真正体会过失去的人,才能明白拥有的珍贵。阿璟十五年里,一直处于黑暗之中,许小姐,你会是他生命中,那束独特的光芒吗?”
……我是分割线……
再次来到阔别七年的家门口。傅北祁的心情异常地沉闷。
他不是不想回家,而是……不能回家。
一边,是生他养他,对他寄予了厚望的父母,而另一边,却是他爱了整整十年的女人。
十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
当年的她,从云端坠入地狱,身边只有他一人,他又如何舍得让她独自一人,在遥远的德国,默默流泪。
可当他飞到德国陪伴在她左右的同时,他就再也……不敢埋入傅家大门半步。
因为当年,他离家而走,将自己的父亲气得心脏病发作,在医院里躺了好几天。
作为儿子,他不合格,甚至是,绝情到了极点。
停在别墅的门前,抬起,又放下。始终没有勇气,按响近在眼前的门铃。
恰在此时,傅母从里头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在门前犹豫不决的傅北祁,喜出望外,“北祁,你终于肯回来了!”
匆匆赶了过去,拉开移门,抓住他的双手,似是怕他又会跑了一般,上上下下,看了又看,“今天是你爸的生日,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妈,爸他……”
傅母自然是明白他心中的担忧,赶忙说道:“你爸和你一样,就是个倔脾气,不过这一晃就是七年了,他要是再这么倔下去,入土了都见不着儿子!你放心,他早就已经想通了,今天他生日。眼巴巴等着你来呢!”
这听似无心的话,却让傅北祁的心中很不好受,终究是他辜负了他们的厚望,让他们临老了,也无法安心。
傅北祁被傅母拉着进了屋内,在玄关处换完鞋,一抬头,就看到父亲傅成蹊坐在沙发上,点着一支快要染尽的烟。
而在沙发的另一头,却坐着一个意外的人…………温思凝。
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梢,温思凝见之,立马便站了起来,“学长。”
“思凝这孩子,一听说今天是你爸生日,就带了礼物来看望,她送完礼就要走,我就让她留下来一块儿吃饭。”
傅北祁想说些什么,但傅成蹊却是将手中的香烟掐灭在烟灰缸里,淡淡开口:“既然人已经到齐了,那就吃饭吧。”
七年未见,气氛似乎是有些尴尬,但幸而餐桌上。有傅母一直在调节气氛。
将傅北祁面前的酒杯倒满,朝他使了个眼神,他自然明白,犹豫了下,才端起,朝向傅成蹊,“爸,对不起,是儿子不孝,让你失望了。”
终究是自己的儿子,从他生下来的那刻起,就是自己心头的一块儿肉,足足有七年的时间没有相见,所有的气,用七年的时间,早已是消散下去了。
但傅成蹊作为一家之主,还是有些小脾气的,狠狠地瞪了自己儿子一眼,取过右手边的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之前所有的不快,似乎就在这轻轻一碰中,烟消云散了般。
这顿饭用得算是愉快。尤其是这对从前闹僵到差点断绝父子关系的两人,菜没动多少,但却一直在喝酒。
见时机已经差不多了,傅母从酒柜里取出了一瓶并未开封的酒,开了之后,递到温思凝的手中。
“好孩子,去给阿祈满上。”
温思凝觉得手中的酒瓶有些烫手,眸光中很犹豫,“阿姨,我……”
“你放心,有我们在,阿祈他一定会听话的。而且你等了他那么多年,就算是石头心,也会动摇的,又何况是阿祈,他是个重感情的孩子。”
有了傅母的这番鼓励,温思凝眸底坚定了些许,将酒瓶捏紧,慢慢地走到傅北祁的身边。
他恰好将一瓶酒给喝完了,脑袋熏醉,以单只手抵着太阳穴,正在和傅成蹊说着属于他们俩父子之间的话。
温思凝给他倒满了一杯酒之后,他毫不犹豫地端起来,一口饮尽。
也不知是这杯酒太过于烈,还是他先前喝得太多,一杯下去,他觉得天昏地转起来,视线模糊不清,连身子都摇晃起来。
傅母趁机往温思凝背后一推,温思凝措不及防下,撞上了傅北祁。
“学长你喝醉了,我扶你回房间休息吧?”
如果放在平常,她还没有机会碰到傅北祁,就已经被他给推开了,但是今天,他却任由她揽上他的腰肢。
男人的身躯很庞大,几乎半个身子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她咬牙,将他扶起来。
为了方便,傅母特意将楼下的一间空房给收拾了出来,温思凝摇摇晃晃地搀扶着傅北祁往最近的一间房走了进去。
等到他们的背影消失在了眼前,傅母才长舒了口气,但还是有些担心,“成蹊。你说,阿祈他好不容易愿意回家来,我们这么做,他醒来之后,会不会一气之下,再也不愿意回家了?”
“他是我儿子。”
这句话说得,不容置喙。
作为江城最为杰出的检察官,傅成蹊向来说一不二。
“上次你去看他,那个女人也在?”
说话间,傅成蹊又点了根烟,烟雾弥漫,衬着他的面容愈加冷峻。
傅母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我们今天铤而走险,但只要有那个女人在,阿祈的心怕是很难再收回来。”
“如果思凝的肚子能争气点儿,这次,我一定要让那个女人,永远消失在阿祈的世界里!”
话落,傅成蹊狠狠地将香烟扔在地上,一脚踩灭。
动摇西晃地扶着傅北祁进入房间,将他放到床上之后,温思凝就这么干站在床边。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揪着衣角想了想,她折到厕所,将毛巾打湿,打算给傅北祁擦一擦额头的汗。
却不想男人忽然撑开了眼眸,但由于醉酒,所以眼皮一睁开,就开始上下打架,不过他还是很准确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肌肤烫到灼心,温思凝面颊红得像是要熟了般,“学长……”
“小诺……”
喑哑的嗓音,却是无比清晰地唤着许诺的名字。
温思凝一怔,有些懊恼,但更多的是心痛,“学长,我是思凝。”
但傅北祁却是兀自笑了声,庞大的身躯忽然一个翻身,温思凝只觉眼前一黑,男人双手撑在床上,将她小小的人儿压在了下面。
灼热的气息,暧昧的温度,在顷刻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手腕还被男人牢牢地扣着,只听他凑在她的耳畔,气息微吐:“小诺,这么多年,我在你的心中,到底属于什么呢?”
“朋友?还是家人?”
男人嗤笑了声,忽然抬起首来,松开手的同时,捧住了她的面容,“可是小诺,前面两者,我一个都不想要。”
“我知道,我的心,你一直都懂。你不愿意答应我,我知道为什么,所以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为了我们两个而努力。”
即便是醉到意识不清,但他心里嘴里,念的全都是苏念!
为什么,当初,明明是她先遇见他,明明是她先出现在了他的世界里,可为何,他的眼里,却只能看见许诺?
这不公平!
她慢慢地伸出手,那么多年来,第一次,大胆地抚上了他棱角分明的面容,这张脸,她梦寐了多年,今天,终于如愿以偿了。
“学长,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多么地爱你,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爱上了你,即便后来我知道,你的心里只有小诺一个人,我还是那么地爱你。”
这些话,她从来都只埋藏在心里,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或者说,她不敢和任何人讲。
因为她的爱,是那样地悲哀,悲哀到了尘土里。
“为了能够一直看到你,高三那年,我是那样地努力,每一个难熬的夜晚,只要想到未来的有一天,能和你共同走在一所大学的路上,我什么都能够挺下来。”
似是说到了伤心处,眼角的泪花,再也控制不住,一滴接着一滴地砸下来,“可是……当我收到通知书的那天,你却随着小诺远赴德国,你知道天堂坠入地狱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吗?”
“在你的眼里,小诺遭受了痛苦,所以你不惜和家里反目,陪在她的身边。可是我呢?我努力了那么久,满心的欢喜落空,我的痛苦,你何时能够体会?!”
最后一个字,她说到哽咽,似是发了狠一般,反将男人压在了身下,低头间,就吻了下去。
呼吸交缠在一块儿时,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也停止了跳动。
她心中无比地清楚,一旦傅北祁清醒了过来,一定会恨她。
可即便他会恨透她,认为她是这个世上最恶毒的女人,她也无怨无悔。
次日清晨。
窗帘被风吹起,傅北祁被刺目的阳光惊醒。
撑开眼眸,脑袋依然胀痛,但同时,却有一张女人的面容,映入他的眼帘。
女人尚在睡觉,但她的头,却枕在他的手臂上,而他的另一只手,同样也搂着她的腰肢。
他们亲密无间地贴在一块儿,身上一丝不挂。
一把将怀中的女人给推了开,傅北祁整个人坐了起来,却一眼看到了一块鲜艳的血迹,比阳光还要灼眼。
温思凝被他粗鲁的动作惊醒,此时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