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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一向不见外客,有事找我也一样。”他知道自己长相凶恶,所以尽可能的温和。
但她似乎从一开始就不害怕。
“喔!”范丹娜顿了一下偏着头问:“你家主人的长相能透露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康瑞倏地神情一变的问,怕她别有居心。
何其聪慧的她连忙举起抓着牛排的手,“我发誓绝对不会拿他的画像贴在马桶嗯嗯。”
“嗯嗯?”是他老了吗?怎么听不懂现在小孩的话。
“大大呀!”不解?“你活在中古世纪吧!难道你站着拉屎?”
“拉屎……嗯,女孩子说话要修饰,不可粗俗。”他像老古板一样的说教。
“你是管家叔叔?”她有更多的脏话没出口呢!小题大做。
“是管家。”他指正道。他不是她叔叔。
“管家叔叔一定还没结婚。”她一副听不懂暗示地睁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圆眼。
“呃,是的。”
范丹娜觉得热地脱掉厚重外套和高领毛衣。“记得去看医生。”
“为什么?”唐瑞两眼微膛的一瞄,小女孩的第二性象征史发育得过早。
“叔叔体内的女性荷尔蒙有明显增多的趋势。”头好晕哦!她的身子晃了一下。
“嗄?!”女性荷尔蒙?
“你太婆……婆妈妈了。”她站起来要还盘子,脚下颠了颠。
眼看着要和地面玩亲亲,急促的脚步声倏地靠近,一只厚实的长臂及时搂住她的腰,背靠上一副令人安心的温暖胸膛。
范丹娜星眸已迷离,一点酒力也无的她全身软趴趴地,有人抱着她乘势偷懒,将脸埋进人家的胸膛里。
“康瑞,怎么回事?”
他一脸茫然不知所措。“会不会是红酒的关系?”
“你说她喝酒?”才一杯红酒而已。
对于将威士忌当水喝的男人而言,红酒淡得有如葡萄汁,他不相信有人只喝了一杯就醉倒。
但事实似乎是如此,他可以感受到怀中还不及他肩膀高的小人儿发烫的脸正贴着他,浑身犹如热热的火炉,透过衣服他也热了起来。
“有些人酒量浅,何况她还小。”一抹淡淡的笑意悄悄染上康瑞的眼。
“是呀!还真小。”蓝尼的表情变得柔和,轻轻地搂着雪精灵,怕一用力她就化了。
好好听的低沉嗓音在耳边环绕,范丹娜抬起头要抗议他的侮辱,以东方人的体型,三十四D是很雄伟了。
一入目是双湛蓝的深瞳,她以为眼花地踮高脚尖捧着他的脸一看。“哇!你好帅哦!我好像爱上你了。”
接着她像顽皮的雪妖精般吻上他的唇,然后——
醉倒在怔忡的他怀中不省人事。
如果是梦,他情愿不要醒。
唇上的温热犹在,属于少女淡淡的幽香缭绕在他鼻翼,沁入鼻管直透胸腔,慢慢地溢散开来,盈满他空虚的心,逐渐发涨。
她就睡在他的床上,躺在他的怀里,怕冷的像只无尾熊紧紧抱住他的腰,冰凉的小脚硬是挤进他两腿间取暖,感觉就像他的小妻子般。
他从来没有和女人同床而眠的经验,属于男性的需求自然是有,他和某高级俱乐部签下合约,每个月会传来几名女子的相片和相关资料,他从中挑选一名或两名。
一夜欢愉之后若觉得满意就多留几夜,他一向只和她们在客房交易,完事后再回自己的房间休息,每半年结算一次费用。
因为是银货两讫,所以不用担心会纠缠不休,这是他选定这间俱乐部的原因。
但是今天他却发现拥着人睡的感觉很不错,尤其是她小小的身子偎着他好温暖,信任的脸庞噙着淡淡笑意,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虽然康瑞的表情明摆着不赞同,阖上的嘴却不作任何评论,任由他把醉酒的糊涂虫抱回房里。
“东方飞来的小鸟儿,你可愿在我的怀中栖息?”蓝尼满足的亲吻她如牛乳般滑细的额头。
长长的睫毛微卷着,她绝对是个固执的女孩,从她不肯放弃拙劣的溜冰技巧硬要勉强便知。
还有,她有个非常可爱的鼻子,抖呀抖地一扭,像是发痒要打喷嚏又收了回去,磨蹭磨蹭地找个好位置一靠,呼出小小的鼾声。
适合亲吻的唇,他想。
当她踮高身子往上一吻时,触电般的热流震撼了他的灵魂,不敢相信小小的唇瓣如此美好,软软细细地令人想吞没它。
“可惜你喝醉了,真想看你清醒的娇憨样。”她说爱他,如果不是醉言……
望着粉红的小脸,他心中感触良多,她有着少女般纯真的脸庞,玲珑有致的身段却已届成熟,叫人猜不透她的真实年岁,东方女孩的年纪通常比外表长了几岁。
若说他对她的身体产生不了欲望绝对是骗人的,只是他现在满足于拥抱她的香甜,将需要压在最底层。
人与畜生最大的分别是人有理智。
看着看着,蓝尼幻想着她不含醉意的眼是如何美丽,就如同……如同白色的水晶中镶嵌着黑钻。
咦,她的眼……张开了?
“哇!你怎么还在我梦中?我爱死你的长相了。”太帅了,布莱德彼特算哪根葱,替他提鞋都没资格。
太幸福了,作了一个有帅哥侍寝的美梦,一辈子不清醒也没关系,秀色可餐嘛!
瞧他那双深情的眼眸蓝得多忧郁,浓密的眉毛性感得要命,维妮看到了肯定尖叫到晕倒。不过她才不与人分享,她要独占这美男子。
嘻嘻!
“帅哥,你穿太多衣服了,既然是我发春的梦,你好歹要配合一下,成全我想大开眼界的心愿。”
她的“梦语”令蓝尼发噱。“你满十六岁了吗?未成年少女限制看成人秀。”
“我去年就满十六……啊!天……天呀!梦中人会说话,是我睡傻了吗?”范丹娜突地一喊背向后退。
“早安,我的雪精灵。”十六、七岁还是太小了,他整整大她一倍岁数。
三十四岁的他,好老。
“能不能请问一下,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窗是关的,一层厚厚的布帘完全阻隔外面的世界。
蓝尼看了一下手表。“凌晨五点。”
“你掐我的脸,看我是不是还在梦中。”没听过作梦还能对话,应该叫夕子好好研究梦的奥秘。
哪有梦这么真实,硬邦邦的胸膛还有心跳,浓郁的男性体味蛊惑她的嗅觉,说她遇到火星人还比较有可能。
“傻气,你没在作梦,你刚从我的怀抱中睡醒。”多叫人爱怜的表情,像迷路的花精。
蓝尼的嘴角微微往两侧扬起。
“天呀!快对我人工呼吸,你笑得好帅哦!我不能喘气了。”心脏都麻痹了。
笑?“我不会笑。”
范丹娜爬到他胸前,一抚他唇畔。“太迷人了,你要不要给人家爱?”
“嗄?!”换他作梦未醒了吧!
“呃,我说得太二十一世纪了,我是赞美你长得无与伦比的帅,简直是上帝的偏心。”太不公平了,她嫉妒。
“二十一世纪?”他的反应跟不上她的思考逻辑,精灵的言语与众不同?
她笑得像朵白铃兰花。“超炫、超科技、超级棒,就是超现实用语,简称直接。”
“嗯!我懂了,你喜欢我的长相。”她的确很直接,毫不做作。
坦率无伪的黑白大眼直视着他,仿佛承载了太阳底下的欢乐,不保留地全倾向周围的人,发光地叫人甘心葬身于被她吸引的黑色波涡中无法自拔。
打从他出生至今,没人称赞过他的外表,顶多夸他早熟的冷静和过度的沉敛,说他有着过人的理解力及聪明才智,足堪担任一个古老家族的承继人物。
每个人口中所发出的人类语言与眼底的畏意成反比,他晓得外界的人如何看待他,他们怕他。
权也好,利也好,当贪婪之念得不到满足,千回百转的心态开始浮现各种自我猜测,逐渐膨胀成一张赤色的网,网上是犹自滴落、淋漓的血。
人们甘愿付出生命去获取财富,却吝于一句真诚的关心话语,他们都不如她。
未经沾染的白色画布洁净无垢,完全反映出她的心,诱使人拿起画笔去涂抹,但是在多彩的画笔中却找不到适合她的颜色,她的笑容就是纯白。
心中翻腾不已的蓝尼有一丝不知所措,她变化多端的表情和理直气壮的口气,与他接触过的人大不相同,要他如何去调适跟上她的步调?
“我喜欢你不好吗?难道要我讨厌你不成?”她困惑地纠起五官。
“你叫什么名字?”他不回答,只想知晓雪精灵的名字。
“范丹娜,范是我的姓哦,千万别搞混。”东西方的姓氏解读方式不同,大概地球自转的缘故。
一在日,一在夜,完全颠倒。
“丹娜……可爱的雪精灵……”蓝尼低声的轻念着,似在收入心底收藏。
范丹娜还没察觉到自己正暧昧的半趴在一个男人身上。“先说明,你不可以叫我丹娜娃娃哦!我厌恶人家把我当成易碎的娃娃。”
个子娇小非她之过,号称一六O的身高在台湾算是中等体型,满街都是。
可是一到这人高马大的西方世界,她的身体迅速缩水,混在长人阵中如同刚发育的小学生,再怎么跳也看不到路人头顶上有几个漩。
她是有思想、有主见的少女,个性上略带一点恶魔色彩,独立不依赖,坚强地迎接考验,与橱窗的空洞娃娃根本是两回事。
她有灵魂。
丹娜娃娃?!多贴切的小昵称。“小娜儿如何?”
“嗯!勉强接受。”虽然感觉有点肉麻。“你呢?你是谁?”
“蓝尼亚斯卡依,古堡的主人。”她的依靠让他的心情大为舒展。
“噢!古堡的主……啊——你……你是古堡的主人?”她上镜头了吗?该不会是个无聊的整人节目吧?
趁她熟睡时搬运,夕子和维妮为了奖金曾卖了她,就像她曾把维妮的“初”吻卖给一位有同性恋倾向的饭店经理,还差点被女人强暴。
初吻,初次和虎狼般的女人热吻十来分钟,大部份是遭强吻,而维妮含泪忍受,只为两成的分红——十英镑。
“你看来很惊讶。你吃了我的晚餐。”蓝尼不慌不忙地说。
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抱歉啦!太好吃了,一时嘴馋。”
“你还喝醉酒。”醉洒的酣态十分可人。
“我?!”范丹娜睁大不敢置信的眼眸比着自己。
“是你。”
“怎么可能,我一向没什么酒量,除了香槟以外,含酒精的饮料都沾不得。”她被灌醉过几次?那两个狠心的女人。
他提醒她,“你喝了一杯红酒。”
“哪有,我不过喝了杯香香甜甜的红茶……那是酒?!”天呀!她犯了一个大错误。
她没脸见人了,抢了别人的晚餐还把红酒当红茶给喝了,她一定是冻糊涂了。
“你喝醉的模样很可爱,像个离群的糜鹿。”摇摇摆摆的晃来晃去。
呻吟的范丹娜捂着额头。“拜托,别重复我的愚蠢,你相信我的脑袋是聪明伶俐的吗?”
“我相信。”看她沮丧的表情,他不忍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