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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习惯坐在窗边,背靠着墙,有时候能安静得一整天不出声,却看不惯别人比他更安静。
他拉上帘子,走到她身旁轻声说:“内疚什么,他还没死。戴凯乐别的本事没有,就是生命力旺盛,死不了。”
她抿着嘴:“谁内疚了,我还不累而已。”
“还说不累,你脸色比他还差。”旁观者清,她小脸确实十分苍白,不然他也不会建议她去休息。
“……我要等他醒了再走。”否则她睡不着觉。
他皱了皱眉,将椅子搬过来,坐到她旁边。
她正不明所以,就见他动作自然的伸手搂过她的肩:“靠着我,闭眼,等他醒了我会叫你。”
不得不靠在他肩上,但她没闭眼,喃喃的问:“他什么时候才会醒?”
“医生说他会没事的,你用不着担心他。”
说是这么说,没看到话唠恢复意识,她如何能放心。
不,就算恢复意识了,也难保没有后遗症。
“都怪我……”她这么想着,悲伤浓郁得抹不开。
“你是不是觉得,他不该替你看那封信。”他好像听到了她的心声。
“……”
“如果不是他替你挡了这次灾,现在躺在这里的人就是你——假如你这么想就错了。”
“为什么?”
“你应该说,幸好是他拆的那封信。戴凯乐以前在调查组负责甄别各种现场痕迹,很会辨识毒药,所以才能第一时间察觉到信纸有毒。假如拆开信的人是你,你没有他渊博,也没有他机敏,察觉不对劲之前就会暴毙而死。”
“你这是在安慰我吗?”
“我是在陈述事实。如果没有他,你已经躺在太平间了。既然损失不可避免,我们只能尽量减少伤害,这样看来,如今的结果已经算好的了。”
她觉得这是他好不容易想出的安慰词,不过听起来还是让人很难受,不,是更难受了。
她并不是害得话唠中毒昏迷,而是直接欠了人家一条命。
死的人本该是她。
“……也就是说,嫌犯打算杀了我吗。”她这么说着,就感觉他的手指忽然紧了紧,捏着她的胳膊。
“嫌犯没能做到。”他咬牙说着,冷眸森然,“我不会让他有机会做到。”
她低着头,警察在明,犯人在暗,她想不到如何才能预防别人的加害,然后就听他沉沉的说:“所以你以后不能离开我,不能跟不熟的人接触,也不能碰来历不明的东西。”
“……你干脆把我杀了好了。”
“你不相信我能保护你?哼,如果不是我阻止你读那封信……”
早上看似平静,但波涛诡谲,危机暗伏,隐藏在他完全没有察觉的细节里,但凡有一点点误差,她都必死无疑。
他曾接到过保护证人的任务,保护人并不困难,可是他现在却觉得压力倍增,从来没有想过如何才能滴水不漏、万无一失的长久护住一个人。
想杀人,很难;想保人,更难。
而她不能出一点点闪失。
她幽幽的说:“喂,你还记得柏十三说的那些话吗。他曾问你,你会怎么保护一个人。你当时没有回答,你是不是跟他想的一样,只有把这个人关起来,与这个危险的世界隔离才安全。”
“我跟他不一样。”他不喜欢跟杀人犯相提并论。
“唉,就算在警局也会遭暗算,这世上还有哪里是安全呢。现在想想,柏十三说的话真的像预言似的,一句接着一句成真了。他是不是在那时就预见现在了呢……”如果是的话,那么柏十三真的太可怕了。
“他的预言不会成真。”
“你怎么知道不会成真。他说要见我,还说我会理解他,变成像他一样的人。”
“你不会的。因为,我会保护你。”他的大手轻轻落在她头上。
她微微扬起头,黑白分明的双眼望着他;他低头回望她,她眼中波光湛湛,瓷白般的小脸精致如玉。
她欲言又止,觉得也许他没明白她的意思,她在说她心底最担心的事,远比被一个凶残狡猾的分尸杀人魔盯上更为可怕。
他一定无法理解。
他永远都不会懂得她的想法,因为他根本没想去了解她。
正如现在他这双清透冷峻的眼注视着她,除了惦记着她的身体,又能想什么呢。
她轻启双唇,声音越发绵糯悦耳:“假如,我死了……”
他立刻低喝道:“闭嘴,不存在这种可能。”
她委屈的抿起小嘴:“我是说假如,未雨绸缪啊。你是想到时候看我的遗书,还是想现在听我的遗言。”
这两个选择都很糟糕。
他皱眉,只能让她继续说。
她轻声说:“假如我死了,你能不能想办法瞒着我妈妈?她很爱我,如果知道我出了事,一定没有办法接受。”
“你知道她不能接受,就不要再想这种事。”
“唉,是啊,就算想瞒着,也不可能永远瞒下去,我只希望她越晚知道越好。也许有了时间当缓冲,她不会太难过。假如有一天她知道了,就请你告诉她,月香最爱妈妈了,还有,对不起,这是我唯一能为妈妈做的事。”
他心头起伏难平,温柔的将她搂入怀中,对她说:“我再说一次,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会活得好好的,你的遗言永远也用不上。”
她静静的闭上眼睛,感受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温暖的怀抱,这种淡淡温馨真的会让她产生错觉。p1604207(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79章 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
(全本小说网,。)
忽然传来两声轻咳,他们两人骤然分开,宁月香更是急匆匆的站起来,扑到病床边。
“戴哥,你醒了?”
话唠虚弱的睁开眼睛,费力的指了指氧气罩。她犹豫了一下,裴少直接上手,帮他摘掉面罩。
“呼,咳咳……你们两个,在我眼皮底下秀恩爱秀个没完,虐狗也不带这么虐的,死人都要被你们气活了。”
“还有精力说废话,看来你是睡饱了。”裴少淡淡点评。
话唠虚弱得动也动不了,但还是装出欠揍的坏笑脸:“别太嚣张啊,我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你们就是欺负我的小猫不在,故意秀恩爱给我看是吧。咳,等我回去,让你们看看什么才叫模范情侣。”
“戴哥,你没事真的太好了。”她听着这些话忽然哽咽,眼眶瞬间红了,水润润的眼看就要涌出泪来。
“小香香别哭啊。”话唠尴尬,努力调侃道,“要是把你弄哭了,裴少还不得打死我?你就可怜可怜我,让我留着这口气回家见小猫吧。”
她噗哧一笑,果然话唠的嘴里三句话不离小猫,这才是真爱。
“戴哥,你一倒下,可把我们大家吓坏了,尤其是小猫,她很担心你,不停的打电话呢。”
“真的?我的手机呢,小香香,快把手机给我。”他顾不得身体虚弱,立刻挣扎着起来。
裴少单手把他按回去:“老实呆着,别乱动,医生一会儿就来。”
“噢,你懂不懂我的心情啊少爷。”
“为什么要懂。”
“我去,行,你厉害。等哪天咱们换个位置你就懂了,到时候要你好看。”
她掩嘴笑道:“戴哥你别急,你醒的正好,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话唠莫名其妙:“什么差不多?”
说完没多久,走廊传来清晰的震动声,很急,而且越来越近,然后一个衣着艳丽的胖妞气喘吁吁站在了门口。
圆胖胖的身材,波浪卷双马尾,瓶底般厚实的全框眼镜,一身海岛度假般狂放的穿衣打扮,还有身后那个几乎跟她差不多胖的巨大行李箱——不是小猫是谁!
话唠嘴巴张成了“o”型,怎也没想到小猫居然亲自来了。
“凯乐!”小猫丢下了行李箱,踩着超高跟鞋哒哒的几步小跑,宛如滚石落山。
话唠像是打了鸡血般坐起,激动无以复加,与小猫相拥而抱,就像分别数载的情人。
宁月香看着亦很感动,偷偷抹掉眼角的泪,拽了拽裴少,示意他俩先出去,让话唠跟小猫好好团聚一下。
他们走到安静的侧厅,他略一沉吟:“你叫小猫来是对的,他看起来很高兴。”
她有些不悦的说:“不是我叫小猫来的。我只是对她说了大致情况,当然也说了戴哥基本脱离危险,是她非要亲眼见到才能安心,这才黑了航班,连夜赶来。”
说是黑,其实只是稍微侵入一下系统,让航班延迟两个小时起飞而已,这对小猫来说是幼儿园级的难度。
她很清楚,小猫是爱话唠的,虽然猫有点女王傲娇,不像话唠那样挂在嘴边,但风雨无阻,情比金坚,他们两个的感情真的很让人羡慕。
就像话唠说的,这样的心情,裴少是不会懂的。
…………
她睡在医院长椅上,偶尔能听到医护人员走动的脚步声,睡得不是很安稳,清晨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就醒了。
她身上盖着他的大衣,而他正一脸沉思的坐在她前方,看上去是一夜没睡。
“醒了?”
“嗯。”她扭了扭脖子,感觉全身都不太对劲。
“怎么了?”
“没事。”睡在这种地方,能舒服才怪,不过问题不大,稍微活动一下就好了。
他默默走来,坐在她身后,手落在她肩颈位置,不轻不重的按揉几下。
“好了,不用了啦,你不稍微睡一下吗?”她不习惯,又想到他夜里如约看护她,没合过眼,有些于心不忍。
“我在想一些事。”
“嗯,昨天太乱,没能好好思考。你想到了什么?”
“放松。”他继续为她揉着肩膀,“现在应该可以确定,不存在我们考虑的第三人。倪格雄死后,继续作案的只有一个人,而且,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怎么说?”
“很简单,她改变了作案手法。无论是谋杀倪格雄,还是两次陷害你,嫌犯都没有按照之前‘掳人…杀害…分尸…再弃尸’的步骤,而是开始不择手段,或者说,她没有办法再继续原本冗长的杀人手法,因为她的同伙已经被她杀了。所以她选择游说、设局、欺诈,甚至是用毒,这些都是一个女人可以做到的事。”
“确实。”她承认他说的很有道理,嫌犯可能真是一个女人。
“另外,嫌犯很小心的处理那封毒信,字迹是全打印的,也没有留下指纹,预定花束同样留了假名……不过有一点是她无法消除的,那就是毒药本身。这种药剂危险性极高,很难在市面上买到,只有医院或特定职业才有可能入手,使用的时候也需要有全套防护装备。目前牛毅豪他们正在顺着这个线索搜查。”
“可是,风险很高吧。万一花店员工不小心将那封信掉落,或者提前拆开,那岂不是……”
“没错,嫌犯并不在意这种风险。失败的可能性很高,事实证明她确实失败了,但这说明她即使担负着这样的风险也铁了心要杀你。所以宁月香,你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
她的心跳开始加快:“为什么嫌犯非杀我不可?”
他定睛看着她:“那是因为,柏十三。”
“这跟柏十三又有什么关系!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