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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擅长用语言安慰,只能用行动表示。
由于刚出差回来,公寓没有任何存货,于是在网上订购新鲜的食材,做了一顿丰富的晚餐给陈雅丽。
“好久没吃你做的了,”陈雅丽大快朵颐,“为什么你做的这么好吃?”
“因为小时候妈妈经常不给我做吃的,饿了就只能自己做,”沈青决定,用自己已逝去的伤春,转移陈雅丽当下的悲秋。
这是沈青第一次,向外诉说自己那段童年往事。
果然,单纯的好友听得愤慨不已,鼓着腮帮子,完全沉浸在沈青的自刨中。
竟意外地,曾经对她影响至深的事,再被腾出来时,沈青一点也不难受。
当一个人说自己的故事时,用的是第三人称的语气,才算是真正的放下吧。
吃完饭,沈青让陈雅丽洗澡先休息。因为公寓只有一个卧室,只能同床共枕了。
沈青平时只有自己一个人吃,碗少,从未用过洗碗机。
今天打算试试。
因为程游,她现在是领着无产阶级的薪资,过着资产阶级的生活。
不过衣服还是要手洗,虽然程游在禄山买给她的衣服都没有标牌,但沈青还是认出了几件衣服的品牌。
这些衣物比人还要娇气,不能机洗。
最初对物质的别扭和矫情,终究在他的细致温和下,化为了习惯。
程游明知她一旦习惯,就再难改掉。
他是故意的。
由奢入俭难。他故意让她难脱离他。
沈青搓着衣服,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
是新短信的提示音。
是程游。
因为现在只有他,除了有时需要发图片,才会还跟她用手机里的短信功能。
沈青在围裙上揩干手,打开短信:好,我帮你准备机票,让 sammy送给你。
他终于说好,可现在又怎么再去呢?
客厅里的陈雅丽已经关掉电视,去房间躺下了吧。
沈青掂量了下内心的天平,单手一字一字地回复:对不起,我这里突然有事,去不了了。
程游:没关系,是什么事?让你不能来见我。
沈青另一只手继续搓着衣服:没什么,一言难尽,在洗衣服不方便打字,总之,暂时,我还是等你回来吧。另外,雅丽可以在你公寓住一段时间吗?
虽然知道他不会拒绝,但还是要事后礼节性地放一放马后炮。
他今天又开始恢复以前的速度了,就像在禄山面对面般快:你是我的女主人。(隔一行)好,我尽量提前回来。
提前回来。提多前?
沈青还没打完,程游又发来:要工作了,我会尽快完结。见你。
尽快,也就是说,他自己也不清楚。如果是工作,怎么也会有一个大致
程平帆回答,他不健康。
是啊,中过枪的人,怎么可能会健康?
也许对于西方那边,中枪不是什么稀罕事。
可沈青是中国人,对于中国人,在这个年代中枪,可是一件大事。
他们从相见,相识,再到相恋,除了东京那一夜短短的自我介绍,沈青真的对程游一无所知。
沈青不问,不代表她不想知道。
关于禄山、关于“复活”的李瑾、关于神秘的背景……
她无一不想知道,只是选择不问。
是信任,亦是无畏。
洗完衣服,沈青来到房间,准备整理行李。
床上,陈雅丽背对着身子,已经侧身睡下。
沈青将行李箱提到衣帽间,放好,改到明天再整理,以防吵醒陈雅丽。
她绕到另一边,帮陈雅丽盖好被子。
台灯下,陈雅丽的脸上还残留着泪痕,眼角下的枕套湿了一小块。
手里攥着手机。
沈青轻轻拿开手机,不知触动了哪个按键,屏幕亮起。
显示画面:医院的某个楼梯间里,一男一女一孩。
仰角拍摄,且略模糊。
男的是袁启杰,女的是……
沈青又盯着看了许久,女的只是侧面,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是沈青所眼熟的那个人。
可那个正面仰拍的小孩,已然填补了剩下的百分之五十。
小孩照旧爱低头,仰角拍摄,正好抓到了正脸。
原来,是许云慧和涵涵。
脑海里,顿时闪过那天去医院,探望许云慧时,袁启杰进来的画面。
沈青释然,拿了一张纸巾,轻轻擦掉,陈雅丽紧闭的眼角处,新留下来的泪。
然后,关掉台灯。
熟手熟脚地,摸索着躺下。
(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十七章
(全本小说网,。)
思忖良久,沈青还是把事情告诉了袁启杰。
不懂夫妻之道,却明朋友之理。
陈雅丽在她这闷气,住了小半月,未与袁启杰有任何联系。
袁启杰自己也隐隐有所意识了,所以当沈青说明之后,他并未多么慌乱。
只是拜托沈青,把陈雅丽哄来一间餐厅。
到时,袁启杰已经在那等着,视线从她们进来起,就一直凝望这边。
沈青把掉头就走的陈雅丽拽回来。
三人无话。
直到,陈雅丽嗷叫一声,吃到一枚戒指。
是袁启杰想她求婚的钻戒,因为担心弄丢,陈雅丽一般放在家,不外戴。
“孩子的确是我的,可……”
没等说完,陈雅丽颤抖着起身,动作过大,打翻了碗。
瓷碗碎了一地。
陈雅丽终忍不住,嚎啕大哭。
哭声异常大。沈青总觉得陈雅丽是故意这么大声。
后来袁启杰愧疚地抱住她。陈雅丽在怀中侧头,哭着朝沈青眨眼。
很多餐客往这边行注目礼。主角旁若无人,坐在旁边的沈青却甚是尴尬。
手机这时来了短信,沈青以为是程游。
不成想是谢乔松:朝左边看。
左边,是一条过道,过道的尽头,是一堵屏风。
谢乔松站在屏风前,向沈青笑着,招了招手,口型:过来。
沈青望了望还在忘我演言情戏的两人,犹豫了一秒、两秒。
拿上旁边的外套和手提包,起身走向谢乔松。
“他们夫妻闹矛盾了?”等沈青走近,谢乔松问她。
“嗯,”显而易见。
“你吃饱了吗?”
沈青摇了摇头。在那样的环境下,她只咽得下两口白米饭。
“很好,”谢乔松笑出酒窝,“我请你吃饭,你帮我一个忙,如何?”
果然,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不,是上司的晚餐。
当谢乔松只是带着沈青走向他的餐桌时,沈青就知道是哪个餐桌了。
因为特别明显感受到,某个餐位上,来自一个女人的敌意。
沈青硬着头皮,镇静自若地夹菜,吃饭。
反正谢乔松说,只需要坐在他旁边,吃吃饭,就够了。其它的,交给他自己。
没有哪个女人,能够忍受男人在和自己相亲时,带着另一个女性朋友过来的。
所以很快,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最后不知是向沈青,还是谢乔松,刮了一个眼刀子,尖锐地“哼”一声,跺着高跟鞋走人。
至此,沈青帮完谢乔松的忙。
“谢谢你,”谢乔松帮她盛了一碗汤,“多吃点。”
其实,沈青早在女人走前,就已经吃饱了。她没有再喝汤。
“下次呢,”沈青用纸巾擦了擦嘴巴,“我建议你在无名指上戴一枚戒指,”她伸出右手,转了两圈,“像这样,然后说你已经私定终身了。”
“所以,你私定终身了?”
“不算私定,”沈青说,“但已许终身。”
“走吧,我送你回家。”
两人离开餐厅前,回沈青原来餐桌时,男一和女一已经不在。
沈青谢绝了谢乔松的相送,她想坐29路公交车回公寓。无形中,回他的房子里,坐29路,这仿佛已成了一种约定俗成。
或许,她只是很喜欢坐在公车上的感觉,围着城市,兜兜转转,时停时起,人进人出。
也或许,第一次见程游时,就是29路公车载着她去的,当时的感受,新如昨日。
当思念一个不在身边的人,就只能依靠,曾经彼此身边的事物,一解燃眉之念。
沈青站在公交车站,许久,一直没等到29路,倒等来谢乔松的车。
“还是上车吧,”谢乔松走出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
车鸣汽笛,远处隐隐有交警的警报响。
谢乔松眉眼浅笑,酒窝浅陷,望着沈青。大有若她不上车,谢乔松就一直等着之势。
没什么,她下次再坐29路车回公寓吧。
反正,程游还要两个多月,才能回来。
谢乔松的车速很稳,却碰上下班高峰期,堵在高架桥上。
或许是太过安静,谢乔松按下音乐按钮。几根古筝琴弦,悠悠拨动车厢内的空气。
“?もののけ姬,”听到前五个音,沈青不禁脱口而出,一句日语。
“会日语?”他有点意外。
“一点点,”沈青不是谦虚。她只是在禄山自学了一段时间,趁程游昏迷时,打发时间。
谢乔松眉目松动,带着点愉快:“没想到你还记得这首曲子。”
“啊?”沈青疑惑,他怎么会知道,自己会特别记得这首曲子。
“那次演讲,我是以这首曲子谢幕的,”谢乔松瞄了沈青一眼,不露痕迹。
“是吗?”原来如此,这个她好像不记得了。而且当时太紧张,她一下台就跑去洗手间躲着了。
琴弦清幽,沈青不自觉意乱,进而解释道:“我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是因为我男朋友弹过给我听。”
空气仿佛突然凝固了几秒,谢乔松偏头望向窗外。
对于突然的沉默,沈青以为,是自己哪里又没说好话。
回想刚刚的对话,猛地灵光乍现,她明白该接什么话了,琢磨一下:“原来你也会弹古筝,一定很好听。”
说完,空气好像不仅凝固,而且还结了冰。
沈青气馁,看来自己是真的不善交际。也难怪她被舍友在背后嚼舌根。
前方的车子渐渐驱动,谢乔松也重新发动引擎。
“异地恋?”随着钥匙的转动,车子响了一声后,他问道。
沈青愣了愣:“嗯。”
“他待你如何?”听袁启杰说,那个男人,和她的感情难以捉摸。谢乔松知道自己不应该好奇,可 心里总有某一处在骚动,克制不住。
而且,刚刚难得的,看到沈青的脸上有比以往更生动的表情。
“……很好。”
很好就好。她只是曾有一面之缘的学妹,现在又只是有男友的同事。
仅此而已。
谢乔松握紧方向盘,眼神坚定地望向前方的路。
高架桥一过,又经过了一条悠长僻静的林路,才到达沈青说“到了”的地方。
谢乔松熄灭引擎,松开安全带:“你住这么远……”
话还未说完,却是听见一声仓促的开门声。
此刻,沈青的脑袋像是正在被进行轰炸,全身的血液都往上蒸涌。
她的视线凝结在那一处,腿脚僵硬,慢慢踏出了两步,又停住,不敢动。耳边,稍远的树丛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