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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个人,都是缺乏父母疼爱的孩子,所以想要有个孩子,加倍疼爱。
第二天程游先醒来,沈青没有气力帮他做早餐,已经都耗干在床上。
“这是员工牌,以后你想进公司,刷这张卡,进我的电梯,也刷这张卡,”程游吻了吻还在床上的 她,“我去公司了。”
沈青半睡半醒间,摸到这张员工牌,上面赫然有她的证件照,职位一栏写着:程太太。
听见关门声,沈青还赖在床上,脑袋继续放空了很久,才爬起来。
必须要找工作了,快要懒惰成性了。
她在电脑上查了一个上午,最终敲定两家下午的面试。
一家是创业不久但势头迅猛的公司的财务,一家是杂志公司的自由编稿人。
前者挑三拣四,后者散漫无律。
面试完后,沈青遇到齐秋,她出来采外景。沈青正好闯进了她的镜头里。
齐秋倒是瘦了点,虽然还是白白胖胖的。她看见沈青,很高兴,扬着手里的单反,在街上大喊沈青的 名字。
“其实我以前偷拍过你,那时你在我的镜头里是没有灵魂的,虽说空洞也是一种美,但从现实角度来分析,当然会希望你有些饱满的内容,这才是人,”齐秋把刚刚抓拍到沈青的照片给她看,“现在,你在我的镜头里有了灵魂,你的眼睛里有了生活的欲望,有了点人样了。”
也许艺术家说话,总是神乎其神。如果沈青在这个摄影师以前的镜头里真没有灵魂,而现在又有了的话,她想,她的灵魂一定是从程游身上找来的。
虽然沈青和齐秋很久没见面,但经常在网上聊天。齐秋会经常和沈青分享她的恋爱历程,因为她觉得 沈青是几乎不会来事的倾听者。
不会来事的倾听者,才是最好的倾听者。
最近,她就和一个年下男交往。
“他也是a市的,”齐秋说,然后朝着沈青后面招了招手,“他来了。”
“他叫葛志,”齐秋为沈青介绍,然后又为葛志介绍,“葛志,这是我曾经最好的搭档,沈青。”
“我们认识,”葛志说,手里拿着一个甜筒,递给齐秋之后,带着稍加隐忍的复杂眼神。
“你们认识?”齐秋舔了一口甜筒,望望葛志,又望向沈青。
沈青无声地点点头。
齐秋还想问更多,可此时沈青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sammy,他焦急地说:“程总受了点伤,在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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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全本小说网,。)
沈青面无血色,匆匆赶往医院。一路上,大脑里充斥着程游在禄山昏厥时的画面。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像一具沉睡的尸体。
那段时光,每一天,都好像是重复的末日。
赶到医院,沈青找到病房。程游正吊着点滴,睡着了。
怕吵着程游休息,sammy手指指着门外,用口型把沈青叫去走廊。
“发生了什么?”门一关上,沈青急不可耐地问。
“西北郊外的一家工厂出了事,程总过去,差点被不小心砸到,”sammy倒含糊其辞了,“不过不要紧,并不严重,只是和肩膀擦了过去。”
“那为什么会吊点滴?”
sammy似乎纠结了一会儿,说:“刚刚我急着打电话给你,被程总在担架上听到,叫我不要乱说。”
“担架?他不是没有被砸到吗?”沈青紧盯着sammy,“他只是叫你不要乱说,又不是不说,所以你和我说实话。”
sammy觉得有理,小声说:“程总好像是因为那块突然掉下来的木板,被急了一下,猛然咳得很厉害,后来止不住,咳出了血,还站不稳,陈姐赶紧打了120,我陪程总来医院,陈姐留在工厂。”
“他在公司,经常咳嗽吗?”沈青问。
sammy想了想,回答:“最近好像偶尔,不是很经常。”
“你在他身上有闻到过烟味吗?”
“那个,”sammy一脸难为情,“我和程总不是离得很近,不过程总应该不会抽烟,他的生活习惯相 当节制,保养得相当精致,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咳嗽,会不会感冒了?”
“好了,你回公司吧,这里交给我,”沈青说。
sammy走后不久,程平帆来过,安慰的话不太会说,嘴巴张合了半天,只说了一句:“放心,叔叔不会有事的。”
沈青沉默地笑了笑,送他走到电梯口。
回病房时,沈青询问护士找到程游的主治医生,想要了解情况。
主治医生告诉沈青:“程总之前在颈部做过修复手术,喉咙声带那一块似乎被什么穿透过,”他说得 很含蓄,知道不点破什么,“幸好手术很成功,只是有咳嗽的后遗症,只要日后多注意保养就好了。”
“这种手术危险吗?”
“这种手术很危险,一旦修复不成功,甚至会影响到以后的呼吸道,也就是说,如果不成功,病人会 缓慢地窒息而亡。”
“那现在呢?咳嗽会好吗?听说咳出了血。”
“只要保养得当,就会抑制住,”医生从来不会说绝对的话,“程总可能是因为最近工作繁忙,有什 么积郁在心,所以今天猛地急火上心,咳得厉害,咳出来的血是淤血,反而会好,不用担心。”
医生又问她还有什么要了解的,沈青摇头,医生又笑着说:“您是程太太吧?”
沈青下意识点头,疑惑地望着医生,不知道他为何有此一问。
“程总一直是我们医院那些贫困疾病儿童的资助人,”医生笑得很温和,“我对您印象很深刻,前几 年您在我们医院住过几天院,那几天,整个医院都随时待命,程总更是日夜守在您床前。”
“看得出来,您和程总伉俪情深。”
“谢谢,”沈青离开医生的办公室。
病房里很安静,沈青回来时,程游还没醒,姿势还保持原来的样子。
他睡觉向来安稳,不会乱动。本来沈青夜里会有翻来覆去的习惯,后来被他抱着睡以后,倒也不怎么动了,睡得踏实许多。
沈青帮他把领带解开,露出半块伤疤,然后她轻轻抬起他的头,这时,他的眼睛缓缓睁开。
如一口深不见底的井,在月夜下闪烁着温柔的水波。
“是不是又让你着急了?”
“知道就好,”沈青将领带抽出来后,把他的头又轻轻放在枕头上。
“我现在感觉很好了,”他从被窝里伸出手抓住沈青。
沈青也抓住他的手,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道:“你回来的第二天不是说,有些事,等我们成为夫妻后再说,是什么事?”
她想知道更多的他。因为看见他又躺在病床上的样子,让她忽然意识到,只有更懂一个人,才能更好地爱一个人。
如果不懂,就会凭空想象,就会患得患失,就会失去理智。
“我说了之后,你不要惊讶,”程游说。
沈青嗯了一声。
“我父母是军工特务。”
“间谍?”沈青还是惊讶了。
“不是,是特务,”程游笑着纠正道,他又给沈青解释,特务和间谍的区别。
间谍是在敌对方,采取非法或合法手段,刺探机密情报或是进行破坏活动;而特务,是经过特殊训练,执行特殊任务。
沈青哦了一声,“那为什么要成为夫妻后才能说?”
“因为我签了一份保密协议,”他捏着她柔软的掌心肉说,“只要家族内的人才能知道,并且终生保密。”
沈青又哦了一声,看了看旁边,“这里有隐藏摄像头吗?我们没有在拍戏吧?”
程游笑了起来,“而且我爷爷和奶奶,也都是中国的军工特务。”
“可你是,”沈青更加惊讶了,“你不是中国人。”
“虽然在法律上,我的国籍是他国,”他很认真,“但我的血液属于中国。”
沈青此刻只会嗯了,默然了一会,心里有些震荡。
“那为什么不能去奶奶的葬礼?”沈青小心观察着他的神色,如果他有露出一丁点难过,就准备马上打住这个话题。
“我哥哥和我不属于我爷爷的那个家族,自出生起,与他们会面都是在见不得光的暗地里,”程游是平静的,“我哥哥那年得知奶奶生病,着急去探望时,没有做好防范工作,遭遇危险。”
“哥哥死后,爷爷再也没有把我扯进来,不能去奶奶的葬礼,是因为我不知道葬礼在哪。”
“那你呢?”沈青问,“你在英国的枪伤是怎么回事?”这是她最想知道的。
“英国允许公民合法持枪,很不幸,我当时误入一场抢劫案的陷阱,”程游说得轻巧,“然后碰上了阿瑾,对了,阿瑾才是间谍,国际间谍,不过现在已经入了军籍,”他拍拍沈青的手,话锋一转,“倒杯水给我喝。”
喝过水后,程游笑着问沈青:“有些事,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不然你问,我答?”
“不了,”沈青摇摇头,“你一下子不要说太多话,以后慢慢说,待会儿我回家把剩下的山茶蜜拿来,以后它都归你润喉。”
“我只吊完这一瓶,”程游抬眼望了望药水瓶,“一起回家,我不住院。”
“可是医生说你留院观察更好。”
“是更好,但不是最好,”程游在她的掌心里划圈圈,“最好是暖玉在怀。”
沈青拗不过他,把医生叫来,医生却望着她背后床上的某人,一改之前的言语,说回家也可以,多开点补药多养些时日就行。
程游的车子不在医院,于是两人一起乘29路公交回家。
自他回来到现在,仿佛漫长得过了一个世纪。
一个世纪的时间跨度中,公交车是这个城市最难得改变的东西。
而最轻易改变的,永远是人的心迹。
回去的路上,沈青才真实地感觉到,身边的男人已经是自己的丈夫。他们两个人牵着手,如同身边擦肩而过的千万对同样牵着手,相互依偎的伴侣一样。
无论他有怎样不普通的背景,在她心里,他只是她的夫,一个普通人。
三天后,沈青的邮箱收到了两份工作录用书。权衡之下,沈青选择了散漫无律的杂志社工作,成为一个编稿人,选择这份工作的原因有两个,一个是地点距离程游的公司近,以后可以经常一起上下班;再一个,就是时间相对自由,平时只需要偶尔出去采访,剩下的时间其实很自由,只要按期交稿就行。比 当初在许云慧的杂志社还要自由。这样一来,如果程游再一次身体突然出现状况,她可以随时抽身。
或许她当真是堕落了。可她乐在其中,从未如此轻松过。反正,写东西和算东西,于她而言都没差。
沈青把这件事告诉陈雅丽,陈雅丽笑话她说:“你才刚考上cpa没多久,就把它打入冷宫,你知道有多少像我这样寒窗苦读也当不了注册会计师的人吗?”
“以前考它,只是因为生活无望,后来生活有望,考它只是为了考而已,”沈青说。
“你现在的生活有什么望?”
“一望无边的那种望,”沈青说,“以前望过去,就知道尽头,尽头是我一个人,现在望过去,好像没有尽头,一路上有很多形形**的人,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