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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哥，你们一张专家号，加多少钱出手啊？”胡大发关心的是这个。昨天在挂号大厅里听的风言风语的议论，知道一张专家号，至少要加二百元的，但是具体怎么加，加多少合适，是否还有别的分类方式，那就真的不懂了。
“恩？”大老李看了胡大发一眼，心中想着，这小子什么意思啊？打听这个干吗？难道也想入行？不应该吧，正经的警察不当，没事想当黄牛啊？不过你当黄牛对于我们也有好处，你来我就来，你不来，我就小心点！绝对不能挣那些不长眼的钱啊！
“至少二百，但是也有分的！要是全国知名、著名的老专家，他们的号就可以多加点，要是医院里面的专家，就二百就行。还可以看买主，要是有钱人，你要加一千，他也乐意！上次我一个兄弟，卖给一个香港的还是台湾的商人吧，一张专家号，就加一千，嘿，还价都没还，直接给钱！有钱啊，就是爽快！就这号人，医院都乐意，谁让他是自费啊！”
“除了这个，也分科室。你挂那两个号，心内科现在很多医院都有了，专家也很多的，所以就不值钱了！但是另一个皮肤科，你算是占对了，早上那个专家还是有点儿水平的，他的号，你就照着五百加吧，没问题的！”
“咳，你是给家里人挂号的，不为了挣钱！我这瞎说呢！呵呵！”大老李面上尴尬的笑，但是心里真的想知道胡大发的本来意思是什么。
“哦，也就是说，我这挂的两个号，今天一早直接就可以升值七百块呗！”胡大发有些激动的扔掉烟屁，侧着脸看着大老李。
“恩！”大老李点点头，“没有任何问题！而且，你这两个号，好卖！”
“你有熟人吗？帮我找人，卖了吧！”胡大发不给大老李猜想的机会了，直接翻底牌了。
“啊？卖了？那你……不看病了？”大老李仔细端详起胡大发了，心中想着：这小伙到底是什么路子啊？辛苦半宿，就为了挣点钱？明天也不是周末啊，还得上班吧！难道说，我猜错了？还是他故意挖坑呢？
“你不是说了吗，胸口疼不是什么心脏病，那就应该没啥大事，回头找个社区医院看看得了！不麻烦专家了！为点头疼脑热的小毛病，还看专家啊？”胡大发随意的说，但是理由太牵强了。
“那你还排啥对啊，直接回家不就完了，还能睡个安稳觉！”大老李盯着胡大发看着，希望能解读出来更多的信息。
“呵呵！哈哈哈哈！”胡大发笑得很是畅快，“那今天不就白受半夜累了？我啊！怎么着也得把这损失找回来不是。以后啊，我就想当黄牛了！明白了吗？”胡大发伸手拍了拍大老李，“以后你得罩着我啊，在这一亩三分地，我就跟你混了！”胡大发的亦真亦假，忽悠得大老李有些蒙圈。
“啊？你说真的假的啊？这……有点突然啊！”大老李有些看不透，摸不着头脑的感觉。本想认识一个朋友，在以后的职称评定中，掌握更大的主动权，可是怎么也没想到，聊着聊着，竟然收了一个小弟，以后还要和自己一个战壕，一口锅里吃饭，这出戏有点荒腔走板了！
“怎么，看我不行啊？”胡大发用冷静的眼神看着大老李，心里想着：对方要是知道了实情，会不会认为我在忽悠他、骗他啊？如果以后真的做这个事了，不管是专业的还是业余的黄牛，还是应该以诚相待的好吧。但是现在，这实话怎么开口说呢？
“你？！”大老李搔搔头，又仔细看了看胡大发，“没问题啊！那就一起干呗，老孙刚被抓进去，怎么着也得半个月吧，年底严打啊！你想，就半个月，一天咱们少说点，两个号，五百块钱，半个月也得四五千块啊！”
“嗳！不对啊！怎么才四五千啊？”胡大发就算是数学没学好，但是这乘法也得不出这样的答案啊！
“啊！呵呵，你想啊，专家人家可不是天天来门诊的，人家也都七老八十了，一周有的就半天，有的两三个半天，根据人家自己的身体状况来，而且也有别的医院需要出个门诊的，也不能总在你这里，资源共享嘛！所以，你不能按照全勤、理想状态来挣钱。”
“哦！有道理！”胡大发抬头看看月亮，顺手递给大老李一支烟，看着有人从医院后面哭哭啼啼的走了出来，知道有人病危或者病逝了，不觉得感叹了一下人生的脆弱。
“嘿嘿，不知道怎么走的，有钱挣没钱挣了！”大老李看着其中一个人，面露微笑，嘴里念叨着什么。
“怎么了？来钱了？”现在的胡大发，别在他面前提钱，缺钱缺的要命，恨不能天上掉下几百块，还正好砸中他的头才好呢！就算是掉下一口袋钢镚把自己砸晕了，也认了，只要老天敢掉钱。
“你看，那小子，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大老李指着一群人里面的一个年轻人，穿着一身的黑色羽绒服，带着棉帽子，捂得严严实实，还不停地和旁边几个中年男子唠叨着，不知道说着什么。
“家属吧！但是看着不是很伤心啊？不太像！医院的人？看样子素质不是很高啊！不知道！”胡大发漫无表情的看着大老李，等待着他的正确答案。
二百三十六 医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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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公关！”大老李讳莫如深的说，“俗称…………医闹！唉，哪里有手术，哪里有他们，哪里有身故死人，哪里就有他们！人家是挣大钱的，一个活儿挣好几万的。”大老李摇着头，不知道是在表达不屑还是赞叹。
“啊？他们能怎么闹啊？和医院折腾啊？医院就心甘情愿的给钱？不是吧！我一直觉得医院挺狠的，尤其在收钱的时候，还有人能管医院要出钱来？”胡大发继续自己的策略，不明白就问，打赌学能耐。
“嘿！你不知道，这帮人，比医院狠多了！医院最多是算错账，该出的医药、输液没给你，划价的时候，胳臂肘不往外拐。这些人啊，何止胳臂肘啊，大腿根儿都不给你留。挣的钱全得吐出来，还得往里搭钱。”
“医院不是挺强势的吗？怎么成了弱者了？还得往里搭钱啊，那不成了赔本赚吆喝了，医院能干这个事？”
“嘿，那就得说说医院的问题了！以前吧，大夫啊、护士啊，责任心都还行，可是近些年啊，这些年轻的医护人员就差点了，不过也不能太怪他们，病人太多了，看不过来啊，确实辛苦！有的时候，手术都出错，给人家开膛做手术，落下点纱布啊、止血钳啊！这些你听说过没有啊？真事！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呢！”
“还有，生孩子，本来平时检查一切正常，可是生产的时候，大出血，你可咋整。这个在过去也是有的，那就只能保住一个吧，有的时候，真是两个都保不住，要是你，你能干吗？”
“其实后面这个还是有些概率的，不能算是什么医疗事故，可是往人家肚子里面留记号，那可就是事故了！你说家属听到这个事，能不着急吗？但是，多数时候，病人、家属都不太懂，这帮人明白啊！就在旁边出主意，类似于军师，有的主意太狠了，能把医院要哭了！就这样，他们还不干呢！”
“啊？那他们得要多少钱啊？”胡大发来了兴趣，这个活儿好啊，一次性还能多挣钱，不用天天的熬夜，无非是练习一下泼妇的基本功，一哭二闹三上吊呗，这个回村里呆几个月那不都明白了。
“一般，如果单纯的事故，就像那个手术似的，医院就得手术白做了，还得上最好的专家给手术做完、做好，最后还得赔三五十万吧！如果是死了人了，不管是因为手术还是误诊，都得照着一百万要，最后打折扣，也得三五十万了事！如果是产妇，大人小孩都没了，那就不得了了，有的狠的，要几百万也是可能的。毕竟有性命在里面啊！”
“那医院就认赔？就给钱啊？这么简单吗？”胡大发有些心动。
“哪有那么容易啊！最简单的是，真的出现医疗事故了，那个……医院必须得赔钱，还挺快的，做个鉴定，有的就和解了，有的因为数目太多，还得打个官司，法庭上扯皮一下，但是总体上是快的。另外几种事，那就得靠闹了，直接把医院的形象闹没了，医院才肯出血的！所以啊，这些人最大的强项，就是闹，直接抬着棺材，堵你医院的门，拉条幅，找专业队伍哭天抹泪、泼妇骂街、见着责任医生护士就拉扯，招数多了。你说够狠不！”
“啊！那……这么干，医院还不得倒闭啊？”胡大发有些晕，这个活儿真的适合自己吗？看完病，还得管医院要钱，那医院还不成了冤大头了！
“不会的，医院别看人多，挣钱的地方也多着呢！单单开药，那就挣嗨了！绝对不是小数目啊！再说，真正说得上事故的，毕竟是少数，其他的，很多都是正常死亡，就是去鉴定，医闹也不出这个钱，他们就出主意。到最后，可能就是和解一下，医院这回没挣钱，家属也不会有太多好处的！扯平而已！”
“所以啊，这帮人没事就往太平间啊、病房啊、手术室啊这些地方窜，对于医院里面都有什么病人，估计比院长、科室主任都门儿清，这里面有多少潜在的能让他们挣钱的病人，都有记录的！”
“这可真是……干一行爱一行精一行啊！”胡大发惊叹道。
“可不！这帮人啊！咳！”大老李摇摇头，不再评价了。
“嗳！李哥，既然这样，你怎么不干这个啊！这每年干一个两个的，不就一年都舒服了，还起早贪黑的排队啊！”胡大发半开玩笑的说。对于医院这么熟悉的大老李都没去干这个，自己啥也不懂呢，就琢磨当医闹了，会不会有些仓促啊？这活儿听着是不是有些风险啊？为啥你不干呢？
“啊！嘿，你可别提这个，我觉得这事干了，缺德！”大老李的表情是鄙夷不屑，好像有损他的人格似的，直接扔掉了手里的烟屁。
“不是……都是为了挣点钱吧！”胡大发没想到大老李这么强烈的反应，只能深沉的看着对方。怎么一下子情操高起来了，不是黄牛老李了，你还想当道德模范吗？估计没戏吧！现在的胡大发，有些魔怔了，只要一想到挣钱，那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满眼都是钢镚飞舞的样子。
“兄弟，这事吧，我肯定不能干，原因很多，至少先说一个：我家里面还有两个病人呢，以后还得常来常往的看病来呢，你要是让人家医院方面盯上了，那这两口人怎么办啊？就算是人家医院不报复你，人家大夫要是不乐意呢？因为咱们医闹来着，把我记住了，到时候我可找谁去啊！你想想这点，对吧！”
“再者说，每个医生每个护士，也都是为了生活而工作，而人家的工作就是治病救人，咱们帮不上忙，那就别捣乱了呗！如果是真有医疗事故这点事，那就走司法途径解决吧，咱们不参合！”
“这些人要是都老老实实的帮着起诉打官司啊，最后挣点辛苦钱，那咱们也不说啥了，可是他们没事瞎闹腾啊，有的抬着棺材堵医院门，有的威胁恐吓医生护士，有的直接打人砍人啊！这就太过分了！他们家以后要是真有病人啊，我主张，就不能给他们看病。直接让全国医院联网，通报�